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 “……从第一眼。”说完,我别开脸去,自暴自弃的接上话尾,“你开心了吗?” “嗯……有点。” “那你呢,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 他顿了顿,才回答我道,“你在雨里跑,木屐坏了,摔了一跤的时候。” “哈?”我难以置信的,“看我那么狼狈的样子吗?” “嗯,你那么狼狈,怕我的要死,却还是同我一起撑伞回去,给我换药。” “那只是因为,因为责任。” “是吗?” 我心虚的别开脸去,又想起他腿上的伤口,问道,“你换过药了吗?” “嗯,洗完澡换了。” “那你……”我犹豫了一下,回忆起在医馆时候见过的那张药性激烈的方子,忐忑地问他,“还在喝那时候的汤药吗?” 他没有回答我,我心里一沉,拉住了他的手,“你知不知道,那张药方里,有一位药——” “我知道。” 他冷静的话让我一瞬间安静下来,终于明白了,即使短暂的沉溺于同我的温情,也未曾改变过他早就为自己规划好的人生。这他短暂的人生里,我不过是烟花一般的点缀,有我,徒增色彩,没我,也甘之如饴。 他迟早会死在佐助手里。 他迟早会死。 我茫然地愣了片刻,就感觉自己拉着他的手被拂开,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然而下一刻,他低下头来,衔住了我的唇,兀自的亲吻起来。 这一刻,我深深地知道,自己是逃不开了。 哪怕看着他去送死,我也没办法放手。 这该死的命运,属于宇智波的诅咒。 从一开始,我就什么都知道。
第59章 【医馆汤药十九碗】 风之国的冬天不太冷,但干燥的厉害,我买了雪梨煮水,记得鼬嗜甜的口味,多撒了一把冰糖进去。 上次他回来,还是两个月前了,但我没有立场苛责什么,倒是在空闲的时候学了许多盲文,终于不必依靠他人才能寄信。鹿丸的回信为了照顾我,也换成了盲文,倒是有种奇特的专属意味在里面。 再熟悉一些,我想试试看投稿,写一些盲文的小说,或者找些翻译的工作,反正这辈子都看不到了,还是尽早打算的好。 鼬回来之后我便把同鹿丸的信收好,压在抽屉的最底层,也不知是躲他,还是躲避自己的良心。嘱咐他去关火,盛了两碗冰糖梨水出来,期待的对他说,“小时候家里喜欢这么做,你尝尝看。” 他仿佛是试了一口,不知道是不是太烫,竟然呛到了一般,猛烈的咳嗽起来。 “哎呀,这么不小心。”我顺着力道去拍他的背,良久才听他安静下来,自己也吹了吹碗里的汤,尝了一口,觉得果然是甜过头了。 不过,大概是合他口味的。 我探着身体,习惯性的想亲吻他,只是这次被他按了回去。我愣了一下,有些不自在的转移了话题,“这几天冷了,一会儿陪我去采购一条毯子吧。” “好。” 晚上我们盖着新买的薄毯,他沉默的拥抱着我,仿佛心事重重的样子。我同他一起沉默着,良久之后问起了别的事,“上次挟持我的人……后来如何了?” 他似乎是误解了我的意思,收紧了手臂道,“我不会让他再伤害你了。” “嗯,我知道。” 我有些迟疑,鼬活着的时候,至死都不知道带土的真实身份,如果他知道的话,会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纵使知道可能性微乎其微,我还是忍不住去想,可如何能告知他这样的事,我又一筹莫展。 “我记得你那日,称呼他为斑?” 他不说话,我想起从面具下一窥而过的写轮眼,继续问道,“也是宇智波吗?” “你知道宇智波斑?” “在木叶待过的时候,见过他的雕像,别人同我说过一二。”我犹豫着问他,“可他不是很久前就死了吗?” 鼬松开我,语气严肃的说,“这不是你该问的事了。” “因为我不是忍者?” “因为我不想你卷入这些纷争。” “可——” “嘘——”他用手压住了我的唇,我不得不噤声,就感觉他的手指顺着我张口的缝隙滑了进去,慢慢的和我的舌头搅拌着,意图明显。我想挣开他,但徒劳无用,便感觉他另一只手揽住我的腰收紧,在我耳边低吟道,“不要拒绝我,小久。” 我迟疑的点了点头,他才抽出了手指,纠缠着向下滑。他强硬的姿态让我忍不住畏缩,但想到方才的许诺,我硬着头皮没有躲开,只是本能的绷紧了身体。 他的另一只手压在我的腹部,我忍耐着,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念头,在理智管控身体之前,已经问出了不合时宜的问题,“你想过……要个孩子吗?” 他的动作停住了,倏忽之间抽开手去,我才意识到自己问了什么,慢慢的冷静下来,满心都是后悔。 一定是潜意识里太想挽留住他的性命,以至于说出了这样残忍的话。 沉默了一会儿,我伸手去抱他的手臂,犹豫着道歉,“是我失言了。” 他仿佛是找到了说辞,心不在焉的安抚着我,“你还太小,我不想……” “知道了。”