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伺候他睡下,补一补昨夜刑讯的觉。 反倒是她,累瘫在他怀中。 娇憨的睡着了,脸上挂着浅浅的红晕。 樱桃小口,诱人的微张着。 最终还是他,把她抱到床上。 深夜时分,风声飒飒。 夜宵振翅飞过,“咕咕”的叫声有些凄凉。 不过,元术镇夜里就是这个调调的。 倒也不奇怪,她睁眼醒来。 只觉得浑身都散了架一样的累,嗓子眼正冒烟。 想下床找水喝,耳边竟传来了阴柔的。 男人的哭声…… “呜呜呜……我死的好惨,下面好冷啊……” 阴冷的哭声,带着寒气。 鬼吗? 是鬼…… 她躺在床上的身子僵硬的绷直了,“夫……夫君,是你在故意吓我吗?” 侧头看了一眼枕边,他正闭着双眼熟睡。 睡梦中,依旧戴着面具。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不喜欢以真面目示人。 镇上那些人,估计都没几个见过他真容的。 “呜呜呜……” 那个男人发出的哭声,还在继续。 她头皮发了麻,“谁,到底是谁……” 房间里,很暗。 四下里张顾,都没看到什么东西。 正打算收回视线,就见八仙桌上多了一个黑色的影子。 有个人坐在桌子上上面,双手捂着脸。 似是…… 在哭泣。 他似乎发现了楚婉兮,正在看着他。 双手缓缓的从脸上移开,幽幽的睨着她看。 房间里的温度,一下冷到了冰点。 寒意就好像一把刀,刺进骨髓里一把的难受。 “就是你把我买回来的吧?”他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好像裹着一层冰渣子。 楚婉兮冷的牙齿打架,“没……没……啊……” 她…… 什么时候买了个人回来? “我好痛啊,有刀子正在……一刀一刀的把我切碎……切碎了……”他的脸在黑暗中,仿佛拨开了乌云。 渐渐的在她眼前清晰,那是一张被剁碎了的脸。 动作幅度,稍微大一些。 就会有碎肉渣滓,从上面掉下来。 楚婉兮已经吓得,头发一根一根的竖起来。 闭上眼睛,尖叫了一声,“夫君,救命。”
第19章 封灵符 她的手,被人从被窝里握住了,“为夫在呢。” “夫君!” 她慌乱的心,平静下来了。 他把她的头压进了自己的怀里,“那就是一只阴魂不散的邪祟而已,没什么吓人的。” 邪祟…… 还不吓人啊? “家里怎么会有邪祟……难道说……是……是因为昨天从集市上,买回来的那块人肉吗?”她一想起此事,吓的手脚冰凉,身子也发了抖。 猪妖杀人了! 还把人肉卖给了他们,她从小到大从没遇过这样可怕的事情…… 他被她小鸟依人的依偎着,不知为何心里很是高兴,“你在孩子沟遇到我的时候,胆子不是挺大的么。” 那块从屠户那里,买的“人肉”。 因为要伺候吴凌恒洗澡,才顺手丢在桌上,忘了处理。 眼下想起来,还真叫人毛骨悚然。 “这肉好可怕,要不扔了吧。”她害怕道。 那邪祟恰好听见她的说的话,语调阴冷的问道:“你们还要扔了我?” “那不然就埋了,早些入土为安,再找高僧超度。”以楚婉兮的阅历,能想到这些,已经比一般的贫家女想到许多了。 她夫君看着身子孱弱,胆子却比一身横肉的壮汉大多了。 丝毫不以为意,手指插入她的发丝中。 自上而下的,轻轻抚弄,“得留着。” “啊?”她惊了。 留着是什么意思? 难道这块被碎尸的人肉,要一直放在小院中。 让这只可怕的邪祟,一直跟他们在一起么? 他道:“以后用的上。” 一块死人的肉,能有什么用啊? 是了! 府里的丫鬟说他喜欢吃人肉,他自己也承认了。 想到吴凌恒要吃人肉,她就忍不住想吐,可是又不敢说什么。 最可怕的是,一整个晚上。 那只从人肉里跑出来的邪祟,都在房间里胡乱的飘着。 偶尔弄出点阴风,摔碎几个瓶瓶罐罐。 好在她已经睡够了,不至于被它打扰道休息。 奇怪的是,那只邪祟不管怎么折腾。 始终没法靠近他们的床,更不能伤害他们。 楚婉兮在他怀中靠着,渐渐的不那么害怕了。 随便房中弄出什么动静,也不会大惊小怪。 天明,第一道晨曦照进房间里。 那邪祟便突然消失了,变得无形无踪了。 早晨,七八点钟的时候。 她已经伺候他梳洗、起身了。 兰竹敲了门之后,把早餐放在门口。 她听到声音,便开门去取。 回来的时候,见他坐在轮椅上。 正在书桌上研墨,看着好像是要写字什么的。 不过,他有钢笔。 怎么突然又用上笔墨写字…… “夫君,要练字吗?”她放下早餐,问道。 他摇头,道:“教你个东西。” 毛笔沾了沾墨水,笔锋落下。 她就瞧出来了,这不是在练字,是在画符。 “你教我画符?”她问道。 他有些讶异,这么个贫家女还知道画符。 她的目光不经意间,和他遇上,“我见风水先生画过,是用来驱邪的,不过你这个和风水先生画的有些不同。” “风水先生一般画的是驱邪消灾的保命符,这是封印鬼怪用的封灵符。”他遇上她纯净的目光,竟是有些失神。 忍不住想移开视线! 平日里,可都是她羞于正视他的目光才对。 他怕她看出来自己的失态,故作沉稳的垂眸,“要不要试试?”
