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瞬间招致了旁人的不满,就连同伴都看不过眼,扯了扯他:“喂,川腾你别太过分。” 没撩到妹子就没撩到,他认栽就是,怎么还能人身攻击呢? 这边也有分为白无水抱不平,是之前讨论八卦的年轻女医生,“小妹妹,别跟这种人一般见识,有些人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其他人也应和道:“就是就是!” 白无水神色稍霁地望向了她们。 这张脸实在优越,她只静静地注视着你,即便没有任何情绪,也要为那潋滟的眼眸勾去了心神。 但这就算了,她竟然还对她们笑了! 姐姐们霎时眼冒金星,集体失神:“……” 也就在这为美色发昏之时,白无水却直接挥拳揍人。 这压根不给人反应的时间,青年左眼挨了一拳,疼得嗷嗷叫,他反应过来后,抡起胳膊就要揍白无水。 不是……这、这、这怎么回事?! 说打就打,半点不拖泥带水……但不得不说,还挺痛快。 但大家还是立马去拦白无水,不是不让她揍人,纯粹是她把人揍了,到时候她可讨不到好果子吃。 而渣男的同伴也不敢把事闹大,以前他的作风虽然混球,但也是私底下,上头的人能压也就压下去了。可若他在公众场合打了女孩子,他的职业生涯可算是到头了,别忘了来餐厅吃饭的领导还有他那关系户的死对头。 说曹操曹操到,外科主任刚进来,就听到了那边闹出来的动静,他拧起眉,声若洪钟:“都在吵什么?!” 众人一惊,纷纷让开一条道,外科主任训斥道:“有什么事不能私下解决,大庭广众吵吵闹闹成何体统!都多大的人了,还跟小孩似的意气用事不顾后果!别忘了墨兰医生还在这里,你们的一举一动都代表医院的形象,若这事传进他耳朵里,该怎么看待……” 骂着骂着,他面色大变:“白、白医助?!” 白医助? 墨兰医生的助理白无水? 哪呢,在哪了? 众人好奇地循着外科主任的目光看去,正是刚刚一拳打了渣男的帅气小姑娘! 餐厅里传来此起彼伏的吸气声,这下,麻烦可大了。 方才还叫嚷着非要给她一拳的青年脸色煞白。 白无水扫过青年的表情,嗤笑了一声以示轻蔑后,又立马敛起神色,如此睁眼说瞎话道:“三腾主任,我们在探讨一个学术问题,不小心声音大了点。” 周围一圈人都呼啦啦地符合,“对的对的,我们就是在讨论学术问题。” 外科主任是个人精,眼珠子一转就笑着夸赞:“不愧是白医助,一来就带动我们的医生好学上进。” 随即又朝围观的人使了个眼色。 众人内心十分暗爽,不仅很识趣地散开,还谦让白无水先取餐。 但白无水不搞特权,在三番邀请下依然坚持自己排队。 这场风波算是这么过去了,但白无水也算是被所有人记住了。 方才八卦的几位女医生在餐厅一角小声说,“你不是说你看见白医助就能认出来吗?” 当初放话的女医生窘迫道:“白医助在手术台上严谨又靠谱,一副少年天才历经磨砺的老成模样,可谁知道她私底下是个如此桀骜的孩子啊……” 白医助拳头出得那么快,显然也不是第一次揍人,甚至动手也不是冲昏头脑的鲁莽,是带着‘我看你不爽,就是要揍你’的嚣张。 她当然知道这么做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但一点也不怕自己兜不住。 而且后面还四两拨千斤地带了过去,这么知道善后想必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了。 不过话说回来,倒还是意外地挺接地气。 手术室里的白医助是遥不可及的天才,那餐厅动手的她,就是个嫉恶如仇的正义小姑娘! 是个可以相处的角色。 …… 太阳西沉,天空灿金。 天台晚风徐徐,鸢紫发色的少年在霞光中,染上了浓稠的暖调。 他立在空旷的栏杆前,唇边上扬浅浅的弧度,正与一望无际的天空一同享受瑰丽的宁静。 “吱呀”一声,天台的门似乎被人推动。 幸村精市扭头看去,一袭黑衣的白无水立在光影分界处。 她向前走一步便能拥抱盛大的晚霞,但她却留在阴影中,漠然地望着夕阳下的一切。 眼底明明是没有一丝的憧憬与向往,却又仿佛流露出一种被光芒抛弃的麻木。 她的目光不意外地与幸村精市相撞,但没点起什么波澜,只是转身离开。就仿佛他们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即不愿打破他人独处的安宁,也不想与人共享同样的风景。 幸村精市莫名有点恼,就算是一面之缘的陌路人照面,都会打个招呼。何况他们还这么熟。 他喊住她:“白医生?” 他记得第一次见到她,她就一个人在天台上抽烟,表情……她是没有表情的。 但那种表情不像穿着白大褂时的一丝不苟与严肃,而是一种趋近于对一切都无所谓的冷倦。 仿佛世界美好的种种景象,在她眼里只有单调的、死寂的黑白。 她是救死扶伤的医生,怎么能露出那样无望的表情? 