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婚礼累,是被欺压累。 关系合法后,顾行则就彻底没了适可而止的自觉,一块肉反复吃到饱才松口。 还非要逼着她叫那个“结婚后才能叫的称呼”,她叫不出口,只在“顾行则”和“cookie”之间来回倒腾,实在被欺压得狠了就叫他畜牲。 但畜牲之所以不是人,就在于他们被戳中的点让人无法理解,顾行则居然要求她再叫几遍。 好像这是老公丈夫的平替词。 然后她连这也叫不出口了。 顾行则很有耐心,今天等不到,就等明天,明天还等不到,他就在她耳边仔细描绘接下来几天的美妙生活,说得云姝都开始发抖了才住嘴。 反正为了让她叫一声老公,无所不用其极。 徐婉作为新晋婆婆,第一次到领地公馆来看云姝,就看见了个萎靡不振的小可怜,蜷缩在沙发上,眼皮都睁不开。 …她还是特地等过了一周才来的,来之前还跟顾行则打了招呼,怎么还这样? 像被虐待得出气多进气少的绝症少女,叫她时不用叠词也有暴击的效果。 徐婉坐在旁边摸摸她额头,然后拉着顾行则走到一边,横眉竖眼问:“你到底是个什么人?” 畜牲两个字当着云姝的面都不好意思说出来,她严重怀疑自己儿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癖好。 顾行则给她倒了杯热水,眉眼不动道:“她昨天晚上在熬夜看动漫。” 所以不是他的问题,他还没那么畜生,连着一周折磨人。 因为第三天云姝就坚持不住,叫了“老公”,他心满意足也愿意做回人,严格遵守婚前说的“我都听你的”原则,免得让她躲起来当2.0机器人,亲都不给亲。 徐婉十分怀疑他的说辞:“看动漫能把自己看虚弱?” 那分明就是被欺负狠了的样子。 顾行则:“你要来,她有点紧张,看到凌晨才睡。” “有什么好紧张的,我会吃人?”豪门婆婆也不都是电视剧恶毒反派代言人。 顾行则先笑了声,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了,然后才说:“她怕你再让她叫妈妈。” 结婚的时候叫了声妈,被徐婉拉着手问怎么不叫妈妈了,她又耳朵发红。 对着他都能冷着脸装狠,一到长辈面前就是个三好学生,坐姿标准,说话也从不噎人,乖得很。 徐婉:“就这个?” 她也笑起来,走回沙发那儿,轻声细语和云姝说话。 顾行则在边上靠着,边喝水边看着她们,垂眸掩下温柔笑意。 婚礼的蜜月期有一个月,在家里荒废十天后,顾行则带着云姝去了国外,按着她自己做的简单攻略,把七八个旅游胜地都逛了个遍。 其实都不能叫攻略,因为就一张纸,简单写着“巴黎(浪漫之都)”,“印度泰姬陵(世界新七大奇迹)”之类的字。 不过云姝很乐在其中,去一个地方,就在那排字后面打勾,再拍上很多照片,吃过那儿的经典食物,接着就能干脆利落说走,继续去下一个地方。 感觉不像是度假,而是什么发自内心不在乎这份工作的旅游博主在赶kpi。 最后几天,她又回到了云家村。 现在的云家村已经是吟云县发展最好的村镇,甘蔗种植和延伸出来的二次加工厂支撑起了大部分人的经济情况,家家户户都修建起独栋小二层,道路也经过规划变成标准的柏油马路,整个村里焕然一新。 她是村里的恩人,每次回去都能收到大堆小堆的礼,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就是自家种的菜,自己养的鸡鸭羊。 送了东西也没打算让她自己立马做,午饭晚饭都有人拉她去吃。 顾行则偶尔回去都找不到人,只能打电话,然后在院子外看着她会从哪一家冒出脑袋来。 很喜感的画面,她像个被大家拉着越活越小的孩子,完全没有已经成为已婚少妇的感觉。 直到上研究生的第一个月,她在常规体检里被检查出怀孕了。
第四百一十三章 番外9:云听 距离结婚才两个半月,肚子里的土豆苗已经一个半月大。 顾行则得到消息,从经理会议上冲出去,班都不上了,急匆匆赶去医院,跑到地方急促喘着气,西装凌乱领带飘飞。 检查室外,徐婉在,云姝正站在她旁边吃坚果,吃一口看一眼检查单。 今天就是普通身体检查而已,是顾家约的每年体检的日子,谁都没想到会检查出怀孕。 云姝都还是懵的,她也没料到真能这么快就有孩子。 不过顾行则过来抱住她,特意用手捂在她肚子上隔开点空隙时,那种“肚子里有了根血脉相连的苗”的感觉就开始慢慢变得真实。 爸妈去世的多年后,她在这个世界上又有了以血脉连接的亲人。 怀孕后,顾行则就不让她再三五不时乱跑,天天卡着时间去学校接人,培养准点吃饭的习惯。 为了让导师和项目组的师兄姐多照顾她,还以远恒资本的名义给他们的项目投了钱,用钞票购买别人的善解人意。 邱阿姨比他更激动,从一日三餐又变成一日六七八顿,在家做了什么零食,趁热就要拎到学校去,云姝时常在休息时间吃上加餐。 徐婉偶尔也会来看看她,她有两次在单人宿舍里午睡醒来,都看见徐婉坐在床边正准备给她盖被子。 