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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晴雯重生记

作者:司晨客   状态:完结   时间:2023-09-29 04:11:55

  这位徐三奶奶是镇国公牛家的嫡女,牛家早年行伍出身,因军功得了爵位,却不似贾家这般想着从文举上头谋出路,仍旧重武,家中女儿皆不大识字。徐三奶奶也因了这个缘故,嫁到徐家后被徐文轩一再嫌弃,故而她恨透了那些颇通文墨的女子。其实京城世家贵女善文能诗者不在少数,偏她不懂这个,故而仗着灯姑娘不敢与她争竞,一再贬低。

  灯姑娘听了这话,心中更是确信徐三奶奶是来找茬的了。她原本就不大愿意晴雯嫁入徐家,生怕这能生金蛋的母鸡飞了,自己连把鸡毛都捞不到,如今更是从中窥到几分徐家妻妾争斗之惨烈,心中暗想似晴雯那般直肠子,若是落入这家,只怕不出三年五载,便被人祸害了。

  徐三奶奶却不知道灯姑娘所想,见她低头不语,自以为得意,吩咐道:“如今我此番来,不为别的,只为了见那晴雯一面,看看她的模样品性,是否完璧之身,若果真好时,自会接了她回去,若不好时,便是三爷再怎么爱她,也休想进我徐家门。”

  她这话音刚落,后头人群中便走出两个稳婆来,向灯姑娘道:“我等奉徐三奶奶之命,来为你家姑娘验身。”

  原来牛氏早恨透了徐文轩仗着才子之名,左纳一个妾,右收一个外室的做派,何况早打听得晴雯生得貌美,暗暗存了不准她进门的心思。

  牛氏心里明镜似的,若是没个由头,正头娘子不准妾室进门,便是善妒,必是受外人唾弃的。可若寻出这新人的不是来,以这个当由头拒绝,便可翻成是贤惠之举了。

  牛氏想来想去,待打听得晴雯是贾宝玉身边贴身服侍的丫鬟,不觉眼前一亮,料想王孙公子们一个个风流好色,身边既有这般美貌标致的丫鬟,哪里有轻易放过的道理,只怕早晚收用了去。便纵是没有被收用过,她带来的两个稳婆又岂是吃素的。早早暗中吩咐过了的,只教她们暗中破了晴雯的身子,再以这个由头说她不贞,自可名正言顺拒绝她进门。到时候哪怕徐三公子一时丢不开手去,不过养在外面当外室罢了,区区一个外室,难道还不好拿捏吗?

  灯姑娘见这两个稳婆面相凶狠,心中早七上八下起来。只是此时吴贵不在,竟无一人可商议,不由得踌躇起来,不知道该如何应対才好。

  谁知道晴雯的性子最烈,早听了一个开头,就已经怒不可遏了。灯姑娘好说歹说,才把她推进里屋。此时晴雯见徐三奶奶这般凶神恶煞,不请自来,甚至还带了两个稳婆过来羞辱她,气得浑身打战,四顾之下,竟寻到一把做女红用的剪刀,擎着那剪刀冲了出来,大声说道:“你们是甚么人,竟敢在这里红口白牙污蔑人!我清清白白一个人,哪里认得甚么徐三爷,快三爷的。还扯出这么一大篇有的没有谣言来。这位奶奶据说是徐三奶奶,自该在徐家主持大局,如今跑到我们这私宅之中,究竟意欲何为?”

  徐三奶奶不意一个丫鬟,面対着正头奶奶竟然这般气势,不由得吃了一惊。再定睛看晴雯时,只见她容貌清丽无双,身段亦是婀娜窈窕,虽没甚么妆扮,却自有清水出芙蓉的神韵,心中更是警铃大作,醋海兴波,道:“这是哪里的规矩?正头奶奶发话,哪里轮得到你一个没名没分的说嘴的?我知道你一心想进我徐家,但你须知道,只要我不喝这碗妾室茶,你始终进不得我徐家门!”一边说,一边示意那两个稳婆上前。

  晴雯冷笑道:“我自是荣国府贾家的丫鬟,又同你徐家甚么相干?但请徐三奶奶放心,就算天底下的男人都死绝了,我也不会和你徐家有半分瓜葛!”见那两个稳婆步步逼近,舞着剪刀大声说:“我是贾府的人!贾府的老太太不发话,我看哪个敢动我?”

