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警惕身边人 2.接受Ta或者杀了Ta 3.趁自己没有完全转变,燃烧自己 * 我崩溃了。 这是我将自己困在房间里的第300天,为了写一本名为《孢子》的科幻小说。 我不停地写,不停地该,不断重复地写着、描述着:孢子!孢子! 可笑的是,科幻在国内根本不盛行,虽然有一部分极其优秀的科幻作品会得到认可,然而不被看到的才是大多数,这种比率远小于1:100,我甚至怀疑是1:1000或者1:10000! 然而我仍旧没有放弃科幻小说,因为我满脑袋都是关于科幻的故事,我的脑子在喊:孢子!孢子! 我快疯了,或者我已经疯了,否则我的脑子里怎么会不断重复着这个声音:孢子!孢子! 那是我自己的声音,不是画外音,也不是旁白,更不是邪神入侵了我的脑子,我听见我的声音不断地在自己的脑子里喊道:孢子!孢子!孢子!孢子…… 我没有出现任何关于孢子的幻觉,或许是我想象力不足的原因——总是这样的,我缺乏给自己提供画面感,我虽然写着小说,可是我脑子里从来没有画面,我写下来的都是干巴巴的文字,我看见自己的电脑上写满了“孢子”。 我知道,跟“孢子”相关的,是个可怕的故事。 我知道,当孢子降临时,所有人都终将变成敌人。所有人,不会有例外,迟早,所有人…… 那是我某一天醒来突然意识到的,可能是因为幻梦,也可能是灵感爆发,总之我感到了惶惶不安——就像是地震来临前鼹鼠的不安。 不知道从哪儿一天起,我开始紧闭门窗,我害怕风。不是害怕风声或者寒冷,而是害怕风将细微的东西吹进来,总是不能完全防住的不是么? 我身边的人一个个变了,原本有血有肉性格丰满的人突然变得干瘪、冷漠,就好像AI一样。 或者说,就像是优秀作家笔下的人突然变得蹩脚了起来。 我知道,是孢子们来了…… 我不能表现出来,不然…… * 我不敢声张,只能将这种孤独的痛苦诉诸笔端,我将它写成了科幻故事,然而人们以为只是故事,于是乎漠视它、批判它,甚至于嘲笑它。 我心灰意冷,更加孤独,也更加痛苦了。 直到一位读者的到来。 读者留言说:你说的故事,是真的吧? 我心头一喜。 看ID,是“花”。 看着这个极度简洁的名字,我感觉到一阵恍惚和熟悉,好像之前见过似的。 我跟阿花在文下交流了一会儿,最终交换了联系方式。 阿花的头像是一朵百合花。 我想阿花一定是个干净可爱的女孩子。 阿花很热情,也很活泼,总是主动找我聊天,像我这样被动的人,也只能和她这样的交朋友了。 我一边感到欣慰,一边又有些失落——我需要更多的朋友,我需要更多的社交,而不是躲在这个该死的房间里,可是我不能出去,我不能!外面有孢子…… 母亲敲了敲门,我没有开门,我知道那已经不是我的母亲了。 “该吃饭了。”母亲冷冷地说。 我没有任何回应。 房间外有盘子被放下的声音。 母亲离开了,脚步声规律到机械的程度。 我知道那不是母亲,因为真正的母亲会守在门边一遍一遍开导我,试图将我从房间里叫出来,不管我如何不回应。 我在确认“她”已经离开了之后,敲敲开了门,拿走食物——一碗白饭。 是的,一碗白饭。 没有任何菜肴,甚至连酸豆角都没有。 可能在AI一样的“她”眼里,人类只要有碳水就能活下来,毕竟……我露出了嘲讽的笑,人类可是碳基生物。 我吃着白米饭,从房间自带的卫生间里取了自来水喝。 日子如此狼狈,可我也没能离开。 因为孢子。 * 只有阿花能理解我,她说,她也相信孢子的存在,因为…… 【我发现我的父母也被侵蚀了。】 我十分感动,因为这是300多天里,唯一一个真正相信我的人。 为了回应这份信任,我决定跟阿花见面,尽管我非常害怕风和风中的孢子,但是为了友情,我愿意冒生命危险——我并不认为被侵蚀之后的人还活着,尽管躯壳还在,但灵魂一定找已随风而逝…… 阿花还告诉我,杀死孢子的唯一方式是“火”。 我诧异了一下,问她:【你怎么知道?】她沉了许久,回道:【我见邻居这么做过。】我想了想,跟她说:【如果我变成了孢子,一定要将我烧死。】如果我变成了孢子,一定要将我烧死。 ——当时的我并没有发现这是多么悲凉的一句话,我轻率地将它说了出来。 我和阿花约定在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见面,虽然我们明知道越是那种地方越不安全,孢子毕竟是植物,但是我们都觉得就应该在那里见面,就仿佛上辈子就在那见过似的…… 我和阿花见面了。 我惊讶地发现阿花是个少年,真名是“华”。 我本该生气的,但莫名又觉得理所当然。 阿花就应该是男孩,就应该是“阿华”。 我们一见如故,相伴游山,毫无隔阂,就仿佛很早以前就认识了一样。 我们爬上山顶,山下风光一览无余,我的内心前所未有的舒畅,过去将近一年的郁结都在转瞬间烟消云散。 “阿华,谢谢你。”我扭头看向他,脸上肯定是带着笑意的,然而笑容很快凝固了,因为我看见阿华的眼睛在变成灰白色,我见过的,灰白色…… 他的眼睛在黑色和灰白之间急速转换,像是挣扎。 “走……”他退了推我。 我僵木住了,没有立马离开。 “快……”他还说。 