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喝烈酒一般,香舌被烧的节节败退。 只能任他采撷,缠绵。 婉兮睁大了眼睛,感觉自己都不能呼吸了。 “夫君,我受不住了。”她有些晕眩,娇声讨饶。 他才放开她,嘴角抿着坏笑。 一副食髓知味,意犹未尽的样子,“这就讨饶?” “我……我去点灯。” 她浑身绵软,慌乱的逃走的时候,还差点绊倒。 他坐在轮椅上,忍不住莞尔。 房里开了灯,登时亮堂了起来。 他摘下面具,放在一边。 取了今天的报纸,低头观阅。 她打了凉水,给他擦脸、擦手。 等她做完,端着铜盆要走。 他一把搂住了她的纤腰,她的脸“刷”一下红了,“夫君,做什么呢。” “把手伸出来。”他道。 她不知何意,伸出了手,“怎么了?” “没怎么。”他自然而然的拿起帕子,帮她擦手。 又抬眸看了她一眼,她乖乖的蹲下。 他温笑着,替她擦脸。 她有些紧张,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咕咕咕……”不知从哪里,响起了一阵怪声。 细细一听,竟是从自己肚子里传来的。 自中午,在大碗茶。 喝了一碗茶,吃了两个茶叶蛋。 到现在,就一直没吃东西。 肚子里的馋虫,早就大闹五脏庙了。 她夫君明知故问:“哎哟,是那只蛋又在唱歌了?” “夫君尽知道取笑我。”她娇嗔了一声,揉了揉自己饿的咕咕叫的小腹。 吴凌恒也是奇怪,“怎么今天这么晚,兰竹还不送饭来。”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屋外头,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小少爷,少夫人,你们在吗?”兰竹扯着嗓子喊道。 婉兮连忙答应,“在。” 吴凌恒也问了一句:“今天怎的送饭送的这样晚?” “今日大少爷,二小姐,都回府给大帅接风。二姨太让我来问你,要不要一道去用晚膳。”兰竹高声询问,又话锋一转,“您要是不去,我去厨房给您弄些别的吃食。” 按说吴凌恒性子孤僻,如此场合是不会愿意去的。 婉兮刚要拒绝,却见他轻微的点头示意。 连忙改口,对兰竹道:“我们梳洗一下,这就过去。” “……” 兰竹没想到吴凌恒竟会答应,一时间接不上话。 婉兮等了一会儿,问道:“兰竹,你还在门口吗?” “奴婢在,奴婢这就去回禀大帅。”兰竹福了福身,脚步急促的离开。 在外面风尘仆仆一天,二人换了身衣裳。 理了理头发,仓促收拾了一下。 便赶去府上办家宴的地方,二人晚来许多。 宴席上的人,已经酒过三巡。 喝的醉眼迷离,大都没发现吴凌恒和楚婉兮已经进来。 三姨太有身孕,喝不得酒。 倒是一眼就瞧见他们二人,含笑道:“今天真是稀罕,三儿平时不是从不愿出院门,今天怎么有孝心给你爹接风洗尘。” 吴采采正小口抿着白兰地,听这话。 抬了首。 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二人。 想起白天在医院门口的事,就觉得来气。 置气之下,双手抱胸的不愿搭理。 “三儿……来了吗?” 吴军阀喝的都要倒在就桌上了,一听吴凌恒来了。 一下站起来,摇摇晃晃的找着人。 吴凌恒自己驾着轮椅过去,顺手接了吴军阀手里的酒瓶子,“爹,我在这。” “嗝!你来的真是不巧,你大哥刚才说累了,已经回去了。不然……”吴军阀打了个饱嗝,满脸傻笑,“不然你们还可以叙叙旧,都……都好些年没见了吧。” “大哥学识渊博,又是训练场上的好手,我这样的病秧子,能跟他有什么共同语言。” 吴凌恒嘴角冷冷的一撇,凉薄道。 吴采采睨了他一眼,眼白都要翻上天了,“就你这怪脾气,跟我们吴家上下,哪一个人有共同语言了。” “采采,怎么这么说你三弟啊。”吴军阀瓮声瓮气道。 他最要面子了,席间还有他的心腹爱将。 自家人要是起内讧闹起来,还不得颜面扫地。 吴采采心中憋着一口气,没地方撒。 刚好吴军阀问起,可以借题发挥。 指着婉兮的鼻子,气哼哼道:“今儿在医院门口,我的好三弟,就为了这个贱婢,差点要把我的脚给废了。” “贱婢?”吴军阀茫然的顺着吴采采的手指头,看向了楚婉兮。 婉兮心头一惊,以为惹了麻烦。 连忙要福身认错,却被吴凌恒拽住了胳膊不让。 “她是你三弟刚过门的正室。”吴军阀虽然喝的醉醺醺,心还是通透的。 吴采采气不过,“如此低贱的身份,做个通房都显大,怎么有资格做我吴府的正室。” “闭嘴。”吴军阀命令道。 吴采采受惊,站起了身。 低了臻首,身子吓得微微有些颤抖。 吴军阀目光清明,根本不似就酒醉之人,“不论你多么不服,她已经是你弟妹。” “是,爹爹。”