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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应该只有一晚…… 他们沐浴时的场景一晃而过，这个小小的理论瞬间被不堪一击地打破了。他将此归咎于她关于去留的威胁。 他应该质疑自己追求格兰杰的原因，也许在此过程中给自己一记咒语。但是过度思考一个没有解答的难题看起来毫无意义。他决定接受格兰杰之前的建议，在当下只管去做自己觉得正确的事情——即使明知将为此后悔。 这里没有人审判他，没有人斥责他疯狂和危险的行径，而她是隔离生活中唯一能刺激他的本能和让他感到鲜血沸腾的因素。这种情况下，拒绝对她的渴望根本就不在选择范围。 如果这是一种疯狂，那么所有关于疯狂带来幸福的话题，都开始变得有意义。 在又花了几个小时用来寻找关于魂器的书之后，赫敏向纳威和其他一些即将离开霍格沃兹回家的学生们道了别。他们比预定的时间晚了点儿，因为一个五年级生打盹睡过了头。当飞马们踏上旅程的时候，冬季深沉的夜幕正开始降临在白色的山顶上。 她发现自己在白雪覆盖的场地上漫步了几个小时，体味着易碎的雪花在脚下发出的令人愉悦的轻响。她弯下腰，手指穿过那白糖一样的雪片的粉末，毫不在意寒冷冻红了她的手。 她念了个取暖咒，靠着一个树桩坐下来，注视着清澈的天空。她热爱这样的夜空。云朵都已经消散，星星像白色的雀斑一样洒在深蓝色的宇宙里。 她开始在头脑里把星星们连接在一起，靠着最亮的织女星认出了天琴座。她专注的眼神本能地移向了天龙座，追寻着它长长的蜿蜒曲折的轨迹。星星们冲她眨着眼睛。有那么几分钟，她只是凝视着它们，欣赏着它们的美丽和复杂。随后她发觉天色已经很晚很暗，不适合单独在外了。 她回到城堡里，向寝室走去。连续两晚屈服于他的诱惑之后，如何应对这个斯莱特林同伴的存在使她心烦意乱。经过厨房的时候她满脑子思考着这些，直到袍子被用力地拽住，使她从沉思中惊醒。 “见鬼！”她喘着气捂住胸口，对迷惑的家养小精灵投去了歉意的一瞥。“对不起，多比，你有点吓到我了。” “多比很抱歉，小姐。”他诚恳地道歉说，“多比一直在找您！我有个礼物要给您！” “礼物？”赫敏皱着眉说，“你不需要给我任何东西，多比。” “是一棵圣诞树，”小精灵解释道，从单薄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株小树苗。“我试着给您保存一个好的，小姐！它很漂亮！小姐要用一个咒立停魔咒，它就会长成我为您挑选的那棵树了！” 她给了他一个虚弱的微笑。“你非常贴心，多比。”她说，“不过我不认为今年我需要一棵树。也许某个教授会想——” “小姐必须有一棵树！”他热情地否定道，把小树苗塞进她的手里。“小姐需要一棵树来过圣诞节！” 考虑到为此争执既无意义又很不领情，赫敏接受了这件体贴的礼物。“谢谢你，多比。”她点点头，友好地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你想得很周到。” “非常乐意为小姐服务！”他对她笑着，“多比必须走了，要去帮闪闪做清洁！” 他弹了一下手指，消失了。赫敏看了一会儿掌心里的小树苗，继续向寝室走去。她不预备把它恢复成一棵树，不过这看起来有些残忍，因为多比那么用心地花时间为她挑选。她推开大门，目光无意识地看向德拉科的房间，感到有小妖精们在胃里闹腾不已。她耸了耸肩膀把紧张感抛到一边，将树苗放在起居室最昏暗的角落，后退几步，举起了魔杖。 低声念出了复原咒语，她看见一棵树干缓缓地升起，同时长出了布满健康的常绿松针的枝桠。这株花旗松完全复生之后足有六英尺多高，就像多比承诺的那样，是一棵拥有完美比例和提神清香的标本。 赫敏抖了抖魔杖，一个装饰这棵树的咒语已经到了嘴边，但是她犹豫了。她放下了胳膊走向自己的房间，跪在床边翻找着装有金色和红色的圣诞装饰物的包裹，那是母亲在她回霍格沃兹之前送给她的。意识到自己有多么想念父母，她抿紧嘴唇，悲哀地皱起了眉头。不过她还是拿起那个施了空间延展咒的包裹回到起居室，开始心不在焉地把小饰物和金箔挂到枝桠上。 这就是德拉科发现她时她的样子；指尖玩弄着一片雪花形的装饰物，褐色的眼睛显得遥远而孤独。他好奇地挑起一边眉毛向她走去，停在她身后几步远的位置。她没有显示出任何注意到他的迹象，他为此皱起了眉。 “为什么不用咒语把这些东西挂上去？”他直白地问，“你只是在浪费时间和精力。” 他听到她悲哀地叹了口气，把手中的雪花装饰挂到树上。“我喜欢这么做，”她说，“让我想起家。” “和金色红色的装饰？”他刻薄地评论道，“你还真是非常有预见性，格兰杰。” “这跟格兰芬多的颜色没有什么关系，”她不带感情地说，“我家总是用金色和红色来装饰圣诞树。我一直认为绿色、红色和金色配在一起非常好看。” 他对此不以为然，不过看到她挫败地垂下了肩膀，他中止了争论。太在意她的感受了，他对自己翻了翻白眼，跌坐进沙发里，专心地注视着她。他已经感觉到想去触碰她的骚动感在拉扯着他的胃。 “到底还有几天到圣诞节？”他问。 “今天是十四号，”她含糊地说，“还有十一天。” 德拉科清了清嗓子。“那你会留在这儿？” “是的，”她点了点头，继续手上的工作，“这是最安全的选择。” “我本以为你是个圣诞爱好者，格兰杰。”他以禁欲主义者的口吻说，“但是你看起来……漠不关心。” “今年很难有什么值得庆贺的事情，”她叹了口气，终于转过身来面对着他。“你圣诞节有什么想要的吗？” 他眯起眼睛向她投去了冷淡的一瞥。“从这该死的牢房里重获自由？” “你知道这不可能——” “那么没有了，”他抱怨道，双肘撑在大腿上。“如果你并不关心圣诞节，到底为什么要弄一棵树来？” “这是个礼物，”赫敏耸了耸肩膀。“如果你改了主意，我周六就去一趟霍格莫德——” “我什么也不需要，”他粗暴地断定说，“如果我不得不在这里度过，那我宁愿完全忽略那一天。” 她轻轻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听起来不错。” 一阵抑郁的寂静降临到他们之间，她继续漫不经心地把剩下的装饰物布置到树枝上。她把手伸进包里拿出最后一件——装饰在树顶的星星。她查看着它醒目的设计，手指抚过它的边缘，数着上面可爱的小亮片，看到它们组成了复杂的图案。 “通常是我父亲把星星放到树顶上。”赫敏喃喃地说，不确定德拉科是不是在听。“总是有些事要家里的男人来做。一个传统，你明白吗？” 她抬起头，发现她的新爱人正用深邃的目光注视着她，嘴唇严肃地抿成一条直线。过了几分钟，他呼出一口气，摇了摇头。在用一种表示理解的让步的目光望向她之前，他看起来就像在对自己生气。 “我们有相同的传统。”他不情愿地坦白说。 赫敏咽下涌到喉头的紧张感，伸手把星星递给他。“我想在这儿就是你来了，”她说，“介意有这份荣幸吗？” 德拉科推开了她的手。“这可不是一个家，格兰杰。” “这是我们能做的最简单的事，”她悲哀地说，“而且，我够不到——” “我不会把它挂到树上去，”他断言道，“就放那儿别管吧，格兰杰。” 她挫败地皱了皱眉，把星星放在咖啡桌上，拖着脚走了几步，鼓起勇气说：“德拉科，我一直在想——” “什么—— “我们是不是……”她不确定地放低了声音，“我们是不是应该谈论一下我们的……处境？” “不，”他飞快地回答，“讨论这些不会影响到什么——” “但是我——” “就让事情保持它们的样子，格兰杰。”他绷紧了下颌，“你不是那个说最好顺其自然的人吗？” 她为这个言论微微瞪大了眼睛。“我想我确实说过——” “那么我建议你向你自己学习一下，”他咕哝着说，眼睛盯着膝盖。“我昨天已经做了很清楚的决定了，我不想再有更多的讨论。” 赫敏咬住了下唇，意识到自己今晚想要他的陪伴，也许只是因为今天发生的事稍稍暗示了接下来的两周将会多么不可避免地孤独。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再聚集起一些格兰芬多的勇气——似乎每当一想到德拉科，它们就消散了。 “我想我要去睡了，”她犹豫不决地说，“你……你来吗？” 他惊讶地挑起了眉毛，然后摇了摇头。“不。”他说。赫敏竭力掩饰着自己受伤的表情。 “好吧，”她含糊地说，继续向卧室走去，感到十分羞愧。“那么晚安。” “格兰杰，”德拉科在她刚到门前时叫住了她。他紧紧闭着眼睛，揉着自己的鼻梁，让步于他破烂不堪的尊严从此更加值得怀疑这一事实。“别锁门。我也许会改变主意。” 赫敏暗自咧开嘴角露出一个微笑，然后溜进了房间，留下德拉科在身后怒视着她未完成的圣诞树。他静止不动了好几分钟，为相互冲突的观念而烦恼不已。他的目光落在桌子上的星星上。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他一把抓过星星走到树边，轻松地将它挂在了树顶，完成了格兰杰的任务。 他退后几步鉴定地看了看，私下里承认绿色、红色和金色确实搭配得很好。他终于投降般地咕哝了一声，转过身去，并不打算走向自己的房间。 Chapter 18 礼物 （Part 2） 这是圣诞节前的最后一个星期六，她跟金妮约好去一趟霍格莫德买一些礼物。金妮将会在星期天回陋居。尽管赫敏承认这个学期她和韦斯莱家的小妹妹的友谊变得有些紧张，她还是会想念她。 “我有个惊喜给你，”在去霍格莫德的路上金妮笑着说，“我猜它一定能让你露出微笑。” 赫敏挑起了眉毛。“我很好奇。” 可爱的红发姑娘从包里拿出两件礼物：一个拳头大小，笨拙的红色包装；另一个略大一些，金色包装。赫敏迷惑地在两个包裹之间看来看去，然后期待地盯着金妮。 “这些是给我的？” “当然是，”年轻的女巫点点头，“它们来自哈利和罗恩。” 赫敏张大了嘴巴。“什么？他们怎么——” “他们十月份的时候把这些寄给了妈妈，”金妮解释说，把礼物塞进她的手里。“她想给你个惊喜，因为她知道你有多想念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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