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卫衣的短发富江,看着已经傻掉的男人,面露嫌弃,“好可怜哦……一年的工资都不够买一件衣服的钱,居然想要拥有富江……” 懒尾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场景,被反复拉紧收缩的神经啪地断开,好多富江……不一样的富江……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富江? 他惨叫一声,强撑着发软的身子,撒腿就跑。 心里被懊悔填满,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富江?这还是人类吗?他是怪物吧! 懒尾的爱意短暂地被恐惧吓退,他跌跌撞撞地逃向山下,忽然踩中了什么,脚下一滑,整个人从山路滚落。 “噗通”一声,掉进了被浅草遮住的坑洞里。 他被摔的头脑发昏,视线也因为灰尘入眼有些模糊,等视线逐渐清晰。 懒尾不由自主地地瞪大了眼睛,一种名为恐惧的情绪攥紧了他的心脏,他长大了嘴,想尖叫出声,喉咙里却发出了破风箱一样的“嗬嗬”声。 这个被浅草覆盖的坑洞里,密密麻麻地堆积着同一个人的尸体。 有一些即使只剩下了上半身,那张艳如恶鬼的煞白脸上,依旧带着惑人的风情。 懒尾双眼上翻,超出常识的惊惧让他大脑过载。 倒在了富江的尸堆里。 “啧,真没用呐。”身着卫衣的富江嫌弃道,那双满是妒意的双眸遥遥看向旧校舍,脸上露出了痴迷的神色,他就像黑夜里的飞蛾。 一旦见到温暖,就想要紧紧抓住,然后用他所有的恶意,紧紧缠绕属于他的阳光。 如果不曾见识到她的特别,他不会冒着被杀死的风险来到这里。 但万一呢? 他看向抱着花子的富江,轻声说“谁活下来,谁才可以拥有她。” 藤原富江看着装扮不同的自己,目光扫过刚才懒尾跌下的深坑。 那里满是令人作呕的气息,和眼前三个鲜活的分裂体一样呢! 他眼眸染上笑意,眼尾殷红,黑痣随着他的表情微微颤动—— 真可笑!他自己竟然如此可笑。 主动接近奈绪的是他,住进奈绪家的是他,打开奈绪心扉的是他。 这些冒牌货,有什么资格觊觎她? 漆黑的眸子里是森寒的杀意,他扯动嘴角,露出了一个癫狂的笑容。 有趣呢! 他的分裂体,哦,他不承认他们是他的分裂体,这些肮脏的,龌龊的,恶心的怪物。 居然想要替代他,独占奈绪。 那是他的! “花子。”藤原富江声音冰寒。 花子娃娃尖啸了一声“花子”,咒力涌出,将三个富江限制在原地。 “喂!好歹都是自己,不能……” 藤原富江慢慢走上前,修长漂亮的手把玩着自己垂落的长发,手中的剪刀却捅进了少年富江的胸膛。 他抬手摸了下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嫌恶地开口道:“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更讨厌你们啊……” 他没有停顿,缓慢而有序地杀死这些,和他抱有相同想法的“冒牌货”。 “杀了他,凭!什!么——!” “杀了他!” 低沉的呓语如魔音般,在懒尾的耳边回荡,他感觉自己似乎做了一个诡谲恐怖的梦。 他皱着眉,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身下的触感不对。 他在心里哀嚎着不会吧,眼睛却不受控制地缓缓睁开。 引入眼帘的,是一个被强酸腐蚀过,整张脸的血肉都快从脸颊脱落的怪物。 他原本应是眼球的部位,此时一片空洞,鲜红的血肉在缓慢蠕动。 他用仅剩的一只黑眸看着他,声音嘶哑破裂:“杀了……” 就在他san值狂掉,膀胱失控的时候,头顶处忽然出现了一片阴影。 上面的人笑着,毫无负担的念出来最先被杀死,又再次复活的残破繁殖体的台词。 “杀了他。”他艳色的唇瓣轻动。 黑色的发丝向下垂落,俯瞰着坑里残缺扭曲,如同垃圾一般丢弃在坑里的尸块,低垂的眼睫莫名生处一种近乎于悲悯的神态。 藤原富江盯着缓缓抬头的懒尾,冷漠的吩咐:“杀了他,然后上来,把这些垃圾,都扔进去。” 话音落下的一霎,太阳彻底没入地平线。 天光尽无,黑夜笼罩大地,蹲在深坑上方的长发,仿若来自地狱的艳美修罗。 懒尾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战战兢兢的扶着坑壁起身,用藤原富江丢下来的剪刀补刀。 然后抖着腿,踉跄地爬了上去! 他机械的走到距离深坑最近的尸体,想将它扔进坑里。 不想原本毫无生机的富江忽然睁开了眼睛,胸口开始起伏,漆黑的眸子直直盯着抖如筛糠的他。 没等他尖叫出声,那把熟悉的剪刀就再次插进了少年富江的身体。 生机再次消无…… 懒尾强忍着恐惧,按藤原富江的吩咐,把所有富江的尸体放进坑洞。 又找来了汽油,浇在了那些尸体上。 藤原富江点燃了汽油,火光亮起,刺耳朵怨音灌入耳朵,随之而来的,是愈发诡谲的负面能量。 庞大的黑气里仿佛关满了无数欲望,黑雾里浮现出一张张扭曲的人脸,一股脑地,涌入了富江的身体。 