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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什么时候，如果迪克询问布鲁斯是否需要帮忙，几乎都会得到一个否定答案。这就是为什么他没有上去自讨没趣——他更想把那种机会用在关键的事情上，这就是为什么他现在正在后悔自己错过了的事情。 “晚上好姑娘小伙子们，”迪克说，不敢置信自己竟然是最早察觉苗头、最晚知道真相的那个人，“你俩有没有什么消息觉得应该要通知大家的？” “现在看来，尽管我们没有通知，”提姆镇定地说，“不知怎么地，你们都已经知道了。” 然后他们在沙发的另一边坐了下来，柏娅轻咳一声。 “简而言之，”因为提姆就在身边，柏娅理直气壮地说，“我有了一个男朋友。并且在数年前，他的能力和品格就已经得到了布鲁斯和全部家庭成员的承认。” “是这么回事。”看在小红的面子上，杰森点了头。布鲁斯震惊地看向他，不知道是因为言论的哪部分而感到不可思议，然后他看向迪克，发现迪克不知什么时候也露出了一副开明家长的神情。 “不包括我。”达米安及时补充，以证明在这个家里还有不同意见的存在。 “以及，”提姆接着柏娅的话说，“我恰好也处于一段恋爱关系之中，另一方不仅深得布鲁斯你的喜爱，而且诸多超英保持着友好的关系，她的善良、勇敢和聪慧是众所周知的。” 提姆声音淡然，似乎只是在陈述事实。而被他夸赞的当事人却有些不好意思，所幸灯光比较暗，看不清柏娅有些泛红的侧颊，柏娅又暗自后悔刚刚没有再多夸提姆几句。 迪克想了想，连忙帮柏娅站台：“你说的没错。” 布鲁斯似乎是陷入了沉思之中，阿尔弗雷德倒是很高兴——大家不是很确定这一点，因为老人看起来喜气洋洋，烤出来的草莓华夫饼却是一坨粉色糊状物，看起来像是想把所有人都药死。达米安注视着那些华夫饼，似乎在揣摩其中的暗喻，最后第一个吃华夫糊的勇士是艾斯。它是真正的大英雄，还好杰森把它带回来了。 “所以？”见他半天不说话，柏娅试探性地看向布鲁斯。 “所以，”布鲁斯揉了揉眉心，“话都让你们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柏娅鼓了鼓腮帮。 “我从来没说过不允许你们之间发展出亲密关系，”布鲁斯看着提姆，“你不是个孩子了，应该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提姆和柏娅一样，都是布鲁斯珍惜的孩子，他并不会因为二人的关系而过分苛责其中的一方，只不过提姆再怎么说也是要大上一些、沉稳一些，心思也比柏娅多些，嘱咐他总是没错的。 提姆点点头。 “很好。”布鲁斯简洁道，“我没有其他话要嘱咐了，你们都是我信任的孩子。提姆，你等会来一下蝙蝠洞，有些事情需要你帮忙处理。” 提姆感到生无可恋，发现布鲁斯只是在道理上无法谴责他后，换了一种更加委婉的方式：他甚至都愿意承认自己需要帮忙了，那接下来的经历会有多糟心？ “晚点一起《星际迷航》马拉松？”柏娅小声说，提姆点点头。 迪克听见了，一个一周没有见到小芭的人听到了狗粮的哗哗声。 好心又温柔的格雷森警官、绝对没有坏心眼的夜翼霍然起身，拍了拍提姆的肩膀，笑得非常灿烂：“我们也好久没有对练了，是吧？” “是吗？”提姆双目放空，发现布鲁斯和迪克今晚大概是不太可能会放过他了。 杰森甚至还在火上浇油：“你连恶魔崽子都打不过，今晚是应该进行点特殊训练了。” 达米安又露出一个危险的笑容，挑衅地看着他：“五个进去，四个出来。” 虽然没有叫到柏娅，但她也自然不可能一个人留在大宅楼上，正要起身蹦蹦跳跳跟着几只大小蝙蝠下楼去，突然听到一些不同寻常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老爷，我相信我们有一些紧急事件需要处理。” 刚刚离开的阿尔弗雷德的声音从外面遥遥传了过来，他是去给大侦探开门的，他们都知道这一点。 难道大侦探受伤了？ 柏娅一下子感觉有些心慌，连忙跑出去看，达米安恨不得跑得比她还快。所幸大侦探完好无损，并没有受伤，然而眼下的情况却让所有人感到措手不及——除了达米安，他激动得连提姆的事情都已经抛之于脑后了。 大侦探嘴里竟然叼着一只……幼崽？ “所以，”迪克喃喃地说，“往家里捡崽是真的会传染的，是吗？”
第108章 暑期旅行 “这好像并不是家猫的幼崽。” 四只罗宾外加一只燕子暂时前嫌尽释,蹲成一圈围观地上那只棕色毛皮上点缀黑色斑点的小猫。布鲁斯和阿福站在他们身后看着，多多少少觉得自己已经猜测到了男孩们的决定。 “它不同凡响。”达米安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它的皮毛，然后帮小猫摘掉身上的杂草,紧接着开始指责起大侦探,“你不是个好父亲，你甚至都不帮它舔毛！” “可这明显不是大侦探亲生的吧，我觉得它很有爱心啊！”迪克说。 柏娅想了想：“以己度人的话,确实。” “我对比了几种可能的猫科动物特征,”提姆关掉了臂甲上的便携式电脑投影，“应该是加拿大猞狸……或者相近的大猫。” 