吴采采不敢有半点忤逆。 三姨太机灵道:“吃菜吃菜,老三夫妻还没吃饭,到现在一定饿的够呛吧。” “都坐下吃饭吧,谁都不许惹是生非。”吴军阀不想在下属面前料理家务事,火气便被压了下去。 “这辽西进贡的红烧熊掌,三少爷还没试过吧?” “三少奶奶,尝尝这雪蛤!” “还有这瓶可乐,是洋人喝的不会醉人的酒,这些东西都是大帅这次公干带回来的。” …… 吴军阀的那些手下,连忙打圆场。 给他们两个人,挑了不少菜。 婉兮盛情难却,连声感谢,脸都要笑僵了。 吴凌恒和吴军阀挨的近,吴军阀便借机问他:“我不在的时候,巡捕房没有借机找你麻烦吧。” “他们有事依仗我,哪里敢真的得罪我。”吴凌恒压低声音道。 吴军阀若有所思,心道巡捕房那件棘手的案子果然是吴凌恒破的,“看来沈从之那个狗官没骗我,三儿,还真有你的。” “别说我了,你出省公干的情况怎么样了?”吴凌恒嘴角上抬,淡笑的问道。 吴军阀皱了浓浓的剑眉,和他的酒杯碰到一起,喝了一口闷酒,“那边的人想收回我们的军权。”
第40章 停尸房 “爹会交出来吗?”吴凌恒问道。 吴军阀似听到了极为可笑的事,“他们是贪心过头了,我自己带出来的兵,凭什么给他们。就算我肯给,他们驾驭的来吗?” “估计也只是问问,试探你们的态度。”吴凌恒也喝了一口酒。 他和吴军阀讨论的军事上的事情,婉兮是半个字也听不懂,却还是忍不住竖起耳朵听。 吴军阀不以为意,冷淡道:“我管他们是什么想法,对了,三儿,我有个想法,实在憋不住了。” “你不忍那女尸继续停在巡捕房的停尸间?”吴凌恒似是很了解吴军阀的想法,一语道破道。 吴军阀脸上的表情深沉了许多,“今天看河里捞上来的那具婴尸,不知道为何,想起了当年很多事。” “是因为那具婴尸,跟我刚生下的样子,有些像吧。”吴凌恒嘴角邪异的扬起,看着像是在自嘲。 婉兮见他,这般自苦。 不知如何安慰,在桌下偷偷的握住他的手。 心中更是担忧,那女尸已经从河里捞上来那么久了。 在巡捕房里放着,多半是让洋仵作勘验过了。 说不定已然是开膛破肚,连个全尸都没有。 现下就算要回来,若是个面目全非的样子,他们父子看了心里得有多难受啊。 突然,头顶炸雷声响起。 外头电光四起,雷声一声高过一声。 也不知是劈到了什么,电灯居然短路了。 一闪一闪的,弄的很是诡异。 席间的女眷们胆小,许多已经是脸色发白。 婉兮虽长于乡野,雷雨天上房修瓦的事情都做过。 可今夜这般惊雷四起的阵仗,也还是头一回见。 也是心惊胆跳,手脚发凉。 “不过是打雷,不用怕。”吴凌恒将她搂在怀中,轻轻拍打着她的臂膀。 她小声低吟,“怎么干打雷,不下雨。” “啊……” 三姨太也不知受了什么惊吓,尖叫的昏厥过去。 吴军阀过去,一把将三姨太抱起,“去,叫郎中来。” 瓢泼大雨,突然从天际倾泻而下。 “大帅、大帅,巡捕房的张大……张大有要事要见您。”报信的家丁冒雨飞冲进来,跌跌撞撞的跪在地上。 吴军阀刚踏出饭厅半步,又回过身来,“哼,巡捕房那头,能有什么天大的要事,大半夜的来叨扰。” “说是……说是……” 家丁迈着碎步,来到吴军阀身边,附耳道:“和河边那具女尸有关,如果您还承认她是吴府的,就过去看看。” “放肆!”吴军阀一听之下,怒不可遏。 家丁磕头如捣蒜,“大帅恕罪,大帅饶命。” “妈的,老子有说要杀你吗?饶什么命啊。”吴军阀慢慢的也冷静下来,叫骂道。 家丁抬头,脸上依旧笼罩着惊惧跟不安,“要不小的去回绝了张大。” 吴凌恒做主道:“把张大请进来。” 吴军阀顺手就把怀中的三姨太,塞进了一旁的丫鬟手里。 交代了几句,两个丫鬟便领着三姨太回去休息。 少顷。 张大披着雨衣,跟着吴府家丁。 在雨中,一路小跑而来。 进门浑身湿透,已经是狼狈不堪。 “大半夜的来我吴府,肯定没好事,有话就说,有屁快放。”吴军阀却没给他好脸色。 张大是小人物,自不敢跟吴军阀计较。 干咽了一口唾沫,小声道:“大帅,停尸房里出了点变故。” “什么变故。”吴军阀明明心里很是在意,表面上还要故作姿态。 张大虽然对女尸和吴家的关系略有耳闻,却还是知道的不多,谨慎道:“沈探长说,呃……您最好亲自去看看,不过……” “不过什么?”吴军阀问道。 张大紧张的,出了不少汗。 额头上都不只是雨水还是汗水,随手擦了一把,“停尸房那样污秽的地方也不适合您这样的大人物踏足,您要是不愿意,就当小的没来过。” “我去。”吴军阀干脆道。 张大有些意外,恍惚了须臾,才连忙虚引一下,“大帅请,我们沈大人,就在外边的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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