怨气将他的眼白染黑,浓郁到化不开的欲望在支配身体。 分裂,扭曲,以欲望为食,化身为欲望。 他是……藤原富江。 是由欲望组成的怪物。 庞大的能力灌入身体,他几乎丧失了思考的能力,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声音—— 为什么要收回所有的分裂体?肆意的玩弄别人不是很有趣吗? 他泥沼一般惹人沦陷的墨色瞳眸里,出现了短暂的迷茫。 身体却比意识更快的做出了反应,他扭头看向老校舍的位置。 “喜—欢——奈绪。” 他听到自己模糊的声音。 视线逐渐模糊,眼前的世界渐渐沦入黑暗。 他下意识抱紧了怀里的花子娃娃,唇角漾出幸福的微笑。 意识陷入混沌的一刹,他的脑海里,是温奈绪的模样。 她看着他,叫着他的名字—— 富江。 缱绻而温柔。 “花子。”花子娃娃纽扣做的眼睛崩开了一道线,一粒纽扣眼睛滚落进泥土。 花子布做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惊恐的表情,然后迅速附着在了藤原富江的皮肤上,封闭咒力,然后主动与外界切断了所有联系。 懒尾没想到那个杀疯了的藤原富江会忽然倒下,他站在远处试探性的喊了两句藤原富江的名字。 没听见回应,也没见到他有反应,犹豫了两秒,懒尾就做出了逃跑的决定。 狂奔下山的时候,他哭的比刚刚和富江告白还要真诚。 那是劫后余生的惊喜,也是神经多次被割裂的发泄。 什么富江,什么爱情。 爱你妈卖送命情! 太凶残了呜呜呜,吓尿了好多次,裤子到现在都没干。 这真的还是他熟悉的那个世界吗?呜呜呜…… 懒尾一路跑到旧校舍前,一系列的剧烈运动几乎将他的体力耗尽。 他精疲力尽的扶着树,大口的喘着粗气。 刚抬头,就看两个穿着学校制服的少男少女并肩朝他走来,经历了刚才的恐怖事件。 终于见到了活人。 懒尾欣喜若狂,抬脚想上前寻求帮助,但身体软的可怕。 救救我,是人就好,带我出去吧,这个恐怖的学校谁爱来谁来,档案管理员的工作我也不做了…… 他目露希冀的看向二人,却发现两人停在了花坛前,似乎发生了争吵。 懒尾努力稳住自己的气息,想要开口引起两人的注意,可肺部却像破旧的风箱。 灌入的空气让他胸口抽痛,张着的嘴却只能努力呼吸。 他看着青春的少年少女,想通过发出响动,引起二人的注意。 没想看见了女孩被男孩按住肩膀,没等那男孩讲完话,少女就扬起手给了男孩一巴掌。 然后—— 懒尾瞪大了双眼。 男孩……头掉了! 掉了?!!! 少女尖叫的前一秒,懒尾前一黑,噗通一下,栽倒在地。 少女不是别人,正是放学时,温奈绪想找的千岛由美。 千岛由美人被眼前的场景吓傻了,她嘹亮地嗷了一嗓子,本能地拔腿就跑。 什么少女情怀,暗恋多年,青梅竹马的情意, 在此刻都被抛在了脑后,肾上腺狂飙,求生欲让她跑的飞快。 无头雕塑反应过来的时候,千岛由美的身形都消失在了校园内。 堪比海豚音的尖叫声,惊动了后山沉睡的飞鸟。 两道身影先后从山林中走出,脑袋上有着缝合线的夏油杰看着地上躺着的藤原富江,幽紫色的眸子里满是好奇。 思索了一会,他蹲在了藤原富江的身旁,食指中指并拢,点在了藤原富江的眉心。 咒力释放,他想切开藤原富江的头盖骨,却发现释放的咒力似乎被什么吞噬殆尽。 他好奇地眨了眨眼睛,再次尝试,随即,脸上露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 真人见到夏油杰的动作,眸子里也闪过了些许的好奇。 他伸出手,触碰藤原富江的身体,想用无为转变改变他的身体结构。 却惊奇的发现,他有灵魂,又似乎没有灵魂。 准确的说,他的灵魂是一片深沉的黑暗泥沼,探入的灵魂之力,仿佛都被吸入了泥潭深处。 惊不起一丝波澜。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生出了将这具身体带走的想法。 但也只是一瞬,夏油杰便放弃了这个想法:“确实是一副值得研究的肉/体,但别忘记我们还有别的事要做。” 另一边,温奈绪应无头雕塑的要求,与其结契。 就在这时,美术室的门哗啦一声被拉开。 来人在门口摆了个骚气的姿势,语气得意:“当当当!看本大爷的拿到的新脑袋!” 温奈绪转头,看到来清楚来人后,眼底闪过一丝震动。 在看到无头雕塑脖颈上顶着的脑袋时,原本就看上去格外冷淡的脸,显得更加冰冷。 无头雕像给自己安上的头,正是他在进入旧校舍时,看到的那人。 上挑的眼,眼尾那点蛊惑人心的黑痣…… 她虽然知道他可能不是自己认识的富江,但看到那张毫无生息的脸,心里还是莫名的抽痛了一下。 她仿佛透过这张脸,看到了活泼生动的富江,在自己面前死去。 原本在美术室和温奈绪结契的无头雕塑们,敏感的察觉到了异常,一个二个端正坐姿,默不作声, 顶着新脑袋的雕塑惊奇地看了圈同类,见大家似乎被他的美貌震惊到了,得意的笑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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