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可以?” 她点头。 “那你亲我一下。” 她微微一笑,踮起脚尖,在他唇上碰了一下,歪着脑袋问:“够吗?” 他沿着她的腰线抚上她的背,低声说:“不够。” 她便再啄一下他的唇,微微退开,静静地看着他。 “还是不够。” 她温顺地重复同样的动作。 他的回答一直没有变,她的回应也没有。他们一次次地重复,直到她不合时宜的乖巧让他彻底失去理智。他低头攫住她的唇,双臂将她压入怀中。 她几乎是单方面地在承受。他陡然抱她到桌上,她刚刚坐稳,又被吻住。他的舌头长驱直入,手掌摁住她的后脑不准她退,另一只手握住她的膝盖,指腹轻轻摩挲那道伤疤。伤口早就不痛了,但她仍感到被安抚,仿佛那段颠簸的时光也因此得以平息。 她被他亲得晕晕乎乎。混沌间,那只手蜿蜒向上,从衣角探入,指尖抚过小腹、肋骨,再向上。 藤堂夕夏颤了一下。即使是在农舍的那几天,也从来没有...... 她在他的气息中艰难适应。很快,那指尖又沿着中线一路向下。他的吻密密麻麻地落到颈侧。她不是扭捏的人,她本不是扭捏的人,但那纤长的手指,凭借医生的专属直觉,精准刺探。 她咬住下唇,看着他泛红的耳根,白天他在台上汇报时的正经模样浮现在脑海,与此刻的荒唐对比强烈。电流顺着她的脊柱窜升,直抵大脑皮层,眼前闪过一道白光。 她瘫软在他怀里,他抱她去了卧室。 “忍足……” 她情不自禁地喊他。 “叫侑士。” 他在暗色中起伏,一步步将她逼入他的节奏。他要她改口,她不肯*,他就一遍遍磨她,直至她神思溃散,哭着依了他。 她终于明白,绅士是他的谎言,撕开那层谦和的表皮,本质不过一头恶狼罢了。 第60章 后来二 天色渐亮,闹钟响起,身旁的人不满地皱眉,迷迷糊糊地哼唧出声。忍足迅速按掉闹钟,侧过头看她。她似乎仍然很困,眼皮掀开一条缝,声音含混:“已经到起床时间了吗?唔......”她将脸埋进枕头,“你的车是不是还在医院......我开车送你上班吧?” “......在胡说什么呢?” 忍足伸手抚上她光裸的后背。 卧室昏暗,窗帘与地面之间的缝隙透进些许光亮,他看到她再次合上的双眼,凌乱散在脸侧的发丝,以及微张的嘴唇。 一副毫无防备的模样,让人想弄坏她。 这不是他第一次产生这种念头,可追溯的最早一次是在岳人的舞房。那天,她在沙发上睡着了,他见她冷,便去给她盖了件衣服。 当时,他尚未完全理清自己的心绪。17岁后的第一个春天之前,他对她抱有复杂的情感——三年的友谊、青涩的情愫、得知她心意后的愧疚、对自己的埋怨,以及,遗憾。她走之后,每当他想起她,就会去雕木头。不知不觉的,他凭着记忆雕刻出了她的家——那是他曾经距离她最近的地方。 在那个怅然若失的春天之后,他决定摒弃一切向前走。他本想将那间“藤堂祖屋”和那朵“玫瑰”一并处理掉,但最后一刻还是没舍得。毕竟,那是他的青春啊。藤堂这家伙早已成为其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这些他曾经认真喜欢过她的痕迹,就留下来作个纪念吧。让它们待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等时间过去,等伤口痊愈。 只是单纯想再见她一面的他,或许应该恪守普通朋友的本分,不过分靠近。但睡着的她看起来好乖,没了那份刻意营造出的距离感,他想更进一步的心情蠢蠢欲动。在意识到之前,他已经抬手将她垂下的发丝挽到耳后。 她皱了皱眉。 是要醒了吗?如果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人是他,她会不开心吗? 他这么想着,正打算去帮岳人和泷打扫卫生,没想到她突然一把抱住了他的手臂,将他们之间那点尚且算得上礼貌的距离瞬间清零。她独有的香气不断钻入鼻息,柔软的触感让身体不由自主地绷紧。 他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 她毫不设防,而他却在这一刻生出了肮脏的念头。自厌的情绪浮上心头。那些本该随时间流逝而消散的复杂情感,将他吞噬。 然而,在被她抱住的那段时间里,他想通了很多事情。比如,他从一开始就不可能只和她做朋友,做不成情侣,他们最好做陌生人。再比如,如果她对他真的毫无眷恋,她不可能在失去意识时,凭着本能亲近他。 他感受到了,她在蹭他的肩膀,还在......嗅他的味道。 忍足收回思绪,指尖在她的后腰滑动几下。她似乎睡沉了,唇角翘起,像是在做什么美梦。 困成这样还惦记着送他上班,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 他弯了弯唇,用拇指轻揉她的唇瓣,不时触及她的齿尖。昨晚,她明明害羞得不行,却不知在较什么劲,一次次倔强地迎上来。 他本来是想克制自己的……完全没有概念啊这家伙。这种时候不服输,只会被欺负得更惨而已。 忍足扫了眼床边的钟,伸手搂住她。好想留在这里等她睡醒,再和她一起起床,但时间不够了。