我打断了他,不想再多说这个话题,翻身卷过毯子,“晚安。” 时间不多了,我清晰的认知着这一点,每一次见面都可能是最后一面。可我偏偏不能表达出任何情绪,因为我必须装作一无所知,否则此时此刻便会失去他。会想起方才接吻时候,他口中淡淡的血腥味,我才恍然明白下午那会,他为何躲开了我的亲吻。 这世上最残忍的,不是直面死亡,而是看着所爱之人缓慢的走向死亡。 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才是最可怕的。 第二日清晨,我从朦胧的睡意中醒来,下意识的去寻找身边的体温,伸手却摸了个空。这样的意识让我骤然清醒,心有所感一般爬起来,聆听着一片寂静的房间,有些惧怕开口去问。 我怕黄粱一梦,突然惊醒,一场空。 房门外突然传来响动,有敲门的声音,我赤着脚跑去,熟练的打开,口中忍不住抱怨道,“不说一声就突然——” 门外的冷风和鹿丸的声音一起吹进来,“好久不见。” 我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小久?” “嗯……鹿丸,”震惊过后,我扯开一个僵硬的笑,“好久不见。” “不请我进去吗?” “请进。” 我退后一步,让出了空间,就听他清了清嗓子道,“你不换件衣服?” 我回忆了一下睡前的装扮,仿佛是……只穿了背心,腿还光着,不由也尴尬起来,“就换。” 我回到床上摸索着套上裤子,又心又余悸的整理了床铺,确认没有不合时宜的东西,才转身同他说话,“你怎么来了?” “有任务路过,来看看你。” “嗯。” 我心里突兀的回想起方才开门时未说完的话,不知道怎么解释,但他仿佛是没有注意到一般,只字未提。我只当他被尴尬的境遇转移了注意,未曾意识到我不合时宜的言语。 “我刚睡醒,你稍微坐一下,我去洗漱。” “好。” 我按着心思逃到卫生间,用冷水洗了几遍的脸,才从震惊中回神,又简单的洗漱了一下,脖子上挂着毛巾走了出来,冲着沙发的方向问道,“你早饭吃了吗?” “嗯,你想吃什么,我来做吧。” “不必了,我随便做点……” “一直照顾不到你,难得见面了,就别在这种小事上客套了。”他似乎是走进了厨房,“很快就好。” “嗯……多谢。” 我扶着厨房的门框,听着他打开冰箱寻找的声音,随意的问道,“赶时间吗?我是说你的任务。” “还好,可以明天再走。” “嗯。” “今晚可以暂住这里吗?”他说完,有似乎是意有所指的补充道,“只是想多和你说说话。” “可以,”说完,我仿佛是意识到自己过于平淡的语气,补充道,“我也很想你。” 简单吃过早饭,我换了身衣服,和鹿丸一起出门去集市逛街。他同我随意的转着,没什么特别的目的,但一路感觉我能用上的,都要问我两句,一路下来倒是买了不少东西。路过首饰店的时候,他拉着我进去,张口便问店家,“有戒指吗,情侣款。” 我呆了一下,店家就已经拿来了,“都在这儿了,你们挑挑看。” 鹿丸仿佛是在挑选,却也没有让目不视物的我尴尬,同我问道,“你之前有偏好的款式吗?或者材质。” “嗯……没有。” “那就试试这个吧。”他说着挽起我的手,给我戴上了一枚戒指,“是银质的,没什么装饰,日常戴着也不突兀。” “眼光很好嘛,年轻人。”店家很捧场,“这个款式,和你女朋友的气质很搭。” “多谢。” 我没什么实感的伸了伸手指,左右说不出拒绝的话,便点了点头道,“你选的,一定不错。” 鹿丸便说,“那就要这个了。” 我听了便伸手去摘下来,他拦着我的动作,语气有些强硬,“就这么戴着吧,以后也不必摘下来了。” 那一刹那,我仿佛觉得他知道了些什么,但我张了张嘴唇,什么都问不出口。顿了顿,我问他,“那你呢?” “我也戴上了。” 他说着拉过我的手,两个戒指的地方交握在一起,仿佛两个缺口自洽着,浑然一体。 走出了首饰店,鹿丸仿佛又变回了那个平和温柔的少年,同我道,“东西太多了,先回去一趟,再出来吃饭吧。” 我点了点头,他拉着我便往回走去。 吃过饭,我们找了个饮品店休息,我同他说这里的特产是青稞酿的甜酒,他点了两份,端上来的时候,我捧在手里喝了一口,才惊奇道,“奶茶?” “嗯,有这个口味的奶茶,记得你爱喝,” “多谢。” “和我不必说这些。” “……好。” 我又喝了一口,回忆起当年他便是从一开始就如此体贴我,心里愈发痛恨起自己这背德德处境。若是其他也就罢了,面对鹿丸这样干净温和的少年,我甚至都做不出逾矩的举动去宽慰自己愧疚的心情。 都是自己做的孽,我压下不合时宜的苦笑,内心却更加煎熬。 “怎么了?”他仿佛是注意到我的情绪,出声问道。 “鹿丸,我……”话在嘴边,我却什么都说不出口,最终只能垂着头道,“抱歉。” “为什么道歉。” “一直拒绝你的好意,我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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