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这天底下竟然有这样的缘分,让她能碰到我,也让我能够碰到她,两个人一对上视线,那可真是王八绿豆看对眼了。 ——“这个词用的不好,我那明明是慧眼识珠。” ——“那毁人不倦你担着?” ——“那算了,王八绿豆挺好的,不过谁是王八,不会是……别瞪我,是我是我。” 顿时,她就拍板说她这里不用看,就要这个学者了,指着我斩钉截铁,这就是我的关门弟子。 当时博识学会里的人没说什么,现在其实也没说什么,真的卷生卷死这么多年,我的上司,其实算是底边学者,连个学派都挤不进去。 但用一些比较高深莫测的场景模拟,可以营造出一点氛围感,让摸鱼的爽感增加很多。 透明人师生摸鱼,比德高望重的教授带着关门弟子一起摸鱼,果然是后者更刺激一些。 不过学术考核是真的。 学如逆水行舟,博识学会是学术机构,自然不会只设置一个门槛,让人考过去就万事无忧,门槛过去后是一道道门槛,是行于智识路上的上下求索,是一些学者求知时都无法掩盖的贪欲。 这世上无任何一片净土。 即便是追寻真理的殿堂。 我和我的上司在摸鱼的道路上走的坚定不移,后果就是保住博识学会学者身份时的面上不慌,心理如何全靠自身体味。 体面是自己给的,出门在外身份掺了多少水分也是自己才清楚的,总归是打肿脸充胖子,首先要有一张能够被打的脸。 学术上,我的上司没有给予我过多帮助,她承认自己每次都是擦线过,大概率要这么持续到她赚够了钱才能摆脱这种生活。 生活上,两个人在摸鱼方面一脉相承,属于是理智告诉自己该努力了,不然卷论文成果的时候要坐蜡,行动上还是该怎么样怎么样,每到年末心里七上八下也不妨碍来局牌。 如不意外,我们这种情况得持续到双方都退休,达成浑水摸鱼大成功才可以丢掉学术压力来打牌。 今日,我的上司告诉我,她整来了仙舟的帝桓琼玉,我们马上可以开展惊险刺激的帝桓琼玉大作战。 我:“帝桓琼玉是四个人玩的。我们二缺二。” 她摆帝桓琼玉的动作一顿,脖子转过来的仿佛能听到咔嚓咔嚓声:“果真吗?” “果真。” “你有朋友吗?” 我不说话,只打开手机,让她看我临时抱佛脚的对象们: 一个备注是“AAA面冷心善拉帝奥”,我们谈话之中的别人家的孩子、别人家的老板,每逢跨门槛时,腿只要没断,只要能够死死抱住拉帝奥的大腿,基本上我们都是稳过。 一个备注“AA押题稳中公司员工”,我们曾经多次求爷爷告奶奶,求这位大显神通,包括且不限于抽卡、买彩票、押课题…… 两个“A”打头的往下,就是博识学会的一票学者,一票玩的不错,但显而易见不会被“二缺二”哄过来的学者们。 “你觉得,这大好时光,他们是会用来在知识上长途跋涉,还是用来打帝桓琼玉?” “我没带别的牌。” 我们两个都露出来了牙酸的表情,那是一种为了玩乐准备低头,又实在是低不下头的表情。 低头是确定课题,低不下去是这课题很泛滥,要跨过去中规中矩可能不行,还是我们但凡有一个想学的能学的,我们也不会打牌了。 “那你懂机械构造方面的知识吗,老板?” “那你懂程序方面的知识吗,关门弟子?” 双方默不作声。 直到她:“这帝桓琼玉其实也不是非打不可。” 我们愉快的跳过了帝桓琼玉和帝桓琼玉引发的课题,手作了大富翁游戏,顺利的消磨了一个上午的时光。 有些人的上午是学习知识,有些人的上午是大富翁,但同样的事,我们都收获了快乐。 “啪” “快乐的只有你们!” 我的朋友,手机上一大票学者中的一位,知识的分量砸下来的声响可以让任何一个做贼心虚的人后背发凉。 “我今天一上午都在跟一个实验数据较劲,还没成功。” 这很正常。 说出来这样的话,我需要付出的代价不确定,我便选择了先行安慰,从问题开始:“实验开始前的准备都做了,我是说每一步,包括一些奇葩的。” “我已经排除了好几个因素,没有吃盐分含量大的食物,为此都没吃早饭。仪器插头脱落、热启动慢……我都找到了问题。” 她粗略一数,几十个因素就在我眼前跳了过去,我用手指抵住了太阳穴,防止自己头昏脑胀。 我是纯理论派,不去实验室的,她能理解。 “那今天午饭你准备吃什么?” “吃数据。”她咬牙切齿。 博识学会说不上是个松散的学术机构还是一个组织架构严密的学术结构,人有各种各样的,寰宇里的学者自然也是各种各样的。 有我这样的闲人,也有努力求上进的人。 还有一个看似与博识学会只是投资者与被投资者关系的星际和平公司,公司是博识学会的天使投资人,凭借着“给的太多”的声名,将博识学会转化成了它的平行机构。 像拉帝奥这样的英才,时不时会被公司砸钱投资。每到这时候,我的上司就会短暂的觉醒,对着那些投资,仿佛下定了决心。 那一晚,她对着书敲了五十三次脑袋,说了三十四次“死脑子快想啊”,叹了七十二口气,用完了一沓草稿纸……最后,学术脑没有长出来。 