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用担心,只要和他们说我先跟着那些仆从一起回去了就行。”秋云儿在不知不觉中就对余舒苗改了称呼,“到时候我自己飞回去。” 她念着余舒苗在危难之际还不忘带她一起逃命。 秋云儿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这番话听上去便有了些表忠心的意味。 “连我都知道你是鸟灵,令狐家的人能看不出来?”余舒苗表示担忧,没怎么关注称呼上的变化。 秋云儿拍了拍翅膀,无奈道:“我的法力全都被那咒术给屏蔽了,现下就只是一只普通的黄鹂罢了。等等,你怎么能听懂我现在说的话?” “这个啊,我是不是没告诉过你们,我能听得懂动物说话?”余舒苗挠了挠头。 秋云儿此时说话的声音,若在旁人听来,的确只是寻常的鸟叫罢了。 这可能是作为她法力极弱的补偿,让她天生就拥有这个基本可以说是没什么用的能力。 余舒苗看了眼林外,见那些人似乎正在准备收工:“能瞒一时是一时吧。” 她正要走,又被秋云儿给叫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余舒苗:这蛇精病得不轻。 - 本文的修炼等级按以下划分:练气、筑基、开光、融合、心动、金丹、元婴、出窍、分神、合体、洞虚、大乘、渡劫。 渡劫后修魔或修仙。 本文不是主修真修仙升级的,随便看看就行。
第10章 堕仙 “我之前就感觉到这犀渠的头上有灵气波动,小姐还是先看看它身上有没有什么好东西吧,莫要被叶夫人那边给占了便宜去。” “嗯,你说得很有道理。”余舒苗对她这话表示赞同。 好歹这是她亲手斩杀的妖物,不能让旁人不劳而获。 余舒苗按着秋云儿指示的位置,对准犀渠的颅顶就是一刀砍下,不料却被弹了回来。 “这牛头还挺硬。”她喘口气,抡圆了胳膊又是一刀。 这回是成功了。 还没等她细看,一颗鸡蛋大小的白色珠子就从犀渠的头颅中滚了出来,靠在她脚边停下。 “还真有。”余舒苗低低地欢呼一声,弯腰捡起那枚珠子,拿到秋云儿面前,“你帮我看看这是什么法宝?” 这枚珠子和令狐离送她的指环有些类似,本体是无色透明的,里面蕴含着氤氲雾气。 “好像是这类妖物在极度愤懑时才会凝结出来的晶体。”秋云儿现下失了法力,有些吃不准,“这里面应该是吸纳了密林中的灵气,若能重新抽取出来,对修炼大有裨益,不过……” 她是不好意思说余舒苗的法力太弱,这珠子对她没什么用。 余舒苗却是眼睛发亮,直接将它收入囊中:“带回去给狐狸好了,当做回礼,也不算白跑一趟。” “有人来了。”秋云儿忽然说道,轻拍两下翅膀,直接飞远了。 余舒苗举目望去,见叶绯从林中走出。 叶绯看到她就像见到鬼似的,瞪圆了眼睛:“你怎么在这儿?” “那我应该在哪里?”余舒苗有些好笑地瞧着她。 叶绯抿了抿嘴,竟有些为她安然归来而松了口气,又见到她脚边那只犀渠的头颅,惊道:“这是你猎杀的?” “是啊。”余舒苗点点头。 “你是如何……算了。”叶绯对她好奇起来,但想着自己该是讨厌她的,忙别开脸去,“回去吧。” 余舒苗耸了耸肩,跟着叶绯回到众人留守的地方。 叶夫人见到她,眼中流露出些许愕然,深深地往叶绯看去一眼,却没多说什么,命人接手处理余舒苗拖回来的犀渠头颅,语气平静地让她们两人回马车上休息。 今日猎妖得了不少元魂灵珠,加上有些妖物本身的毛皮犄角皆有用处,可谓是收获颇丰。 欺负余舒苗不过是顺带的,这次没成功,下次再寻个其他由头便是了。 回程时叶夫人找叶绯单独说话,将余舒苗给支开了,派给她另一辆马车。 这马车原本是给几个跟来的仆从用的,这时都去负责押送今日所猎到的妖物,车就空了出来。 虽是破旧了些,但能让余舒苗一人独处,让她觉得比来时自在多了。 想也知道那两人是在商量要怎么对付她,反倒不用在意。 余舒苗忙了一天,滴水未进,实在是又困又饿,登上马车后直接倒头就睡。 而在密林深处,那冰蓝狐火燃烧了足有一刻钟才渐渐熄灭。 吕晓含施法构筑屏障保护自身,没受什么伤,心中却是气恼至极,当下就要去追人。 一位白袍男子从被狐火烧至稀薄的雾气中走出,颇具仙风道骨,挡住了她的去路。 男子的面容与令狐离有几分相像,湛蓝的眼瞳中看不出情绪。 吕晓含见到他,既惊又喜:“白宸,你怎么来了?我好久没见到你了。” “我若不来,你就会去杀她吧。”被唤作白宸的白袍男子淡淡地开口道,“你以后离她远些。” “为什么?”吕晓含眸光瞬间黯淡下来,哀怨地看着他,“你就是忘不了她么?” 白宸默然不语,没肯定,也没否认。 吕晓含待要再与他多说些话,却见他拂袖而去,倏忽消失不见。 “每次都这样。”吕晓含不甘心地抱怨他的行径,却不得不依着他的意思放弃追杀余舒苗,变回黑蛇游入草木深处。 