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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暮的脸色变得更难看起来：“谁说人只能有一项技能？我潜意识里会无意识模仿其他人类来帮我解决问题有什么不对？” “潜意识？无意识？”赫优秀诧异道：“你不会真没察觉到自己不是廷暮吧？啊是这样啊，复制的时候把自己也骗过去了啊。什么潜意识，什么多个技能，不过是你的自欺欺人，真正的廷暮早就死了，你只不过是那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人脸蛾进化实验品给自己找的一张新人皮罢了。” 廷暮按住头，他的脸有一瞬间扭曲，几张人脸同时出现，像是拼接怪一般。 赫优秀继续道：“你真的没察觉到异常吗？你口口声声说自己天赋不够，遇到争斗时畏首畏尾，实力等级却高的惊人；你说你的技能是模仿，那为什么你会对模仿时发生的事情缺少记忆？什么无意识，你根本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烧掉那59个实验村的吧？还有你想你凭什么能命令人脸蛾？松蚕二的事情是你故意的。” 她顿了顿，拿出了那张照片：“你知道废弃乡的地下通道里写了什么历史真相吗？那是挖地道逃出来的你亲自写的话——'完美进化者是谎言'。你也接受了进化实验，而且是早就接受了进化实验，只不过后来为了让自己有活下去的动力选择自欺欺人罢了。” “不可能！”廷暮这会儿已经顾不得反驳自己是谁了：“在狩猎期闻到三大家族的血我都没有动物化！我是旧派人类！” 赫优秀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可悲的怪物：“那是因为你平时就一直维持着动物化的样子。人脸蛾的动物化就是你吃下的那些人的样子。你的进化缺陷是你需要不断换新的人皮，为了逃避现实将自己代入新人皮的记忆。与其说你是进化人类，不如说是进化成了新的怪物。” 廷暮的脸彻底变形了，他的身体各处冒出许多的四肢不同的五官，纠缠在一起，就像被点破真相后无法再支撑掩饰的怪物真形。 “我要杀了你。” “我要吃了你。” “我要替代你。” 它变成了赫优秀的样子。 “早知道你会用这招了。”赫优秀早有准备，或者说之前的改名就是为了这一刻：“你的模仿是需要观察时间的，你以为我打二皇子就已经到了能力极限，就算再提升一点也影响不大吧？但是，如果是质变的提升呢？” “会骑自行车的人几年没骑车也不会忘记骑自行车的基本技能。” “动物化也是这样。” “我还有一个名字，叫做'鹤优秀'，黑羽鹤鸟的'鹤'。” 在大脑的精密计算和构想下，赫优秀的背后长出了黑色的翅膀，眼睛也变成了红色。 如她所料的没错，进入这个状态后，她的能力等级瞬间得到了拉高。 “你是，新派人类？你变成了新派人类？我要杀掉所有的新派人类！” 它像丧失了理智一般冲了过来，而赫优秀振动翅膀飞上天空，轻易就躲开了攻击。 “飞行魔法，还真是便利呢。” …… 这场最后的对决结束的相当快。 赫优秀进入鹤优秀的状态后，等级差一下子就拉开许多，甚至颇有几分降维打击。 那个循环的自己还可真是厉害啊。就是厉害的有点过头了。 赫优秀明显感觉到，解决掉“廷暮”后自己的身体变得更加亢奋起来，血液中像是流淌着对杀戮的渴求，催促着自己继续动手。 进化人类的狩猎期原来是这种感受，她都想把自己关进象游宅建的机械屋了。 “轰——” 校园方向传来不妙的声音。 动物化的赫优秀嗅觉比平时灵敏了数倍，她很快闻到了空气中隐世家族的鲜血气味。 糟糕了，身体里杀戮的本能超出了她的想象。 “无处不起宅！” 学校里象游宅终于赶回来了，一边猛猛灌着BE能源水，一边用技能隔开了一个个陷入杀急眼状态的新派人类。 加上啃着能源糖的鲸须白、蛇白眉和圣玖非他们的帮忙，学校濒临崩溃的多米诺骨牌被及时挡住，但也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而目前的血腥味，已经把赫优秀逼到了近乎失去理智的地步。动物化的副作用超过预期了，她不确定自己还能保持清醒多久。 既然这样的话…… 赫优秀飞上了天空，朝着皇宫的方向疾驰而去。 巨人村这里，修改好代码想通知赫优秀却怎么也联系不上的宸胡说表情越发凝重。 鹿判词看不下去了：“你要是担心就赶紧走，我来盯着这个程序，保证不会有人干扰打断它的运行。” “你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要不是有赫优秀大人给三宝留下的BE能源，我这段时间还真不一定能守住这巨人村。” “都说了我会让赫优秀大人看到我的成长！别沉默了，你说句话啊！” “那就交给你了。”宸胡说自认自己还有几分看人的本事：“你一定盯着直到它执行完毕。” “知道了！” 皇宫的上空，赫优秀使用魔法拉开了黑色火焰的弓，每一箭射出，都能解决数只人脸蛾。 