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跟车。”她面沉如水,“垃圾默克,我就说他是个恶毒的男人。” 安室透:“默克死了。” “死人就不恶毒了吗?”竹泉知雀开车开出了歼。击机的气势,“波本,做好在洛杉矶被本地势力一路追杀回国的准备。” 默克再怎么说也是堂堂组织头目,首领身死,不为之报仇的下属无法在道上立足。 “准备一下!”竹泉知雀说,“我们在下个路口弃车!” 她单手拉开驾驶座的车门,一边握住方向盘,一边朝安室透伸手。 安室透默契地接替她踩死油门,揽住竹泉知雀的肩膀和腰肢,将她牢牢扣在怀里。 三——二——一! 呼啸的狂风吹飞长发,车辆在惯性中疾行,跳出车门的两人抱着滚在一起,摔进河堤边半人深的草丛。 黑夜是最好的保护色,竹泉知雀和安室透都是潜行大师,他们绕过打着手电筒四处搜寻的默克下属,在他们牵来猎犬嗅闻之前脱离了包围圈。 远离了漫天的火光,安室透心口提起一股气终于放松,他的手和竹泉知雀的手牵在一起,直到紧张感褪去安室透才感觉手上的重量隐隐偏沉。 走在他身侧的黑发少女默不作声,脚步却显得别扭,抓着安室透的手越来越用力。 “你的脚崴了?”他顿时察觉。 “没事。”竹泉知雀脚步不停,“我能走。” 这种时候逞什么强?安室透余光瞥见路边公园的长椅,直接把竹泉知雀横抱起来。 怀里的人挣扎两下,没等她挣脱,已经被抱到了长椅上坐好。 安室透看向她的脚,立刻明白了。 两只鞋跟又细又高的高跟鞋套在她脚踝上,其中一只的鞋跟断了一半。 “你对高跟鞋到底有多大的执念?”安室透想叹气,“穿高跟鞋跳车,脚能不崴吗?” “我可以穿高跟鞋追杀你八千米。”竹泉知雀不接受他的指责,“你不知道高跟鞋对我有重要。” 她纯黑坏女人的气场全靠身高撑起来! “我是不懂。”安室透脱下她的鞋子拎在手上,“我不知道你对身高这么在乎。” 不穿高跟鞋的威雀威士忌和竹泉知雀一样一米六,女高中生就不怎么在意身高,安室透没见过女朋友穿有增高作用的鞋。 “先去附近找个不用身份证明的旅馆暂住,再商量之后的行动。”安室透在竹泉知雀面前蹲下来,示意她到他背上来。 竹泉知雀迟疑了两秒,她摸了摸红肿的脚踝,老老实实地趴到男人背上。 安室透一手拎着她的高跟鞋,一手扶稳背上的人,寻了个方向走去。 在洛杉矶做生意的小旅馆见惯了形形色色的客人,见一对外国面孔的男女来开房,只要一间,笑嘻嘻地拿了把钥匙递过去。 “咱家什么都有,需要什么知会一声就行。”前台朝安室透抛了个媚眼,让开身后向上的长楼梯。 “默克在这边有没有眼线?”安室透低声问。 “他的势力前几年遭过重创,早不是一家独大的时候了。”竹泉知雀在他耳边小声回答。 温热的气息洒在耳垂上痒痒的,安室透不自在地偏了偏头。 小旅店的房间和酒店总统套房不能比,只有一张勉强躺下两个人的床。 竹泉知雀被放在穿上,裙摆在火场里撩灼烧孔的黑裙盖在她腿上。 “等我一会儿。” 安室透出门又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冰袋。 他拽过椅子坐到床边,拉起竹泉知雀的小腿搁在自己大腿上。 冰凉敷在红肿的脚踝上,女孩子嘶嘶抽气。 安室透握住她的脚腕,不许她抽离逃开,“忍一忍。” 坏女人不能叫疼,竹泉知雀只好乖乖让他冰敷。 两人安静下来,无言的氛围在狭窄的房间里流淌。 惊心动魄的一晚。 几小时前入住星级酒店的三人还在商议明天上午的洛杉矶观光计划。 几小时后其中一个死了,另外两人孤立无援遭人追杀,栖居在廉价旅馆中。 多么荒谬,多么残酷。 没有一个人料到事态的发展,无论是卧底的XYZ、掉入陷阱的安室透,还是被蒙在鼓里的威雀威士忌。 但若论三人中知道最多的,一定是她。 诚然是安室透和XYZ偷跑在先,但威雀威士忌为什么肯定他们去了成落夫妇旧宅? 美好的夜晚,两个男人相约喝酒再正常不过,组织成员间互不干涉私生活是常识。 退一万步说,假如威雀威士忌相信安室透的人品,知道他不会在任务前夕把自己喝得醉醺醺,从而推理出他们前往了成落夫妇旧宅,威雀威士忌大可不必匆匆赶来。 任务有人代劳不是轻松事么?她只要在酒店坐享其成就好。 和事业疯批XYZ不同,威雀威士忌该偷懒的时候从不上进,否则安室透手里就不会有那么多从她那里移交过来的工作了。 发现他们不见后,她那样匆忙的、急切的、堪称狼狈的抢车赶来,行为中的焦躁绝非没有原因。 冰袋被皮肤敷得温热,安室透换了一面,将坚冰贴在黑裙女人红肿的脚踝上。 她的裙摆被火星撩了好几个烧孔,手臂上的烫伤如鞭挞的红痕,脸上残留着烟熏的痕迹。 “可以问你一件事吗?”安室透开口,打破了寂静。 “嗯?”竹泉知雀抬眸,“什么?” “你,”安室透顿了顿,他眼中情绪看不分明。 “是不是知道保险柜一定会爆炸?” 波本,职业侦探