  牛氏素知徐文轩颇有才名,引得那些年轻姑娘一心攀附,趋之若鹜。她先前也见过徐文轩身边的其他女人,一个两个巧言令色,対着她姐姐长姐姐短的,也有几个刺头不服她的管教,常有意无意间给她下绊子的。但无论哪个女子,都从未说过这般决绝之语。牛氏大惊失色,暗道:“难道她一时急了,才这般口不择言,她难道不知道这话一经传出去,我自可大做文章,那时候岂不是连后路也断了?”

  牛氏想到此处,不觉冷笑道:“我自是知道你是贾府的人。你原本出身赖家,赖家是贾家的家仆,你是奴才的奴才,身份低贱之至。连你表哥、表嫂也是赖家家仆出身,同你一般低贱。这样低贱的身份,徐三爷能看上你,自是上辈子烧了高香。只是你也不看看,三爷的那些姨娘们都是甚么身份,以你这样的家世,如何好同她们并列的?”

  有其主必有其仆。牛氏身边的几个丫鬟也七嘴八舌附和说:“正是呢。以你这样的家世,能当我们爷的外室,已是祖宗积德了。你还有甚么不满意的?难道你还有更好的出路不成?”


第171章 不移

  灯姑娘立在那里, 将牛氏和众丫鬟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她固然于品行上有瑕,实则是个明白人。她常和吴贵私下里说,他们这晴雯妹子, 论相貌, 论口齿, 论女红, 论心性,都是没得说的,又有天大的福缘, 得贾家众主子的看重, 更是极难得的。若论美中不足之处,也只得挑剔挑剔她的出身了。只是世间男子, 那平庸无为者众多, 不倚仗家族之力单靠自己闯出一番事业者少,故而晴雯这般的女孩儿,若遇到那严苛势力的门户, 还不知道被挑剔成甚么样呢。

  当时吴贵只管哈哈大笑, 说灯姑娘杞人忧天,想不到竟然被灯姑娘说中了。谁能料到似徐文轩这般才华横溢、名满京城之人,竟会有这般善妒的妻室呢?

  偏生论门第,晴雯确有短板, 一时间竟是驳不得的。

  灯姑娘平时口舌亦属伶俐, 从前在贾府时候, 她常半推半就和人不清不楚, 那些赶来捉奸的仆妇们竟没一个能骂过她的, 无不灰溜溜偃旗息鼓,胳膊折了往袖子里藏。

  但此情此景, 她却只觉棘手。

  一来那牛氏出身高贵,又人多势众,若说话间稍不注意分寸,被牛氏恼羞成怒一把捉住,当场痛打一顿,岂不吃了大亏?又去寻谁为她姑嫂出头?

  二来平心而论,无论是嫁到徐家当姨娘,还是被徐文轩养在外头当外室,都是晴雯这等出身低贱之人的好出路。这事若是传了出去,必被许多少女当做巧宗,争相恐后的。若是灯姑娘说话重了,耽误了晴雯的好出路,旁人必然不会说晴雯自己不愿嫁,必定在背地里指责她这个当嫂子的作妖,耽误了姑娘的好前程。

  是以灯姑娘思前想后,竟不知道该如何接口才好,只能暗自惋惜晴雯命薄,本是大好的局面,偏生在这时候受这等羞辱。

  当下艳阳高照,绿树成荫,偌大的一个院子里,只听得牛氏和众奴仆的讥笑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他们看着晴雯,就像看着一个笑话一般,已是笃定晴雯再无更好的出路,必然舍不得这般的好机缘,必得忍气吞声,向牛氏赔礼道歉,如那砧板上的鱼肉一般,任牛氏宰割。这世上哪个下人不是这般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过来的,千错万错,都是下人的错,又有谁不曾受过委屈?