出于本能地,他想让她从黑暗里走出来。 白无水身影一顿,将手中的烟揣进兜里才转过头看向他。 冷淡的目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下一秒直接抬脚踹开了门:“自己一个人呆着多好。” 天台的风汹涌了起来,将她的衣襟吹得猎猎作响,风都在为她的不羁捧场。 幸村精市却觉得她凶凶踹门的行为很幼稚。 像是在说,明知道我是什么人,还要留下我,那就别怪我吓唬你。 想起医生总是调侃喊他‘小孩’,他竟有点不服气:“你今年多大?” 这是本该是一句讽刺,但却令白无水露出了耐人寻味的表情,她坏笑道:“很好奇吗?我可以告诉你。” 幸村精市觉得哪里不对劲,好似眼前有个坑等着他。 然而可怕的是,这个陷阱他真的想跳。 按照一个医学生五年学期制的升学经历,本科毕业至少也到了21、22岁。可白医生显然不是初出茅庐的新医生,她还是墨兰医生的助理……恐怕就算是再少年天才读书早的人,走到这个阶段,也年近25、26了吧? 可奇怪的地方就在这里,白医生的体格毫无成年男子的刚强,偏纤细瘦弱,也没长胡子。 披着白大褂时还会被沉稳的气场镇住,但穿着便装,就完全是一副少年人模样,好似与他相差不大。 他原本并未细想,可白医生用年龄当诱饵,摆出如此神秘的姿态,就令他更加好奇了。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问:“那你几岁?” 白无水没想到一脸聪明的家伙这么单纯地上钩,哈哈大笑道:“你猜。” 幸村精市:“……” 草率了。 就算好奇,也不该这么早咬了医生抛下的鱼饵。 然而他这边郁闷地反思,那头的白无水笑得更大声。 幸村精市就这么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看她要笑多久。 白无水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她也不是故意要在人家气头上还要犯贱,是真的被戳了笑点。 神之子还挺可爱,明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还对她不设防。被惹气了也只是生闷气,不会气急败坏攻击她。 面对教养好的少年,白无水揉掉笑出的泪,大发慈悲地给出答案:“我今年啊,只有十七岁哦~” 哗啦哗啦—— 空中飞过一群扑展翅膀的白鸽,为绮丽的天色添上一道自由的掠影。 它们似乎离得很近,幸村精市被风吹过的耳畔几乎能听见它们的翅鸣。它们仿佛又遨游得很远,仅在他的眼眸中凝缩为一个毫无焦距的光点。 第11章 害怕的话,可以换掉我 白无水仰头望向远方的白鸽,冷白的肌肤好似迎接夕阳,却汲取不了其中的温度。 她慵懒的声音没有语调,却好商量道:“害不害怕?害怕的话,也是可以换掉我哦~” 幸村精市脑中还是一片混沌。 她是他的医生。 是只比他大三岁,是本该在学校上课参加社团活动的高中生,是能称之为同为青春少年的‘同龄人’。 他几乎无法理解这般异于常识的概念。 他本该为年少成名的医生惊讶并称赞她的出色,可为什么,他心里却沉得好似连嘴都长不开。 他怔怔望着眼前人,黑发与冷白肤色形成的妖异对比,竟令她看起来像是道行高深的鬼魅,在阳光下不死不灭,却也无法与之融合向暖。 可到底是何种环境,才生长出如她这般,在本该青春热烈的年纪,却对世界不抱期待? 幸村精市忽地有点说不清的悲伤与愤懑不平:“白无水,请不要以轻视自己的方式戏弄我。” 天台空旷辽阔,能眺望千里云层,却又寂寥无声,仅有微微晚风穿梭而过。 白无水反应了几秒,才诧异看向他,这还是认识以来,他头一次这般生气,竟敢连名带姓喊她。 但她实在不懂他为什么反应这么大,明明这是一句正常的询问而已。 “以我的年纪成为医生存在争议是事实,我不能为了让你安心便撒谎隐瞒。” “正常人知道这种事,没点想法才奇怪。只是问你一句,怎么能算戏弄呢?” 她估摸着神之子生气,是因为她小看了他的承受能力。 可她这番话,倒是把幸村精市气得更闹心了。 他在意的哪里是这个,他恼火的明明是:“你怎么可以如此随意地让我换掉你。” 她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 身为医生,被病人换掉,是什么光荣的事情吗? 被换掉,她很开心吗? 她怎么可能会开心,他见过她工作的模样,虽然她从未说过,可他知道,没有什么比‘医生’更值得她奉献所有的职业了。 而十七岁的年纪,在医学上达到她的高度,那必定每一步都走得很努力,也很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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