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狗的饲养指南 作者:彼岸有马 文案 逃离五条家的第七天,五条怜被捡走了。 “捡”这个词用得很恰当,因为她真的是像条小狗似的,被那个没有咒力的男人提溜到了他的家里,付出的代价是许下了“我什么都会帮你做!”的承诺,真是惨得不像话。 指着地上到处乱爬的小海胆,他一脸懒洋洋:“既然什么都会做的话,那帮我照顾这个小屁孩吧。” “了解。” 和大富婆搞不道德恋爱,他笑得好像狡猾的郊狼:“快帮我望风,我要狠狠敲诈她一笔!” “好的。” 把同龄男生送来的情人节花束丢到窗外,他看起来变成了比五条怜还要可怜的狗:“你干脆从这个家滚出去吧!” “……不要。” 她不会离开。 因为,无论如何,只有留在彼此身边,野狗才能取暖。 *** “我们聚在一起,就此成为族群。” ◎食用指南: 0.骂我可以,别骂妹宝 1.丧家犬x丧家犬,道德感很低的黑爹和服从度很高的妹宝,非常非常美丽的封面和非常非常萌萌的人设卡来自@英茶老师! 2.爹与小鼻嘎的成长流水账,正如我所说的是流水账没错 3.怜妹if2.0,独立故事,没看过本篇也没关系! 本篇指路→《今天也会被演吗》 if1.0指路→《潜热》 内容标签:少年漫成长咒回正剧毒舌暗恋 主角:五条怜(GojoSatoru),禅院烧鹅 ┃ 配角:怜妹Lilyver.,怜妹JKver. ┃ 其它: 一句话简介:爹与小鼻嘎之这个鲨手不太冷(不 立意:努力奋斗,寻找属于自己的未来
第1章 她必须奔跑 【记录:2002年12月24日,东京都,无名小巷】 那是一条狗——黑色的狗。 可能是流浪狗,也有概率是家养犬。它的脖子上还戴着深蓝色丝绒的项圈,只是皮毛沾满灰尘,毛茸茸的尾巴打结成了团,变得很像是几块压得平平的土片叠在一起的模样,连日的雨水都无法把它洗刷干净。脏兮兮。 黑狗就这么漫无目的地奔跑在五条怜的前面。有那么短暂的几个瞬间,五条怜恍惚地认为,它是在引领着自己的脚步。 事实并非如此。 狗在寻找一个避雨的场所,而五条怜要想办法逃离身后的追捕。 平安夜的暴雨从午后开始下起,直到此刻的深夜也不曾停歇,彻底打湿了她浅葱色的和服,也带走了她最后能够感受到的那点温暖。指尖也好脚掌也罢,全都泛着冰冷的僵硬感,一脚踏下去,冻成冰块般的皮肉也仿佛要裂开来了。藏在袖口里的银色戒指沉沉地拉扯着她的和服,每挪动一寸,似乎都能听到戒指振动的鸣叫声。 唯独不冰冷的,是怀里刚出炉的面包。甚至有点太烫了,让胸口都在一阵一阵的作痛。 远处街头响起了圣诞歌,欢快的音符被空气中阴冷的潮气扭曲了。她的肚子空空,大脑也空空。想要停下脚步,但是不行。 她正在奔跑。她只能奔跑。真惨啊。 会落到此刻的境地,全是因为五条怜自己。 十几天前,她度过了十三岁的生日。 说是生日,实际上并无任何特别,没有蛋糕,更无祝贺,所有人都在顾着为六眼诞生的第十三个年头欣喜不已,到头来还记得她生日的,居然只有寿星本人五条悟而已。不过他也忘记给自己拿一块蛋糕了。 七天前,她决心逃离那个家,什么也没有带上,就这么离开了。有谁注意到她不见了吗?大概率没有。即便是有,估计也都是庆幸的声音。 “那个已经没用了的棺材子终于消失了!”——那个家绝对会这么说。 所以,此刻紧追不舍的,不是她的家人。重叠的脚步声和不时传来的“你给我停下!”,本质上也不是为了她,而是对她怀中揣着的这个面包所发出的呼喊。 如此看来,面包比她更珍贵。 几分钟前(也可能是十几分钟甚至几十分钟前,她快要丢失对时间的认知了),这个黄油蒜香面包从烤炉来到了透明的玻璃橱窗里,金黄色的,硕大一个,油润润的奶香味如此诱人,五条怜停住了脚步。 她已经饿得昏头了,唯独能清楚意识到的是自己身无分文的事实,以及饿到马上就要死掉了的危机感。 可能是下意识的冲动在作祟,也可能只短暂地思索了几秒。答案并不重要,因为她伸出了手。 伸出手,抢走面包,就像书里的冉阿让那样,区别是她可没有那么崇高的动机。她只是饿疯了。 再之后……后来,就是现在了。 她开始逃跑,面包店的伙计和烘焙师傅都追在身后。要是被他们抓住了,她说不定也会被丢进巴士底狱吧。 等等,冉阿让是被关在了巴士底狱吗,还是别的什么监狱?说起来,这里是东京,不会有什么“巴士底狱”吧?东京的监狱叫什么名字来着,未成年的她也会为了这个面包而被判处五年的牢狱之灾吗? 大脑僵硬而迟钝地转动着,得出一堆毫无意义的想法和结论。 雨声好像变大了,变得像是银针或是某种更庞大的东西,尖锐地砸在身上。背后的脚步声和急促呼喊,倒是渐渐听不到了,四肢依旧沉重,胸腔由内而外地疼痛。 黑狗早已不见踪影,它到哪儿去了? 不对不对,她自己这是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没有概念,没有答案。大脑一片空白。 依旧,她只能奔跑。 