长着侍卫、大臣、还有大皇子人脸的怪物在黑色的火焰中现出原型，惊呆了周围的各方势力。 最后，到了老皇帝。 黑色火焰的弓箭一箭正中老皇帝的心脏。 不等周围的护卫惊慌动怒，火焰中出现的人首蛾身让他们陷入茫然。 赫优秀耳边响起了那熟悉的诡异音乐还有提示音。 “恭喜玩家完成主线任务'弑王者'。目前通关必须的主线任务已全部完成，特殊主线任务'理想乡'未完成。玩家请选择是否继续任务或直接进入通关结局？” 都被提示到这种程度了，怎么可能选择直接进入结局。 赫优秀勉强维持着仅剩的理智，选择继续游戏。 啊，撑不住了。 这个状态游戏仓库都打不开，更别说咽下BE能源了。 她要是在这里暴走的话更不妙吧？ 她将化作利爪的手对准了自己的脖子。 不过从亭子复活后她大概率还会是这个样子，有意义么？ 目力所及的众人大多都进入了动物化的状态。 这样丑陋的样貌，扭曲的形态，就是新派人类的本性，干脆就趁这机会，把他们扫除干净，只留下旧派人类，这样一切都会回归正轨！ 杀！杀！杀！ “优等生，这边！来喷泉这里！这边！” 是蠢狐狸的声音，他怎么在这里？ “这边！过来！” 他还用上了技能。 赫优秀于是放任自己坠入了皇宫的喷泉。 水面下，她好像看见一张张改名卡在水里起伏，每张都是不同的姓氏。 她想起了许多的片段。 现在的她，到底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呢？ 答案不言而喻。 她的思维越来越连贯，逐渐恢复了对身体的掌控。 这时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喷泉水是，BE能源？ 赫优秀冒出了水面，她大口呼吸着空气，她的眼睛已经恢复了正常的颜色，背后的翅膀也消失不见。 宸胡说向她伸出手，她一把抓住，然后用几乎为零的力气把宸胡说也拽进了喷泉。 “喂喂喂优等生你这样不厚道啊！” “少啰嗦，我还得再泡一会儿，你借我靠下，我一点力气……” 宸胡说不等说完一把抱住了赫优秀：“你快让我担心死了！” “……这不是都解决了。”赫优秀心虚，转移话题：“你怎么在这儿？还把喷泉水换成了BE能源？” “我回来路上看你飞往皇宫方向就知道不好，赶紧把库存的BE能源都倒进这喷泉了，还好赶上了。” “嗯，还好你赶上了。”赫优秀说着忽然意识到了不对：“巨人村的代码运行好了？”怎么天空没有变化？ “那个啊交给鹿判词盯着了，他这家伙好像对你充满了离谱的敬畏之情，说什么也要帮忙，巨人村能在这混乱中保下来也多亏了他的努力。” “虽然听起来很微妙但我相信你的判断。” “优等生，下雨了。” 整个游戏世界下起了BE能源雨。 第一怪才学校内，一只体型庞大的金色巨龙绕着新建的机械屋飞着转圈，谁想闹事就一拳揍晕。 校外趁乱逃出的草蜢青变成了巨狮，一声吼叫将来接应的八足啖食惊到愣在原地。 皇宫内原本厮杀的豺狼虎豹变成了几只水豚，吵闹声瞬间静音。 巨人村里三宝的身形变大了数倍，而同村有其他巨人变回了正常人的大小。 科技村的旧派人类一个个居然也开始动物化，成了新派人类的样子。 …… 宸胡说找出了野餐布。 “这位聪明美丽意志坚强充满生命力的优秀小姐，可以让我带你去兜个风吗？” “这位胡说先生你用的定语太多了。” 赫优秀搭着他的手坐上了野餐布：“我们飞去各个地方看看。” 能源雨所落世界各处都发生了种种变化。 但奇妙的是，新派人类进化以来范围最广最血腥的狩猎期也因此戛然而止。 赫优秀确认着变化的情况：“看来不少了人除了进化后本能的狩猎杀戮，还有更想做的事，更想成为的人，或动物。” 宸胡说感叹：“所以说每个时代都有自己的解决方案，但能这么顺利停下混战还真是可喜可贺。” “那么，现在该轮到最关键的那块拼图了。蠢狐狸，把你知道的前因后果都告诉我。” “哈哈，就是，要坦白了哈。” “赶紧！” 宸胡说摸了摸后脑勺，讲起了这一切的缘由。 他是在一次冒险途中接到家里的消息的——赫优秀在深夜加班后回家路上遇到了车祸，一直昏迷不醒。 他当即就结束了冒险，搭乘最快的航班赶到了医院。 赫优秀的父母和他都想了很多办法，但都无法将赫优秀唤醒。医生说，她可能会一直沉睡下去。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见到了象游宅。 对方向他提出了一个交易。 他可以将时间倒退，然后在车祸的那天，宸胡说只要绊住赫优秀，让她错过车祸，再回到现在的时间点，只要她没意识到自己出了车祸，自然能从昏迷中醒来。 但前提条件是，宸胡说要答应帮他的客户做一款“游戏”。 他也是在制作过程中发现，这款游戏其实是参考了某个未来世界分支，而制作游戏的客户正是未来世界分支里皇位的第一继承人。这位客户并不满意未来世界的现状，所以想通过游戏来模拟他们世界不同走向的未来，给自己后面的决策做参考。 “不过这次走到了弑王者这条线还真是极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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