  讥笑声中,晴雯越发显得孤单无依。虽是她自家的院子,她亲手付了真金白银、亲自签契画押,将院子买下来的,但是因她出身寒微,是以镇国公家嫡出的小姐、礼部侍郎家嫡系的徐三奶奶胆敢毫无顾忌带着一帮下人闯了进来,此时正反客为主,对她大肆嘲笑。院子里黑压压一群人,除却她表嫂灯姑娘,余者皆是惟牛氏马首是瞻,她表嫂灯姑娘亦是心性不定,关键时候指望不上的。

  晴雯恍惚间又回到了上辈子濒死之时。当时奄奄一息的她蜷曲于薄席土炕之上,恩怨已不屑细论,诸事已结,胸中惟有一股不服之心盘旋不去。凭甚么世道如此?难道那生为下贱者就活该受苦,纵使再美貌伶俐、心灵手巧、勤劳正直,亦要一辈子为出身所累,一辈子被那脑满肠肥、尸位素餐的上位之人肆意羞辱奚落、鞭笞践踏吗?

  嘲笑声中,晴雯往前走了一步。“徐三奶奶说得自是不差。若以出身论,我自是高攀不起徐家。便是如你们所说,当个外室,恐怕也有许多人背地里指指戳戳,说我不配呢。只是我虽出身寒微,却也清清白白做人,不偷不抢,从未做过甚么作奸犯科之事,也不曾欠过徐三爷和徐三奶奶的。既不曾亏欠你家,这婚嫁之事,总要问过双方意愿才好。如今请徐三奶奶放心,我好也罢,歹也罢,是宁死也不肯和你们徐家有半点瓜葛的。不管是当姨娘还是当外室,横竖我只有三个字,不愿意罢了。”

  她刚开始说话的时候,还有许多人指指点点看笑话。等她说到一半时候,那看笑话的声音便渐渐低了下去。到了后头,整个院子里这黑压压一片人皆是鸦雀无声,听她把“不愿意”那三个字说得掷地有声,犹如盟誓一般郑重。一阵风吹过,卷起她衣裙。她这日虽只穿着家常水红折线绫裙,松松挽着头发,但一时间,衣袂纷飞,越发婀娜,又有玫瑰花暗香浮动,竟恍然间有几分神仙妃子的形容。

  “你……不愿意?凭什么不愿意?”牛氏一时呆住,好半天才气急败坏问道。她一向以她是徐文轩的正头娘子为荣,为此补贴了娘家带来的许多陪嫁,仍旧觉得物有所值、无怨无悔,却不曾想到一个出身下贱的奴仆之婢,竟然会这般心高气傲。

  “我是堂堂镇国公府嫡女。难道你竟还想越过我的头,去当正室吗?你也配?”牛氏怒骂道。

  “我再三说,我不愿和徐家有甚么瓜葛。这句话是甚么意思,难道你们竟听不懂吗?”晴雯静静说道,“我虽出身不高,却也自有志气。既知高攀不起徐家,自不会去攀附。那古人说,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难道我竟会为了贪图一时富贵,去当甚么姨娘、外室吗?”

  “古人?哪个古人?你在我面前莫要摆谱,学那些欲迎还拒的勾栏做派!徐家的事,我说了算,我是镇国公府嫡女,只要我不喝妾室茶,便是他徐文轩,也是不敢让你进门的!”牛氏大声喝道。

  “徐三奶奶是镇国公府嫡女,难道竟不曾听过这句话吗?这是孟子说的啊,是亚圣嫡传警世之言,又同勾栏甚么相干?”晴雯忙道。

  牛氏听了这话,倒愣住了。她牛家女儿从来不读书,故而她并不知道圣人训诫,但亚圣孟子的名头还是听说过的。她口口声声说甚么“勾栏做派”,却是将亚圣骂进去了。此事可大可小,亏得此间俱是她手下,若非如此,被人传了出去,只怕会被那起子一向嫉恨徐文轩的读书人加油添醋,惹出甚么风浪来。

  “说得好!”突然有人拍手大笑道,听声音是一爽朗的年轻男子声音。

  牛氏和众仆妇急回头看时,只见胡长忧和平哥儿从外头进来,竟都不认识。只见那胡长忧锦袍宝带,走在前头,器宇不凡,一看便是非富即贵,极不好惹。平哥儿在后头跟着,只穿着家常衣裳,衣料配饰俱是平平,但人却生得清俊挺拔,不似凡品。那拍手大笑之人便是胡长忧,他一面拊掌,一面往前头,龙行虎步,不多时便到了牛氏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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