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魔良大身子一颤。 “爸爸,好热啊,我想回家吃妈妈做的绿豆汤。”孩子拧巴着圆鼓鼓的小脸。 风魔良大停下脚步。 他满是风霜的脸上涌起无穷无尽的悔恨。 父亲突然蹲下身,紧紧抱着他的孩子。 “对不起,悠,对不起”风魔良大声音颤抖。 一片幽深翠绿的森林已经近在眼前。 就在风魔良大拥抱自己儿子的时候,一个戴着一副眼镜的年轻男子从森林里优哉游哉地走出来。 那年轻男子一头中长的灰色头发扎成小马尾,额上居然戴着一块木叶护额,面带微笑,看起来儒雅大方。 “真是感人的场面呢。”年轻男子轻笑道。 风魔良大僵硬地转头看去。 “哦,”那年轻男子解释道,“我叫兜,刚好无聊,就出来接待一下我们新来的可爱的同学。” 风魔良大苦涩地说:“大人真是有心,这这孩子,就是我们风魔一族今年的今年的供奉。” “啊哈,”兜推了推眼镜,“原来是风魔岚的族人啊,不错,岚可是上一届最被大蛇丸大人看好的孩子,相信他的族人,也不会差得了多少。” 风魔良大突然眼睛瞪起。 兜眼里闪过一丝讥讽,之后用温柔和蔼的声音说道:“那么,该走了。” 风魔良大猛然抬起头,用最卑微的态度仰视着兜,恳求道:“再等一会儿,可以吗?” 兜扬起一抹微笑,轻声说:“不行呢。” 风魔良大还想再多请求几次,不料一道银光闪动,迅速划过他的喉咙。 他微微一怔,两条手臂不禁松开孩子,无力地垂下。 兜右手各自提着一把手术刀,温和地说:“放心,不会让你产生疼痛感的哦。” 噗的一声。 风魔良大的颈脖猛的喷出鲜血。 “啊”风魔悠顿时发出一声尖叫。 兜一把捂着孩子的嘴巴,柔声说道:“乖,没事,以后,你会习惯的。” 悠面带惊悚,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风魔良大眼见着孩子被强行带走,忍不住站起身,正想追过去,脖子上的血液登时迸发,喷洒在地上。 “对不起”他的视线霎时间被黑暗吞没,身体无力地往后倒下。 正如兜所说,这个过程毫无痛楚却又痛彻心扉。 兜拖着风魔悠走进森林。 森林里,一个橙色长发的少女给兜弯腰施礼,恭敬地说:“属下见过大人。” “呵呵,不用叫我大人,”兜和和气气地说道,“对了,世目酱,外面死了个中年男人,似乎是你风魔一族的族人呢,麻烦你帮忙收殓一下哦。” 兜感觉今天自己真是善心大发了。 这些年来,杀了不计其数的人,这次倒是第一次叫人殓尸的。 真是不可多得的善良啊。 兜展开一个满足的笑容。 阳光以最大的宽容照耀人间,无论怎样的人,在同一时刻,同样地得到了阳光的普照,有人许以赞叹,有人不屑一顾,不管怎样,在他们自己看来,这都不算过分。 世界的一隅,从远方,到眼前,一个接一个,形成整个广大的世界。 几只鸽子从火之国木叶村飞出,去往各自的归属。 一群野兽离开川之国草原,开始了沉默的复仇。 杀不死的爱与恨,在名为忍界的地图上,以平缓淡然的速度,一幕又一幕地上演。 这一刻,水木一脚踏进了汤隐村。
第七十章 毁灭(二) 村庄是一个国家最小的拥有政权的单位,统治汤隐村近一万居民和常年流动的游客的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农民基本上这个国家所有居民都是务农好手,他们除了耕田和打,似乎也没有别的技能了。 汤隐村内,许多小河纵横其中。 午时,约下午四、五点。 一个面色干黄的驼背老叟伫立在一条流水涔涔的小河的边上,静静观望。若跨过小河,眼前便有一大片绿油油的水稻田,田地大小不一,被引流的河水分割得七零八碎。 老人家右手驮着一把锄头,深吸一口带着泥土味的接近黄昏的气息,弯下本就驼背的腰身,单着手,随随便便地挽起裤腿。 “干活儿咯。”老人拖着重重的鼻音嘟哝了一句。 他慢悠悠地踏入河中。 河水平缓,并不湍急,中间隐约有些小鱼,手指头般大小,在水里惬意游动。老人踏水而行,形只影单,却走得稳健。 原本在水中东奔西跑、时不时相互接吻的没羞没臊的小鱼正玩得兴起,忽然被动荡的河水惊扰了兴致,连忙摆动着小小的鱼尾巴,钻进石头缝儿里。 老人低头看着四处游窜的小生灵,笑吟吟的。 这里远离行人如织热热闹闹的旅店街和充斥着黄赌毒的花町街,闲散,却也自在,老人正是喜欢这样的情景。他渡过小河,走进稻田,攥紧锄头往地里垦犁,把黏在水稻旁边的偷吸肥力的野草一根不留地除去。 这样干了半个小时,老人终于累了。 “凭我一个人,又能把你们怎么样呢?”老人杵着锄头,回头一看,还有上百亩田地没有清理干净。 这时候,从河的另一边飞速跃奔而来一个人。 那人戴着汤隐村的护额,身手不凡,飞身到老人跟前,旋即单膝跪下。 “大人,伊布里失败了。”那人报告道。 老人“嗯”的一声点了点头,平静地说:“终究是一个半大不小的少年,对上s级木叶叛忍,败了也正常。