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是知时辰不够,本就没想过要继续做什么,只是想就那么多抱一抱她,亲一亲她。 燕宁在他怀里坐着也很不好受,尤其某物还一直顶着她的大腿,她脸颊绯红,任由他就那么抱着自己。 良久,当两人都慢慢平静了下来后,燕宁刚从他腿上下来时,眼尖地发现了他的枕头底下露出一点金色,在窗外投进来的光照下更加金光闪闪。 金色的,还会发光。 有一瞬间,她似是想起了什么,眼眸里的冷光渐渐浮起。 燕宁不动声色地靠近枕头边这一侧的床榻,素手一翻,那金色的叶子赫然出现在她的眼前。 “阿宁,你......”司空砚初正想送她回去,回头见她拿起金叶子在手中摩挲观赏,浑身的血液在那一刻立即冻住了。 他面色不变,但心在颤抖。 “阿琰,你为何会有此物?”燕宁捏着这枚金叶子,神色平静地问道。 司空砚初想要解释,但还是选择了默不作声。 既然被发现了,他不想骗她。 只怪自己大意了,竟忘了将这金叶子藏好。 他的沉默令燕宁心下微沉,她冷冷凝视着他,颤声问道:“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就是那个楚言?” 事已至此,司空砚初亦不再隐瞒,“是。” 听到他亲口承认,燕宁忽然张不出口了,心里只余失望,她如今已经如此信任他,为何他会是当年那个言而无信之人。 他的句句情话,皆在她耳侧回响。 而当年楚言对她说过的承诺也在此刻涌入了她的耳里,和司空砚初的话重叠在一处。 她曾经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他们二人给她的感觉甚是相似,但相貌和声音皆不同,又被她自己给否决了,现下想来,他一个天神想要隐藏自己的容貌和声音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 司空砚初原本以为燕宁的怒火会先一步向他扑过来,可他见燕宁一下子不说话了,一向冷静的他顿时慌张了,赶紧抱住她,努力解释道:“阿宁,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瞒你,我当年事情解决后,确实要准备去接你,可我母妃竟知晓了一切,擅自把我关于你的记忆消除了,我才没有去接你离开。”
第166章 害怕她从不会在任何人面前示弱,哪怕…… “我也是在那次进入你的神识后才想起了一切,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燕宁回过神来,迟来的怒火终究还是涌了上来,她将司空砚初一把推开,生气质问:“你既然已经想起了一切,为何不与我相认?为何不早日和我解释这些?若我今日没有发现这个金叶子,你是不是打算永远瞒着我?” 她这一连串的发问,每一句都刺到了司空砚初的心脏。 他的脸色逐渐失去了血色,就在燕宁将他推开的刹那,他仿佛感受到了一种被抛弃的冰冷,双臂无力地垂落,他好看的一双眼睛里此刻满是痛色,苦笑道:“你曾说你最恨言而无信之人,我便不敢让你知道我就是楚言。” “那你有想过,若我自己知道真相,又会如何?”燕宁声音颤抖道,倔强的目光与司空砚初对上,“我以为自从上次说开后,我们今后就可以坦诚相待,我从前骗你,但自那以后,我再也没有骗过你,也从未想着瞒你任何事,对你满腹信赖。” “我以为你也会如此。”燕宁低声喃喃道,眼眸不禁泛起泪光,但还是将它硬生生憋了回去。 她从不会在任何人面前示弱,哪怕是司空砚初。 司空砚初见她这般委屈,顾不上自己的情绪,心疼地想要上前安抚她,可才喊了一声“阿宁”,她就从他身边逃离,速度极快地跑了出去,只掉落下那片金叶子在地上。 原本散发着金光的叶子似乎黯淡了许多,司空砚初轻叹一声,弯腰将那金叶子拾起放在手上端详,思绪逐渐拉回当初和她因这片金叶子而结缘的那几年。 但也只是想了片刻,他便无力地跌坐在地,霎那间黯然无光的一双眼睛默默地望着门口,他明明可以出去把她追回来的,但这一次,他深切地感受到了她对自己的失望,有些不敢。 他忽然感到有几分害怕,怕燕宁不会原谅他,再也不会和他在一起了。 燕宁都快走到神君府门口了,也没见某人追上来,气得她火冒三丈,她本来只是有一些气愤他没有早点告诉自己,失望他没有相信自己不会因为这种事真的恨他。 但听过解释后,燕宁自然也听明白了他的无奈,也知当初世事难料,只能说他们当年有缘无分。 她现在跑出来,不过是等着他能跟着出来哄哄自己,这事就翻篇了。 她也不是什么蛮不讲理又顽固不化的人,但多少还是有些不舒坦的,有气不撒,这不是她的作风。 只要司空砚初追出来多讲几句好听的,这气也就消下去了。 这下好了,没等到某人出来,总不能让她又跑回去吧,这样多没面子啊。 燕宁气得只能硬着头皮往门口走,撞上了一直守在门口的伽摩,伽摩好奇地伸长脖子往她身后看去,纳闷道:“奇怪,我家神君怎么没出来送您啊?” 他话一说完,就见燕宁面上隐隐有几分怒气,心咯噔一下沉了下去,看样子这两人是吵架了。 燕宁没有理会伽摩的话,使了隐身术后,便从这神君府大门走出去了。 伽摩见状不妙,急匆匆地进去找神君。 意料之中,他家神君果真又颓废地坐在地上,他甚是不忍心,将司空砚初慢慢扶起来,叹声道:“神君,您这又是何苦呢?我瞧那鬼王气性可真大,每回您都因为她把自己折腾得不成样子,再说了,若让天帝知道你们的事,那可不得了。” 司空砚初微微皱眉,轻斥道:“不许说阿宁,是我不好,和她无关。” 伽摩无奈地闭上嘴,心里暗想:您就宠着她吧,迟早要被她爬上头。 “她回去了吗?”司空砚初轻声问道。 “是,已经走了。”伽摩回道,见司空砚初还想问,他连忙接着道:“放心,没人看见,而且她用了隐身术走的。” “那就好。”司空砚初神色慢慢恢复平静。 伽摩忽而想起一件事,对他道:“对了,方才玉清宫的人来找您,说是臻妃娘娘来请您过去一趟。” 闻言,司空砚初垂眸淡声道:“知道了,那现在过去吧。” * 玉清宫。 臻妃左等右等,都未等到司空砚初,气火攻心地问身边伺候的仙婢道:“你当真过去传话了?他怎么还没过来?” 那小仙婢瑟缩地低头道:“伽摩仙君说神君有事在忙,怕是因此耽搁了会儿,这会儿应该很快就到了。” 就在这仙婢话音刚落,臻妃便听见一道低沉冷淡的嗓音从门口传来:“让母妃等急了,是儿臣的不是。” 司空砚初步履从容地迈进来后,便向臻妃拱手行了一个礼,“儿臣拜见母妃。” 臻妃高傲地扬起头颅,冷哼一声,“不用装得那么一副对我恭敬的模样,如今我不叫你,你便不会过来了,是吧?”
