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总在被这样的人吸引。 其实应星与镜流和饮月他们不太一样,甚至可以说是说是完全不一样。 看着青年退后一步,我没再继续咄咄逼人:“别这么紧张,我不吃人。” “……我以为,”他像是没听清我上一句话,连带着跟我对视的目光都一起挪开,“你跟我想象中不大一样。” 其实我不怎么好奇自己在他2心里留下了怎么样的形象,但还是顺着他的话往下:“怎么,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崩塌了?” 他似乎放松了一点,然后仔细回答这个问题:“算不上,只是与我现在所知道的出现了一点分歧。” “事实上,我对你的印象在每一次见面后,都会发生改变。”应星说,“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这样了。” 可是如果不是特别关注,长久沉默的思量,就不会有段漫长的审视与变化。 他最刚开始来到仙舟的时候,那会儿应该是在观察,因为我也在打量他,再往后就不好说了。 其实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可我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他,应星说的话确实有道理,我们之间的相互了解或许并不算多,但羁绊本身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 “因为我们现在就在互相了解。”我比他多经历了几段感情,这不是能上称说公不公平的事情,只是得益于过往的经历,我得以站在这里,成为引导他面对感情的人,“从别人嘴里了解到的并不是我,那是别人眼里的我。” 就像我当时了解镜流与饮月一样。 “只有亲自见到、触碰到,并以此了解到的,才算是真正的。”真正的他,真正的我。 不是我回到朱明时惊鸿一瞥见到的新百冶,不是年幼时寥寥几面的男孩儿与少年,现在站在我面前,跟我交流的才是真正的应星。 我看到了他身上的优点,不介意他见到我身上的缺点。 说这些当然不是在做无用功,现在他在犹豫,就证明我成功了:“所以我现在能够得到想要的答案了吗?” 我的手落在他身前不远处的位置:“我想邀请你谈个恋爱。” 他知道我想要听见什么的。 他会答应的。 “你知道自己不会再被拒绝了。”他的手跟着放过来,却落在我手背下方,“可有时候距离太近可能并不算是好事,我身上恐怕有许多你现在还没有看到的缺点。” 比如我现在就知道了,他是个不肯认输的人。 伸出去的手反转后我指尖正巧落在他掌心:“我也一样。” 天边的残阳再见不到踪影,原本被染成红色的云霞也跟着沉寂下来,远处吹来的风带着翠竹簌簌摇动,最后从我与应星身边路过,带起微动的发丝。 今天将圆满落幕,而明天会是新的一天。 至于到家后收到那些,关于怀炎谴责我的话,当做耳旁风就好了,毕竟他拐弯抹角骂的是没原则底线的人,又不是我。 那些东西又不是要紧事,我只扫了一眼,然后发给他一句“你说得对”,他就一声没吭了。 回来之后也不是没事干,首先,书房隔壁的房间要腾出来,最好是这几天就改装好,也该回宗族一趟,那边要赶紧安排好。 就是这样一算,我这几日的空闲时间好像更少了。 第二日去将军府办公的时候霜华还在惊讶:“你八百年不来一趟,今天怎么跑来这边办公?” 我跟着霜华走,在策士们办公的地方挑了张桌子坐下:“家里书房要改装,这几天我估计都待在将军府。” “那感情好。”霜华说完,就把手里抱着的东西放下,“这些也不用两边送了,效率还更高。” 她回到自己的位置后抬头又问:“对了,我今天约了人,下班之后要不要一起出去重华街逛逛?你有段时间没出过门了吧。” “不了。”我直接拒绝,“今天要回家。” 霜华当然听出了其中的含义:“回祖宅?最近没什么事吧,你往那边跑?” “解决一点私事。”再怎么着都改不了我姓公输的事实,蒙受家族隐蔽,婚姻大事总要说一声,他们就算不赞成,大概也不会真的表露出来。况且应星哪哪儿都好,他们有什么理由不答应的。 这样连着一套,霜华当即就想通了原委,很快道一声恭喜。 翻开手机,我与应星的交谈还停留在早晨互道早安时的交流,上班时打扰别人不太道德,于是我重新把手机合上,等到了下班时间,才告诉他今晚我的时间已经有安排。 [至于明天,解决公务之后我会去工造司。]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如果能写完明天早上就正常更新,写不完的话大概是明晚
