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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的声线经过变声器处理，依旧相当细腻，只是听起来和柏娅截然不同。没想到会有陌生人闯进来的温妮莎吓得一抖，猛地回头，看到是燕子，将信将疑地打量了几眼，然后放松地舒了口气。 “怪不得他们都说你是哥谭来的，”温妮莎说，“你走路没有声音。” “只需要一点点练习。”柏娅语气中略带一点笑意，“他还没回来？” “还没。”温妮莎看了看表，然后一直紧紧地盯着她，比起对柏娅的态度，现在她要平静和谨慎得多了，“最早也还要一个小时。” “没事儿，我可以陪陪你。”燕子说着，手臂一撑，毫不客气地坐在了温妮莎的桌子上，晃着腿，“反正我晚上也没事可做。” 这话倒也不尽然，柏娅想，她本可以早些回哥谭，然后和提姆找一个电影院，初步体验一下情侣活动，再晚一点则一起出去夜巡，她现在一点都不想和提姆分开，光是听到他的声音，柏娅都很快乐。 但反正他们还有很多时间。 “我听说你会魔法。”温妮莎说。 柏娅笑了：“是啊，我会。你把手伸过来。” 伴随着柔和的白光和歌唱声，温妮莎身上的大伤小伤很快好全了，比起前几周有一次达米安的骨折，这真的不算什么。但骨折并不能对达米安造成什么影响——他既不会心情低落，也不会因此质疑自己；但温妮莎不同。 每个人对于痛苦的阈值是不同的，或许在达米安看来，温妮莎的经历和这些伤痕太过大惊小怪，但对于女孩来说，这些痛苦就是真实的。痛苦是非常主观的东西。就像哥谭的一部分人永远无法理解身价亿万却郁郁寡欢的布鲁斯一样。 温妮莎摸着自己已经重新变得光滑而白皙的肌肤，似乎有点不敢相信。 “要是我也有这种能力就好了。” “为什么？” “拥有不同的能力，”温妮莎说，“就能认识不同的人。你有那么多超英朋友，生活一定很有趣吧？我周围一直很无力。” “我更倾向于，你是什么样的人，就能认识什么样的人。”柏娅说，敏锐地听到正门有响动，似乎是什么人拿出了钥匙，努力地想把门打开。但总是对不准锁眼，因此发出了哗啦啦的响声。没过多久，门口的人就不耐烦了，一脚踹在门上发出了巨大的响声。 两边门户紧闭，没有邻居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 “快他吗出来给老子开门！”他骂骂咧咧地说，因为过多的酒精摄入而头痛欲裂。 温妮莎板起脸来，目光有些阴沉。她默不作声地走向门口，似乎并不感到恐惧，只是压抑。 燕子按住了她的肩膀：“我去吧。” “他或许会弄伤你的。”温妮莎盯着她。 “放心。” 柏娅拉开了门，外面的男人形容枯槁，小脑被酒精所麻痹，甚至连站直都很困难。尽管如此，他似乎还是认出开门的并非自己的女儿，骂骂咧咧地挥舞着醉拳就冲了上来。 就算柏娅不躲，他也很难对凯夫拉纤维的制服造成什么伤害。她迅速地闪开，然后抡起披风重重地给了他一下，男人立即四仰八叉翻倒在地，捂住下巴。试了几次也没能成功爬起来，然后开始虚张声势地大吼大叫，直到柏娅在他眼眶上来了一下，才安静下来。 温妮莎走了出来，看起来有些犹豫是否要阻止柏娅：“也别太狠了。他……” 柏娅没有再继续：“我觉得如果醉成这样，他应该是伤害不到你的吧，你可以把他扔在门外直到天亮，我想到时候他酒也醒得差不多了。” 试着让他舒服点倒很有可能会遭到攻击。 “说说总会很容易。”温妮莎耸肩。 “你要是对你的同学有这一半好就好了。”柏娅咕哝道，然后对着醉酒的男人用了一个金莺。他的眼神很快从迷茫变得清醒起来，有些不安地看着柏娅。 “你这是私闯民宅！” “你说对了。”燕子没好气地说，然后扯住他的领子，把人从地上拎起来。因为个子不够高，多少还是有点缺乏威慑力。 “你要是真的还在意什么，”柏娅说，“就不应该表现出这幅混蛋样，我可不相信你每晚都会喝断片，所以那些醉酒的借口只不过是一个懦夫想把自己的失败归咎于自己的女儿罢了。如果你想挑战一下反家暴法，我觉得也大可以试试，往少了说，六七年总会有吧，你觉得呢？” “别，”他蹬着双腿，试图把自己带着酒精味的领子从柏娅手里抢出来，“温妮需要我！” “她需要你干嘛？需要你天天打她？” 温妮莎没有回应，站在阴影里看着一切的发生，直到柏娅把男人拖向她。 “算了，燕子，”温妮莎颓然道，“算了。”荭摟书远 “你的信用记录不佳，”柏娅说，她双手合十，靠在茶几边上，“但如果你想重新开始，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个机会。也许你能借此走出阴霾，温妮莎也不必承担压迫她几十年的助学贷款，又或者你干了几天，然后因为酗酒被辞退，那就不是我能干涉的了。” “什么机会？” “我和柏娅·韦恩可熟得很呢。”燕子说道，温妮莎立刻看向她。 “我不想欠她人情。”温妮莎不情不愿地说，“我和她能聊几句也不是因为她家里有钱。” “去斯塔克工业入职吧，”柏娅说，“就和HR说是那个姓韦恩的股东让你去的，那能让你的处境变得好得多。” “还有你，”她接着转向温妮莎，看起来有点无奈，“如果你真的想还什么人情，就别再欺负同学了。非要打谁的话就打那些霸凌者，但别成为其中的一员。还有，你最好和那些人道个歉。” “道歉没有意义。”温妮莎说，“下个学期柏娅还会在大都会吗？” “我想不会了，”燕子说，“大都会太危险了。” “也是，”温妮莎说，“帮我祝她在新的学校一切顺利。” “她会的。而我会一直看着你，别变成坏人。” 燕子跳出了窗台，没有发射钩爪，也没有听到呼呼的风声，她抱紧了红罗宾的脖子。 他问她：“回家？” “回家。”
