其他几人如做鼠窜,霎时间没了人影。 只剩下莓陵和温迟后,莓陵跳到他背后,“背我回去吧,今天不吃螺蛳粉了。” 那语气像个小皇帝宣布今晚不宠幸螺妃了。 温迟踉跄一步,勉强稳住身形,咬牙切齿道,“你让一个瘸子背你?” “我不重的。”莓陵强调,“我都没吃螺蛳粉呢。” 这和重不重没关系。 她到底有没有把他当瘸子看! 温迟不敢碰她,僵在原地,“……你把你家里人电话告诉我,我打电话让他们过来接你。” 他记得莓陵家里有司机,坐车回去比他背着回去更舒服。 莓陵抱着他脖子,“没有电话。” 温迟不动。 莓陵也不动。 她倔强勾住他的腰肢,搂着他脖子,不肯下来。 可她脚受伤了,又怎么能攀得稳,眼看着就要溜下来,温迟终是忍不住伸手,扶住她大腿。 太软了。 无论是她靠在后背上的身体,还是他手里握着的大腿,都太软了…… 仿佛置身于水床上,被一片冰凉柔软的物体包裹,睡在上面,怕是做的梦都旖旎无比。 “你耳朵红红的。”莓陵在他耳边说话,还顺手碰了碰他的耳坠,“很漂亮。” 手指也很软。 莓陵笑了笑摸摸他的头,“你一定会分化成Alpha的。” 温迟的的确确觉得他要分化了,在莓陵柔软的手指里分化成能标记她的Alpha。 “你有钱吗?”莓陵又问,附耳悄悄对他道,“再带我去吃螺蛳粉吧。” 没吃到实在可惜。 温迟迟疑片刻,调转方向,慢吞吞带她走到小巷子尽头的螺蛳粉店。 店里的阿姨见到温迟,热情打招呼,“小迟,放学了?” 温迟点头,冲阿姨笑了笑,“来份原味的螺蛳粉。” 莓陵举手补充,“还要加虎皮鸡爪和小酥肉,中辣,香菜也多加点!” 温迟按下她的手,“说就说,不用把手举起来。” 莓陵又举起来,“螺丝不要,嗦不出来,只要汤!” 温迟扶额:…… 阿姨看得直笑,摸摸莓陵的头,“好,阿姨记住了。” 这一次,莓陵终于吃到螺蛳粉了,还是免费的! “味道太好了!”莓陵真心向温迟表达感谢,“同学,谢谢你,你是好人。” “同学?”温迟支着下巴看她辣红的嘴,“你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莓陵顺势问,“你叫什么名字?” 温迟:…… 不知道他叫什么就对他这么信任,还对他又搂又抱,温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无名火,“你对谁都这样?” “想起来了。”莓陵一拍手,指着温迟叫出了他的名字,“你叫温迟,温迟。” 经由那双白齿红唇念出来的温迟格外好听,是掺了蜜的红酒,还未品尝就已醉了。 她总这样,轻易拉扯他的情绪。 怒火早已消失,他只想,只想让那张樱桃似的唇再叫一次,再呼唤他的名字。 “温迟。”莓陵唤他名字,温迟得偿所愿,哑声应着。 只见莓陵指着对面的烧烤店,“想吃烤串,可以吗?温迟。” 温迟红着耳朵,心甘情愿给她买了烤串。 这时他没注意瘸着的腿,更加不记得其他人看向他的目光,他满心都是莓陵那张红润喂不饱的嘴。 这么能吃,得喂饱她。 莓陵吃完热乎乎的烤串,心里舒坦了,“谢谢你,我走了。” 她擦擦油油的小嘴,转身就走,单只腿走得极快,像极了提起裤子不认人的负心汉。 温迟正要说什么,余光瞥见门口停着的豪车,车上下来一位黑衣男人,正朝着莓陵挥手。漆黑光亮的车身误入贫民窟,他握紧拳头,不再开口,更不敢上前。 “你不送我吗?” 听听,又叫一个瘸子送她。 表情还那么理所当然。 莓陵扶着墙朝他挥手,“过来啊,送送我,我得回家了。” 司机也看出莓陵的姿势不对劲,快步上前,过来扶她。 温迟没动,低下头说了句,“你有人扶。”就转身离开。 莓陵又一次看着他的背影,笔直的,洁净的,要强的温迟。 司机道,“那是你同学?” 莓陵点头,“是呀,长得好看吧。” “好看。” 善良的人能看到温迟瘸着的那条腿,但更多时候他们只欣赏温迟的美。 司机说完又转头对莓陵道,“小姐,吃太多垃圾食品回去后夫人要说你。夫人不是没给你零花钱吗?你去哪里拿的钱吃零嘴?” 莓陵吐吐被辣麻的舌头,真诚回答,“老天爷送的。” 司机:…… 莓陵点头强调,“老天爷特意化成一个美人给我送了零花钱!” 司机:…… …… 回到学校后是运动会,教室里只有两人,莓陵和温迟。 两人都瘸着腿。 温迟不和她说话,也不理她,一股脑做他那套模考试卷。 “温迟,温迟,温迟,温迟……”莓陵饿了,“想吃东西。” 温迟大概是被她闹烦了,冷冷看她,“自己去买。” 莓陵几步跳过来,拉住他衣角,“我脚受伤了。” “我还是个瘸子呢,走不了。我也没钱,养不起大小姐。”温迟恶狠狠对她说话,像在斥责她,也像是在辱骂自己。 莓陵掏出三张红票票,偷摸放在他面前,“嘘,我偷偷带出来的零花钱,你拿去给我买吧。” 她又露出那副可怜的模样,求着他,让他喂饱她。 温迟竟在这种全身心依赖的眼神里,产生了一种喂养的快感,这感觉让他头晕目眩,浑身发热。 直觉告诉他,不能再留下。 