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脚步轻快。 本来是如往常一般分发食物,本来是准备在这个时候向孩子们宣布这个好消息。 然而兰波却久久等不到孩子们。 他决定去看看。 85 “还记得决定留在学校的几个孩子吗?我没有找到他们,反而在他们的卧室里找到一张地图,标有地点位置的地图。我跟着地图一路找到了这里。” 兰波将发生的事情简单扼要。 倘若没有看到他先前那般失态,大概他们会被他这副云淡风轻的误导,但是现在…… “如果只是这样,你不会这么生气。”到底是搭档,最了解对方也是他。魏尔伦直接揭开搭档掩藏的那层纱。 魏尔伦望着对方有些愣忪的模样,轻声地问:“他们……都死了?”否则你怎么会这副模样? “……” “怎么会。暗杀王把我当成什么十恶不赦的人吗?”费奥多尔倚着桌子,叹息一般。 然而下一秒。 砰。 他身后那一面墙壁打开了,原来不管是阳光还是窗棂都是故意给人的错觉,要遮掩的是这样一个秘密。 一块巨大高清屏幕悬于半空,露出来时这块巨大屏幕里面一瞬间无数镜头闪过,最后镜头停落在了一间封闭的空旷房间里。 这个房间显然也是精心设计过,它被人为地分为三处,以两块巨型玻璃作为分割,一处里面蓄满了水,另两处则是三个孩子所在的地方,他们赫然出现在镜头里,正是兰波要找的那三个孩子。 他们此刻处境并不太好。 两个孩子被绑在水池里的木桩上,看交合处,木桩应该被固定住了。还有一个孩子则被绑在另一间房间里的椅子上。他的面前摆放两个按钮。 神无月他们并没有忽视奇怪的流水声,也没有忽视水池那边逐渐上升的水位,更没有忽视……三人头顶上高悬的大刀。 “……” 是,他没有杀了他们。他只是将他们关起来,也只是小小地、恶趣味地给他们制造一些难题陷阱。 最多嘛,也不过加点料。 但里面暗藏的杀机,毫无疑问惹怒了神无月。如果说人有逆鳞的话,那么这些孩子算是她的逆鳞之一。 “你想做什么?”神无月耐心告急,气极反笑。“先生,你要知道,我并不是不能杀你。” 越生气,越是礼貌。 咔哒。 她又一次举起手里木仓,这次她直接开木仓,子弹擦着他的脸过去。一点血迹从伤口处慢慢渗透出来。 然后她朝屏幕开一枪。 眼见着屏幕应声而碎裂一大块。神无月满眼冷色,下了最后的警告: “希望你不要惹怒我。” 神无月确实可以轻易了结对方,或者说在场的他们三人任何一人想要杀费奥多尔都轻而易举。实际上却没有一个人动手,就连神无月到现在都没有杀对方的意思,他们自然是有所顾忌。 但是…… 费奥多尔不闪不避。 “可是。首领小姐,您不会杀我的不是吗。”对方有恃无恐,反而微笑。他随手揩了揩血迹,就闲步走到一旁,“想杀我的话一刀就可以,但是……没有。反而使用了不常使用的木仓枝。 我想我是不是可以厚颜理解为,你只是……要吓吓我。” “……” 心理战被看穿了。 跟费奥多尔玩这个属实不太明智。当然,本来神无月也只是想示弱,套出对方更多的信息。 可惜对方不上当,反而因为人质在手继续握有主动权。而神无月一方也确实因为人质的原因落入下风。 “不要紧张,我邀请三位,也只邀请了三个小朋友过来协助表演……我想我也确实已经表达出我的友善的不是吗?”费奥多尔咬了一下重音,看着非常友善。 “……说吧,你想做什么。”神无月知道不顺着对方怕是不行了。最重要的是那三个孩子的安全。 谁也不知道费奥多尔的后手是什么,会不会对孩子们动手脚。也不知道会不会在他们有所动作的时候落下断开绳索…… 有关费奥多尔的不确定因素太多。 必须得入局。 起码得先稳住他,然后再寻找时机救援。 当然,她可不会傻到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费奥多尔身上,只希望他能放孩子们一命。 那太愚蠢了。 首先。信任费奥多尔还不如相信自己的刀。谁也不知道费奥多尔什么时候会给她一刀,但是她的刀无论何时都能挡下这道攻击。 其次。鬼知道费奥多尔在玩什么把戏。 警惕为上,小心为妥。 费奥多尔:“既然如此。” 在几人警惕的目光里,他抬手按下了旁边仪器的按钮。 “那我们不如来做个游戏吧。看看谁会活下去。” 那双玫红色双眸终于在这一刻露出了掩饰的那一层恶意来,“当然我赌无人生还。” 哗哗哗—— 无处不在的水声在扩音器的作用下回荡在整个空间里。他们眼睁睁看着屏幕里原本只到孩子脚踝位置的水位肉眼可见地慢慢上升。 “好孩子,该醒了。” 这似乎带有魔力的低吟,像是从深渊而来。 他的声音刚刚落下,孩子们便慢慢睁开眼睛。 