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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没有人能保我。” “他们能抓住你的把柄吗？” 他的声音也变得犹豫起来。 “遍地都是，西弗勒斯，遍地都是。” 惨死在她手上的每一条人命，此刻都历历在目。对方可能没有足够理由仅凭手臂上的黑魔标记把人关入阿兹卡班，但他们如果得到了食死徒杀人的证据，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食死徒一定会把我杀了人的证据全部放出去，他们恨不得能有另一批人马顶替他们来追杀我。我的确应该为此付出代价，没有人的生命应该是草菅。” 她平静地陈述着，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波澜，大概是因为这件事早在她心里酝酿已久，早已有了应对的思考。 斯内普沉默了，他无法否认，她说的的确都是事实。就算是等他们打败伏地魔后，这一切也都会发生，大换血后的魔法部需要抓捕食死徒来立威，在那之后…… “邓布利多教授会为你做担保的。” 也许是联想到自己之前的情况，斯内普难得主动开口表明自己的态度，“你不会被处置的。” 他们齐齐转头看向邓布利多，却见对方的脸色比他们更加凝重。 “没用的，西弗勒斯，我和你那时候的情况可不一样，我犯下的罪孽远胜过你，”奥利维亚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缓慢吐纳，“教授不能为我做担保、开脱，间谍的身份不是准许我杀人的理由，这会给不少人惹上麻烦的。” 邓布利多自始至终只是静静地听着他们交谈，直到奥利维亚说到这句时，他才叹了口气，“奥利维亚说得没错，即便是我也没办法为她开脱，她作为间谍所做出的贡献很难在魔法部那边得到证实。” 奥利维亚睁开眼睛，平淡地望向邓布利多，“教授的意思呢？如果是这样，这一切都要面临巨大的质疑声，你还会为我做担保吗？” 邓布利多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奥利维亚看到斯内普攥紧了拳头，显然也对这样的抉择感到焦虑不安。 片刻后，邓布利多开口道：“你是我的学生，我会尽力争取一线生机。” 虽然邓布利多没有明说，但奥利维亚仍能领会其中含义。 他说的是，会尽力为她争取到一条活路；而不是说她有逃过审判的希望。 她笑了笑，低头看着桌上散乱的文件，漫不经心地开口道：“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这已是现实对奥利维亚的落锤，就连邓布利多都无力回天，她是怎么也不可能逃过阿兹卡班的结局了。 多么可笑啊，她为自己敲响了反叛者的丧钟，重蹈了西里斯的覆辙。 之后的话题转了方向，不过奥利维亚和斯内普都各有心事，很难再在新话题上集中注意力。 “布莱克先生、波特先生和卢平先生一早来找过 我，如果他们三人成功拿到了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手上的魂器，我们就能集齐所有魂器了。” “您已经确定魂器的数量了吗？”奥利维亚问，“五个？” “这还得感谢西弗勒斯，他的逻辑很清晰，先是察觉出端倪，从汤姆的教授那里了解到了一些故事，再结合时间线推算，得到了这个结果。” “教授该不会是……”她皱着眉看向满脸阴沉的西弗勒斯，后者点了点头，证实了她的猜想——霍拉斯·斯拉格霍恩。 走出校长办公室，两人一时无言，最后还是经过第二个拐角处、路过的学生们看着他们纷纷换道后，奥利维亚才先一步开口： “我算是体会到了无名英雄的感受，你那段时间真的很不容易。我接下来只需要在这里等傲罗上门就好了，你也不用太为我难过，虽然我也不知道你现在的确切想法……” “不过你至少不用自责。你在这里也做了很多，邓布利多至少能为你担保。” “我没必要为你难过。” “嘶……当然，你当然有这样做的权利。” 斯内普停下了脚步，他转过身看向她，目光像冰冷坚硬的金属划过玻璃窗，“我的意思是，你不会在阿兹卡班待太久，你的确杀了人，但你至少没有杀狼人。”
第144章 当小巴蒂两天内第三次将家信摔在斯莱特林的长桌上时，包括雷古勒斯在内的几人这才意识到有关奥利维亚的一系列事情并不像他们想的那样简单。 隔天，原本斯内普提出的遣送低年级学生离校回家的计划正式开始运行，四年级以上的学生则需要签署意愿征询书，自行选择留下守护学校或是回家。 意愿征询的结果果然不理想，自愿留在霍格沃茨的学生数量极其有限。要是按照这个数量计算，等食死徒攻打到这里时，对方会在人数上有巨大的领先优势。 “你目前打算怎么办？” 拿到意愿征询结果的斯内普紧皱眉头问奥利维亚，“霍格莫德的商铺刚刚传信过来说，食死徒已经开始在那里大量聚集。照现在这个情况来看，他们可能在近几日就会有所行动。傲罗也随时随地可能出现。” “傲罗早晚会来抓我的，而且他们一定会尽快将我捉拿归案，不用太惊慌，”奥利维亚 平静的看着他，嘴角勾起了一抹淡然的笑容，似乎根本没把接下来的处境放在眼中，“我们得试着让利益最大化。” “我有个办法，但我们必须说服更多的教授们同意，西弗勒斯。” 