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手机响起,接了,那边说话很急,语气恼火,好像发生什么事情,他只应:“知道,我在开车,待会聊。” 接着就直接按掉。 我忙问:“谁的电话这么急?” “林启正的,说公司有点事。” 说着,一踩油门,车子加速前进,路灯飞速闪过。 想必是不愿我知道,于是闭嘴,是不是太上皇又给林启正出了什么难题?会不会是左辉今晚同我所谈之事?心里好几种疑问涌了出来。手不自觉地摸到手机,可在手中捂得温热,还是放回兜里。现在时值凌晨,远处的高楼里几点灯光,与夜幕中稀落的星光照应着,异常落寞。 回到家已是凌晨零点三十五分,环视下了无生气的房子,顺手开了电视,还是无聊的综艺节目,可没有声音的时候我最难受。瘫坐在沙发上,眼睛盯着花花碌碌闪着的电视,看了半响,却不知道演的什么。手机在手中随意摆弄着,滑盖在拇指上滑上去,拉下来,再滑上去,拉下来,隐隐觉得要做点什么,脑子却不灵活,记不起来,这样自己跟自己较劲了许久,终是放弃。 关了电视,回房间倒在床上竟昏昏睡去。 ——邹月望望楼下,又望望我…… ——毫不犹豫地松开另一只手,直坠下去…… ——楼下压出的人形…… ——“他说他永远也不会抛弃你,邹雨,今天我要让你心甘情愿抛弃他。我从你身边跳到他面前去,这样,你们就永远都不能在一起了!” ——你们就永远都不能在一起了!……不能在一起!……永远!……永远! “啊!”我骤然坐起来,邹月……邹月……邹月!求求你别跳!……你在哪里?你要我怎么补偿你……是姐姐不好……对不起……邹月……对不起! 我耳朵里不停回响着邹月的诅咒,她在哪里?我一面在漆黑的房间里摸索着,心里却隐约觉得邹月就在这房子里,她回来看我了,你终于肯来看我了?继续走着,突然一件硬物碰到我小腿,尖锐的刺痛刹时拉回我的神智,原来是梦!对!是梦。 好黑。我怀着恐惧直奔床前,拧开台灯,昏黄的灯光瞬间盈满房间,很温暖,我心神平定了点,但还是簌簌发抖,心凝住了,然后不规则地猛跳几下,我只能靠在床上不住喘着大气,这种情况这个星期已经出现四次了,我很想摆脱,却无能为力。 记起今晚忘了吃安定片,赶紧爬到床头柜里一阵乱掏,抓住,打开,居然是空的!心里一丝落空的感觉,徒然摔回床上,怎么办?赖以支柱的药没有了,今夜必将漫漫长夜,不禁看了眼窗外的夜空,漆黑笼罩,几点星光几乎可以忽略,看来数星星也只能徒然。 为了提神,我只能泡了杯绿茶,墨绿的几片茶叶在滚烫的水中翻滚着,旋转着,忽浮忽沉,多像人生,漂浮不定,只能在命运中纠结地沉沦。我竟看痴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文有点短,不好意思,不过下面的内容独立的,也就断这里了. 还有,偶要到外地考试两天,所以不能更文,大家就耐心等两天哦,在此只能说声对不起!
第18章 床头的手机此时响起,伴着振铃一颠一颠地乱动。我以为是谭应宏,接起一看,林启正!按掉?接起?……心里百折千回了许久,看着屏幕上的三个字,竟舍不得按掉。 就这次吧,就这次,在我意志力最脆弱的时候。 按了接听键,那边背景却很安静,我在等待,他也是。 许久,听那边深呼吸了口气,“邹雨,还好吗?” 照例是这句开场白,我竟傻傻笑了下,应道:“还好,你呢?” 那边也笑了,估计被我程序化的回答逗的。 “启正,……你真应该多笑笑。”我想起来他那个小酒窝。 “没什么值得高兴的。”声音低哑,想必很多烦心事。 “还记得我在三亚时说的“穷快活”吗?” “记得,你说的每句话我都记得。” “其实,我还是说错了,穷人还是不快活,只有傻子才快活,只有傻子才不会忆起过去,也不用考虑将来。” “那我们可不可以傻一点?”他听出我的犹豫,话里有话。 “可我们都不是傻子,不是吗?”我忍住内心的忧伤,平静地说。 “邹雨……”他压着情绪,欲言又止,但终是提了“你同谭应宏,是真的吗?” “对。”我简短回答,怕泄露天机。 “其实,……那天我在机场看到你了,他在,我不方便过去。” 我送谭应宏去香港那天?他看到我了?那想必看到我软弱痛哭的样子,无端害怕起来。 “其实那天我心情不好而已,已经没事了。”我赶紧辩白。 “我知道,答应我,别难过,我会心痛。”他语气开始有点哽。 “嗯,我答应你,以后都不难过。”我安慰他。 “答应我,不要为难自己,今晚见你喝酒我很自责,对不起。”他语气越来越沉。 “别说对不起,我会好好对自己的。”我努力逼回快要涌出来的泪水。 “我永远不会抛弃你,我答应过邹月,也在你母亲坟前发过誓,无论你选谁,我都会回去。”他语气哽咽,却带着股强硬。 “别,别说永远,永远太久太沉重,我怕背不动。”我急急应道,泪水已不争气地滴落在杯子里,每一滴都泛起涟漪。 