他倏然起身,不去看莓陵,问她要吃什么。 莓陵抿嘴一笑,“都发你手机里了。” 看样子很多…… 整整十三种零食,一大袋子。 比他一整年吃的零食都要多,难怪她妈妈不让她吃。 温迟看着脸颊两边鼓鼓的,吃得满嘴流油的莓陵,想劝她少吃点零食,对身体不好。 刚一张口,一块软糖塞进嘴里,草莓的甜味弥漫开来。 比软糖更软的,是莓陵的手指,她又喂了一颗,这次是芒果味的。 “好吃吗?”莓陵睁着灵动的大眼,在教室里和他分享零食,温迟突然说不出制止的话来,点头说,“好吃。” 不过是点零食,又何必计较那么多。 莓陵速度很快,小嘴始终没停下,像个进食的小仓鼠,扒拉扒拉把几包零食都吃光了。温迟就坐在她旁边,听着她咀嚼的声音做题。 其实很难静下心来,因为莓陵时而会问,“这个你吃不吃?”时而会发出类似于小奶猫咗奶的声响,再突然把一颗糖塞进他嘴里,甜得发腻。 他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把注意力集中在试卷上。 专心!专注!集中!用心! 啪嗒—— 温迟扔下笔,梗着脖子对莓陵道,“回你座位吃。” 他们不是同桌,莓陵坐在靠后的位置,距离他很远。 坐得远了,就听不到让他头脑发热的声音了。 察觉到身边的人没有动作,他又要开口说驱逐的话。 啪啪—— 一双柔软的手摸上他的脸颊,莓陵软软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在发烧。” 引以为傲的专注力瞬间瓦解,理智的弦崩断,他忍不住贴着莓陵的手掌蹭。 好软,好香。 像是春日的玫瑰花,纯真娇艳。 “唔——” 他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声响,紧接着后颈被一双冰凉的手摸了摸,“你要分化了,温迟。” 很舒服。 莓陵冰凉的手,柔软的身体和语调都很舒服,他忍不住贴近。 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他确实要分化了。 可他躺在莓陵怀里,什么都不想思考,如果分化就能被这样温柔对待,那他宁可一直都在分化。 “快点分化吧,分化成Alpha。”莓陵摸了摸他的头道,“我就做你的Omega,好不好?” 温迟血液翻涌,要开口,却因为过于激动,晕了过去。 莓陵冷静给司机打电话,用车载着两人去医院。 “不确定会分化成Alpha还是Omega,但检测出来这个患者身上Alpha的信息素很浓郁,大概率会是个Alpha。”医生拿着检测单子给莓陵,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再等一周就知道结果啦。” 从产生分化反应到分化完成通常需要一周时间,只有分化完成后,才会知道自己的性别到底是什么。 莓陵点头,回去看温迟时,他已经醒了。 “饿吗?” 她容易饿,所以总担心温迟饿。 温迟不说话,白着一张脸问她,“你说的都是认真的?” “是啊。”莓陵毫不犹豫点头,“我是真饿了,感觉刚刚没吃饱。” 手臂倏然被人抓住,跌倒在床上,温迟贴着她脸颊,“你知道我不是在问这个。” “疼。”莓陵顺从他姿势往下,缓解手臂的疼痛,“温迟,你轻点。那你说你在问什么。” 听到她喊疼,温迟立即松手,又不甘心握住她,这次力道更轻些,“大小姐,我不会把那句话当作玩笑。”他伸出长胳膊,圈住莓陵,“我会分化成Alpha。” 而你,会是我唯一的Omega。 莓陵点头,回抱住他,摸了摸他的后背,“温迟,你身上好好闻啊,像奶油蛋糕,等你分化好了,能让我尝尝你的——” 嘴被捂住,温迟红着脸,“不许在外面说这种话!” 还没分化就能闻到他信息素的味道。 他们之间的匹配度一定很高。 已经迫不及待了。 莓陵乖乖点头,指指她的嘴,示意她要呼吸。 温迟松开她,莓陵笑着,亲了亲他眼角,“漂亮温迟。” 说完她蹦跶离开,留下满脸通红的温迟,“最近好好在家养着,我先走了。” 温迟即将要分化的事,同班同学们都知道了。 上学也没什么事,碰到一个分化的同学都会讨论半天。 也不怪大家喜欢讨论,分化作为成熟的标志,是自由和性的象征。 这种隐秘又暧昧的事,无论哪个年纪的人都喜欢。 大家猜测他会分化成一个Alpha。 “他打架很凶的,据说一个人撂倒了三个Alpha,那些人可是分化过的。” “而且也不喜欢说话,不八卦,谁家好O会像他一样冷冰冰的,肯定没有A喜欢。” “身材也是,有一米九了吧,我就没见过一米九的Omega!” 班上的人根据已有的经验推测温迟分化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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