大约一个时辰后,余舒苗被车夫喊醒,睁眼就见已是到了令狐府邸,道了声谢,忙不迭地跳下马车。 她懒得去找叶夫人报备,就让车夫帮她去说一声,自己则直接往清梧院走回去。 另一边,叶夫人从叶绯那里知道余舒苗虽不会术法,但依旧能独自制服犀渠这般的妖兽,对她倒是不敢做得太过分了,便没再来使唤她。 不知道是凑巧还是对环境熟悉了,余舒苗这次独自回去居然没有迷失方向,一路直达清梧院。 令狐离大概是早已得了消息,站在院门口等着。 余舒苗看到他,脑海中突然冒出个词来。 望“夫”石。 夫人的夫。 她被自己的这个想法给吓到了,慌慌张张地朝令狐离招招手,三步并作两步地小跑过去。 “可有受伤?”令狐离和她一起穿过庭院,往小楼上走,开口就是关心她的安危。 一只黄鹂鸟停在楼前那棵梧桐上。 秋云儿回来得比她要快,想必已经将今日之事告诉给令狐离了。 令狐离身为半妖,懂些鸟兽之语,倒是勉强能听明白。 “我才没那么容易受伤。”余舒苗冲他咧嘴一笑,“还得多谢你送我的那枚指环,没想到你的狐火术会这么厉害。” 秋云儿不知道指环的事,也还没来得及和令狐离说细节。 “是吗?”令狐离随口一问。 “烧了好大一片。”余舒苗撑开双手比划出一个夸张的范围,“不过也许是那片林中的灵气充沛,术法的威力都大了好几倍。” 令狐离听她这描述,像是想到什么,眉头微皱。 “对了,这个给你。”余舒苗取出收在衣袋中的那枚晶珠,“从犀渠的脑袋里取出来的珠子,秋云儿说是吸纳了那片密林中的天地灵气,对修炼有帮助。不过对我大概没什么用,就送你啦。” “多谢。”令狐离见她很是大方地将雾晶珠递了过来,伸手接住。 珠子上还残留着一丝她的体温。 “我在林子里遇见一个女人,是蛇精。”余舒苗想问问他知不知道吕晓含的来历,“她自称是吕晓含,好像认识你。” 令狐离却摇头道:“我不认识。秋云儿之前和我说你被她追杀?” “怎么又不认识。”余舒苗无语了。 上次问他叶绯的事,也说不认识。 吕晓含对她的杀意,和叶绯对她的恼恨,几乎是一模一样的,都带着嫉妒。 她就纳闷了,令狐离近几年都没出过清梧院,是从哪沾惹上这些花花草草的? 尤其是这些花花草草一个比一个妖娆美艳。 “算了。”余舒苗看他满脸无辜地望着自己,又不好说他什么,自己无端端地生起闷气来,重新往院子外面走。 令狐离不懂她这是怎么回事,追着问道:“你要去哪里?” “我还没去向叶夫人报备,得先去一趟,省得她再找我麻烦。”余舒苗头也不回地答道。 当然,她是不可能真去找叶夫人的。 余舒苗不过是想找个没人的地方独自冷静一会儿。 她不明白为什么心里会觉得难受。 令狐离心悦谁,谁又喜欢他,和她这个不过只签了一年婚姻契约的人又有什么关系? 余舒苗烦躁起来,一路逛到令狐府邸中的那座湖边。 此时已至傍晚,湖中的九曲廊桥上点起灯火,却没见到旁人。 余舒苗在来的路上顺手捡了一块扁平的石片,这会儿便在湖畔打着水漂玩。 “余姑娘怎么独自在此?” 身后传来陌生男人的说话声,把她吓了一跳。 余舒苗慌忙转身去看,却没见到人。 “我在这儿。”那声音发出一声轻笑。 余舒苗循声低头,才看到脚边站着那只之前在清梧院中见过的蓝瞳白狐。 “你居然会说话?”余舒苗话出口才反应过来。 她之前还当这白狐是令狐离养着的,倒是忘了问清楚,没想到也是个妖族。 看来这令狐家也没什么好怕的,不光住了个半妖,这些鸟灵啊,狐妖啊,还不都是畅通无阻地往里面进。 “我是阿离的兄长,你可以叫我白宸。”白狐晃了晃它那根尾巴,抬头对上了她的视线。 借着光亮,余舒苗这才看清它的尾巴和令狐离的不太一样,尾巴尖是火红色的,在夕阳下尤为鲜艳。 余舒苗傻眼了:“兄长?但他……啊,是妖族那边的关系?” 她猜白宸是和冲撞令狐离生母的那只狐妖有血缘关系,既然他降生时受狐妖的妖气影响,那这两人认作兄弟也没什么不对。 白宸见她没什么特殊反应,略略失望,点了下头又道:“阿离是不认识吕晓含的。那吕晓含不是精怪,也不能算作是妖邪,她是堕仙。” 这世间,人与妖族共存,凡有七窍者皆可修炼成仙。堕仙便是因各种情况而堕入凡尘的仙人,更有甚者,则会坠入魔道。 “那她……”余舒苗亦是想到了这层。 白宸补上一句,断了她的念头:“但她尚未入魔。” 余舒苗发了会儿呆,愣愣地问他:“你怎么知道的,又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白宸一时沉默不语。 余舒苗忽地又从他身上感觉到了那股席卷而来的复杂情感。 喜悦、痛苦、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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