第20章 十五条人命 “我能行吗?” 她大字儿都不识一个,毛笔都没摸过。 吴凌恒拿了一只泡开的新笔给她,“试试总无妨。” “嗯。”她可是第一次拿笔,手微微有些颤抖。 他纠正了她拿笔的姿势,拉开抽屉,指着里面用宣纸包着的朱砂,“用这个来画,这种驱邪的东西。我是碰不得的,所以你得自己拿。” 宣纸上渗着几抹淡淡的红色,一打开里头装得正是驱邪用的朱砂。 夫君果真是邪祟,不然也不会不敢碰朱砂。 她心里叨咕了几句,在瓷碟中,研开了红艳艳的朱砂粉。 起初拿笔,还会颤抖几下。 可是一旦落笔,却比好些读书人都要稳。 那笔画繁复,带着特殊阵法。 又要一气呵成的封灵符,一次就让她画了出来。 “夫君,我画的可好?”她问了一句。 他眯着眼睛,盯着封灵符看。 楚婉兮又唤了他一声,“夫君?” “在呢,我还没聋。”他回过神来,桀骜道。 双眼又忍不住,被这张封灵符吸引。 好有灵气,有慧根的丫头,每一笔每一画都带着特殊的灵力。 在“孩子沟”里只道她有趣,想娶来寻个乐子,没想到她还有更“好玩”的地方。 随后,吴凌恒命人送了几坛女儿红来。 她本以为他好酒,所以才讨来吴军阀珍藏的女儿红来喝。 谁知道女儿红刚进院子,他便让她把里面的酒水都倒了。 一时间,院子里是酒香四溢。 她从未喝过酒,熏的有些晕乎乎的。 恍恍惚惚间,见他把那块人肉放进了坛子里。 在坛子上做了特殊的记号之后,他对她道:“把符贴上。” 这时,她才知道他让她话封灵符的作用。 坛口一贴上封灵符,压上秤砣。 就能感觉到房间里的所有怨气,都被收进了酒坛中。 接下来的几日,她日日早起。 都要去屠户的猪肉摊,每日领一块“人肉”。 每次带回,都用一个酒坛封住。 那屠户本是个胖子,至少有两百多斤。 也不知怎的,一日比一日消瘦。 顶在脖子上的猪头,也是日渐腐烂。 腐烂到了最严重的时候,都爬满了白花花的蛆。 一连买了半个月,那屠户的猪头都快烂没了。 白骨森森的,瞧着十分慎人。 一进他的猪肉摊子,就是一股令人作呕的腐烂的味道。 旁的人虽然看不见他猪头的样子,可是那股子腐味都能闻到。 大家经过的时候,都是捏着鼻子,绕道走的。 屠户的生意,日渐衰弱。 慢慢的就只剩下吴家这一单,忽然有一日就没法开张了。 楚婉兮过去,见猪肉铺没开张。 只能空着手回去,一开始还担心在吴凌恒那边交代不过去,“许是我去的太早了,所以,没等到他开张。” “他怕是永远都不会开张了。”吴凌恒扫了一眼,堆在屋檐下的酒坛。 整整十五坛,每个坛子里都装着一只邪祟。 一只邪祟,便是一条命。 十五条人命啊! 楚婉兮缩了缩脖子,“是杀了人,畏罪潜逃了吗?” 可惜了那多给他的银元,还能在他摊子上买好多肉呢。
第21章 回门 “要逃也是逃去阴曹地府。”吴凌恒懒懒的挠头。 发丝被撩起,平添几分魅色。 楚婉兮瞧上一眼,便痴迷了,“他死了?” “十五日前,他的阳气便没了。”吴凌恒习惯性的,弹了一下她的耳垂。 她娇羞的低眉,“夫君早就看出来了,怎么不同我说。” 这么说这几日,她都是在和一个半死不活的人打交道。 “我若说了,你不得吓死。” 他拉过她的手,迫她坐在他的膝上,“今天带你去个有趣的地方。” “什么地方?”她知镇上的人对夫君有偏见,实则是不喜出门的。 心里头没多大想法,却也不想扫了他的兴,佯装出兴趣。 他倒也没看出来,在她耳边道:“回门,如何?” 她一听这两个字,立时变得激动。 在他怀中的身子轻颤了一下,失声唤了一声他,“夫君!” 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可到底爹娘含辛茹苦的养大她,也从来没离开爹娘身边过。 这么些天不见。 说不想,那都是假的。 做梦都想见! 也不知爹的寒腿如何了,不知娘亲眼疾有没有复发,还有弟弟…… 他现在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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