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才有些虚弱地呃了一声:“……感觉上、明明就没有睡吧……?等等、先戴……”早上才洗过澡,她湿黏黏的头发都晕在了枕头上,好不容易顺梳还没完全吹干,又因为摩擦变得微微打结,“而且悟君……悟君都在前面等了。” “我送善子过去嘛……”那个白发睡魔还在努力蛊惑她。 “工作、呃……不是很忙吗?” “不可以在这种时候说这种话题啦,会生气的。”明明说着让善子安慰、‘狡辩’的人也是悟,但这会儿他却也直接让她转过了身,直接捂住了她的嘴巴。 然后起居室的门就被刷拉地一下拉开了。 “善子!”那头传来了砂糖酱拖长的催促声,“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换、” 被捂着嘴的猫眼小姐下意识就紧张地唔了一声,睁大了眼睛抬 眼艰难地看向了那边。 而戴着墨镜的白发男高站在门口,在红色从脖子上爬上的同时,额头上也已经露出了青筋:“喂!”他直接把墨镜推到了自己的头顶,压住了额头上的前发。 最后还是没穿便服出门——她换上的是带着小家徽,姑且算是相对好活动一点的色无地和服。 为了避免影响女性同伴的聊天,也已经修改了砂糖酱的构造复杂程度,把他变成了布偶。 善子伸平了双手,等着悟帮自己整理好压在腰间的前襟和腰带,又罩上了冬季的短羽织罩衫:“悟就不用等我吃晚餐了。”她撇开了视线没有看那个弯腰把脸凑过来的白发人渣,“我和砂糖酱会在八点半之前回来的。” 不打算搭理对方,善子直接用一手挡住了悟的嘴巴。 而那个白发男人好歹也学会了乖,只是在她手心里嘬了好几口,用蓝眼睛盯着善子看。 猫眼小姐被看得发毛,最后实在没有办法。 她还是叹了口气:“……悟今天的应该赶得及在晚餐前回家吧?我有预约餐厅,听说饭后甜点很好吃。”她面色有些发红,撇开了视线,“我明明之前都订好位置了,临时说要出差的人明明就是悟这边不是吗。”善子最后还是忍不住轻声抱怨了出来。 “我会超级快解决的啦。”悟直接黏黏糊糊地抱住了善子,“……等之后直接把一级术师都弄到梦里跟宿傩对练算了。”他语气有些低沉。 “悟只是在增加大家工作量吧,肯定会抱怨的。” “就说是伊地知提议的怎么样。” “……算了。” 而猫眼小姐被白发大高个死死搂着,在有暖气的室内热得要死——实在忍不住了,才用手掌推开了他基本上没有什么反抗的额头,好好给悟戴上了眼罩,又帮忙拉上了制服拉链。 好不容易卡在迟到之前在五条家门口和他分头行动,抱着生气的砂糖酱出了门。 然后就被布偶男高啵了满头满脸。 到地方的时候被硝子她们嘲笑了好久。 * 第二次领域持续近两个月。 已经是一二月了。 熟能生巧。 这次善子的领域持续时间倒是增强了更多——因为早和羂索断缘,所以开启了死灭洄游的他被四处搜索的悟他们找到的新闻,她还是在高专复检、遇到七海的时候才听说的。 据说是躲在了结界里,试图利用转移附身和术师调换身份的时候被发现的。 她遇见他们的时候正好是七海带着猪野过来交报告的时候。 “那个超大鱼缸监狱应该是你大哥的手笔吧。”因为去年涩谷那边的事情,七海建人的脸上还是留下了一些不太明显的烧伤,“说是被关在里面了,五条和夜蛾校长那边应该是想要多撬点情报然后祓除掉掉的意思。”他推了推自己的护目镜。 ……竟然用上了。 不知道该怎么说明这东西其实本职应该是维生仓,善子索性跳过了这部分,转移了话题:“悟没有和我说。”她先是下意识回答,然后才反应过来,“啊。” 七海建人已经露出了不感兴趣的表情:“……应该又是他那种不清不楚,听上去还有点不怀好意的说辞吧。”这话照理说应该是疑问句,但是他的尾音怎么听都是一点疑惑都没有。 善子已经点了点头。 ……她好歹是想起了前几天,悟回家的时候一边哼歌一边说给她抓了个粉色百变怪,问她要不要去看的事情。 但是因为善子对于宝O梦实在是缺乏好奇心,姑且知道他是在说是抓到了一个粉色会变形的小眼睛,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当时完全没有往羂索的身上联想。” 三七分术师的额头上直接就跳起了青筋,娜娜明似乎是忍着高血压,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推了推自己的护目镜:“那家伙倒是想见你,说是有想要跟你说的话。” “唔。”而善子思考了片刻,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既然悟也觉得没必要的话,那我就不去了。”懒得连上斩断的恶缘是一方面,被两个五条氏套着厚厚羽绒服的猫猫眼小姐往高领里缩了缩,直把自己缩成了一个浅蓝色面包,“而且总感觉这样过去不是被他问‘是怎么赢的’,就是听他从自己出生开始的人生故事吧。” 她神情十分冷淡。 “我没有必要满足他的倾诉欲……人对于生死的意见就是他对于人生最本质的看法,而会选择杀人这种极端答案的人,他的其它答案也是不值得听的。”