第104章 打工的第一百零四天 “为什么这样问?”威雀威士忌弯了弯唇。 她双手撑在床上,晃了晃未受伤的脚尖,慵懒的暧昧气息弥散在空气中。 “就不能是我担心你,才匆匆忙忙赶过去吗?”黑裙女人抱怨道,“难得我一片痴情,你说话真的好伤人心。” 她眼帘垂下,显得有些难过。 “对救命恩人多点信任不好吗?”威雀威士忌说,“我还没追究你擅自离开的事呢,背着我和XYZ鬼混,好玩么?” 今晚的事,无论如何,错不在她,竹泉知雀誓不背锅。 她一切都安排得好好的,剧本写完校队过一遍,连之后交给琴酒的报告都提前打了草稿,万无一失。 竹泉知雀:剧本尽在我的掌握中,我也是手握剧本的人了。 她美滋滋吃完了夏威夷披萨(加倍菠萝版),竹泉知雀一边回忆自己完美无缺的计划,一边坐到梳妆台前准备给易容补个妆。 易容是非常纤细的工作,不像戴上就完事的人。皮。面具,需要时不时补妆修复。 好处是以自己的脸为模板的易容可以逃过警察的揪脸检查。 镜子前的黑发少女端详镜中陌生的脸,她拧开唇釉,突然动作一停。 竹泉知雀竖起耳朵,凝神细听。 “……好安静。” 奇怪,安静得像顶层只住了她一个人似的。 竹泉知雀是职业黑手党,这是一份睡觉时枕头下压着手。枪,熟背全城逃生通道,时刻大喊“谁要害我!”的高度敏感型职业。 同行焦虑症发作时是这样的:是不是你要害我!(揪住领子质问)(焦躁地走来走去)(发疯)(大叫)(揪头发)(揪住下一个路人的领子质问) 竹泉知雀不像同行一样病得不轻,她只是会将咒力聚集在耳朵上,放大听觉,听周围有几个心跳。 “这是有必要的防范措施,才不是我疑心病重。”竹泉知雀信誓旦旦,“这家酒店——这家点个菠萝披萨都磨磨唧唧的酒店,可是深夜有流弹在天上飞的酒店!” 客人一旦睡死过去,是真的死过去。 可怕得很。预定房间仿佛玩狼人杀盲选,客人压根不知道自己入住的是不是凶宅。 竹泉知雀也不是时刻在听,她又不是变态,放大听觉的弊端很多,万一波本和XYZ里有个死亡金属爱好者,她耳膜裂开。 这一刻,冥冥中直觉提点了竹泉知雀。 这种直觉分外熟悉,是太宰治企图背着她偷吃冰箱里最后一个焦糖布丁的直觉,是红叶大姐暗自收起话筒不给她点歌权的直觉,是森鸥外老奸巨猾克扣她年终奖的直觉。 竹泉知雀:有人在背着我干坏事!绝对是! 女孩子高度警惕,像兔子一样竖起耳朵听了又听。 没有声音,一丝声音都没有。 她的两个同伴人间蒸发了。 竹泉知雀:吸氧。jpg 家里静悄悄狗子在作妖定律诚不欺她。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说好的三人行呢?三个人的电影只有她不配有姓名吗?你们在做什么坏事,加她一个啊! 有什么事是不能被她知道的?你们两个难道是去【消音】【消音】了吗? 竹泉知雀:我被排挤了,两个没有同事爱的家伙! 她深呼吸两次,冷静不下来。 唇釉被丢到一边,易容也不必补了,竹泉知雀踢掉拖鞋,一边穿鞋一边往外走。 电梯直下,竹泉知雀一眼扫过空无一人的酒店大厅,不祥的预感仿佛摇晃的可乐罐喷涌而出。 默克:嗨!听好了,今晚有个超大的party,所有风云人物都会参加!但你猜,谁收不到邀请? You!Is You! 正宗原味美式霸凌,竹泉知雀噎住,一口气没喘上来。 她的表情先是哽住,无言以对,随即脸色大变,拔腿狂奔。 啊啊啊啊啊住手!你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黑发少女狂奔到地下停车场,她看也不看车牌,一手肘砸碎玻璃窗,翻身上车。 插钥匙的锁孔被暴力拆开,竹泉知雀一边手动点火,一边吐出舌尖。 猩红含在黑色的蛇纹之中,咒言的力量笼罩车辆,地面上四个轮胎疯狂转动,吱呀碾地的声音仿佛咆哮的猛虎。 竹泉知雀双手打方向盘,一脚油门踩死,撞开护栏冲向街道。 她开车开出了抢婚的气势,一路上没有一辆车敢超到竹泉知雀前面,统统减速慢行害怕打扰她的真人版速度与激情。 快一点,再开快一点!竹泉知雀甚至想跳车举起车一路狂奔。 竹泉知雀:不,还是别了,我不想看见洛杉矶明天的头条是《一女子狂野举车连夜奔逃数千里,疑似神秘野人族复苏现世》。 她要脸的。 “安室先生你跟着他们掺和什么啊?”竹泉知雀油门快要踩出火星。 她才不在意XYZ和默克的死活,但凡安室透今晚乖乖留在酒店,天塌了竹泉知雀都懒得出门一步。 虽然不懂他们为什么急着今晚行动,但默克的目标十分好猜。 “成落夫妇手里的数据有那么重要吗?”她自言自语,“和洛杉矶势力洗牌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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