86 嗞—— “好吵。” 白噪音炸得他一个激灵,紧接着便是越发响亮的流水声。 在这片噪音里,翔太嘟哝着慢慢睁开眼。他应该是被吵醒的。没办法水声实在是太吵了。睡觉都睡不安稳。可是真的睁开眼的时候,他环顾四周又看了看自己的处境,立刻炸了毛: “怎么回事啊?!被绑架了吗!” “喂喂喂!” “长太郎!秀太!你们怎么了!” 然而他的两个同伴却没办法回答他。他们不正常地闭上眼睛,放入陷入了沉睡。在这样的情况下睡着,甚至是睡得这么香是不正常的,翔太几乎是一眼就看出了问题来,一定是有人对他们做了手脚,一定也是和他一样被限制住了行动。 他看到长太郎和秀太脚下的水在慢慢变多。翔太一个激灵,只觉得全身的冷汗涔涔直冒。 透过玻璃,他抬头看了一眼除了装满水的第三间房间,或者该称呼这为水房。水房的水肉眼可见地减少,而消失的水……正在源源不断往隔壁跑。 哗哗哗。 哗哗哗。 水位在不断上升。 翔太眼睁睁看着水慢慢涨着,开始是脚踝,然后是小腿肚,现在已经是膝盖了…… 这期间,他一直在试图解开绑住自己的绳索,也一直在高声大喊,试图唤醒还在沉睡的同伴们。 然而事实证明这是徒劳的。 一定是那个可恶的绑架犯!一定是那个可恶的家伙! 翔太内心焦急如焚。 他无比、无比清晰地意识到:如果、如果再不救出秀太和长太郎的话,他们绝对会被这些逐渐变多的水淹死的。 又或者…… 翔太仰头。 排气扇大概在他头顶那块的天花板附近,他清晰地看着悬在自己头顶上那把刀在风的作用下不时晃着。同样的大刀也悬挂在他另外两个同伴的身上。 ……他,或者他们就这么死在这把不知什么时候掉下来的刀下。 他这边情况这样,他猜长太郎和秀太那边一定也跟他差不多。在这个可恶的绑架犯的眼里,他们并没有什么不同。 不行,一定要自救。就算这个变态绑架犯爱看他们挣扎的模样又怎么样,想活下去从来都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而且,他不仅要自己活下去,还要他们一起活下去。 他坐在凳子上,因为手脚都被捆住的原因,剧烈的挣扎也只能把地板撞得框框响。 比起即将要陷入险境的两个同伴,他的处境算得上是最好的。然而这个时候,唯一醒来唯一可能脱困唯一有行动之力的他,却被绑住,无能为力。 翔太一面回忆着那些脱困秘诀偷偷地借助挣扎的动作解开绳子。一面又用激烈的语言挑衅可能在暗地里偷偷观察的。 到底是擂钵街的孩子,他对这样的情况并不算陌生,只是纳闷这一次的绑架怎么和之前不同。 他,一个擂钵街的无名孤儿,又不是什么富家少爷,本身并无什么价值,怎么值得这个人这么大费周章。好在他也是学过一些解绑技巧的,这次的绳结有点复杂,但是不是不能解。 他假装自己是一个懵懂的幼儿,假装才反应过来背后一定是有人在搞鬼。“谁!你们把我们抓到这里来做什么?!” “出来!给我出来啊!” 难道这个绑架犯要他眼睁睁看着同伴的死去吗? 可恶的绑架犯! 他越骂越起劲,甚至仰头,朝着摄像头的方向大声咆哮: “你到底想做什么?!” “有什么冲我来!” “想杀我就给个痛快啊!怂包!” 他呸了一口,狠狠骂着。 既然找不到出去的方法,那还不如先骂个够本再说。 他可是擂钵街的人。上学了一段时间,他在擂钵街时自学成才的那些骂人的话许久不用,居然还有些生疏。 “翔太。” 他缓了缓嗓子,骂累了休息了一会现在他正欲继续破口大骂,但是这个时候他突然听见熟悉的声音。 “老师。”翔太愣了愣。对方一出声,他顿时便认出了声音的主人。 这段时间他们都是受到对方照顾,他们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其实一直在心里感激着对方。 学校停课后,他们这些无处可去的孤儿选择留下时其实也是忐忑的,却没想到会被温柔相待。 翔太突然有些无措。 如果此刻只有他一个的话,他会不重样地大骂这背后的坏蛋几百遍,但是知道熟悉的人就在附近的话,委屈顿时忍不了了。他的泪水顿时涌了上来,“我没听错吧,老师居然是老师,老师你来找我们了吗。” “好孩子。” 然而下一个声音却不是老师的声音,翔太被恶心得一个激灵,简直是福至心灵: “是你,就是你!该死的绑架犯!你到底想做什么!” “老师!老师那个家伙就是绑架我们的人,千万别信这个家伙!就是个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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