圣芒戈那边传来了好消息，詹姆、西里斯和莱姆斯已经准备再次打开与霍格沃茨来往的通道返回，这也就说明他们那里进展顺利。 通道将会在第二天被打开，而为了避免行动被发现，他们依旧将时间选在凌晨。 夜色深沉，整座城堡仿佛都陷入了梦乡，医疗翼却依旧灯火通明。随着霍格沃茨与圣芒戈之间的通道再次被打开，出现的却不仅仅是詹姆等人，还有一众巫师。 “阿尔法德？！” 奥利维亚惊讶地看着从通道里走出的黑发男巫，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她的舅舅作为狼毒药剂的知情人，理应是早就离开英国才没有被食死徒作为突破口。 他为什么又会出现在这里？ 詹姆三人走在阿尔法德身后，他们身边一众巫师里也有不少奥利维亚熟悉的面孔，其中就包括波特夫妇，他们看起来沧桑了许多，走出通道的那一刻长舒了一口气。 詹姆终于和父母团聚，此时脸上也洋溢着久违的微笑，朝奥利维亚招手。 其他的那些巫师大概也都是波特家所在的那条街上的住户，他们都很平安，真好。 “嗨，”阿尔法德笑着拥抱了她，“同龄人里最聪明的小女巫，好久不见了。我听西里斯他们说你又做了件大事，现在你应该也算是英雄了吧？” “阿尔法德，你应该也在南非才对。” 阿尔法德听到她突如其来冒出的一句话猛地一愣，“噢你怎么知道我之前去了南非？也是，你当然会知道，没有事情能瞒得住你。不过凯勒写信来提醒我即将会发生的某些事情，我才连忙回了国。” “他的行动真利落，等我到布莱克祖宅的时候，姐姐和姐夫都已经动身离开了。真是可惜，凯勒那孩子……哎，如果没有伏地魔，他一定能够为阿尔蒙德家族干出一番大作为的。” “是啊……” 奥利维亚垂了垂眼眸，她也没想到凯勒会考虑得如此全面，早就为可能会被波及到的波特一家人思考了对策。 “别露出这副表情，凯勒一定希望你带着他的努力继续走下去。你肩上的担子可不轻松，大战在即，各方各面的敌人都对你虎视眈眈，你想好要怎么对付克劳奇那老滑头了吗？” “差不多，”她收敛起脸上的神情， “虽然我躲不过，但这并不表示我不能把他们也卷进来，霍格沃茨刚好处于缺人手的时候，他对报社编辑说的那些话也该兑现了。” “这才是我认识的奥利维亚·西里斯·布莱克！” 奥利维亚向波特夫妇简单问了好后就匆忙开始检查詹姆三人的情况——多多少少都有些擦伤，不过都不太严重，庞弗雷夫人几分钟就能把它们治好。 “我们在詹姆家附近差点中了埋伏，还好尖头叉子反应够快，”西里斯回忆起自己脸上那些擦伤的出现原因，对他们逃过一劫表示庆幸，“大概有五六个食死徒在后面追我们，我敢说他们应该已经在那里守株待兔几天了。” “至少莱斯特兰奇那边的事情进展顺利，”詹姆正用庞弗雷夫人给的药膏擦拭手臂外侧的伤口，“我们在外面盯梢了一天才确定莱斯特兰奇的祖宅现在空关着，偷偷溜进去把金杯偷出来了。” “贝拉她不可能不知道这些。” “是啊，她以前拿鼻涕虫吓我的时候都比这表现得谨慎。她一定早就弄清楚金杯是什么了，也知道我们一定会去，她还在金杯下面给你留了字条。让我找找，噢，给你。” 西里斯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羊皮纸递给了奥利维亚，上面只有寥寥数笔： 恕我无法叛离莱斯特兰奇，请原谅。我注定无法改变自己的处境，但我会努力保护好我爱的家人，珍重。 看完纸条的内容，奥利维亚轻声叹了口气，忽然觉得心中一片宁静。 “凯勒的死讯点醒他们太多了，不然依我看，十个纳西莎和安多米达都劝不动她，”西里斯摇头感叹，“她要是愿意叛变就更好了，她的实力足以帮助我们解决掉大麻烦。” “没用的，”奥利维亚抬起头来，目光直视着西里斯，“她的处境和我差不多，而她知道伏地魔太多事情了，他现在固然就会把她作为重点监视对象。就算她逃出来了，她也会被傲罗抓回去审判的。” 不过她承认，西里斯说的话几乎全都占理，尤其是凯勒的那部分。 如果不是伏地魔命令食死徒以叛徒之罪名杀死凯勒，根本不可能有那么多纯血统从他的糖衣炮弹中清醒过来，意识到伏地魔的“纯血至上”不过只是获取纯血狂热分子支持的政治口号罢了。 伏地魔的理想乌托邦中哪有什么纯血至上，那里自始至终只有消灭异己、征服死亡。 西里斯顿时哑言。 “为什么说是和你一样？难道你被…！”莱姆斯欲言又止，他身边的詹姆也瞪大眼睛朝她看过来。 “你们总不能指望通缉令真的变成我的单人画报吧，我的照片在首页刊登了那么久，魔法部总得给读着一个交代吧。现在克劳奇只要抓住了我，他就有足够的筹码在群众里立威了。” 奥利维亚耸耸肩，“毕竟他也需要一个借口来制裁食死徒。” “但你明明是为了帮助……”詹姆刚想反驳便被奥利维亚捂住了嘴。 她瞥了一眼周围还站着的其他人，“足够清醒的人当然能够明白我是为了什么，但你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有些事你可以问西里斯，他比你知道的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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