第167章 决绝离去“母妃又想打儿臣了?”…… “你现在真是出息了,上回百花宴会让我如此丢人现眼,而后你又去了崆峒山闭关,让我寻你不得,这几日回来以后,也不见你过来问候我这个母妃,在你心里,我还是你的母妃吗?”臻妃越说越气,这些时日,她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个儿子越来越不受她掌控了。 司空砚初静静地垂眸聆听臻妃的训斥,半晌也没回嘴,在臻妃想扇他耳光时,他将她的手腕紧紧握住,及时阻止了她的动作。 “母妃又想打儿臣了?”司空砚初眼神冷淡地看着惊愕不已的臻妃,“您觉得儿臣让您丢人了,大不了就别要儿臣这个儿子。” 言罢,他便松开了臻妃的手,面上却是毫无任何波澜,好似说这断绝母子关系的话不过是一件小事。 臻妃似是不敢置信地后退了一步,伸着手颤抖道:“你这逆子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我为你耗费心力多年,从小给你找最好的老师教你, 你那父君何时管过你,要不是他看你有资质修炼九曜功法,可以为神族效力,否则他怎么可能正眼看你一眼。我为我们母子筹划多年,到头来,你什么都不听我的,这些年行事越发我行我素,就知道跟那个司空昱衡称兄道弟,甚至还差点跟一个凡人......”说到此处,她仿佛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似的立刻闭上了嘴。 司空砚初弯唇轻笑了一下,凉凉道:“儿臣差点跟一个凡人什么,母妃怎么不说了?” “没有的事,我不过是一时口不择言。”臻妃立即否认了,但眼神里露出了几分心虚。 “是吗?”司空砚初的声音愈发冷漠,他抬起眼帘,目光如冰刃般直刺臻妃,沉声道:“近来,儿臣想起了很多事,是一千年前的事,母妃说的那个凡人是位女子吧。” “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记起来了?”臻妃讶异地看向司空砚初,他的脸色在听到她的话时渐渐沉了下去。 “怎么不可能,当年母妃擅自消除儿臣记忆时,就没想过儿臣有朝一日会想起一切?”司空砚初面上看似平静,但口吻却满是压抑的恨意。 臻妃不满司空砚初如此质问自己,冷声道:“你想起来了又如何?那个凡人女子早就不知转世投胎了多少回,和你也早就没什么关系了。若不是我当年及时发现你居然隔三差五下凡和那女子私会后,便将你关于她的记忆消除,你怕是要带着她私奔吧,那个贱人小小年纪长了一副祸国殃民的相貌,居然连天神都能蛊惑去,低贱的凡人怎么能和我的儿子在一起。” “母妃!”司空砚初喊她时声音洪亮,眼眶微微发红,他努力将怒火压下,声音变得低沉又沙哑:“她不是贱人。” “不是贱人,又是什么?还好过去了那么久,你才想起来,至少这孽缘是不会成了。”臻妃言语间满是嘲讽,“行了,你跟我这儿喊,那凡人也回不来了。” “好好收收心,你暂时不想成婚,我也不逼你,但那个位置,你给我爬也要爬上去,你在神族的风评向来比那司空昱衡要好,也不怕将来坐上去后会有谁闹事。”臻妃还在满心筹划着此事,忽然听司空砚初道:“母妃,儿臣在您眼里不过是一个争权夺利的工具吧。” “你胡说什么?”臻妃微微蹙眉道。 司空砚初的眼眸渐渐变得无光,他有些疲惫道:“父君冷落您多年,将您视为摆设,您便想让您的儿子为您争一口气,您想要权利和尊荣,便耳提面命地逼着儿臣,您甚至不允许儿臣和兄长亲近,但凡儿臣做得不如您意,不是骂便是打,还要擅自将儿臣的记忆消除,只为了让儿臣能做您听话的工具。” “儿臣受够了,儿臣累了。”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107 首页 上一页 8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