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保佑,别再横生枝节。 埃里克只想太太平平地看一场比赛,顺顺利利地九月进校研学,怎么就不行呢! 佩林与丹尼尔相互看了一眼。 这两位原来认识啊?气氛怎么有一点点古怪呢? ---- 历史上,1858年伦敦爆发大恶臭。 自从十八世纪工业革命,伦敦人口暴涨,产业结构极大变化后,脏乱差环境问题逐年堆积,越来越严重。 直到1858年的酷夏高温让伦敦崩溃式恶臭弥漫,不论是女王或是平民都忍无可忍,只能开始重造下水道系统。
第43章 Chapter43 == Chapter43 一更 办公室内是否有人在阴阳怪气,这在警告信面前都变得不重要。 佩林三两句话说清来意。留给众人弄清警告信始末的时间所剩不多,只有五天了。 不论水务局长官是否在乎「血染泰晤士河」的警告,剑桥与牛津两校必然在意。 因此就一句话——快查! 即使真是《早知道》杂志在自炒,也要来证明这个怀疑,而不是像弗兰克局长那样口头警告几句就行。 佩林:“丹尼尔总编,你们的自查有进展了吗?” 丹尼尔无奈摇头,“没新发现。杂志社刚刚开了一个月,只发行了三期刊物。所有的信件与投稿都在办公室里,没有哪封信有可疑之处。” 这不是丹尼尔的片面之词。 他先查看,又让手下的记者编辑查看了,再请冯·菲利伯特先生查看。 一轮又一轮,没人发现古怪。 丹尼尔:“佩林先生,您不妨也查一遍,或许能找到我们疏漏的地方。” 佩林点头,必须亲自核查一遍才能放心。 他又看向布兰度,“小班纳特先生,您说呢?” 布兰度:“目前仍然不清楚寄信人的真实目的。如非恶作剧,它究竟是冲着谁来的?针对杂志社或船赛本身? 再细分,血染警告是针对整个团体整件事?或是对某个具体的人有敌意?” 佩林:“您的意思参赛者可能招惹了谁?” 布兰度:“不只参赛者的私人恩怨,还有很多理由。比如举办船赛,需要封锁河道一小时,某些船只必须让行;为保证赛道没有障碍物,对周边排污进行限制。类似的改变都可能令人不满。” 佩林喊冤,“上帝啊!之前,我和同事上门一家家通知,没遇到过正面反对声,难道有谁背后捅刀?!” 他又指出:“这些是会招来人们对船赛的不满,但解释不了为什么不把警告信投给更大的报社。” 布兰度也赞同,“您说得对,确实无法解释。如今,摆在我们面前的线索不多。查明寄信人瞄准杂志社的原因是一个方向,还有就是这封匿名信了。” “请看,这个词。这一句警告,从不同印刷物剪切下的一块块纸片组成。” 布兰度取出匿名信摊在了桌面上。 她指向「血(BLOOD)」这个单词。 “其他单词的都剪自报纸,唯有这个词的纸张材质不同,它偏硬一些。” 丹尼尔定睛细看,“哎哟!您不说,我真没注意到。报纸、杂志、书籍与宣传广告等,不同印刷物会选用不同的纸张。「血染泰晤士河」这句话中的「血」字,它的材质更偏向张贴出来的广告纸。” “就算知道它是从广告上剪的,还是在大海捞针。” 佩林不报找到的期望,“这里是伦敦,十条街有九条半张贴广告,这得找到什么时候去?” 佩林又说:“再说「BLOOD」这个词的字体,不是特别设计的,是传统的罗马体。 它所占的纸张空间,只有我的拇指一般大。看起来是整段广告中的某个词,还不是标题,更增加了寻找难度。” 非要说「BLOOD」这个字有什么特别,是用红油墨刊印出来的。 单词故意印成了血迹拖拽的效果,词尾加了几滴血状的图案。 此时,埃里克忽然开口,“我在哪里看到过它。” “您确定?!” “在哪里?!” 丹尼尔与佩林不敢置信地提问了出来。 布兰度也投去了好奇的目光。 难不成她真有些预言天赋,冯·菲利伯特先生是真的具备成为「线索先生」的潜质? “我确定见过它的海报。” 埃里克越看越确定,他见过这个被印刷出来的单词。 上午,在检查匿名信时未被激发记忆,但听到这个词取自广告纸就立刻有了印象。 不是他曾经认真阅读了某则广告,只是匆匆一瞥后,对单词「BLOOD」有记忆。 然而,无法直言注意到这个单词的原因。 难道要说前段时间一直期待B先生的来信,穿行大街小巷扫视墙头广告时也会无意中留意字母B吗? 这种原因必然是不能提的。 他语气严肃:“是一个多月前看到的。当时在想杂志创刊的名称用哪种字体,留意了不少广告的印刷字体。” 佩林立刻追问:“哪一张广告呢?您在哪里看到的?” 埃里克回忆,“我没有注意广告内容,只能确定看到宣传纸的大致路段是从金融城到伦敦塔一带。” 布兰度:“很好,查找范围一下就被缩小了。冯·菲利伯特先生,不知您是否用过晚餐?能否在天黑之前重走一遍旧路?希望那张广告纸还在。” “等我十五分钟。” 埃里克看了一眼怀表,现在是19:57。他准备在楼下咖啡馆吃一份三明治就出发。 