其实怀孕前三个月,肚子看不出什么变化来,加上她除了胃口大点更嗜睡点,并没有其他应激反应,所以她忙起来,经常忘记自己肚子里有苗的事。 过了三个月,肚子慢慢鼓起来,她才再次回想起刚检查出怀孕时的那种感觉——噢,原来她真的有个孩子了,再过几个月,这根土豆苗就会结出土豆来。 不知道当年妈妈怀她是不是也是这样的。 月份再大点,顾行则晚上给她擦妊娠油,顺便商量起孩子的名字。 他是知道云父云母生前有给她孩子取过名字的,所以直接问:“这颗土豆要叫什么名字?” 云姝现在老是容易被别人的话逗笑,听见他叫土豆,自顾自笑着得眼泪都出来,眼睛水润,像被欺负过。 说起来,她孕期的欲望很大,顾行则中间有一段时间被折磨得都在考虑要不要分床睡。 分房他做不到,分床…自然也没做到。 云姝面无表情一掉眼泪,他就只能再回去当个工具人。 失眠变成睡不够,他早上起来纯靠咖啡吊着,去公司后再忙里偷闲找点时间睡觉,然后晚上回来继续熬着。 被他一手带出来的欲望,就得再由他好好满足。 云姝全然不知他在思考什么,她感受着肚子上温热的手掌,还在回忆孩子名字的事。 “叫…云声,谐音就是我生的。” “顾云声,”顾行则回过神,收了手俯身吻她一下,温柔说,“很好听,男女都合适。” “还有,云语,云听,云璃,云舒…” 顾行则再吻她:“云崽?” 她翻个白眼:“不是我的云姝,是云卷云舒那个。” “那还是不要了,和你的名字撞音。” 他在孕期做了很多功课,知道孕妇在这段时间情绪不稳定,所以亲吻肚子一下,就一定会亲吻她两下,听她说话要认真,叫名字要有回应,不能带给她孩子比她更重要的错觉。 如果取了这个名字,以后叫云shu,她多回头两次发现不是叫自己,恐怕会觉得难受。 云姝攀着他脖子回吻,手指钻进他领口。 折磨又来了,顾行则握住她的手腕,再提起另外的话题,转移开她的注意力。 “小名呢?爸妈当初有给他们取小名吗?” 云姝再想了想:“没有。他们怕到时候已经不兴起小名的习俗了。不过我们那里的小名都很简单,它可以叫……就叫土豆。” 顾行则忍不住笑:“土豆?不如就叫云小崽,云姝的小崽。” “那应该叫顾云崽……”她说着也笑起来,笑个不停,眼泪晕着灯光,像盛满了星星。 四月份,顾土豆出生了。 是个男孩儿,顾中林在云父云母取的那几个名字里,选中了顾云听,下一个孩子就叫顾云声。 听声听声,不管兄妹还是兄弟,都适用。 要是还有第三个,就叫顾云音,连起来就是听声音,顾行则永远在听云姝的声音。 顾云听小朋友长得像云姝,还是个小崽子的时候最像,跟个女孩儿一样,被徐婉他们抱出去,别人总认成女孩儿。 回到云家村,三孃他们也说,那大眼睛小嘴巴的样子像云姝小时候。 不过据徐婉说,他性格和顾行则很像。 比如一岁大点能坐起来了,他只要妈妈碰脚心。 他爸给他洗个脚,手握住那只小脚丫,他就一屁股坐进水池里,溅他爸一身水。 看着顾行则的黑脸,他还能咯咯笑。 下次还是顾行则洗,两个人就一起黑脸。 小小年纪能黑脸,也是奇怪。 云姝是不参与他们父子交流感情的,在房间里给云朵姐他们打电话商量糖工厂的事,只有听见声音大了点,才压下声音叫一句“顾云听”。 小孩儿也会察言观色听声音,一听见妈妈这么叫他大名,就老实下来。 等到两岁,他自己会说话了,就常常自言自语,被凶还能回应一句。 偶尔也能用牛头不对马嘴的话进行交流。 甚至还会贴边听人家说话,自己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再转化成自己理解的东西输出出来。 有一次他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点什么东西,晃晃悠悠走进衣帽间,扒着珠宝收纳柜底部,弯腰歪头去看那底下的缝隙。 看了一圈,又在卧室里去看床底。 蹲成颗小土豆,守在那儿,嘴里念念有词的,还想趴下去。 云姝从旁边经过,提醒他:“不准趴到地上。你在找什么?” “爸爸。” “找爸爸?还是爸爸买的玩具?” “爸爸?爸爸。” 和小孩儿说话真是费力气,她过去把人提起来站好,告诉他:“你爸爸不在这儿。” “爸爸?” 她换个说法:“这里没有爸爸。” 顾土豆露出失望的表情。 过了会儿,楼下来客,他又蹲在地毯上往下看沙发。 江休拍手哄他:“云听,来,过来叔叔这边。不认识叔叔是啥啊?没关系,就是爸爸这边,爸爸这边。” 他突然抬起头,说:“没有爸爸。” 江休:“……顾哥,感情你参与度不高啊。” 顾行则用沙发上扔的小汽车在茶几上拍一拍,等倒霉儿子爬过来,把他拎起来问:“没有爸爸你从哪儿蹦出来的?谁跟你说没有爸爸?” 他抓住小汽车晃一晃,另一只手伸出根短短的手指,指一下沙发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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