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考夫垂眸,看着这根修长手指在自己衣服上缓慢移动。 明知无法感知对方指腹的温度,但随着纽扣被逐一触摸,身体上也像被点燃了一簇又一簇火苗。 接近了! 修长的手指正在一点点靠近他的领口,很快就能解开他的第一粒纽扣。 这时,莫伦突然反手一勾。 扯着对方的领带,猛地施加了一个拉拽的力。 麦考夫只觉喉咙被束缚,被扯着低下了头,快速贴近莫伦。 两人鼻息相闻,仅差一指距离就能够亲吻对方。 莫伦竟然还在继续前倾身体,让两人越靠越近,只剩一厘米就能让双唇相触。 她嘴角带笑地问:“这么想让我夸你?” 麦考夫竭力保持着岌岌可危的定力,矜持地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莫伦又问:“您想要哪种夸奖方式呢?” 麦考夫:“听说仲夏夜与疯狂更适配。我们可以稍稍退一步,不求疯狂,只求热烈。” “我懂了。” 莫伦的话音落下,再次前倾身体。 麦考夫眼看对方凑近,下一刻却未等到期待的柔软落于唇上,就见莫伦一个闪侧凑到他的左耳旁边。 莫伦义正词严表示:“很遗憾地通知您,我现在不能夸您。您知道的,我做事一贯公正。未经实践操作,不知具体情况,怎么能随意赞美呢?” 说完,她神情自若地退后。 不知是有心或无意,后退时,唇瓣似有若无地滑过麦考夫的左耳耳垂。 麦考夫只觉从左耳一麻,过电感霎时从耳根蔓延至全身。 莫伦却松开对方领带,甚至将人朝后轻轻一推,“我去通知厨师,你可以先冲澡。” 她若无其事地抬步就走,走得异常干脆利落。 麦考夫原地愣了两秒,随即立刻大步追了上去。 眼看莫伦只差半米就要按下门把手,他从背后把人紧紧抱住,圈在了怀里。 侧头,这次不由分说地直接吻上莫伦的唇。分别一周,终于又次品尝到独属于他的柔软的滋味,胜过世间所有甜品。 烛火摇曳,房门侧墙映出两道难分彼此的身影。 几分钟后,临近缺氧前,一个充满热情的吻才意犹未尽地结束。 莫伦平复着呼吸,笑问:“您不是说保持身材吗?怎么控制不住加了一道「餐前甜点」?” “这不是给我的加餐甜品。” 麦考夫振振有辞,“刚才您说得对,未经实际体验,不能随意夸奖。但我不甘心,所以决定贿赂您,您对这份礼物还喜欢吗?” 莫伦扬头,用手指挑起对方的下巴,摩挲了几下。 “亲爱的,这份礼物我很喜欢,但想用它贿赂我改口,那不够。趁我心情好,给你一点提示,今夜我偏爱加冰的威士忌。” 莫伦笑着松开手。 按下门把手,终是离开了这间温度偏高的起居室。 麦考夫眨眨眼,走向卧室。 沐浴,换上居家服。再打开木柜,从一排香薰蜡烛里取出了「威士忌雪梨」香型。 他又拉开抽屉,从一沓长方形扁纸盒中取出其中一只。 这只盒子上印着花体字「浪漫之夜,放飞气球」。开盒,躺着一排开口处系着琥珀色缎带的套套。 琥珀色也是威士忌的颜色。 夏夜,非常适合品尝加冰威士忌的好时节。 * * 昨夜,剑桥镇下了一场滂沱大雨。 莫伦醒得比平日稍稍晚了些。 推开窗,仍能看到灰色石板路上湿漉漉的,是被大雨浸润的痕迹。 等她来到餐厅,桌上已经摆放了一叠被熨烫好的报纸,最上方的是昨晚发行的《泰晤士报》。 顺手拿起一翻,不可能忽视位于头版头条的议会通过修改《已婚妇女财产权》新闻报道。 “早上好。” 麦考夫捧着一束「阿加莎因卡纳特」玫瑰走进餐厅。 仿佛不甚在意地扫了一眼《泰晤士报》,一步不停地走向放置花瓶与剪刀的柜子旁。 “早安。” 莫伦一边说着,一边一目十行地迅速浏览了报道。 看完,她若有所思。 抬眸看到麦考夫在一心一意地插花,他好像对昨天发生的新闻不甚在意。 