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发出了灵魂质问:“真想不通,你到底靠什么和星野维持着现在的关系。” “靠刷脸吧?” 一旁默默围观许久的家入硝子,加入了两个人的讨论,并且一针见血地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虽然夏油因为高情商和温柔的性格更受女生欢迎,但五条只靠刷脸就立于不败之地了。” 夏油杰闻言,一时语塞,但却找不出什么反驳的话。 他不得不承认,五条悟在颜值和实力这两个赛道,就是断层级别的存在。 “但是,同为女性,我觉得这不是最关键的,” 家入硝子想了想,然后继续说,“她只是习惯性地满足你的一切要求,毕竟你们一直以来的相处模式就是这样嘛,你向她索取,她向你奉献。” 听到家入硝子的发言,夏油杰也突然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 星野冬今的想法很奇怪,她似乎从来都没有把自己放在和五条悟平行的轨道上。 夏油杰:“……讨好型?不,感觉星野这种类型的女人,已经不单单是讨好的程度了,不如说是‘献祭型’吧?” 这么多年来,她在五条悟面前没有任何主体意识。 五条悟就是她的全部,五条悟的喜怒哀乐构成了她的世界,五条悟的每一句话构成了这个世界的法则。 “悟,你要多在意她的喜好和情绪,看到她的存在啊。”这是夏油杰的建议。 “无论做任何事,听听她的想法,问她愿不愿意,而不是你想让她如何去做。”这是家入硝子的建议。 五条悟认真想了很多,才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原来,对于星野冬今来说,和他一直保持着现在的关系,或许根本无关爱情。 他好像从没问过星野冬今,愿不愿意和他接吻,愿不愿意和他做/爱。 在五条悟的记忆里,星野冬今永远不会对他说半个“不”字。 她永远对他千依百顺有求必应,从来都不会拒绝他,只要他想,他可以对她做任何事。 他喜欢她,想得到她的人,没有任何阻碍,就得到了。 但即便五条悟是全知全能的六眼,也不能随意得到一个人的心。 “小悟?小悟?你在想什么?” 星野冬今的呼唤声,打断了五条悟的回忆。 女人有些担忧地望着他,柳叶一样细长漂亮的眉微微蹙着,关心地问:“是不是前阵子太累了?” “没有,”五条悟摇了摇头,然后对她说,“冬今,一起吃吧。” 他随后夹起一片肉,放在了星野冬今面前的空碗中。 很自然的动作,就像他和夏油杰一起吃夜宵时的动作一样。 但这对冬今来说,却是从未有过的待遇。 冬今年幼时,因为嘴馋,偷偷吃了一块五条悟房间里的水信玄饼。 结果被管家发现后,罚了三天的晚饭。 五条家的家规繁冗森严,管家说,佣人不能在主屋进食。 年幼时挨饿的记忆和被罚的羞耻早已深入骨髓,让冬今下意识地不敢动筷。 她侧头去看五条悟,男人穿着宽松的浴衣,宽宽的肩膀将松软的纯棉布料撑出双开门冰箱的形状,漂亮的蓝色眼睛透过墨镜望着她。 没有眼罩的束缚,银色的发张扬地四处翘着,那种蓬松的感觉看起来很像猫猫的软毛。 冬今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发现对方的脸色并无变化,好像只是随意的一句话。 五条悟讨厌咒术界愚昧陈旧的各种规则。 他是叛逆的,是带有反骨的,对御三家的迂腐嗤之以鼻。 “怎么了?” 五条悟见她半天不说话,动也不动,于是询问道,“冬今……讨厌和我一起吃吗?” 星野冬今连忙摇头,并对他说:“没、没有。” 她怎么可能讨厌五条悟,她只是还有点不习惯这样的行为。 换了一双新的筷子,冬今有些紧张地夹起了碗里的那片羊肉。 然而,就在肉类靠近鼻尖的那一瞬间,一种莫名其妙的恶心感和眩晕感,突然席卷而来。 冬今强忍住胃里反酸的感觉,将那片羊肉又放了回去。 想要解释些什么,但拗不过来势汹汹的生/理反应,只能捂着嘴,飞速离开了房间。 五条悟整个人都有点茫然。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漏瑚突然笑了起来。 他笑得太过夸张,以至于火气上涌,让火锅里本就沸腾的锅底冒起了更夸张的泡泡。 五条悟:…… 五条悟脸色极差,随手从盘子里抓了一把香菜,直接塞进了漏瑚的嘴里。 顺便附赠一句:“宰了你哦。” - 冬今伏在洗手池的边缘,感觉自己快把整个胃都吐出来了。 流动的水声响起,她终于处理好了一切。 她抬起头,望着镜子里那个女人的脸,似乎和以前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镜子上的呼吸灯亮起,角落里显示着时期和时间。 这让冬今突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这个月,她好像,还没有来……
