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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惨世界]让情人记恨的100个技巧

作者:青泥洼地   状态:完结   时间:2025-04-01 00:10:58

  他看着这个几乎没有了人气的屋子,心中不由感叹公白飞的心思细腻,尽管皮埃尔成天提起他两个仙女般讨人喜欢的漂亮妹妹——现在看来,他说得确实没错。但是安灼拉还是不可避免地忽视了她们的存在,毕竟他心不在此,因此当公白飞提起皮埃尔的妹妹们可能遭受的苦难时,安灼拉便下定决心弥补自己的疏忽。

  当然,最先请缨的是赖格尔德莫先生,但所有人都清楚他左拥右抱的风流秉性,因此一致否决他的请求;公白飞先生本是打算来的,所有人也认为他是最合适的人选,然而由于他多次缺席缺席勃隆多先生课堂(他每堂课会花费大半时间点名,实在是无聊至极),跑去听若弗卢瓦圣伊雷尔的课堂,或者是去看戏,导致勃隆多先生已经盯上了他,如果他不想被开除的话,就只能老老实实去上课应卯;格朗泰尔倒是想凑个热闹,但安灼拉最先否决了他,害怕他醉倒在哪个不知名的酒馆里——这对他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讨论来讨论去,竟然只有安灼拉是最值得信赖的。

  尽管他将所有热情都倾注在对人权的探讨上,对纵情欢乐不屑一顾,但不可否认,他行事稳妥沉稳得无可挑剔,就连长相,也让人心生好感。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内心充满热情,处事妥帖的年轻人,在面对玛姬时,也有些瞎猫碰死耗子的无措。

  她与安灼拉印象中的贵族小姐截然不同——由于吉许家家道中落,这也情有可原。她大咧咧地让安灼拉翻窗户,这可是他平生第一次翻过女人的窗户,以及直到现在仍然穿着睡裙,没有套上外套或者是披风——然而她坦荡的行事,倒也不像是卖弄姿色。

  安灼拉恍惚想起来那个酒徒,格朗泰尔,从不见他穿中衣以外的衣服。

  但他们两人自然是截然不同的,至少玛姬看起来一点都不是悲观论者,确定哥哥的安危后,她只是皱起眉头:“既然他在巴黎安顿下来了,为什么从不给我们写信?”

  这一点安灼拉回答不起来,他审慎地想了一会,回答:“也许他一时被巴黎的混乱复杂弄昏了头脑,不知道要怎么样描述他的生活,索性不写,免得让你们担心。”

  说完他自豪地微微笑了一笑,大部分为的是让皮埃尔接触到法兰西这个国家最为优秀的,有利于人民的思想的人是他;也有一小部分是因为他所作出的得体又不失安慰的回答。

  以他对玛姬的初步印象,他相信她会理解皮埃尔的做法,然而玛姬气愤得嚷嚷了起来,这种气愤绝对是真心实意的,她的眼睛湿润起来,又委屈又生气:“皮埃尔难道就不知道妈妈一直在等着他的消息吗?她是在对儿子的担忧中痛苦地死去的!写下一句‘我很好,妈妈不用担心’难道是什么很困难的事情吗?”

  皮埃尔的妹妹有些奇怪,安灼拉默默地想,不像女子,也不像男子,说她柔弱,却一个人打理着母亲的葬礼,说她刚强,他却看见方才她眼中为吉许夫人泛起的泪花,男人可是不轻易落泪的。

  他只好无奈地说:“面对您的指控,我无从辩驳,毕竟我并不是皮埃尔本人,但就算是一个罪犯,也有自证清白的机会吧?以我对皮埃尔的了解,他绝不会无缘无故让家人担忧。”

  “但他也从不让人省心,先生。”玛姬淡淡地说,“我担心他没有吸取教训,又在什么激进社团里混迹,惹怒什么权贵,此时正在巴士底狱那鬼地方蹲着呢,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她可是对她哥哥的政治立场一清二楚,但凡是仗着财富权利横行霸道的,通通打为反派,嫉恶如仇为民除害侠之大者说的就是他。