我不想再在这种无望的忧伤中继续,擦擦眼泪,换了个话题。 “早点休息,你今天已经喝很多了。” “你也是,酒量进步很快。咳~”他也敏感地避开刚才的话题。 可能我今晚真的醉了,理智已退下不少,居然话多起来,偷偷想,就今晚,让我放肆一回吧。 本想提醒他咳嗽吃药,可再也不敢提出口,只说:“别喝那么多,注意身体。” “没事。刚开完会,在准备明天的开会提纲。咳~”我已能想象到他手提电脑中满满一大段英文。 “是为林启重捅的那个乱子?”我冲口问道。 “是,谁告诉你的?谭应宏?今晚这事我没告诉他。”他语气回复平常。 “不是,左辉告诉我的。能摆平吗?”我还是担心这个,心底却怀疑起刚才那个电话是谁打给谭应宏的。 “五一后要到北京走走。”想必又去松动关系。想起那次愉快的北京之旅,无论如何甜蜜终有尽头,心底的苦涩蔓延开来,突然就接不下去。也许这样的通话都是错。 于是,狠下心,说:“……祝你一路顺风。” 他也知道,只说:“谢谢。” 我只要轻轻按下拒听键就可结束本次通话,可手却怎样都按不下去,茶杯里响着滴滴的声音,很均匀。这是最后一次通话吧,怎么断?怎么舍得断……迟早都要断,为什么不断个彻底。又或者,就这样一直保持下去,满足我的贪恋。 心意在脑中来回纠结,那边却也没断,只传来粗粗的呼吸声,甚至空调口的风声都清晰可闻,他应该也在等我挂电话。 就这样,我们在彼此的呼吸声中等待着,思念着,留恋着。 我静静挨在枕头上,就这样听着他的呼吸,一呼,一吸,均匀地映入我耳膜,透遍我的四肢,回流到我的心脏,那里轻轻地膨胀开来,暖暖地盈满了。 渐渐地我就这样睡着了,一夜无梦。 醒来已是差不多九点,模糊记起昨夜的情景。忙拿起手机一看,已经没电,赶紧拿出充电器充电,刚插上电源就迫不及待地开机,一看最后一个通话时长——六小时二十八分。难道他一直没挂机,陪我度过我这个月唯一一个无梦的夜晚? 一想到要到师大上课就猛地弹起来,已经迟到了!想着就飞快地穿衣洗漱,奔下楼去。 下得楼来,只见一层薄薄的雾水,楼道前,一个方方正正的停车痕迹清晰印在一片湿润中,很刺眼,旁边一堆烟蒂。收发室的黄大妈见我看那车痕,老大不高兴地嚷嚷:“小邹,你看看,那辆大车子昨夜十二点左右就硬是在这里停到今早八点多才走,是不是想着停这里不用交停车费,这人还真抠门,看扁他。别让我第二次看到,看到一次打一次110!” “黄大妈,请问是不是辆像装甲车一样的大车子?” “对对,就是个大块头,你认识那人?” “不,我只是看这个车身形状猜的。” “那车子里面没亮灯,只有个四方的蓝色东西在闪,整夜都在闪,害我一直没睡稳,以为他要搞什么非法活动。” 是林启正!他怎么也知道我现在的住址了?为我守候了整夜,这身体怎么受得了。我的心在担心、忧虑中搅和,还带点心痛和无奈。 忙摇摇头,俏皮地回道:“黄大妈,你做得对,以后见他来一次打一次110。” 黄大妈被我怪声怪气的语调逗笑了。我见雾大,赶紧拿文件袋顶在头上急急冲了出去,刚跑出十几步就撞入一个人怀里,我忙不迭说对不起,那人却拉住我,说“迟到都迟定了,慢点也一样。” 是谭应宏,他正露出无害的笑容看着我,不由分说就把我拉进副驾驶座上,然后自己绕过去上车。 我很郁闷昨夜他的谎言,只淡淡说:“谭副总,怎么今天这么有空?不用赶去开会?” 他一愣,接着笑说:“再忙也要当陪读,别上经济法时候你又呼呼大睡。” “我只会打游戏,大睡倒不至于,你别诽谤我。”接着,我不经意地问道“会议顺利吗?” “也没什么,就讨论政府开始规划招投标的那个名扬商业广场,是块大肥肉,谁都想沾。”看来林启正已经同他讨论过。 “是下季度致林的重头戏那个?” “你也知道?” “上次致林开股东会议我恰好代郑主任去,致林房地产也要参与进来?” “是合作关系,先拿下再分嘛。” “如今致林不是林启重当家吗?” 说到这里,谭应宏突然扭头看我,见我面色如常才接口 “林董意思,他还能怎样。”有种静观好戏的调侃。 看来致林真是越来越复杂了。林启正应该很辛苦吧……他在小房子阳台上,静静望着夜空抽烟的情景涌入脑海,那落寞凄凉的背影,现在忆起还是痛,高处不胜寒啊,而我,却已经没有任何立场来帮他分担,连逗他笑都已是奢望。 课堂上沉闷的经济法在教授无休止的笔记中展现出来,而耳边却轻轻响着谭应宏对几个经济纠纷案深入浅出的分析,倒也不至于乏味到呼呼大睡,我第一次发觉他竟然对法学有某些观点非常独到,不禁诧异。 于是低头偷偷问:“谭应宏,你该不会也想抢我饭碗吧,老实交代,你究竟学过些什么,怎么觉得你很高深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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