她对这一晚上的总结是:“我就没有那样的脑子。” 这样的晚上有很多,毕竟受公司资助,跟公司合作的学者不仅仅只有拉帝奥。 就是万万没想到,我这样在博识学会里只有考核阶段有些存在感的透明人,也能得到一次来自公司的合作。 合作对象是我手机备注“AA押题稳中公司员工”,这大概是叫作线下网友面基。 我跟这位是彼此大浪淘沙。 我的上司因为他的彪悍战绩给我竖了几次大拇指,请了我一堆饭。 他那边是在没有发展出来什么人脉的时候,我就成了他的一条人脉,有用没用他现在挑剔不得,找合作者还可能是要交付性命的合作者,他还是偏向于熟悉的。 “正巧,这次需要跟人合作,批下来的行动资金还不少,我就想到你前些天说自己存款见底,试探性的邀请了一下。幸好,你答应了,否则我就得考虑要不要放弃任务咯。” 星际和平公司的统一制服,套在他的身上,虽然各地区制服款式会略有区别,但从衣服的用料和模版来看,我淘出来的这位运气不错的公司员工,在公司职级不高。 他应当是隶属于战略投资部。 刚转正不久。 但任务—— 我左看右看,上面白纸黑字写着我俩名的任务仍旧没有经过特殊处理,要用特定方式才能拨云见日,看到真实的任务的痕迹。 我:…… 还是我:“果然卷王是一节更比六节强,一出手就是收购一整个星球的大手笔。” “哈哈哈,别自己吓自己,这只是一个边缘星系,刚连通不久,我们这边的任务其实是在一片较为原始的星球上构建公司的经济体系。” “它说的是收购。” 我到底是个做学术的,再怎么样,现在也是个学者,合同上白纸黑字写的内容,就尽量去保持着精确,“你想要怎么做?” 我只是协助的,工作内容是让这位公司员工卡卡瓦夏可以无缝与那个星系对接,不会犯一些常识上的错误。 这是个大活,因为寰宇那么大,天知道常识到底怎么样才算是常识。 钱不好拿。 他抽的也是下下签,我们看着这边缘星系,看着这科技感快要溢出来的边缘星球。我捅了捅他的胳膊:“那个,你身上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任务,比如跟顶顶上层的人签了对赌协议。这个星球,怎么看都是存了一笔烂账,没有烂账也是刚刚才沟通了寰宇的怪物。” 那些常见的被什么星神的命途力量禁锢,被什么灾祸阻拦,才迟迟没有链接寰宇,漫长岁月里以为自己只是一个孤星,宇宙里没有其他生命体的星球,也是有的。 开拓的星神就是从孤绝世界裴伽纳出发,创碎了世界与世界的屏障的。 有开拓星神珠玉在前,我神情凝重,想到了星神。卡卡瓦夏说公司的资料上未曾提及这里有星神垂迹。 “这只是一个普通的任务。” 我吐槽:“那你们的普通还真够不普通的。” 在我的想象面前,它确实是一个普通的星球,科技的发展只是乍然一看很吓人,但内里,它只是刚刚摆脱引力的束缚,奔赴星际的文明,公司的科技水平完全可以碾压。 确认了这点,我很明显是松了口气。 卡卡瓦夏笑了一下,那双有些奇特纹路和虹彩的眼睛很是瑰丽:“不要害怕,依照你的想象,签了对赌协议的人,不会这么轻易死去。” “那要看到你的价值,没有什么人会比公司里的人更加现实,他们是真的是有绩效考核和末位淘汰。别轻易相信别人。” “你以前难不成在公司工作过?” “待过,不过没多久就辞职了。” 我是长生种,一生里的时间充沛,在公司工作一段时间,然后离职,再潜心学习,考上博识学会,抱着博识学会应该比公司好吧的心态,毅然决然的卷进去了学术界。 在运气上,我一般般。 在学习上,我学了这么长时间才拿出来一个能过博识学会考试的,也是一般般。 不过在两者都没考上的人来看,我这种经历,可以称之为励志。 “那有什么经验可以传授吗,前辈。” 他的口吻轻松,是朋友之间的打趣。 但他念前辈念的很好听,我思索了片刻,真给了他一条:“不要跟同事谈感情。” 我以前在公司工作的时候,跟同事谈过感情,运气比较糟糕的是,碰上了一个真吃谈感情的,长得清清冷冷,实际上性格可以说是有些楞的同事。 他精准的用自己的重感情给了我一个迎头痛击。 卡卡瓦夏:“欸?” 卡卡瓦夏:“只是在开玩笑,给你带来困扰了吗?” “没有。我只是用我跟我前男友的经历告诉你,不发展办公室恋情的必要性。” 我的前男友以前跟我是同事,名字叫做丹恒,名字起得好不说,裹在公司装甲里也能看到他跟周围人明显的画风不同。 略显贴身的那套装甲套在他身上,怎么说呢,很显他身材气质的同时,也让我认知到他看起来不会在公司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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