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没有回话。 杰森向前走着,走去犯人聚集的食堂。他决心不管罗伊再说什么,自己暂时都不再理他。 而他的态度已暴露了什么。总是很有女人缘的罗伊眨了眨眼,意识到了什么。 “等等。” 他的语气带着搞笑的惊慌。 “等等、等等!” “你们难道——” 不等他说完,杰森就给了他一拳。在吸引到狱警的注意之前,杰森回头瞪了罗伊一眼。接着便快速融入了某条派对取餐的长队,娴熟的与附近的犯人交谈了起来。 和五年前相比,他实在成长了太多。即使现在他回哥谭,那帮老熟人都会嘲弄他是脾气最为火爆的那只罗宾鸟,而现在,在必要时,他能表现得比任何人想的都还更沉稳。 他说不上喜欢自己的改变。 也说不上讨厌。 当杰森从身边囚犯回话时的神态发现他们都很抗拒提及铁山监狱的地下部分时,某根神经猛地跳动一下。提摩西那含糊的提示再次浮现心头。 而那小子比迪克都更听老头的话。 ——有什么要发生了。 ——有坏事——有蝙蝠侠、联盟都不能参与的事—— 而就在此时,杰森远远瞥见了神色不悦,好似也在寻找什么的死亡射手。 ……沃勒、自杀小队。 这栋监狱里,究竟隐藏着什么? 脏绿色的枝条弹动琴键。 《Souvenirs D\'enfance》 琴声轻容而愉悦,隐约透出了某种无需言说的怀念。枝条,无数数不胜数的枝条恰到好处的按压着琴键,不看奏者只听琴音,或许会以为这是某位大师正在弹琴。 事实上,钢琴前并没有人。甚至就连“琴”…… 如果一个东西,它长的像钢琴,听起来像钢琴——但它却又有着世上任何钢琴都不具备的特质,它是活的, 那它算是钢琴吗? ——贝儿·弗莱迪。 钢琴、钢琴前的树、弹着钢琴的枝条——贝儿·弗莱迪——她向各位亲爱的朋友,抛出了这个问题。 它算钢琴吗。 数日之前,她曾与布鲁斯视频通话。 与这世上绝大多数知晓她所犯罪孽的人预想的不同,事实上,联盟从未放弃过她。 无论是蝙蝠侠还是超人,甚至就连黑金丝雀,与本无需为她负责的X战警,都从未停止对她的关注。 当然了, 为他们弹琴时,她总会表现的更正常一些。 就比如数日之前。哥谭骑士百忙之中还不忘与她联系,确认她是否一切都好…她很好,当然很好。 好到当场默背了500字的读书报告。直到布鲁斯轻声叹气,表示自己没在抽查她的学业,这才作罢。 ——对了,她还在狱中修了两个硕士学位呢。没想到吧? 她很好。 “贝儿,你知道我真正关心的是什么。” 他、他们这样说道。 又露出那种眼神。 而她眨眨眼,狡猾的回道:“那可不一定啊,咱们离得这么远,说不定我就一不小心,会错了意。” 火星混血的冷笑话总是逗不笑那只大蝙蝠。最终,她总是得向他反复保证: “这里一切都好。安全、舒适、洁净。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先生,这就是我的选择。” 而既然她这样说了, 既然她是这种态度, 那电话那一头的大人,又能说些什么呢? 那双蓝眼睛——面具之下的那双美丽的、月光一般皎洁的蓝眼睛,他只是深深地望着她。 望着她,直到她请他一定注意身体,并与他道别。直到画面彻底消失,他除了选择相信她,继续相信她——什么都做不了。 关心她的成年人偶尔会感到无力。好在他们早已习惯了这个。 而不关心她的人,就比他们好过的多了。 数天前的那个下午。她刚一挂断视频,典狱长格雷戈里·沃尔夫便嗤笑出声。他冷酷的好似一块人形石雕。 而与那些被供奉着的石像亦有不同,典狱长的眼中毫无悲悯,甚至毫无感情。 “女士,您总令我佩服异常。” 他虚情假意地说道。 “每次我都想赞叹:您可真会骗人。” 而贝儿·弗莱迪——她做的比沃尔夫更加彻底。刚一结束视频,她便融化了一般支离破碎,将自己随意幻化成了某些人类不该看的事物。 当她开口搭话,那语气真是比西伯利亚冷风还更冰冷: “我只是按他们心中我的形象将自己演绎罢了。只给予外界有限的真实,这不就和您的所作所为一样吗,令人生畏的沃尔夫。” 她的声音比电子音都更平静。 “你很清楚,我不可能在英雄面前展露自己的真实面目。因为那对我毫无益处……我的真实,远比你所创造的铁山地狱还更狰狞。” 格雷戈里·沃尔夫背手站立,久久不语。 他像很多人。像谁呢?像萨维奇、像卢瑟、像格鲁迪——他像每个用有真才实学,又傲慢自大的独|裁者。 因此,他对绿幽魂的这番话很是满意。 “甜蜜的家。”他喟叹着。“你比我还更适合这里,弗莱迪小姐。就连我也不得不承认……” 接着,他画风一转,神色冷肃。 “正因如此,多多珍惜我的慷慨吧,年轻的女士。这里,的确是最适合你的地方。” 恶魔,正该待在地狱里。 *花生浓汤。一款印第安传统食物,算是和罗伊的初设相对应吧。 *瑞德。杰森入狱使用的假名。 这篇的现状就是,每新写一章出来,我都很喜欢。但每一章,又都很难写。。。 希望尽快让他俩见面,4章之内吧
