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好似自露马脚的模样,却叫太皇太后更加笃定胤礽说的没错,孙子就是猜到了胤褆劝不动她,故意拿她坑儿子。 “小坏蛋,你到底站哪一边啊?” 太皇太后没有松口,反而问胤礽。 胤礽搂住太皇太后的脖子:“我当然站在乌库妈妈这一边啊!您要是去,那我也去,您要是不去,那我也不去!” 太皇太后乐了:“行行行,就你嘴甜。知道你想去,故意在这儿诈我,但看在你一片孝心的份儿上,就叫你如愿吧。” 太皇太后这一年来性子愈发拧巴了,总是有意无意的跟所有人对着来。 若是胤礽也想劝她去,那她肯定是不会答应的,但偏偏胤礽先勾引了她的好奇心,又做出一副去不去都行的模样,将选择权交给了她。 即便她心里明镜儿一样,知道这小家伙是在跟她斗心眼,但就是听着舒坦,再加上康熙似乎有可能不想她去,她便更要去了。 胤褆没那么多心眼,听到太皇太后应了,直接冲上去吧唧亲了弟弟一口,然后欢呼着对康熙喊道:“汗阿玛,说话算数啊!” 康熙却很是惊讶。 保成就这么随便说几句,就成了? 显得他之前筹谋了那么久,好似是个笑话,这曾孙子,就当真比孙子亲? 太皇太后满意的看着康熙震惊的表情,跟胤礽交换了一个彼此心知肚明的眼神。 胤礽一边擦掉脸上的口水,一边笑嘻嘻。 所以他家阿玛,到底是早有预谋还是虚张声势呢? …… 康熙到底是怎么想的,且要等出发之后才能分明,至少在动身之前,胤褆是分外的得意。 他早早的放出话去,说张英很快就管不着他了,张英也不反驳,甚至还故意给胤褆加了更多的功课,一副要趁着最后的机会痛快一把的做派。 胤褆痛并快乐着,一时间功课多到分身乏术,没空再来跟胤礽玩。 而胤礽,却看着自己突然多出来的一个侍卫,觉得有点意思。 之前康熙叫曹寅来给他讲故事的时候,曹寅明显是很不情愿的,怎么才过来两天,他就被康熙派给他了? “曹侍卫,我有容若就够了,你若是不想在这儿,我去跟阿玛说,让他给你另行安排一个更好的活儿。” 强扭的瓜不甜,胤礽也不想自己身边有心不甘情不愿的人在,那样他过的也难受。 谁知道曹寅立刻往地上一跪,头磕在地上:“前日是奴才不懂事,竟然敢对着太子您胡说八道,皇上说了,太子若生气,任凭您如何责罚奴才,奴才都受着!” 胤礽吓了一跳,纳兰性德上前踢了曹寅一脚:“有话好好说,别吓到太子了。” 曹寅这才抬起头来,对着胤礽笑得分外灿烂:“之前是奴才一时想差了,回去之后才惊觉自己犯了大错,便赶紧向皇上请罪,皇上罚奴才跪了好几个时辰,本来要打的,但看在奴才还要来伺候太子的份儿上,先记下了,说若是伺候不好太子,就叫奴才滚回老家去!” “太子可怜可怜奴才吧,奴才真是一时头昏,如今已经想明白,今后必不敢再犯了!” 胤礽被说得一楞一楞的,不由得看向纳兰性德:他平时就是这样? 纳兰性德忍俊不禁:“太子恕罪,子清素来颇为敬佩廉颇。” 什么意思? 胤礽不解。 曹寅却是听懂了,侧头对着纳兰性德龇牙,低声道:“好你个纳兰容若,你我这么多年的至交,你不帮我就算了,还敢来戏弄我?你给我等着!” 纳兰性德笑道:“太子,不如今儿就让子清来给您讲一讲他为何敬佩廉颇吧。” 胤礽瞧出来了,纳兰性德是想保曹寅的。 既然康熙和纳兰性德都信任曹寅,他倒也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便点头道:“好吧,那今儿的故事,就由曹侍卫来讲吧。” 纳兰性德这才弯腰将曹寅给扶了起来,曹寅感激的对着纳兰性德眨了眨眼睛,然后当真给胤礽说起了廉颇的故事。 从破齐扬名讲到长平之战,再到破燕拜相,曹寅口才极佳,说起故事来还会故意加上许多象声词,仿佛是在说评书一般,听得胤礽颇为入迷。 这一讲便讲到了天黑,康熙过来的时候,曹寅正说到鄗代之战中廉颇如何以少胜多。 康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一直到曹寅讲完廉颇得封信平君,官拜假相国之后,方才走了进来,打断了曹寅继续讲下去。 在后面便是那千古流传的“廉颇老矣,尚能饭否”,一代名将终是在阴谋诡计中悒悒而终,却不是什么好听的故事了。 康熙不想胤礽这么小就听这些伤感之事,故而便进来打断。 胤礽颇有些意犹未尽,同康熙一起用膳的时候还在念叨着想听战国四大名将另外三个人的故事。 康熙原本还觉得因为前日之事,胤礽会不喜欢曹寅,见状问道:“你怎么不记曹寅的仇,今儿还愿意让他给你讲故事?” 这小东西看着好相处,其实心眼小得很,除了亲近的人之外,其他人要是敢得罪了他,他能念叨人家好几年。 之前明珠为了谣言打了纳兰性德一顿,他如今还对明珠不怎么待见呢。 “我才不爱记仇!” 胤礽先反驳了康熙诋毁他的话,然后笑道,“容若说,曹侍卫今儿是来负荆请罪的,那我总得给他个机会嘛。” 