莫伦:“对已婚女性婚后拥有财产权的提案,您早有耳闻。” 麦考夫暂停修剪花枝,转身看向莫伦回答: “是的,相关议案早就在议会被提出了。事实上,这些年多地持续发出有关呼吁,随着越来越多女性出门工作,是大势所趋,提案被通过是早晚的事。” 莫伦:“呼吁是一回事,决策是另一回事。众所周知,英国议会做事一贯拖沓,这次倒是比我想象中要快了几年。” 与她所知的历史相比,这份法案在本世界是提前了六年出现,只是单纯的蝴蝶效应吗? 麦考夫:“议会决策的速度稍稍快了点,但仍有很多待处问题。” 他就事论事:“法律条文上写的文字与现实遭遇麻烦后的处情况总有出入。请什么样的律师,开庭时法官的偏向性,控辩双方对证据的搜集能力等等,都会影响财产分配。这仅是一个进步的开始,还是要谨慎乐观。” 莫伦微笑,“只是开始,也是一个好的开始。” “确实。从零到一,往往困难。” 麦考夫微微颔首,没有就此多谈,转而问:“您在剑桥的合作协议签订还顺利吗?” 昨夜两人投入了如何花式使用“加冰威士忌”的运动探索中,还没聊别的事。 莫伦看着麦考夫转移话题,确定了心中猜测。 英国议会不可能无缘无故提升决策效率,除非有人温水煮青蛙式地以年为单位在推波助澜。 这个人会是谁? 报纸是昨天刊发的,而麦考夫昨夜改变原定日程突然赶到剑桥镇,那个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不过,某人提起这件事时表现得神色如常,完全没有要承认的意思。既然他喜欢做好事不留名,自己当然是配合。 “截至目前,一切顺利。” 莫伦表示在剑桥没有遇上任何刁难,前期工作不是白做的。 有句话也说得贴切,当你站得够高,身边的善人就变多了。 莫伦:“但我很清楚等到明年研究所竣工投入使用,肯定会有大大小小的新问题冒出来。” 生活总是这样。 即便是得过且过也会冒出各种麻烦,何况是投身建设一个新的领域。 对此,莫伦丝毫不觉困扰。 麻烦的出现是危险也是机会,更让生活不似一潭死水。解决它们是一种乐趣,是能攀上更高一层。 莫伦:“今天您有什么具体安排吗?” 麦考夫先是摇头,顿了顿补充: “明早五点,我坐马车回伦敦。没有特殊情况,我们下周六晚上才能再见。“ 莫伦提前说过行程规划,下周她还是要留在剑桥镇。 准备去视察研究所的修造进度,另外与其他学校的教授约好开座谈会。 麦考夫:“所以今天我的计划就是好好陪着您,您想去哪里?” 莫伦眉眼含笑,“早餐后,不如去冈维尔与凯斯学院附近转一圈。也算实现您来剑桥镇的那个借口,看看夏洛克的毕业典礼举办地是否有所不妥。” 她边说边走到插花台旁,取过一支阿加莎因卡纳特玫瑰。 这种重瓣法国蔷薇以淡雅的粉为主色,层层叠叠的花瓣上还泛着一层银色光泽。 她轻嗅玫瑰,满意地点头,“味道清雅又迷荡,我很喜欢。” 说着,剪掉一大截花枝。 让这朵玫瑰盛开在麦考夫的衣襟上,将它别入西服插花眼中。 莫伦:“鲜花配美人,您在我心里是最美最好的。” “谢谢,您在我心里也一样。” 麦考夫也笑了,时隔一夜,终于等到期待的夸赞。 只听一次必是不满足的。他真的不贪心,每周听上三四五六回就好,指的当然不只是听到赞美。 他特意选出一朵最合衬的玫瑰留在桌上。 等吃完早餐,将修剪花枝,以帽针把鲜花别到莫伦今天佩戴的礼帽帽檐上。 两人戴着同款鲜花,相视而笑,一起走出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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