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也是时候该终止了。咒术师和咒灵之间的战斗必须要被终结。 一个抬手间,羂索的躯体便消散在茈的冲击下,不留一点痕迹。岛上的结界也应声碎裂。 漆黑的诅咒如同潮水蔓延,巨量的缠绕着黑气的诅咒冲天直上,瞬间蔓延了整个天空,撕裂苍穹。 五条悟和夏油杰飘浮在半空中,在咒灵引起的强大暴风的漩涡之中。 欣赏着这个世界如何被覆灭。 “这个世界要迎来终结了。” “但是我们会成功的。” // 现在是2018年。 传说中,这个世界是由两位神明创造并守护着的。 其中一位雪发蓝眸,审判世间罪恶;一位黑发金瞳,赐福众生善行。 正是因为有了两位神明的存在,咒术师再也不用像过去一样,为了和咒灵对抗,以命相搏。 神明怜悯世人,所以背负了拯救苍生的沉重枷锁。 人人都赞颂神明,所有教会将这两位神明并尊为至高神。 穿着黑色的古板制服,渡边遥在人群中毫不起眼。 但她从事的工作不算普通,她是一个见习咒术师,隶属于一个祓除恶灵的教会,因为神明的缘故,世上再也没有咒灵。 取而代之的是一些因为黑暗情绪诞生的恶灵,这些恶灵虽然数量庞大,但是总体来说很简单就能解决。 不过渡边最近生活有点不一样。 身为教会最底层的咒术师,渡边的薪酬微薄,发薪日前总是过着捉襟见肘的紧巴日子。 但是就是这样,渡边最近交了好运。 在超市抽奖时,居然抽到曾经在网络上看到,很想要的新款手机; 之前因为太贵所以没能下手,每次路过都橱窗外眼巴巴看着的的毛衣外套居然打折了,而且最后一件刚好被她抢到了; 认识了一个身高一米八以上,超级好的邻居,经常会将临近赏味期限,吃不完的高级食材送给她; 以前曾经打工过的,工作时间超长,还克扣工资,的黑心饮食店居然倒闭了; ......诸如此类的事情还有很多,就连渡边也会担心自己运气太好了,好过头了,接下来是不是要开始倒霉了。 不过倒霉事情还是有的。 譬如说,之前和她告白过的同僚最近对她避而不见了。 譬如说,教会迟迟没有提及她的转正事宜,以至于她现在过了试用期,还只是见习咒术师。 教会人事的负责人只是支支吾吾,然后暗示她,说是本地的咒术师名额已经满员了之类云云。 于是渡边只能尝试申请外调。 她原本打算去大阪,但是--- 去大阪的申请被驳回了。 申请去福冈,去福冈的申请被驳回了。 申请去石川,去石川的申请被驳回了。 申请去冲绳,去冲绳的申请还是被驳回了。 就在渡边抓狂,以为自己就此失业,要交不起房租的时候。 网络上遇到的朋友跟她大谈如何向往东京,随便走在马路上也能接到介绍东京的旅游传单,还被赠送了画着富士山的扇子。 打开电视,节目支持人绘声绘色介绍了许多关于东京的美食和风景节目。 就连手机上也推送了很多关于东京的咨询。 渡边很是疑惑,怎么一觉醒来全世界都在夸赞东京。 她原本是不想申请去东京的,毕竟东京那种精英云集的地方,不是她这种小喽啰该去的地方。 所以她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投了去东京的申请。 发去东京的申请,没过多久,立刻就有回信了。 渡边打开邮件,瞳孔地震。 居然通过了,简直离谱。 // 渡边前往东京的路上很顺利。 东京那边的教会,安排她在一所宗教学校里面当助教。 传言那个宗教学校和创造这个世界的两位神明,有莫大渊源,所以咒术师对这间学校趋之若鹜。 当渡边要前往这个学校助教的消息被同期知道后,祝贺的邮件和短信都要挤爆她的手机了。 去东京真的是什么天大的喜事吗? 但是渡边最近总有一种,像是被什么人,或者什么事物注视着的感觉。 但是回过头来,四周空无一物。 "居然是这个..." 渡边打开了手机,快速浏览了那些祝贺的邮件后,便看到了此次前往东京的任务。 平日里她除了助教的工作,还要协助处理一些任务。 这次的任务是,找回一幅怀疑被人利用恶灵盗取的,如今价值不可估量的平安时代的画卷。 失窃的画卷她还挺有记忆的,因为她曾经在博物馆看到过。 画卷上,华美的屏风前,一位紫衣的贵族女子抚琴,对面坐着两名看起来身份尊贵的,狩衣装扮的男子。 那两位男子,一个是黑发,但是额发有点不太符合当时的审美。 另一个更奇怪,一头白色长发,眼睛处缠绕着白色绷带,难道是受伤了吗? 虽然彼此坐姿端正,保持着距离。但是视线,表情,还有身体朝向,这些都是瞒不过人的。这三个人应该关系很好,可以说是亲密。 不过最奇怪的地方,他们所处的房间内的摆设,日常起居用品,很多是成三的倍数摆放着的。 就连床榻也比一般的贵族房间内的大,容纳下三个人也绰绰有余。 "难道在这些贵族们看来,单数很吉利吗?"渡边站在玻璃展柜面前疑惑问道。 "好像....也不是吧。我觉得双数吉利一点。"