第22章 我与应星 应星看着通讯器皱眉。 [好。] 等到讯息发送之后,他并没有将通讯器关闭,转而打开浏览器界面。 他很少会借用这种工具,搜索与浏览记录也很干净,星际和平公司推送的东西他大多不感兴趣,只偶尔翻看仙舟联盟发布的战情。 今日曜青又是大捷。 青年指尖点在搜索框上,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输入了想要找寻的东西。 …… 将军府外面就有星槎停靠的地方,乘坐在星槎内部,在穿梭过洞天的壁垒之后,安稳停靠在渡口。 每次回来的时候祖宅总是保持着同一种面貌,饭桌上坐着的人全都秉承着食不言的默认规则,只有在晚饭结束后,那段不算长的时间才是真正用来谈话的。 我说要成婚,他们有的人点头表示赞同,也有人欣慰,直到我说出应星的名字。 长生种与短生种之间的隔阂总是体现在方方面面,这会儿也不例外。 可惜宗族中没有能够钳制住我的人,无论他们赞不赞同,至少表现出来的都是同意态度。 在最后,是家主亲自送我,他在园门下停住脚步,告知我以后不要再常回祖宅。 至于婚事,他们会着手操办。 我穿过园门外漫长的走廊,离开祖宅时往后看了一眼,门口的石狮子依旧威风凛凛,与我年幼时见到的场景一般无二。 或许真的有什么东西能够亘古不变吧,只是那里面肯定没有名为人的一样。 来时天色尚明,走的时候星河已经替代蓝天倒悬在头顶。 明日来去的时间大约也会如此。 在疲惫席卷之前,要快写适应才好。 第二天霜华直接没再叫我了,甚至还在下班的时候朝我挥手:“我帮你叫了去工造司的星槎,这会儿估计都停在外面了,不用谢。” ……她有时候可以不用这么贴心的。 到的时候赶上工造司那些人下班时间,这会儿来往的人多,掺和在里面也不算显眼。 对比一路上许多已经空掉的铸炼室,应星铸炼室里传来的声音就格外明显。我准备扣门的手顿住,随后放下,袖摆扫过落上竹叶的阶梯,我坐下看了一眼时间。 直到身后传来匆忙的脚步声,铸炼室的大门从内里被人慌忙打开,我又低头看了一眼时间。 应星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抱歉,我没能注意到时间。” “没关系。”认真本来就是不可多得的美德,他总在争分夺秒追赶时间,这样很好。 我起来后转身,应星这才接着说:“如果下次碰到这种情况,你可以直接敲门。” “那可不行。”我没有应下她的话,“如果今天是你去将军府或我府邸中拜访,见到紧闭的房门也会这样选择的。” 无论在哪个时期,相互尊重都是必须的,否则这段感情随时都会有崩裂的风险。 将通讯器的屏幕熄灭,我抬头问他:“不介意我进去吧?” “我本来打算在你到之前稍微收拾一下。”应星让开正中间的位置,“算了,反正你之前就见过里面的样子。” 他的铸炼室在整个工造司都算是干净的吧,有什么需要收拾的? 我在室内坐下,抬头就看到应星整理工作台上的东西。 我打开通讯器的动作顿住,问他:“你要出门?” 闻声应星手中的动作也停下:“我们不出去吗?” 我确定自己没有提到过出去的说法,如果这是他的主意:“你提前规划过今晚要去哪儿吗?” 凭借他沉默以对的回答,我就能判断出来,这大概是他临时起意的想法,估计不知道从哪儿见到,就记着了。 无论是不是发生在不经意的时候,他说出来这句话都显得非常有意思,于是我笑着补了一句:“当然,如果你想出门,我们现在就可以出发。” 应星在我的目光中低头:“我以为……” 他的话只说到一半,然后将手里的东西重新放下。 “我们都不是那种有大把时间花费在外面的人,恋爱中或许有许多常规相处方法,但是那些并不一定都适合我们。” 随着我话音落下,应星的目光不知道何时落在我身上。 那双银灰色的眼睛里乘着些许不解,他似乎在思考什么,半晌后才把目光收回去。 “我们总要习惯对方身边的安静与喧嚣。”我的手终于落在通讯器上,“当然,这并不是必要的。” 下班并不代表我今天剩下来的就是空闲时间,要紧事完成了,剩下那些杂七杂八的也跑不掉,刚才在外面处理了一点内容,还剩下不少。 伸手撑住下颌,我把放在应星身上的注意力收回,全数放在面前的光屏上:“或许在之后的相处中,你会觉得我是个无聊的人也说不一定呢。” “不会。”他拒绝的相当干脆。 未来的事情说不准,不过嘛,至少我现在听到这样的回答是极为开心的。 机巧拼接发出来的声响不容忽略,但应星手巧,噪声被控制的极为细微,随后组合成某种奇异的韵律。 我听了一会儿,突然发现自己的注意力用错了地方,赶紧把撑在侧脸处的那只手收回去,集中注意力处理自己的事情。 …… 私人空间被掠夺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应星手中的动作逐渐慢下来,他能够听到不远处传来的电子合成音响,这是以往在他工作时完全不会发生的事情。 像是属于自己的空间被挤压,被占据,一时间很难习惯。 他皱眉,因为这样陌生的体验并不会令人感到讨厌。 当眉峰舒缓,他抬头看了一眼坐在那边的姑娘,她似乎没有一点异样的感受,正坐在他的铸炼室里,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不大的空间似乎被分割成两份,又相互纠缠着混杂在一起。 喜欢代表着相互侵占,又交错融合。 应星后知后觉地想。 只不过分心的代价这就找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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