第60章 60-没揍 最初,是有个绝望的犯人,撕下了自己半截脸皮。 接着,是有人传说,C牢区的某个死刑犯阵阵狂笑,不等狱友找到机会扁他,就凭空消失了。 然后,风言风语愈演愈烈。有外地囚犯做起了噩梦,说在梦中听到了那个声音。 “他回来了。” 原本高大的身躯被蜷作一团,这个可怜人面色苍白,满脸冷汗。 “我能听见他的笑声。” 男人神经质的说着,莫名其妙的干呕了两下。 他颤颤巍巍、左顾右盼。这副模样实在是招人烦,同监的犯人给了他两拳,等他“哇”的吐完了胃里的酸水,这才为中心城的牢友揭开谜底: “小丑。” 哥谭出身的犯人恐惧极了。 “是小丑!” “没人能忘记他的奸笑声——” 当同寝的女囚用小丑和哈莉开玩笑时,她怔了好一会儿。 然后? 然后她便令那个以为她能和别的罪犯关在一个屋里的狱卒倒了大霉。哈莉干了点坏事,大概吧,她教会了那个笑嘻嘻的女罪犯一个道理:没事闲的,别总拿别人来开玩笑! 哈莉做的对吗? “我觉着,错的肯定不是我啊。” 她娇俏地叹了口气,那张被画的死白的脸上浮现出了几缕忧思。和其他女囚不同,她睡不死,甚至睡不着。每当她意识到自己正和某人躺在同一所监狱,同等规格的床上时,她简直想一个鲤鱼打挺蹦起来,在面积不大的牢房中多走几步。 这是前所未有的一件事。 当然了,这的确是她第一次被抓进铁山。第一次有条件思考这件事。 但是呢,实话实说,她已很久不曾这样认真思考,认真回忆。 思考与回忆都会带来痛楚。而哈莉之所以会变成“哈莉”,就是想从痛苦中远远逃开。 可事实上,她真的逃走了吗?她是否只是从一个悲惨的现实,逃到了另一个荒诞又悲惨的现实呢?这当真是富有意义的一件事吗?——停止吧,停止吧,傻姑娘,继续思考,又有什么意义呢? 继续逃避,又能逃到哪儿去呢? 极偶尔的,哈莉曾梦到过贝儿几次。那个穿着毛茸茸的制服,带着三根尖爪的“弗莱迪”。她会傻乎乎的微笑,做些笨手笨脚的坏事,一次又一次的为蝙蝠侠倾倒。笨女孩、笨女孩、笨女孩。她变得粉红,扭曲融化,那张笑脸那么僵硬,就和她一样。 哈莉偶尔也能想起,她最初是十分讨厌弗莱迪的。 她从见到她的第一眼起,就觉得这是个碍眼的小东西。她生理性的讨厌她,不想见到她,不愿和她合作。 Mr.J为此大笑出声:哦,蜜糖,你在害怕什么呢?哎呀,我的小人偶,是担心看到玻璃窗中,崭新漂亮的替代品吗? 她曾伴着小丑的大笑,为此事哭泣。 过去的哈莉虽然哭的伤心,其实却并不明白自己为何而落泪。她的心是那样的酸楚——她远没自己表现出的那样疯魔。 她不喜欢贝儿·弗莱迪,是因为仿佛看到了一个劣化版的自己。她们似乎都随波逐流的选择了坠入黑暗,但又总忍不住向夜空伸手,想够一够那不存在的希望。 在最初的最初,她曾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孩。拥有一份优异的成绩,在一所很是不错的大学进修深造。她曾有一份理想:从根源破解哥谭人间的对立,从源头遏制恶意的蔓延。 她为此而来到阿卡姆, 从此就再也没能出去。 话题转了一圈,似乎又被丢了回来,Mr.J,Mr.J,她最亲爱的小布丁…她的奴隶主,她的一生挚爱。 哈莉那样热烈的投入他的怀抱——而他是否真的会接住从天而降的她,那就是个未知数了。 她那样爱他,爱的浑身是伤也还在微笑。她需要的不多,她只需要一个吻,只需要—— 【在他身上寄托你的疯狂。】 有人叹息出声。哈莉并未听到。可她还是痛苦地蜷了起来,眼泪弄花了她的眼妆。 可怜的、可爱的小布丁…他能有什么错呢?他是混乱的代名词,是一个时代、一种精神的象征物。他的反叛与暴走,他的一言一行,全都承载着她对这个世界的失望。 可是, 可都这么久了。已过去这么久了啊。 她好似已厌倦了这个借口。好似已从彷徨中惊醒。 为阿曼达·沃勒做事的日日夜夜,她宣泄着自我,像匹脖子上有绳的野兽。她欺骗着自己这是迫不得已,但都这么久了啊! 她为何依旧乐在其中? 自愿迷失自我的女孩怔怔的想着: ——没有你, ——我还是活下来了。 我是否,已不再需要那张旧面具了呢? “这鬼地方一定有什么不对。” 弗洛伊德·劳顿,他在心底嘀咕着。 与充当诱饵的哈莉·奎恩不同,死亡射手接到了沃勒的隐藏任务:生死不论,带走贝儿·弗莱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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