当时同行的人也是丈二摸不着头脑。 "喂,你们两个注意一下氛围,不懂就不要乱说了。" 旁边的同伴听到渡边二人没头脑的对话,赶紧将渡边两人拉走。 这副画卷是镇馆之宝,玻璃展柜前早就被游客围得水泄不通,渡边这两人不懂还要乱说话,简直丢脸。 被同伴拉走的渡边,当时还回过头来看了这幅,被妥帖摆放在光线柔和的展览灯的画卷最后一眼。 "但是这个画卷,看起来有点眼熟...." 也是从看到那幅画卷开始,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如影随形。 渡边有时候也会觉得是自己太过神经质了。 没想到再次看到这幅,跨越了千年时间,却似曾相识的画卷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 渡边按照东京方面的教会要求,按照约定时间前往了碰头地点。 在那里已经有一个穿着卡其色风衣的,半扎着丸子头的黑发男人。 但是渡边看了一下时间,她提早了15分钟到的,她完全没有迟到,眼前的这个黑发男人到底等了她多久? 东京的人也太守时了吧。 “初次见面,我是....你今后对接的任课老师,请多指教。” “初次见面,好的,夏油老师。”渡边向面前的男子鞠躬,“请多指教。” 抬头的瞬间,渡边对上了眼前人的细长眼眸,让渡边有一瞬间看呆了。她觉得眼前的这个男子的眼眸似乎流转着金色的光芒。 但是仔细一看,又变成了确切的黛紫色。 夏油杰也在看着她,然后移开了视线。只是短暂的一瞥,那双眼眸中是不容错看的灼热,却又像波澜不惊的深潭。 明明只是第一次见面,但是夏油杰看向她的眼神却像是跨越了千年的时间。 就像是已经认识了她很久,却勉强维持着像是陌生人一样的,说着什么初次见面的寒暄。 渡边和夏油杰同为咒术师,但是渡边几乎感知不到夏油杰身上的咒力。 就像吞噬了一切光线的深渊。 渡边偷偷用眼角余光打量着走在她身边的高大男子,夏油杰的身高比她高了一个头有多。 要么夏油杰只是个普通人,要么夏油杰的咒力是庞大到让人恐惧的深不可测。 如果夏油杰是属于前者,他是怎么当上宗教学校的老师的;但如果夏油杰是属于后者,为什么夏油杰在她面前会这么紧张。 "今天天气真好。" 开合的唇瓣在颤抖,夏油杰在手足无措,装作若无其事地看向了别处,但是靠近渡边的躯体却在颤抖着。 "是啊....天气真好。"因为夏油杰的缘故,渡边也莫名地紧张起来,攒着手挎包的背带回应道。 // 渡边和夏油杰两人坐上了前往东京的新干线。 夏油杰似乎是情绪平复了一点。一路上在渡边旁边说了很多趣事,两人有说有笑。 列车行驶,路过一座桥梁,在经过桥梁的时候,可以看到人们为了纪念那两位神明,建造的巨大神像。 就是那两个守护了世界的神明。 站在巍峨的神像下,只觉得人是何等渺小。 神像周围聚集了信众们堆放的贡品,鲜花,前来朝拜的人群络绎不绝,他们在以自己的方式纪念着神明。 “你是怎么看待神明的?”夏油杰大约注意到渡边看着神像出神。 渡边被信众们虔诚祈祷的气氛感染。 “那两位神明很伟大,他们值得被世人永远纪念。因为他们牺牲了自己,让所有人类脱离了被咒灵威胁着的,不得不殊死搏斗的生活。” “但是实际上,成神的理由可能没有那么冠冕堂皇。神明成神之前,很可能只是为了满足一己私欲的凡人。” 渡边觉得很疑惑。这是渡边第一次看到有人这么形容神明。 毕竟整个世界都对神明顶礼膜拜,而夏油杰却有着不一样的看法。 “其实我真的很尊敬神明,”渡边认真思考后回答道。 "如果神明真的在这个世界上,那这个世界对他们来说应该会很无趣吧。 人活着,总要对某些事情有依赖,依靠,期待。无法和这个世界产生联系的人,在这世界上不过是无根浮萍,没有可以停靠的地方。 而神明经历的东西要远比人类多得多了。经历太多了,只会觉得一切乏味,一切变得很无聊。 一开始神明或许还能找到那个,能让祂们与这个世界产生联系的,可能会比较重要的人。 当所有重要的人一个个离去之后,祂们在世间的一切也就断离了关系。 生离死别再也无法触动神明,因为世间万物和神明将不在同一个维度,神明将会失去所有能体会的喜怒哀乐。 祂们将再也不会感受到活着的意义,只是成为理性的规则一般的存在。" 在夏油杰保持着沉默,但是温柔地注视着渡边,在那样的目光下,渡边继续说道。 "但即使是这样,神明依然留在了这个对祂们而言乏味的世界上,保护着我们所有人,这的确很伟大。" 这样的话似乎触动了坐在渡边对面的人。夏油杰的双手交握着放在膝上。 "并不完全算是...你所理解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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