六月的伦敦,直到21点后才渐渐天黑。 抓紧天色尚亮的最后一个多小时,再走一遍「金融城—伦敦塔」。 不过,这个区域从广义上来看并非处处繁华,取决于具体线路怎么走。 四月末,埃里克没有走最近的直线,而是绕行。穿过阿尔德门,在白教堂四周逛一逛。 刚刚他提到的留意广告纸理由不全是托词。 当时,拟定创立《早知道》杂志。 杂志的受众偏向中下层人群,很有必要走一趟白教堂区域,观察报刊的销售情况。 今天重复一遍那圈路线。 埃里克在十五分钟内准时吃完晚餐,去杂志社取了一盏煤油灯备用。 看到布兰度等在楼下大门口,还带了一把长柄伞。 他扫了一眼天空,今夜没有半点降雨云层堆叠的迹象。 却也不问布兰度为什么带伞,可能这就是英国人的习惯成自然了。 两人先快步走向金融城。 谁也没有讲话,一时间只能听到轻微又急促的脚步声。 “踏—踏—踏—” “—踏—踏—踏” 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布兰度与埃里克起初没有在意。 然后越听越怪,随即低头看向对方的鞋子。 可不就是脚步不对劲。 并排走路,但两个人没有一步踩在同频上。 脚步声一前一后交错响起,听起来仿佛弹错了的琴键,错乱的音符节奏令人不适。 两人站定,对视一眼,又立刻目视前方。 埃里克迈出了左脚,布兰度同时朝前踏出一步。三分钟后,错位的脚步声再次出现。 两人再次相互看了看,都从对方脸上读出一句话「行吧,不勉强。没默契,不装了。」 不去在意脚步错频,加快速度抵达金融城。从这里开始,留意起四周的广告宣传纸。 伦敦的广告数量不能说是铺天盖地,也足以说它遍布大街小巷。 一面两三米高的围墙,可以从墙头贴到墙角。 布兰度问:“您能回想起来看到「BLOOD」的状态吗?是平视它?仰视?或者俯视?” 埃里克:“略仰视,大约抬头10度。它张贴在一条不够宽敞的暗巷,宽度大约只能让三人同时通行。广告在我的右手方位,但根据左右手判断没意义。” 同一条巷子,从两端分别进入通行,以人为参照物去定义的左右会发生变化。 埃里克尽力回想四月末走过的路线。一个多月过去,不重要记忆难免有模糊之处。 两人一路走一路观察着墙头的宣传广告。 布兰度试图帮助激活记忆碎片,“那则广告附近有特别之处吗?比如你闻到了某种气味?或者脚下触感引起你的注意。” “没有特别的地方。” 埃里克回想当时的状态,“那是一条房屋后侧的暗巷。进入,左右手两侧都是墙体,没看到门,只有几扇窗户。至于它的环境应该弥漫着一股东区惯有的腥臭味。” 一路查看,直至穿过阿尔德门,尚未有所发现。 阿尔德门是伦敦老城的东门。门体早就损毁,但人们保留了习惯性的地标称呼。 从此往东,街景发生明显的变化。 金融城的繁华迅速消失不见,沿街路灯的数量都大幅减少。 阳光似乎永远照不进伦敦东区,清新的风也在此停下了脚步。房屋拥挤又破旧,走在马路上,呼吸间都是臭味。 这里就是伦敦贫穷的东区。 从空间地理上去看,东区白教堂与金融城英格兰银行其实不超两公里。偏偏两地的极端贫富差距,像是深渊与星空的遥远距离。 东区就像是死城。 哪怕路上没有看到尸体,但挥之不去的是一股毫无生机的死气。 两人再次放慢了脚步。 这里的街巷大同小异。 埃里克无法确定当时走的究竟是哪一条路,现在只能每一条试一试。 时间一点点过去。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不知不觉,夜幕即将彻底降临。 埃里克点亮了手提油灯,“再查两条街就往回走。” “可以。” 布兰度没有要求继续检查。 天黑后,单凭着油灯的光线照明不足以看清墙面顶部的广告。 两人踏入了一条小巷。 这是背光的暗巷。即便太阳且挣扎在地平线上,余晖也照耀不到此处。 前方顿时昏暗,煤油灯光只能照亮近身两米。 此时,听到“吱呀”一声,木头的响动从斜上方传来。 “倒……” 一句有气无力的说话声从上方响起。那人说得轻,听不清楚具体说了什么。 “退后!” 布兰度立刻将右手的长柄伞挡在了两人身前。按钮,伞面“砰”地迅速撑开。 下一秒,前路响起液体坠落声。 “哗啦——” 随之而来,一股浓烈臭味散开。 天降暴雨了! 准确地说,是有人从二楼窗户口把排泄物倾倒在暗巷里。 布兰度手持黑色长柄伞,伞面足够大,撑开速度够快,为两人挡住了飞溅的液体。 “大晚上的,瞎走什么。” 二楼,倾倒排泄物的男人嘀咕了一句,满不在乎地关起了嘎吱作响的窗户。他完全没有感到抱歉,对这种行为习以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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