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故乡长大,也希望自己故乡死去。 爸爸只不过是成全了她的愿望而已。 “……那你呢?”良久,满脸泪痕的男人才抬起头来看着她,目光被泪水浸湿,声音嘶哑地开口,“这么长的时间,你去哪里啦?为什么没来找我?这么多年……” 你是都是一个人吗? “我现在很好。”弥生月说。 “我有丈夫和女儿。”弥生月轻轻说。 对方怔楞了一下,嘴巴张开又合上,声音仿佛被堵塞在喉咙里,思维辗转,数不尽的言语最后汇成了一句话,“你现在幸福吗?” “我很幸福。”弥生月笑了,“妈妈曾经告诉我,她非常幸福。” 并不怎么相似的两张脸,他却在女儿的笑容上看到了曾经的妻子的影子。 他愣愣地看着女儿,算一算,她现在已经有三十多岁了,面容却似少女。 一瞬间,泪如雨坠。 “所以,别哭啦。”弥生月笑着说。 很多事情都没有如果,作为中心的人一旦做出了选择,便会沿着该有的轨迹,一路朝前。 他摘下了被泪水浸湿的眼镜,泪水从眼角滚落。 角落里传来几声非常明显的嘟嘟囔囔,弥生月稍微支棱起脑袋,发现了两个非常眼熟的成年人。 察觉到被发现的两个成年人破罐子破摔地从沙发后面支棱起了两个脑袋。 弥生月眨眨眼睛,“你们怎么来啦?” 野蔷薇理直气壮,“这不是来给你撑腰嘛?” 女人之间的战争,家庭的复杂伦理关系。以往这种场面在电视机里演得那不是电光火石吗? 悠仁一脸正色,“十三月已经事先拜托给惠和顺平了。” 说完还挠了挠头发。 事情还要追溯到弥生月还在自动贩卖机前的事情,带着十三月出来遛弯的两个人恰好听到了弥生月那一句‘爸爸’,两张张大的嘴被震惊得能塞得下两个鸭蛋。 小白毛满脸懵逼,问妈妈为什么要叫那个大叔爸爸。 合上了自己嘴巴的野蔷薇捂住了小白毛的嘴巴,超凶地说:“小孩子不要管这么多。” 转身就看到了走过来的惠和顺平。 野蔷薇顿了顿,满脸凶恶地把小白毛塞到了顺平怀里,“照顾好小白毛。” 顺平下意识地把小白毛抱好,免得她摔下去。 惠瘫着一张脸,“你们要干嘛?” “情况有点不妙,我们担心姐姐会被欺负。”悠仁右手握成拳头砸到了手心里,一脸正色。 顺平:“……” 你们确定吗?特级咒灵到了她手里都只有单方面挨揍的份儿。 已经成年的两个人看着今晚上格外精神抖擞的欢脱二人组,直到两个人一路摸黑,悄咪咪地跟着人家一路摸到了茶屋。 “他们是……”座位上的男人忍不住开口。 “我丈夫的学生,也算是我的学生。”弥生月说,“粉红色头发的是我弟弟。” 弥生月看到自己的爸爸顿了顿,茶杯里的茶水腾着水雾,对面的女孩看起来有些不安。 良久,他才开口,声音很轻,“这样啊。” 落进眼眸里的灯火明灭闪烁,辗转反侧,时间似乎回到了很久以前的夏日祭,落进眼睛里的烟火也是这般柔和。 男人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声音却像是被风掐灭的烛火,戛然而止。 坐在他旁边的穗子脸色看起来也有些奇怪。 弥生月回头,整个人被腾空抱了起来。 熟悉的体温,落进颈窝里的呼吸都带着一股醉人的微醺,柔软的发丝扫在皮肤上,有些痒。 白发男人想抱小孩一样把人抱了起来。 弥生月下意识地揪紧了他肩头上的布料,“你怎么出来了?” “我等了你好久你都没回来。”对方贴着她的耳廓,温热的呼吸悉数钻进了耳朵里,声音柔软宛若撒娇。 弥生月眨眨眼睛,老实道歉,“果咩。” “我的酸梅汁呢?”五条悟扁扁嘴。 弥生月从宽大的袖口里摸出了从自动贩卖机里拿出来的酸梅汁,在他眼前晃了晃。 五条悟满意了,惬意地眯起了苍蓝色的猫眼,在她的颈窝上蹭了蹭。 弥生月摸摸他的头发。 这还是醉着的呀。 “我们回去吧。”五条悟说。 话一落音,不等弥生月说完,抱着人就走。 弥生月顿了顿,回头朝坐在桌边的两个人草草地告了别,“抱歉,失陪了。” 五条悟气呼呼地把她的脑袋按到了肩膀上,嘟嘟囔囔地说不准看别人。 …… 垂挂在茶屋前的帘布被掀起复而落下,暖橘色的灯光流淌在碎石小径的沟壑里。 穗子和她的父亲走出了茶屋。 头顶的星光稀疏,月亮好似圆润的玉盘。 穗子觉得自己的父亲好像老了很多,夜晚的灯火星星点点,他目送着抱着自己女儿的白发男人的背影融入了夜色。 