  然而在这个混乱的年代,没有谁是输家赢家,拿破仑皇帝的辉煌转瞬即逝,在无名小岛上寥落此生,查理十世也有可能重蹈祖先的旧辙,协和广场上还存留着大革命时期断头台的残垣。在枪响之前,没有人能笑到最后——很明显,枪响之后也不能。

  安灼拉严肃地纠正:“巴士底狱中的人,他们追求的是人民能够被倾听的权利,他们想要赢得自由,这种行为是崇高而伟大的,我想您的观点有失偏颇…”

  “所以,他真进去了?”

  安灼拉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

  “并没有,吉许小姐。”

  “这倒是个好消息。”玛姬带着苦涩说,“请原谅我的保守,我的亲人所剩无几,我希望他们都能够平安自由地活到老死。”

  “请您原谅,我不赞成您的想法,”安灼拉的语气像是一条即将沸腾的平静河流,“在我看来,平安自由地活到老死的代价是对国王,对宪章的绝对服从,这种自由并非真正的自由,只不过是更深层次的奴役罢了。”

  “这是懦弱,”他说,“如果您的哥哥为了寻求真正的自由而失去性命,您也应该为他骄傲。”

  “您太激进了,”玛姬缓缓摇头,“失去性命的代价太巨大了,人只有在死亡的时候才能体会到它的恐惧,而对于亲人来说,这是永远无法忘记的打击。”

  尽管前世的记忆在脑子里糊成一团,她仍然能清晰地记得那种电流在身体里乱窜,瞬间动弹不得,只能任由冷水没过鼻孔的恐惧、令人作呕和无边的寂静。

  凡是死过一次的人,绝不可能想再尝试死亡的滋味,然而可惜的是,死亡的人再也无法向他人描述死亡的感了受,除了玛姬。

  但她总不能说“出于我过来人的经验,劝你不要啥都勇于尝试。”这种惊天骇俗的话,因此只是轻声说:“想必您与哥哥是志同道合的人,对于你们的想法,我了解并不多,但用温和的方式,会比用鸡蛋去砸石头好得多,用鲜血也许能够换来成功,人民的欢欣鼓舞,但只有家人会为此难过,先生。”

  安灼拉愣了一愣,他很少思考过“家人”这种问题,尽管他是家中的独生子,但是他从小远离家人,到巴黎求学,相比起父母,那些围绕在他身边的朋友,才更像是家人的存在。

  这些朋友们与他一样,向往着绝对真理、追求着革命的神圣权利,而他们,安灼拉对玛姬说:“不,我的母亲法兰西共和国,她会为我骄傲。”

  

第22章

  “先生,”玛姬心中一时间滋味难言,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浅薄,在这种人面前,再怎么样的花言巧语都是贫瘠苍白的,他就像是高山,永远望着苍穹。

  好在安灼拉足够绅士,不会拿“头发长见识短”来笑话她,正当她绞尽脑汁思考要如何回答时,莉莉莲赤裸着小脚,睡眼惺忪地从楼梯上云团团似地滚了下来,正好抱住玛姬的腰,嘟嘟囔囔地问:“明天就是妈妈的葬礼,姐姐为什么不睡觉?”

  这正好给了玛姬转移话题的机会,她心里头感谢着妹妹,装作不在意地提起:“夜色深了,先生,您有没有落脚之处?”