跑过好几条阴暗的小巷,此处甚至已经没有了灯光,倒是主路上的乐声一点不减,在耳边盘旋着“铃儿响叮当”。一大堆旧家具不知道被什么人随意丢在路边,堵住了本就不宽敞的通道。 五条怜知道自己应当跨过去的,她也确实抬起双腿了,可脚尖还是撞在了家具边缘,连带着身体也失去了控制,踉跄着撞向地面,把她扔进地上的一汪水潭里。袖口里的戒指撞在地面,发出沉闷且微弱的声响,但是还好,仍完好地窝在口袋的一角。可怀里的面包掉出去了,冰冷的空气一下子填满了胸口消失的滚烫感。 她的面包——被她偷走的黄油蒜香面包——此刻像个金黄色的车轮,在地面上转个不停,轱辘轱辘,轱辘轱辘,碰到了某个人的脚。 然后停下了。 顺着地面的角度望去,五条怜看到了一个像模型那样裂成了几块的人体,空气里充盈着潮湿的铁锈味。 还有那站在雨里的、黑色的男人。 嗯。当真是完全黑色的男人。 头发是黑的,衣服也是漆黑。在没有月光的夜里,他的皮肤似乎也镀上一种粘稠而浓重的油墨,比从他的指尖与手中长刀滚落的液体还要更加黏糊,像是……她说不出像什么。 她觉得自己曾经见过他,只是想不起那一刻的场景,也根本念不出他的名字了。站在眼前的人形,与其说是人,倒更像只野兽。 这一年——2002年即将走到尾声,这个冬日的雨夜一定会成为一整年里最寒冷的日子,冷到五条怜战栗不止。呼吸被卡得断断续续,她真的还在喘息吗?力气也好,勇气也罢,肯定都融化在了雨水里。 危险。眼前的人很可怕。 快站起来。快逃吧。 快点!快点! 五条怜知道她该怎么做,可不争气的双腿却怎么都站不起来,而他分明已经向自己走来了。 男人蹲下了身子,本就高大的身躯被折叠成了更加宽阔而醒目的存在,她吓得愈发无法停止颤抖。直到此刻他才愿意分心去看掉在脚下的面包,随手捡起,满不在意地咬了一大口,歪头盯着她。五条怜看到了他嘴角的一道短短伤疤。 他好像看了很久,但也可能不太久,都怪阴冷感再次打乱了时间的实感。 “挺眼熟。” 这似乎是对她的评价。 他旋即又眯起眼打量她,发出一声很轻蔑的哼声:“对,五条家的。你和六眼小子蛮像,虽说我也不太想得起他长什么样了。” 大抵是错觉,他的话语短暂地让五条怜以为自己的心脏已经变成了空洞,无论是名为恐惧还是震惊的心情,都漏过了这个巨大的洞,而后消失到了不知道哪里去。她看到她的面包又被咬了一大口,昧着道德和良心而偷走的最后食物显然已经变成了这家伙的所有物,她的心不由得跳得好快。 是否感到生气了,还是绝望感开始作祟了?五条怜不知道。 唯独知道的是,颤抖忽然停下了,早已饿到虚脱的疲惫身体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她倏地冲向他,死死扒住他的手腕,向他拿在手中剩下的半个面包努力探去。 “还给我……是我的。”怯弱的嚅嗫也变成了吼叫,“把面包还给我,禅院甚尔!” 她想起了他的名字。 五条怜不认识禅院甚尔,也不曾很正经地见过他。对此人唯一的印象是前几年的雪天,她站在宅邸的后门等待五条悟的途中,看到一个沉着脸的男人经过他的身后,视线故作不经意般扫过他。后来,五条悟告诉她,那个偷看他的男人,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咒力,大概就是禅院家的了。 「追求多样化术式的家族,却老是容易生下没咒力也没术式的后代。超搞笑!」 那时,五条悟是这么说的,而五条怜也迷茫地点了点头。 实际上,她一点也听不懂他的意思。她也没有术式,所以没能成为咒术师,更不曾踏入过咒术师的世界。 后来,是从别人的聊天中,偷听到了禅院甚尔此人离家的事情。 再之后嘛……就是今天,就是此刻了。这家伙堂而皇之地吃起了她的面包,正以一副很戏谑的表情睨着她,无论怎么看都像是在对她送上嘲笑。 胸膛又滚烫起来了。不是因为面包,也不全是恐惧作祟。可能只是愤怒和饥饿,或是更尖锐的某种情绪,尖锐到足以刺痛出从未有过的勇气,推着她窜到这家伙的背上,用细弱的手臂紧紧环住他的脖颈。五条怜张开嘴,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好硬。好痛。牙齿要掉了? “还给我!”她又伸手去抢,“是我的东西!” “啧……你是狗吗?烦人的狗。” 如同拂去肩头的一片落叶,禅院甚尔攥住五条怜的衣领,把从身上拉下来,丢到地上。如此轻巧的动作砸出了很响亮的“砰”一声,积水也碎裂了。 这下总能消停点了,他想。 事与愿违。 明明都饿到肚子都要变成坍缩的黑洞了,明明能够感觉到已然命悬一线,五条怜还是扑向了他。 “像狗一样有什么不好!” 她尖叫着,好像要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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