何况,我也没想过随便在酒馆里找来的杀手就能杀死那位叛忍先生,只是可惜了,我的报酬给了他,他却没有完成我的任务。” 那人立即说:“要不要属下把伊布里身上的东西拿回来?” 老人挥了挥手,说:“一张田之国音隐村的地图而已,没什么值得回收的。” “那要不要属下再派人去做了水木?”那人问道。 老人惊讶地看了那身材健壮如牛的部下,怪声道:“我们为什么要杀他?既无冤无仇也平素无交。杀他是木叶的主意,我不过是为了稳住木叶才答应木叶的要求。” “说起木叶,那位在我办公室喝茶的木叶暗部怎么样了?”老人问道。 健壮男子回答说:“还在喝茶。” “哦,”老人顿了顿,又说,“杀了他吧。” “是!”那男人转身迅速离开。 老人最后望了一眼大片的水稻田,神色自若,眼底里却藏着一丝说不明的疯狂。 不久,又有一个人飞身而来,向老人禀报道:“大人,查清楚了,那个叫我们杀水木的人,并不是木叶暗部,而是原属于木叶根部” “无所谓了”老人担起锄头往回头,语气森然,“不管是木叶暗部还是木叶根部,不管是猿飞日斩还是志村团藏,死了最好。” 老人再次渡过小河。 “德仁亲王的使者到了吗?”老人边走边问。那名后来的汤隐村忍者似乎是老人的护卫,紧随其后,听了老人的问题,他立即回话:“到了,就在您家里候着。” “家里怎么议事?让他去我的办公室。”老人强硬说道。 “可是那位木叶的”那名护卫有些犹豫。 “去吧,”老人干黄的脸上始终平静,“我的办公室,很干净。” “是!”护卫离开了。 老人依旧形只影单,步伐依旧稳健。 风起了,飘来一股似有似无的血腥味。 让人阵阵发颤的狼嚎随后响起。 老人侧过身子,眺望上空逐渐西沉的太阳,一抹血红穿插在一片金黄之中,是那样的灿烂夺目。 老人看了许久,始终没有沉默。 在天上某一点投下的光明照耀大地,直至太阳西坠、月光隐没、星河暗淡,从无数恒星借来的光芒再也无法照亮人间,稚嫩的灵魂便开始主动融入黑暗。 木叶村。 经过两天两夜的抢修补救,损坏严重的大大小小的建筑到底还没有修好。 正如流离失所的木叶叛忍水木仍在各地辗转,遭遇了类似一发尾兽炮之后的木叶村也未必能在短短两天之内把残破不堪的村子修理完整。 水木这个王八蛋,一根手指头摁下就打烂了半个木叶村的房屋偏偏又没有把受灾的a区和b区的居民杀光。 猿飞日斩嘬了一口烟斗。浓烟滚滚飘起,遮掩着他早已苍老的容颜,几分疲倦涌上心头。 老头这两天一直在带领全村的忍者去安顿那些没了家的同样流离失所的居民。在一片废墟之上修建房屋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弄好的事,安顿这超过十万个村民让他头疼得很。 堆积成山的建筑的残骸需要清理。 a区b区被破坏的几百条街道需要修复。 火影岩已经崩塌的山体需要重整。 十万个没有居所的村民需要大量的临时帐篷。 还有团藏和那混蛋的根部需要处理。 还有在外进行任务的忍者要立刻召回村子防御个别村子趁火打劫。 还有火之国大名府严辞要求一个解释,上书申请的上亿圆费用不知道大名有没有同意通过。 粮食,金钱,劳动力,建筑材料,防守力量统统急需补充。 村民们开始浮躁的情绪也急需安抚,今晚就有一场有关“火之意志”的大型励志演讲需要老头亲自站台。 水木这个王八蛋! 猿飞日斩细细回想,当时水木明明有机会一举杀死大半的木叶村民众,为什么要等了好几分钟让受众群众离开受众地以后才发动那个可怕的忍术呢?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夕阳逐渐坠落。 忙着修建房子的村民和巡逻防备的忍者都还在各自忙碌着。 一个穿着蓝色衣服、衣服后背印着个红色乒乓球拍的俊美少年茫然地走过一条刚刚修好的四处无人的街道。 “喂!”一个黄毛小子突然出现,冲俊美少年喊了一声,“佐助,你怎么在这啊?” “嗯?”宇智波佐助微微回头,眼神迅即恢复了特有的带着一丝故意的冷漠,说道,“我跟你很熟吗?吊车尾可不要跟我套近乎。” “啊啊啊啊!混蛋!谁是吊车尾啊!总有一天我会狠狠地揍你一顿的!”漩涡鸣人抓着金黄色的头发龇牙咧嘴地大喊大叫。 “切”宇智波佐助的双手插在裤兜里,冷笑着说,“就凭你?呵,你这辈子都没有机会碰到我一根毫毛。” 鸣人更加抓狂了。 “不跟你这装酷的家伙说话了!我回家了!”鸣人哼了一声,扬起双手,屈着两腿,像个大蛤蟆一样大摇大摆地走进街道右边的一座楼房里。 这条街是猿飞日斩第一时间修复的街道,原因很简单,因为漩涡鸣人住在这儿。 佐助有些发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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