第107章 暑假开端 红罗宾趁着夜色潜入了韦恩府邸,他通过一个事先布置好的后门程序黑掉了围墙和窗户的防御系统，并覆写了摄像头程序，为自己创造出监控死角。一道蓝色的身影紧随其后,红罗宾拉开窗子,大宅中没有开灯。 情报是蝙蝠侠出去夜巡了，带着达米安一起。因此，大宅内部应该是绝对安全的—— 他跃入室内,灯亮了,说明杰森·陶德说了谎。一把刀被扔在他脚下，随后,达米安的声音冷冷响起，惜字如金。男孩穿着罗宾制服，全副武装,在幽暗的光下,绿眼亮得如小狼一般，整个家族里没有谁比他更像刺客。 “德雷克,决斗。” “别闹，达米安。”提姆试图摆脱这个离奇而且莫名其妙就杀机四溢的氛围,虽说他也不是没想过回家之后可能会面临一些情况。布鲁斯又不会真的打断他的腿,但达米安竟然充当了今晚荒诞剧目的急先锋，这是提姆没想到的。 不如说达米安确实已经潜移默化地被塔利亚的“保护好你姐姐”理论所影响了。 燕子从窗外探了个头,达米安立刻怒视着她,柏娅立刻把头缩回窗外,过了一会儿才跳了进来。 “我将要通过彻底击败德雷克的方式证明你的识人不清是极为可笑的，女巫，”达米安宣布道，同时挽了个刀花,用一个标准的起手式拉开了战斗的序幕，“他可悲的战斗力只会成为家族的拖累。” 红罗宾脑海里警铃大作，没有去捡那把刀，而是用脚尖把它挑了起来，然后踢向达米安。他从身后踹出长棍，及时挡住了向他斩来的刀锋，由于达米安自上而下劈落，那沉重的力道毫不留情，几乎震得他虎口发麻。 即使有柏娅在，知更鸟们嬉闹时也不会超过某些分寸，只不过达米安除外。 “你需要真正的青春期教育，恶魔崽子。”提姆说，他的语气平静，但很好地表现出了他的不满，“我猜像你这种封建余毒已经很难从故纸堆里爬出来了吧。” 原本已经习惯家里兄友弟恭的柏娅，感觉今天达米安今天有些认真过头，在这么狭小的环境里，肯定是身量更小的达米安更占优势，更别提他的体术本就比提姆好些。向来喜欢拉偏架的柏娅手里刚亮起一点绿光，就被达米安一瞪。 “你不准插手，”达米安低吼道，“如果德雷克还算个男人，就应该和我一对一地决斗，否则他怎么配染指奥古家的人！” ……突然成为奥古家的人，我也感到很抱歉。柏娅无奈道：“至少别在这里吧，打坏家具多不好，要打去蝙蝠洞打，要不然我叫阿福来劝劝你们？” 系统嘤嘤嘤：你们不要打了，要打去练舞室打！ 达米安和提姆又交手了几个回合，现任罗宾的刀被卡在了实木书架中，他一个后空翻跳到了桌子上，看一眼柏娅，哼了一声：“这还不算完，晚点我们去蝙蝠洞。” 然后，恶魔崽子的嘴角居然露出了一丝笑容：“两个人进去，一个人出来。” “你是说你和提姆走进去，”柏娅说，“布鲁斯一个人走出来。” 阿尔弗雷德敲响了门：“小姐和少爷们，还有人在等你们呢。” “全都在啊。”提姆说，保持着微笑，但感觉后颈有些发凉。他的好大哥必然是不会为难他的，至于布鲁斯，他至少很能控制自己，但是被家里人集体围观的感觉还是让他本能地泛起危机感，并忽然发现柏娅一放假就回家真不是个好主意。 当他们抵达客厅，发现提姆一语成箴——那是字面意义上的全部都在。 “我只是来还狗。”杰森声明道，如果无视他放在一旁的头罩上面的蛛网状裂痕——一看就是蝙蝠侠打的，以及抬手打招呼时细微抽痛的表情，提姆还真的信了他们有那么父慈子孝呢。 “你说布鲁斯和达米安去夜巡了。”提姆指责道，不顾两位当事人和他的大哥都还在场。 “是啊，显而易见，”杰森耸了耸肩，“不过看来今天他们下班比较早，而且还有这家伙。” 他指向迪克。迪克抚摸着艾斯，脸上带着胜利的微笑，看起来闪闪发光，他和布鲁斯成功地揍了杰森一顿并且在他的指挥下把后者半哄半绑回了家，因为布鲁斯是肯定不愿意这么做的，这时候就凸显出他的重要性来了。 一家人是多么地……他刚想到这里，突然发现场面有些不对劲，迪克顺着布鲁斯的目光看过去，发现他正在盯着柏娅和提姆牵在一起的手，老父亲看起来不知怎么地有点受伤，然后他想起今天下午布鲁斯枯坐在蝙蝠洞里，盯着不知哪处的摄像头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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