善子摇了摇头。 旁边的猪野琢真已经啧了一声:“跟他合作的火焰咒灵都转投宿傩那边,现在估计是被吃掉了吧,真是不理解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脾气更为随和的那位二级术师已经绘声绘色地起了上个月两人追着那个火焰咒灵,结果被现在还在外活动的宿傩‘截胡’的事情,“据说是答应了那个诅咒的要求,会带来诅咒作为优势族群的未来……之类的?” ——估计因为这是大家的‘咒术农场’结出来的果子的原因。 说着的时候,几个路过的术师都顺带凑了过来,问起了野生目击·大家一起喂养·天赋全·性格暴躁的怪力最近涨势如何的事情。 旁边听着的女性术师想也不想就摆了摆手:“不会遵守的吧。” “我也觉得。” “……我上次看到的时候看上去就超级凶了,啧啧啧,真不愧是诅咒之王,就连加茂家的穿血只看了一次就学会了,这得是学习能力拉满额的意思吧。”一个一级术师摸着自己的下巴。 而支援的辅助监督能回忆起来的只有最近给被波及的术师叫五条悟支援时候的事情:“但是性格很差劲啊,就算培养起来也会乱出招的,超·级完蛋。” “这么说起来上次它好像还在洄游结界里吃了一个美洲大蠊咒灵,真的没关系吗?真是不挑啊。” “毕竟强就可以了吧,估计……掐头去尾的话,蛋白质含量很高嘛。” 聊着聊着一群人都陷入了沉默,然后才不约而同看向了善子。 “……说起来齐木小姐的话。”一个术师有些犹豫,最后还是问出了口,“我们当然知道五条先生当然是当之无愧的最强、那个……齐木小姐是已经、” 就连娜娜明也忍不住将视线投了过来,推了推自己的护目镜,张了张嘴,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 最近总被人投以类似欲言又止的视线,她当然知道这些人想问什么,不过善子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说了实话:“我没有看,悟也没有要求。”她歪着脑袋,“……不会有问题的。” 不过靠她这两句显然不足以让有些骚动的术师们完全安心下来。 但善子一时间却又没有更多的‘证据’。 因为不管是在现实还是梦里,她最后都没有试图去继续观摩这条线路悟的未来——当然这有现实的原因,以她的实力无法操作悟。 但更多的主要还是因为—— 如果是要让她只能在旁边看着的话。 简直就像是当时要悟和砂糖酱忍耐她把自己当成诱饵一样。 ……也和在命运之书上书写的机会只有一次完全一致。 让她忍受着自己只能在旁边看着而无法干涉的现实,也只有一次就好了。 善子思索了片刻,最后还是给予了自己能够给予的全部保证—— “……悟并不太会思考压力的事情,所以要以百分率为基准,让我来猜测他自己对实力的判断,我也不太清楚,恐怕也无法让你们安心吧。”她眨了眨眼,“但是悟并不是一个人。”语气轻快。 提供情报与协力的同伴。 可以作为后盾的亲朋,估计现在也是在自己看不到的哪个地方抓着悟和砂糖酱对练的二哥——他们几个是不是真的觉得,自己有天然呆到看不出来意图的程度呢? 对他抱有信赖和期待的学生。 “……我只是感觉。”善子一手搭在自己的下巴上,思考了片刻。 即便到了现在善子也不敢说她完全了解了五条悟这个个体所有内里,好像每天起来,只是看着悟和砂糖酱的时候都能察觉到新的、之前没有察觉到的细节。 好像非常细心温柔,又十分冷漠有距离感。 明明没有怎么认真、沉重地为他人考虑,但每次以结果来看——他好像又都是好好把他人的烦恼都听进去了。 只注视着自己想去的方向,但是对着跟自己打招呼的学生又会笑眯眯低下头的家伙。 性格非常恶劣。 很强大。 “我不知道是他已经习惯了被人期待,还是根本没有在意过……悟好像不太擅长‘让别人的期待落空’。” 并不是那种为了应和、响应他人的期待与依赖,拼尽全力向上,咬着牙怎么都要完成的姿态…… 更像是。 啊、 更像是那样,就像是十年前一开始认识悟君的时候那样。 路过她身边的白发男高往前走了三步又往后退了一步,盯着猫眼女高看了一眼,才一手插兜,一手顺手把她盯着看了好久、够不到的货架上的柠檬点心放到了她的购物兜里。 然后对上了自己疑惑的视线。 ‘啊?’那个戴着墨镜的白发男高一手插兜歪着脑袋,脑袋上反而冒起了一个问号,‘这不是善子要的吗。’ 远处的夏油君和理子他们已经吵嚷了起来,催促着快点去结账。 当时的自己没能回答。 而悟君只是看着她:‘喂、到底还有什么想要的。’他抓住了善子的手,‘盯着半天都不伸手,真是搞不懂你——我(ore)给你拿下来吧。’他咧起了嘴巴,直接把墨镜勾到了鼻尖,把脑袋凑了过来,‘……善子哭着求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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