我突然调下泪来,感觉很孤独、很孤独,就好像千年万年都是独自一人——独自一人面对黑暗,好不容易遇到了能跟自己同行的人,那人却快要死了。 阿华从自己外套的口袋里取出了防风打火机。 我意识到他要做什么了,不由地增大了眼睛:“不!” 山上的风很大,猎猎作响,一下子就让细微的火苗变成燎天的烈火。 火光吞噬了我的朋友,染红了我的眼泪。 这就是孢子。 孢子将我身边的朋友逐一转变,貌似全人类都被转换了,唯独漏下了我,我不知道这是祝福还是诅咒,我只知道,我很孤独,非常、非常孤独。 第20章 丧尸男友篇 如果你的男友变成了丧尸,怎么办? 1.立马杀了他或者立马接纳他 2.保护他不被人类发现 3.定时喂肉 * 有一天我上网,打算随便看点灾难片,接过灾难片没有搜到,而且练“末世”这个词汇都打不出来了,那一刻我慌了。 越是禁止的东西越有问题,不一定不禁止就是好事,而是一但禁止就说明有坏事发生或者至少发生的苗头已经在了,而且呈现令人担忧的趋势。 该不会世界又……末日了吧? 为什么说是又? 最近我连夜做梦梦见世界末日,各式各样的末日。 我将这件事跟我那不靠谱的表哥说了,表哥说肯定是我平日里看灾难片看多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看灾难片确实是我的爱好,但是优秀的灾难片屈指可数,而且大多都有些年头,基本上我都已经反复刷过好几次了,这两年里都没有再看过什么灾难片,如果搞笑风格的《僵尸肖恩》和《僵尸之地》也不算的。 那头表哥:“那是……小说?” 一提小说,我想到了什么,上某绿色app一看一查,发现所有的末世小说也失踪了……准确来说,是被锁了,鲜红鲜红的锁挂满了相关的文章。我更加恐慌了。 “没事吧?”那边的表哥有些担忧,“你还是别想着当什么小说家了,容易出精神问题的,当科学家也是,前阵子不是有个科学家突然说了句‘疫苗?没有疫苗’然后就跳楼了吗,要我说,你还是跟舅舅舅妈一样,老老实实搞个基建岗,又稳定又高新,别成日里瞎折腾自己的脑子。” 表哥以前不是这样的,他以前总是跟我一个论调,我俩很能说到一块,除了他热衷泡妞,对感情不认真这一点我无法沟通之外,其他事情上总是能达成共识。 2012年玛雅预言盛行的时候,我和表哥都认为末日一定会来临,而且已经开始商讨末日后该怎么生存了,一晃十年过去了当初的少年都已经成为了至少看上去合格的大人,表哥也不再是那个幼稚的说要带一后备箱红牛连夜去西陆的少年了。 我失望地挂掉了电话。 我忽然想起来梦里的一个人,一个只存在于梦里的人。 梦中还有个Q/Q账号,我是通过Q/Q和那人认识并且交流的人。 如果那个Q/Q存在,是不是说明那人也存在,以及梦是真的? 我连忙打开手机,却发现太久没有用Q/Q,app版本都太低了,更新了app之后,我立马登录并且查了那个号码,查出来的账号头像果然是一朵百合花,ID:花。 我知道用有这个账号的其实是个少年,百合花般的少年。 我主动加了他。 他没有立即同意,而是戒备地问:谁? 我只好谎称是在bs论坛上找到他的,想要做基友(在网文方面有交流的好友)。 对方同意了,但对话框里率先出现的话是:【我没有发过基友帖,也没有暴露过Q号,你是怎么找到我的?】这时候我和华还是陌生人,对方有些戒备也是正常的,但我又不能上来就说自己是梦里知道的,一定会被对方当作骗子。 于是我就骗他说:【那可能是我加错了,不过我真的是bs来的,不信你看。】我给她发了粉红粉红的截图,那是bs论坛的个人中心,上面显示着ID、头像和我发过的帖子。 对方没再说什么。 我担心他把我给删掉了,就说:【这不也是巧了么,咕咕你也是混bs的吧?】华:【不是咕。】 我:【是说还没有开始写作吗?】 bs是作者论坛,与之相邻的还有读者论坛,有时候读者也会来bs,不少读者看多了文章也想着自己写一写,所以回来看帖子和交流(也有单纯来看热闹)。 我知道华也有作家梦,并且能写出极其细腻的感情流,我便说:【要不要跟我一起学习写作?我现在也还是个菜咕。】阿华听了心动了。 我虽然是个菜咕,但起码是已经签约了的,所以我指导阿华写文案、写前三章,以及申签。 阿华的天赋不错,一次就申上了。 顺理成章的,我们就成为了真正的基友。 阿华恢复了我熟悉的开朗——阿华是个在网上话特别多,现实里特别害羞腼腆的少年。他信任我之后,便更多的是他主动来找我聊天了。 聊多了,我便提起了我的梦。 我说我梦见了很多的世界末日,我想知道阿华怎么看。 阿华说:【或许,世界真的快末日了吧。】他回答的云淡风轻,我仿佛能看到一个百合花般少年站在海边,海风吹乱了他的头发,头发擦过眉眼,那清澈而淡漠的眉眼…… 我幻梦中的阿华不知为何,总是一副世界末日了也与他无关的模样。也许是因为两次末日,他都将生的希望给了我,这让我觉得他对自己的生命过于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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