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祺嫔,嘴角已沁出鲜红的血珠,她捂着被打的半边脸,却毫不畏惧退缩,反而仰起头,眼中闪烁着快意的光芒,恨恨地盯着安陵容。 皇后见此情形,亦是大惊失色,急忙起身,严厉地斥责道:“宫规森严,祺嫔不得信口开河,肆意污蔑他人!” 祺嫔见状,“扑通”一声跪地,伏地连拜三次,而后郑重地举起右手,起誓道:“臣妾若有半句假话,甘愿遭受五雷轰顶之祸,死后坠入十八层地狱,永无超生之日!” 与安陵容交情甚好的方淳意,此时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在这压抑沉闷的大殿之中,她的笑声显得格外清脆响亮。方淳意轻笑着说道:“臣妾还当是什么厉害的毒誓呢,原来不过如此罢了。死后之事,谁又能知晓?用这般虚无缥缈的事情来发誓,可见祺嫔并非真心实意。” 祺嫔听了这话,狠狠地瞪了方淳意一眼,猛地一咬嘴唇,发狠说道:“臣妾瓜尔佳文鸳,以瓜尔佳氏一族的名义起誓,若有半句不实之言,愿全族绝后,断子绝孙!”她一字一顿,说得极为用力,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誓言说完,她整个人仿佛瞬间脱力,瘫坐在地,只是盯着安陵容,发出阵阵“呵呵”的冷笑声。 祺嫔竟不惜以瓜尔佳氏全族的命运为赌注来告发自己,如此决绝,毫无回旋余地,想必是早已谋划周全,手握十足的证据。这般想着,安陵容只觉心中愈发冰冷,只能满怀期望地望向皇上,盼着他千万不要轻信祺嫔的片面之词。 皇后见状,轻轻咳嗽一声,向玄凌说道:“皇上,祺嫔这般郑重其事,或许其中真有隐情也未可知。倒不如听她把话说完,若真有什么误会,也好当场解开。否则今日众妃嫔都在此,日后若此事以讹传讹,对思贵妃的清誉可是大大有损。” 皇帝原本正欲拂袖而去,听到祺嫔发下这般毒誓,又经皇后这么一劝,便停下了脚步,冷冷地说道:“朕就听你这一回,若她所言有假,朕定将依照她的誓言处置!” 此时,祺嫔胸前那串炫目的红麝串,在她丰满白皙的胸前晃动,宛如一条吐着鲜红信子的毒蛇,散发着致命的气息,仿佛要将人置于死地。祺嫔神色平静,轻声应道:“是。” 皇后稳稳地端坐在主位上,声音沉稳平和,问道:“你既然说思贵妃与人私通,那么那奸夫究竟是谁?” 一时间,殿内所有的声音都戛然而止,陷入了一片死寂。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祺嫔身上,仿佛要将她看穿。祺嫔脸上挂着一副胸有成竹、阴冷恶毒的笑容,这笑容让安陵容感到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胸口仿佛被一块巨大的冰块堵住,隐隐有碎裂成粉末的惊恐与疼痛。祺嫔咬牙切齿,仿佛吐出最令人厌恶的污秽之物一般,恨恨地说道:“太医温实初!” 安陵容心中犹如翻江倒海一般,但她面上依旧保持着淡淡的微笑:“是吗?” 她心中明白,只要按照电视剧的情形应对,自己便无需太过担忧。然而,她的这份镇定并未打消众人心中的疑虑,相反,听到“温实初”这个名字,那些原本将信将疑的人,此刻更加坚信了几分。一些位分较低的妃嫔,已经开始在下面小声地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祺嫔见此情形,伸出手,轻轻击了两下掌。只见殿柱后面缓缓走出两名宫女。祺嫔得意地说道:“思贵妃是否有苟且之事,自然是她身边的宫女最为清楚。” 安陵容抬眼望去,瞳孔瞬间急剧放大,颇为疑惑:“雪见?龙葵?” 这两名宫女正是雪见和龙葵。雪见和龙葵走到众人面前,双双跪地,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然后便跪在那里。皇帝自然认得她们二人,见此情景,心中的疑惑又增添了几分,开口问道:“你们二人何时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不得有丝毫夸大或隐瞒,更不能有半句假话,原原本本、一五一十地说给朕听。” 龙葵和雪见对视一眼,随后便将安陵容进宫之前如何与温实初相遇,进宫之后又如何与温实初私通,甚至还生下两个孩子的事情,详细地讲述了一遍。 皇帝即便平日里城府极深,此刻听到这般惊人的话语,脸上也瞬间涨得通红,犹如猪肝一般。 皇后眉头紧紧皱起,说道:“此事错综复杂,一时之间难以分辨真假。如今只有思贵妃在此,既然此事还涉及温太医,倒不如即刻将温太医传至昭阳殿,当面对质。” 皇帝微微思索片刻,立刻吩咐苏培盛前去太医院传温实初。
第54章 舔狗不得好死 温实初听闻皇上召他前往景仁宫问话,心中已知大事不妙,一路匆匆赶来,想是在路上已然听到了些许风声。往日里那温和如煦日的面庞,此刻却满是沉郁之色,仿若被一层阴霾所笼罩。踏入殿内,他依着宫中规矩,一丝不苟地行礼如仪。礼毕,他微微侧首,目光似有若无地悄悄瞥了安陵容一眼,只见安陵容依旧身姿端然,宛如那傲雪寒梅,静静立着,纹丝不动,神色间透着一种让人难以捉摸的沉静。 这祺嫔,向来眼尖得很,见温实初如此举动,顿时尖着嗓子,阴阳怪气地说道:“哟,温太医可真是心系主子呐,这一进来,眼睛都顾不上看旁人,就先瞧着思贵妃,好似生怕她身子有个不妥,恨不能立刻上前搭上手请个平安脉呢。”她这话说得尖酸刻薄,恰似那冬日里的寒风,直直地刺人。然而温实初仿若未闻,只一味地跪在那里,神色凝重,对祺嫔的言语充耳不闻,仿若一尊木雕泥塑一般。 殿内的气氛愈发凝重,仿若有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众人紧紧笼罩其中。