他把脸埋到她的颈侧,停顿一会儿,松手起身,轻手轻脚地出了卧室。 / 藤堂夕夏翻了个身,缓缓睁开眼,光线渗入视野,记忆伴着那无处不在的熟悉气息一点点回笼。侧头一看,身旁的床铺已经空了,床单是凉的,他应该已经走很久了。 这样也好。 她拉起被子蒙住头。 藤堂夕夏天生体能好、力气大,中学时期打网球甚至能连续单挑两名男选手。只是,这天赋到头来也不知道是便宜了谁...... 被子里的温度在上升,她的思绪沉浸在一片封闭的黑色中。昨晚的同一地点,他们没有开卧室的灯,唯一的光源来自客厅。晦暗的光影浮动在他的侧脸,她得以窥见他眼中近乎癫狂的神色。 一切都很陌生。她在他一次次完整进出中失掉力气,心却像被滂沱的春雨浸润,饱胀充盈。 他因她而失控的样子,她很喜欢。 藤堂夕夏伸手打开台灯,用手背遮住眼睛适应了一会儿。闹钟上贴着一张纸条:早餐在冰箱。她撕下纸条,这才发现已经十点了,赶紧坐起身,捞起被子裹住身体。后背完全暴露在空气中,她冻得一哆嗦,余光瞥见床边椅子上叠放整齐的衣物。 是她的,从里到外全部。她原本打算拿回家再处理的,忍足不会帮她洗了吧......? 她抱着一丝侥幸心理拿起那堆衣物一看,立刻反手将它们扔到一旁,自己趴回床上打了几个滚。 穿好衣服走出卧室时,藤堂夕夏终于恢复平静。 忍足准备的早餐是玉子烧、吐司和牛奶,热起来很方便。玉子烧被齐整地码放在一只长方形的米白色瓷盘里,盘子一侧点缀着几片紫苏叶,上面摆了些梅干。藤堂夕夏夹起一块玉子烧咬了一口,汁水鲜咸,和奶奶做的味道很像。 她边吃边环顾四周。这应该是她第一次进入忍足的私人空间,虽然满腹好奇,但昨天完全没时间细看。 茶几中央的玻璃瓶里插着那束她带来的向日葵,金黄的花瓣正迎着阳光舒展。电视柜的展示层中放着两个游戏手柄,她放下筷子,走近瞧了瞧。 原来忍足打游戏啊,她想。比起一起看纯爱小说,一起打游戏应该会更有趣。下次就让他带自己一起玩吧。她弯了弯唇,转身走向书柜。 忍足的书很多,医学专业的大部头占了大半,剩下的主要是纯爱小说和心理学书籍。在那一片清新的色调中,她瞥见几本书页泛黄、带着古老气息的书册。其中一本,是她送给他的十四岁生日礼物——与谢野晶子1950年版的诗集。虽不是初版,但市面上已经难得寻到,她也是偶然在祖屋的书房里翻到,死缠烂打地求了爷爷很久才拿到手的。 她打开书柜的玻璃门,伸手摸了摸那本书的书脊。这似乎是她送给他的唯一一份生日礼物。她一向对送礼不太讲究,好友过生日,她通常会请一顿饭了事,简单又实际。然而,当年她刚刚意识到自己的心意时,总想送他点有纪念意义的东西。于是,从八月开始,她便绞尽脑汁地思考能送些什么。 锁定礼物只是第一步,为了掩饰自己的心思,那一年,她给男网部的很多熟人都送了生日礼物。 第一个送的是向日,她挑了蜘蛛侠的手办。向日满脸问号,但没多想,开开心心地收下了。 轮到宍户时,她给起司买了一堆玩具。 宍户:你确定是我过生日? 再然后是迹部。 藤堂夕夏:迹部,今天是你生日,我想给你唱首歌。 迹部:不需要。 藤堂夕夏:那好吧,我跟小凛说一声,让她不用来了。 迹部:凛? 藤堂夕夏:嗯,我喊了她伴奏。我们排练了很多天哦。 迹部:......你唱吧。 终于到了10月15日,她经过忍足的座位时,状似随意地将书放到他的桌上,说:“上周爷爷在处理旧书,家里没人看的都要被丢掉了,我觉得这本你应该会喜欢,就当作今年的生日礼物吧。” 说完,她面色淡然地离开,走远后在心里骂自己:到底在说什么啊!明明是很珍贵的书,为什么要说成像处理废物一样! 因为她长达一个多月的送礼物行为,忍足并未起疑,第二天还特意给她买了甜点作为答谢。等到中学三年级的十月,她和忍足的关系早已降到冰点,再也不需要为送礼物而费尽心思了。 “看来有好好珍惜呢。” 她低声说道,抽出那本书翻了几页,又将其放回原处,视线落到书桌上几件贴着小纸条的物品上。 首先是那盒昨天到最后也没抽成的烟,烟盒上贴着“少抽”二字。旁边是一把钥匙和一张门禁卡,纸条上写着“公主专用”。 藤堂夕夏心中一动,想给忍足发条消息,顿了顿,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桌上最后一件物品。深色的木盒中装着那朵“玫瑰”,旁边立着一张精致的卡片。她拿起一看,上面写道——“今日能有幸邀请公主共赏电影吗?” 她用指尖轻轻摩挲卡片的边缘,片刻后掏出手机,拍下那把钥匙的照片发给忍足。 藤堂夕夏:忍足君不怕我把你家洗劫一空吗? 她等了几分钟,没等到回信,倒是等来了他的电话。 “醒了?” “嗯。已经吃过早餐了,玉子烧很好吃。” 忍足低低地笑了一声:“你喜欢就好。但是,不叫侑士了吗?” 藤堂夕夏:“......” 她的脸瞬间烧得通红。他逼她说这两个字的场景,不管是声音还是触感,她都记得清清楚楚。她将手插入发根,按住发麻的头皮,久久找不回自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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