第七章 冬今盯着镜子里那张漂亮的脸。 她的五官此刻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憔悴,淡淡的黑眼圈和微蹙的细眉,让这张脸看起来多了几分柔弱易碎的美。 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时,冬今突然有些慌乱。 但她到底不是不谙世事的幼稚年纪了,几番思索后就慢慢冷静了下来。 冬今下意识地摸了摸平坦的腹/部,猜测着这里现在可能已经存在着一个幼小的新生命。 虽然还不能确定,但这段时间她的种种反应叠加在一起,这种可能性确实不小。 她想,等五条悟离开京都,再找个合适的时间去医院确认一下吧。 不知道为什么,冬今突然就回想起五条悟小时候的模样了。 她来到五条家没多久,就被管家分配去照顾五条悟的起居。 年幼的六眼神子和现在相比,安静得有些过头了。 五条家很少有和五条悟年纪相仿的佣人,那时候的冬今也比现在更活泼一些。 她会带着五条悟放风筝、玩躲猫猫,用兑了清洁剂的温水吹泡泡,给他做鲤鱼旗,晚上打雷时会讲故事哄他入睡…… 母亲去世后,冬今在这世界上就没有亲人了。 她作为人类无处安放的所有感情,都给了五条悟一个人。 这种过分亲密的相处模式,让五条悟在青春期对她的感情有了异样的变化。 冬今有时候会想,或许从一开始,就是她做错了。 等到她收拾好自己,回到主屋的时候,屋子内的东西早已被其他佣人收拾好。 五条悟站在露天的长廊里,修长的身形宛如一座比例完美的雕塑,银色的发梢微微上翘,日光透过黑色的镜片,照进泛着白色雾气的苍蓝之瞳。 他的表情看似平淡,却又好像若有所思的模样。 好一幅午日美男望天图。 完美的皮囊和氛围感几乎都有了,只是角落里被捆成麻花的漏瑚挣扎着,发出细微的嘶吼声,打破了这份意境。 “小悟,这样没问题吗?”冬今看了一眼挣扎着的咒灵,担忧地问,“看起来不太舒服的样子。” 五条悟转过头看她,英俊的面孔朝她扬起一个恶作剧得逞的幼稚表情,并对她说:“别管,它活该。” 既然五条悟都这样说了,冬今也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漏瑚,而后走到了他的身边。 他实在是太高了,每靠近他一步,冬今都要将脖子扬起更大的弧度,才能看清他的脸。 冬今总是在料理上绞尽脑汁。她希望五条悟多吃些,然后长得高些。 男孩子嘛,就应该高高的才好看。 进入青春期后,五条悟就像一棵吸饱了水的竹子,好像每一秒都在拔节生长。每次他从高专回到京都,冬今都觉得他又长高了一大截。 还没成年的时候,五条悟就长到了一米八五,成年后更是突破了一米九。 他好像长得有点太高了,身上的一切都远超日本人的平均水平。 因此,冬今时常被他弄得叫苦不迭,但五条悟却对她无助而痛苦的表情格外有兴趣。 兴致高涨的时候,他从来都顾不得那么多。 不过,五条悟对她的担心也是真心的。 他看出了冬今眼睑下淡淡的黑眼圈,也知道她昨晚根本没怎么休息。 “现在还好吗?”五条悟问她,“刚刚怎么了?” “没关系,”冬今笑了笑,对他说,“应该是上午胃口不好吧,过午就好了。” 冬今暂时还不想把那个猜测告诉五条悟。 美丽异常的苍蓝之瞳,将她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打量了好几圈。 五条悟不自觉地皱了皱眉,总觉得女人身上有什么问题,但她好像并没有告诉自己的打算,自己也暂时看不出问题出在哪里。 见他神色疑虑,冬今连忙解释道:“真的没关系,别担心我了,小悟。” 她抬起手,柔软的指尖点了点五条悟微皱的眉心。 “年纪轻轻的,别这样皱眉啊,”冬今温柔地对他说,“不是说今天回东京有事?放心,午饭我会好好吃的。” - 翌日,京都大学医学部附属医院。 冬今穿着和服,坐在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面前,等待着科学的宣判。 “恭喜,宝宝已经快两个月了,”干练美丽的女医生对她说,“目前看起来很健康,不过前三个月是不稳定时期,要多注意一些。” 冬今沉默着,她隐隐的那个猜测居然是真的。 “有一件事……我需要您的答疑,”冬今顿了顿,似乎对此非常在意,她问道,“明明一直都在做避孕措施,为什么还是会……” 五条悟在床上有很多说得上是恶劣的行为,但唯独在这件事上十分小心。 很多年以前,还在读高专的五条悟第一次在她房间里过夜之后,第二天一早,五条夫人给了她一片短效避孕药。 但她体质特殊,对这种药有很强烈的过敏反应。吃下去不到十分钟,就被救护车拉走洗胃,又在医院里躺了好几天。 从那之后,五条悟就长了记性。 十年来,他们再没有再出现过任何意外。 “避孕产品并不是万能的,无论有没有进行避孕,都有怀孕的概率,只是概率大小的问题。” 女医生尽职尽责地为冬今科普着。 所以,这个孩子是一个概率很小的意外。 “请问,您有什么其他打算吗?”女医生见她神色也说不上是喜悦,于是劝她,“现在月份不大,早做打算对大人孩子都好。” 冬今皱了皱眉:“我还没有想好,不过,谢谢您的提醒,我会尽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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