虽然曹寅讲来讲去也没好意思讲负荆请罪的故事,但胤礽自己也想到了为什么纳兰性德会突然提起廉颇。 这也算是纳兰性德明里暗里替曹寅求情了,看在他的面子上,胤礽便也没多为难曹寅。 “呦,你还知道什么是负荆请罪呢,” 康熙奇道,“朕发现,你这功课的进度比朕知道的还要快,说说吧,你还知道些什么?” 胤礽这才发现自己一时没注意说漏了嘴。 他立刻瞪大眼睛,做出一副无辜的模样:“什么功课,我才四岁,我什么都不知道。阿玛,你不要总想着揠苗助长,我还小呢!” 康熙呵呵:“呦,揠苗助长你也知道了?” 胤礽:…… 啊啊啊,这刻在中国人基因里的成语,简直防不胜防! “等到了汤泉行宫,你就胤褆一起读书去,” 康熙下了决定,“朕不叫你背书,也不叫你写字,你只听张英讲课,弄懂意思就行。” 胤礽:……他觉得不怎么行。 等等,张英? “汗阿玛,你是不是忘了你答应哥哥什么了?” 胤礽提醒道。 康熙得意一笑:“没忘啊,朕已经提拔张英做南书房行走,不再是专门给阿哥们讲课的师傅了。不过等到了昌平,胤褆没有新师傅来教,朕叫张英暂代几日,也不算失言吧?” 胤礽:…… 他就知道,他那个傻哥哥,是斗不过康熙和张英两只老狐狸的! 点蜡。 祝好。
第30章 坤宁宫中。 钮祜禄皇后散了头发躺在摇椅中,透过窗子看着天上的明月。 她用手轻轻摸着自己的小腹,脸上的神情有些迷茫。 “主子,药好了,您快趁热喝吧。” 宫女巧儿端着药碗进来,送到钮祜禄皇后面前,“福晋说,在您小日子来之前,这药得一直喝着。” 钮祜禄皇后没有接,皱眉道:“额娘找的这个大夫可信吗?我可是停了太医给的坐胎药,别反倒耽误了。” “福晋巴不得您早点怀上嫡子,还能害您吗?” 巧儿劝道,“那太医院的方子,宫里怕是人人都在用,又有几个怀了的?承乾宫那位也是日日有人送药,那肚子不也没动静吗?” 这倒……也是。 佟佳贵妃始终是钮祜禄皇后心里的一个坎儿,她绝对见不得佟佳贵妃先怀上孩子。 因为她怕。 她怕一旦佟佳贵妃有了孩子,便要做皇贵妃了。 贵妃再尊贵,也只是妃妾,而皇贵妃,可是位同副后,比她这个皇后,只差半筹。 她阿玛已经不在了,就算她因为宗室的支持坐上了皇后的位置,又怎么比得上后背是皇上母族的佟佳氏呢? 若是让佟佳贵妃当上皇贵妃,只怕前朝旧事又要重演,她这个皇后,说不定会被废掉! 不行,额娘说的对,她不能坐以待毙。 她得比佟佳氏先生下孩子,还得是个嫡子,才能坐稳后位! 钮祜禄氏接过巧儿手里的药碗,捏着鼻子一饮而下。 喝完后,她一边往嘴里塞蜜饯一边道:“明儿是初一,皇上一定会来的,你叫人备些好酒,再,再将额娘给我准备的那件薄纱寝衣找出来。夜里你将那些个不懂事的赶远些,别耽误我跟皇上的好日子。” 另一边,承乾宫里。 佟佳贵妃将放凉了的补药倒进窗口的盆栽里,又拿了剪子来修整枝丫。 芙蕖端着托盘让佟佳贵妃放剪下来的叶子,有些不解的问道:“主子,这可是皇上命太医院特意给你制的调养身子的补药,为何皇上不看着,您就倒掉?” 佟佳贵妃放下剪刀反问:“你知道这盆花为何一直不开花吗?” 芙蕖答道:“这是前段时间刚挪过来的,还没到能开花的时候呢。” “是啊,还没到能开花的时候呢,” 佟佳贵妃重复了一遍,“芙蕖,你懂了么?” 芙蕖不太懂,佟佳贵妃又问站在一边的念珠:“念珠啊,你呢,你懂吗?” 念珠低头答道:“花期未至强行催发,只会坏了根本。” 佟佳贵妃打量了她几眼,然后坐下来温声道:“你仔细说说。” 念珠回道:“其一,主子如今年岁尚小,此时有孕,对主子的伤害极大,生出来的孩子也未必康健,得不偿失;其二,宫里有人比主子更着急。” “好丫头,没想到你倒是个心思聪慧的!” 佟佳贵妃笑了,“不错,你想得很对。以后你多与你芙蕖姐姐说说,叫她也能懂得这些道理。” 念珠恭敬福身:“是,奴才定会知无不言。” 芙蕖虽然脑子转得慢,但却不是一个小心眼的,闻言拍手道:“那敢情好,奴才正愁许多事想不明白,又不好一直缠着主子问,以后叫念珠多帮奴才参谋!” 佟佳贵妃点了点头,又道:“这次皇上去昌平,我应该还是要伴驾的。这次不比去年,那会儿我还没被册封,不用太讲究,这次想来要带着贵妃仪仗同行,事务繁杂,你们要好生安排,不能叫人挑了错处去。” 芙蕖问道:“坤宁宫那位,也要一起去吗?” 佟佳贵妃看向念珠,念珠答道:“皇上奉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一同出行,想来还是得有人坐镇宫中的。” “说的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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