就在这时,皇后端坐在凤椅之上,神色端庄,声音沉稳却又带着几分威严,突然开口问道:“温太医,方才这两个奴婢所言,说你与思贵妃相识甚早,情谊甚笃,甚至私通生下两子,这可是真的?”殿内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温实初身上,一时间,连呼吸声都似消失了一般,整个大殿安静得落针可闻。 温实初听闻皇后此言,身子猛地一震,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他低下头,沉默良久,那沉默的时间仿若无比漫长,每一秒都似在煎熬着众人的神经。终于,他重重地磕了个头,额头触地,发出沉闷的声响,口中说道:“微臣罪该万死。”这短短四个字,仿若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声音中透着无尽的绝望与悲怆。 安陵容站在一旁,听闻温实初这般回答,那原本如秋水般柔和的双眸里,瞬间隐着一层冰凉的光泽,恰似冬日里那素净的白雪,清冷而又孤寂。 原来,怡亲王说的,都是真的。 前日。 夜幕如墨,浓稠地泼洒在紫禁城的每一寸土地上。宫门早已下钥,朱红的大门沉重紧闭,好似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将宫中与宫外的世界决然分隔。宫墙之内,万籁俱寂,唯有偶尔传来的风声,在静谧的夜里悠悠回荡,徒增几分寂寥。 安陵容所居宫殿,亦是一片昏暗。她早已歇下,朦胧间似已入梦。忽然,一阵极轻的叩窗声,如夏夜蚊蝇的振翅,隐隐约约传了进来。她从浅睡中惊醒,秀眉微蹙,心中泛起一丝疑惑。这深更半夜,是谁在敲窗?莫不是听错了?正欲再次睡去,那叩窗声又起,且愈发急促。 安陵容无奈,只得起身,披上一件外衫,缓缓走向窗边。她微微推开窗户,只见怡亲王胤祥,身姿挺拔地站在窗外那精致的鱼缸前。月光如水,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修长的身形。在他身旁,还立着一个浑身裹在黑衣之中、头戴黑斗篷的神秘人,那身影在月色下显得格外鬼魅。 安陵容见状,心中虽满是疑惑,却也未露声色,轻声问道:“十三爷,这么晚了,您这是……” 怡亲王平日里总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此刻却面色如霜,神色异常严肃,与往昔判若两人。他并未立刻回答安陵容的问题,而是与那黑衣人一同,利落地翻窗而入。 屋内烛火本就昏暗,摇曳的火苗在微风中闪烁不定,更添几分神秘氛围。黑衣人戴着大大的斗篷,帽檐压得极低,几乎遮住了整张脸,让人难以看清面容。 安陵容心中愈发好奇,又问道:“十三爷,你们这是?” 怡亲王却没有理会她的疑问,而是劈头盖脸地说道:“安陵容,天都要塌了,你竟然还有心思睡觉!” 安陵容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转身,轻轻关上窗户,悠悠说道:“天塌了不还有你顶着?” 怡亲王听了这话,心中焦急,猛灌了一口桌上的茶,好似要借此平复情绪,而后说道:“你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安陵容闻言,静静地走到一旁坐下,伸出手,示意怡亲王给自己倒杯茶,语气平淡地说:“我能知道什么?我的爷?我都多久闭门不出了。” 这时,一直沉默的黑衣人突然“噗嗤”一笑,那声音清脆悦耳,仿若银铃一般,打破了屋内紧张的气氛。黑衣人没头没尾来一句:“十三哥,果然是一模一样的人。” 说罢,抬手摘下了帽子,露出一张与皇帝颇为相似的面容。 安陵容纵使再迟钝,此刻也立刻明白了来人身份,顿时手忙脚乱地起身,福身行礼,声音带着几分慌乱:“给,给十四爷请安。” 她一边行礼,一边狠狠瞪了十三爷一眼,心中腹诽: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这位十四爷不是被羁押,要不就是被圈禁了吗?怎么突然出现在我这儿,这算怎么回事?! 怡亲王似乎看懂了她的眼神,只是大喇喇地摆摆手,说道:“十四弟的事儿,我以后再跟你解释。现在我长话短说,你知不知道,你身边的雪见、龙葵,甚至她们的父母,都是皇后的人?!” “什么?!”安陵容闻言,忍不住惊呼出声。刚要尖叫,就被怡亲王眼疾手快地伸手捂住了嘴。 怡亲王压低声音,神色凝重地继续说道:“我也是刚得知,你们这届秀女,凡是出挑的,在进宫前就被皇后严密地监视起来了。是皇后安排龙葵去抢温实初的玉壶,一步步精心算计,最终让龙葵和雪见成了你的心腹。如今,皇后抓了温实初的母亲,以此威胁温实初,要他一起告发你私通,秽乱后宫。” 安陵容听完,心中犹如翻江倒海一般。最初,她满心都是愤怒,双颊因激动而微微泛红,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节泛白。可渐渐地,那愤怒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静,一种近乎绝望的平静。她缓缓说道:“罢了。这条命去了就去了,这样我也可以回去了。” 一直不发一语的十四爷,此时突然开口问道:“你回去还会记得这里的人吗?” 安陵容把玩着手中的杯子,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平淡得如同在诉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那我得多问孟婆要几碗汤,把你们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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