老实说那个男人看起来很不好相处,对方无声无息的出现,那双眼睛很漂亮,也非常可怕,目光落在身上的时候,穗子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穗子小心地扯了扯父亲的衣袖,“爸爸,你是在担心吗?” 父亲顿了顿,没有说话。 那个男人看起来很危险,不是普通人。 穗子抿了抿唇,良久才抬起头,看着父亲的眼睛,大胆地开口,“我觉得不用担心。” 女性的直觉在这方面总比男性要准确得一点。 那个白发的男人看别人的眼神是冰冷不带感情的,看姐姐的眼神却柔软得像被太阳晒的发暖的云朵。 “他看起来非常喜欢姐姐。”穗子说。 父亲顿了顿。 穗子扬起笑容,“我可以叫她姐姐吗?” 春日的夜晚寂静又柔软,夜虫的嘶鸣起起伏伏。 “这你得问她。”父亲的表情柔和,眼尾泛着湿意。 …… 和室的门刷拉一声被拉开,刷拉一声被拉上。 半醉半醒的猫把人按到了被褥里,滚烫的呼吸兜头倾泻而下。 红发迤逦宛若开出来的花,发丝流淌着融融的灯火。 柔软的枕头托着后脑勺,柔软的布料摩挲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宽大的衣领滑落肩头,暴露在空气里的皮肤贴上另外一股炙热的温度。 弥生月仰着头,镶入天花板的壁灯落下细碎柔和的光晕。 钝痛的感觉从锁骨上传来,疼得弥生月忍不住蜷缩了一下脚趾。 弥生月垂首,白色的大猫咪抬头,撅着嘴巴,满脸不高兴。 弥生月拨开他额前的碎发,亲吻那双眼睛。 五条悟满意了,但又不是那么满意。 视线落在红润的嘴唇上的时候暗了暗,托着她腰肢的双手忍不住用了点力气,把人按进了被褥里,往上托了托。 弥生月忍不住揪紧了他肩头上的衣料。 他垂首,凑到她的嘴唇边厮磨纠缠,慢条斯理,又带着刻意压抑的急切。 斑驳的树影映在窗面上,夜晚的世界静悄悄的,夜虫仿佛都刻意压低了嘶鸣。 弥生月被他吻得晕头转向,泛红的眼尾泌出晶莹的泪花,脑子里像是塞了一团浆糊。 五条悟亲亲她的头发,她的眉毛,她的额骨,揪着他肩头衣料的手不断收紧,哭泣一样的呜咽声从喉咙里溢出。 听不到夜晚的虫鸣,也听不到沙沙的风声,意识被搅乱得一塌糊涂。 “弥生月。” 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呼唤她的名字,声音低沉暗哑。 弥生月稍微抬起了眼帘,琥珀色的眼被泪水浸泡的亮晶晶的,脸颊泛着漂亮的薄红,她张了张嘴,吐出几个单音节,发现就连声音也嘶哑得不成样子。 “不准离婚,也不准跑掉。” 五条悟垂首,在她的锁骨上轻轻咬了一下,柔软的发丝蹭得痒痒。 弥生月亲亲他的额头,声音嘶哑地开口,“不离婚。” “我永远……不会离开你。”弥生月说。 五条悟弯了弯唇角,修长的手指挤进了弥生月的指缝里,弯曲,扣紧,两只大小不一的手贴得紧紧的。 …… 被折腾了一晚上。 折腾人的五条悟神清气爽,她早上醒过来的时候腰都是酸的。 回到高专的第二天,弥生月抱着闺女,稀里糊涂地被五条悟拐上了车,稀里糊涂地看着五条悟把车开到了东京市区,稀里糊涂地看着五条悟把车停在了停车场。 五条悟一手闺女一手老婆把人抱下了车。 她稀里糊涂地坐在镜子前,一群人七手八脚地给她描眉、打腮红、打高光,小白毛被她爸抱在怀里,父女两人两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看得脸颊泛红。 她稀里糊涂地被人推进更衣室,两个小姐姐干脆利落地把她衣服扒了换上一套白色的衣裙。 窗外树荫浓密,泌出的阳光璀璨晶亮,曳地的裙摆柔软如白色的云雾。 一双手圈上了她的腰肢。 弥生月眨眨眼睛。 五条悟贴着她的耳廓,瓮声开口,“婚礼是没有啦。” “但是我好想看你穿这身衣服的样子。”五条猫咪嘟嘟囔囔地开口。 弥生月弯了弯眼睛,“好看吗?” 五条悟亲了亲她的眉眼,“非常好看哟。”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啦,感谢小天使们这么长时间的陪伴,记得给我个评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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