  “我住在缪塞尔的良心客栈,”安灼拉回答,他倒是没注意到玛姬内心思想的变化,而是对这个承担起所有责任的女孩起了一丝钦佩,回答时眼中微微露出愧疚,“我本来以为我能帮上忙的,却只赶上了葬礼。”

  “不,”玛姬摇头,“您能够以皮埃尔朋友的身份参加葬礼,对妈妈来说就是一种慰藉,至少您能告诉她,皮埃尔活得好好的。”

  “我会的。”安灼拉回答,他忽然变得若有所思,但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捧着玛姬的手到唇边吻了一吻,这一吻不带任何杂质,也不是为了献媚,单单只是出于敬重,并礼貌地与她互道了晚安。

  玛姬游魂似地走到餐桌前坐下,安灼拉英俊的相貌,说话昂扬的声音一直浮现在脑海中,她把他的话翻来覆去地想了又想,没过一会,他的名字真的从黑暗中蹦出来,就像是Enjolras头顶的光环亮灼烧着眼睛,就像从书本上一个个浮现出来般,疯狂往玛姬脸上凑,这些“安灼拉”身后还跟着许多细密的小字,她根本没看清。

  玛姬惊跳起来,还没等她仔细看,那些字又四地里散开,空气里四散着一股子烧焦的气味,刺激得她眼睛泛泪花,原来是烛芯歪倒在一本旧账册上了,她连忙手忙脚乱地扶起蜡烛,又埋头找剪刀去剪烛芯,忽然听见窗外传来一声轻笑。

  “果然是革命老区…”

  她猛地站起来,脸上泛起红晕,恶狠狠地往外瞪去:“偷听墙角的——”

  “我只是想来向您表达我的关心,”亚当龙慢悠悠地从窗户外现出身形,彬彬有礼地朝她鞠了个躬,没等玛姬说请进就跳了进来,“可惜那些话硬要灌进我耳里,我也没办法呀…”

  “你怎么也翻窗!”玛姬气结,“我又没邀请你!”

  “窗这东西可受欢迎了,”亚当笑眯眯地说,自在地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理想中的爱人,总是从窗户进出的,难道不是吗?玛姬小姐。”

  “您真会开玩笑。”玛姬神色严肃,重新坐回椅子上,给自己灌了一杯冷水。

  亚当也不嬉皮笑脸了,他绕到玛姬面前坐下,先是解释了他这几天的行踪:“前几天我帮瓦尔诺伯爵处理一批货物去了,今天在回到弗赛市。”

  少年乌黑如墨的瞳仁闪烁着关切的光芒:“一回来就听见了这个噩耗…玛姬,很抱歉我没能帮上忙,你还好吗?”

  “我很好,”玛姬扯着嘴角笑起来,“我很好,谢谢关心。”

  这句“谢谢关心”几乎是带着咬牙切齿的,白眼翻透天的情绪从喉底挤出来,紧接着亚当听见了她低低的一声咕哝。

  “…一个两个,大半夜的迟来关心…比草…”玛姬显然也知道自己的声音大了点,连忙住嘴。

  然而在心里头暗暗腹诲,这些个男人话说得一个比一个好听,真要用上时,一个比一个姗姗来迟甚至有人还在“赶来”的路上,无用至极——全然忘记了,她是如何横眉竖眼,把克利夫特从家门中赶出去的。

  亚当抽了抽嘴角,知道自己被集火了,他不好说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便委婉地换了话题:“在我之前的这位夜访者是谁?竟有如此——”牺牲自我的觉悟。

  “安灼拉。”玛姬站起来,掩着嘴浅浅打了个呵欠,“他是我哥哥的朋友。”

  她困得睡眼迷蒙,根本没有注意到亚当在听到“安灼拉”一词时,瞬间紧缩的瞳孔。

  “天快亮了,先生。”玛姬按了按太阳穴,“如果您想留在这儿过夜,我可没有招待客人的住处。”

  亚当站了起来,他神情仍旧恍惚,不慎移动了椅子,椅腿摩擦木地板发出难听刺耳的“嘎吱”声,这一声让亚当迅速回过神来,他摘下帽子,行了一礼,动作恢复得从容不迫,只是声音发紧:“我明天会去参加吉许夫人的葬礼…他…安灼拉会来吗?”

  玛姬敏锐地捕捉到他最后一句几乎听不见的声音,不悦地皱起纤细的眉头,“若不是知道您的为人,您这番话会让我误以为相对于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人的葬礼,您对俊俏的男人更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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