在达米安来得及阻止之前,杰森用娴熟的拎猫手势抓住小猫的后脖颈皮，拎起来翻看了一下：“哦豁，是母的。” “陶德！你给我放尊重点！”达米安怒吼道。 然后爆发了一场战斗,迪克试图掩护他们还尚未命名的小野兽逃走,而提姆捂住柏娅的耳朵以防止她被杰森对达米安的恶毒言论所污染。布鲁斯站在大门前，像一座沉默的石雕，一动不动,看起来没有让抱着小猫的迪克进门的意思。 “……你看！”迪克用一种《狮子王》里举起辛巴的手势举起了他们的猫崽，“至少它的眼睛是蓝色的！” “你必须用生命保护好赫卡忒,格雷森！”达米安在战斗的间隙转过头，目光非常坚定，“它是我们中的一员了！” 这取名效率也太高了。 “她是只好小猫。”柏娅说着,它的毛皮比猫崽还要厚实和蓬松,又软又毛绒，还有四只软乎乎的大爪子，看人的眼神天真极了。看起来至多不过两个月大。 “这只好小猫应该在动物园。”布鲁斯说，“或者森林,反正不是韦恩大宅。猞狸是一种猛兽，你们有想过它长大后可能会伤害到大侦探和艾斯吗？” “虽然我也觉得大宅的阿猫阿狗够多了，”杰森插嘴道，“但是为了防患于未然而收养，这不是你经常干的事吗？” “其实大宅周围就是生态很好的森林，我们的花园也很大，甚至还有一个湖，”提姆说，“根本不用担心它没地方释放本性吧？” 最关键的是，它看起来转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提姆想道，暗自感激大侦探牺牲了名节来为自己转移视线。说到大侦探，那只黑猫一直沉稳地坐在地上，并没有因为它捡回来的猫崽子被迪克拿走，或者身旁达米安和杰森滚作一团而感到焦虑。它甚至悲天悯人地看着红头罩和罗宾，这么说可能太过了，低情商一点的说法是像在看两个傻子。 “这是大侦探带回来的孩子，”柏娅说，“随便做主就把它送走会不会不太好？” “唔，可是大侦探看起来完全没在意啊。” ”因为无论如何，阿福都一定会帮忙照顾它捡回来的孩子，所以才表现得漫不经心吧？“迪克猜测着，然后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话似乎在暗示某人，连忙吐了吐舌头，抱着猫灵巧地闪身进了大宅。 布鲁斯看起来有些伤心，这可糟糕了，迪克想，不过尼娜肯定能治愈他的心灵。 “所以我们决定收留尼娜，至少暂时收留。” 晚些时候，他们又开了个家庭会议，作为好大哥的夜翼如是宣布道。 “你是说赫卡忒。”达米安说。 “赫卡忒这种名字对跳跳来说是不是太沉重了？”柏娅问道。 “它没必要拥有太多名字，”布鲁斯说，“因为小可怜不会长久地在大宅居住。” “这还不如跳跳……”提姆刚刚开口，然后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向他聚拢过来，想想他们才刚刚把准备对自己干的事情忘掉，红罗宾很明智地收声了。 “我该走了，”杰森伸了个懒腰，把达米安的甜点全都抢走，然后揉了揉小猫的耳朵，“改天再来看小月亮。” 没有人就此达成一致，但是，不论怎么说，伴随着一位新成员的到来，暑假开始了。对布鲁斯而言，这是比他能想到的任何假期都恐怖的噩梦，蝙蝠侠从不夸张。 如果他们夜巡结束得比较晚——凌晨三点后，那么阿尔弗雷德有时就会纵容布鲁斯睡到中午。然后布鲁西宝贝就会披上他的睡袍慢悠悠地晃下楼，享受他的咖啡和早餐。本该如此，这是他应得的。 不像布鲁斯，白天无所事事的达米安在暑假更为变本加厉，凌晨四点半就已经开始按照刺客联盟的习惯开始严格的晨练，柏娅只好把门堵死，以此表示自己对达米安的训练并无任何参与意愿。 但花园里的灌木丛就难以发挥这种主观能动性了。 布鲁斯在刀剑和灌木的断裂声中度过了他的整个凌晨，天蒙蒙亮，柏娅起来帮阿福给准备早餐，同时投喂家里的动物们。与此同时，大侦探也找到了新的爱好。 布鲁斯用被子蒙住头，但这样也难以避免听到大侦探在早上打鸣。 大侦探中气十足、气势汹汹地吼一声：“嗷呜哇！” 尼娜有样学样：“咪呜～” 大侦探：“嗷——” 尼娜：“喵～” “所以到底谁才是猛兽啊。”柏娅忧愁地说，希望大侦探早日教会跳跳咆哮，这样她就能睡个安稳觉了。 “那待会再睡个午觉吧？”提姆把剥好的北极虾叉起递到她嘴边，柏娅自然而然地将虾叼走，朝他眨眨眼。 布鲁斯一进餐厅，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他闭上眼睛，没决定好是退出去重来还是保持着大家长的威严一往无前，用严肃冲淡这暧昧的气氛。最终他什么也没做，只是站在门口看着他们，提姆发现布鲁斯时明显吓了一跳，于是他决定自己达到目的了。布鲁斯终于感到今天还不算特别的灰暗。 直到他接到董事会的电话。 “达米安，”布鲁斯挂掉电话，把他的亲儿子叫过来，心平气和地说，“什么叫‘你给董事会准备了一个惊喜’？那些信息看起来就像死亡预告，你不应该恐吓他们。” 达米安抱臂：“这是为了警告他们遵守本分。” “你不是应该在上课吗？”布鲁斯沉默了一会，努力抑制住叹气的冲动，然后，他抓住了盲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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