濑尾结月:“让我看看,是……呃,西岛你怎么哭了?” 西岛真理茫然:“我哭了吗?” 那个模糊的人影晃了晃,走近西岛真理。 他弯腰,抬起手想擦一擦西岛真理的脸——但是抬起手后,他又犹豫了。他脸上蹭得脏兮兮的,墨绿色发尾有些地方还烧焦了,但语气仍旧轻快:“手太脏了,就不给你擦脸了。” “别哭啊,我没事,活蹦乱跳的。” 是西岛真理熟悉的声音。 她眨了眨眼,明明听见了对方所说的安慰自己的话,但眼泪却不受控制掉得更厉害了。西岛真理用力用自己袖子擦了擦眼睛:“我才没有哭!” 濑尾结月:“哇,明明就哭得很严重——” 西岛真理气得脑子发晕,超大声:“没有哭!” 濑尾结月:“……” 她粗壮的神经再度get到了点,犹豫的求助佐藤警官:“这种时候我是不是应该闭嘴?” 佐藤警官都被她逗笑了:“你别说话就行——西岛小姐,你再等一等,我们来之前为了预防万一有叫救护车,很快就有医护人员重新来处理你脑袋上的伤口。” 在他们交谈的时候,附近的便衣警察已经一拥而上,从那节车厢里拖出两个被制服的男人。 其中一个金发碧眼,明显带有外国人特征的中年男人手脚都被绑了起来。而另外一个年轻的亚裔男人则只是被打晕了。 手脚被绑的是哈伯德,而被打晕的则是藤岛千贺。 在恢复记忆后,西岛真理一直没有时间去想哈伯德的事情。她曾经想过很多次自己如果再次遇到哈伯德会是什么情景,说不定还会和没有恢复记忆那次猝不及防的相遇一样,当场惊恐恶心到吐出来。 但实际上并没有。 因为西岛真理甚至没有看清楚他的脸。 越前龙雅上前一步,轻轻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可以短暂的在他怀抱里逃避直面哈伯德的现实。 青年的衣服上混杂了汽油和燃烧物的味道,还有一股很淡的洗衣皂的香气。 其实这些味道混在一起实在不算是好闻。但是西岛真理靠着他脏兮兮的衣服,眼泪掉得更厉害了。 越前龙雅笑出声,开口时声音很哑:“怎么还哭啊?都和你说了我手好脏的,等会给你脸上也蹭脏了。” 西岛真理闷闷的没有说话,故意在他衣服上用力蹭了一下。她白皙的脸很快就被脏衣服蹭出两道黑印子。 越前龙雅笑得更厉害,笑着笑着,咳嗽起来。 西岛真理掐了下他的腰,生闷气:“你为什么要上去?” 越前龙雅:“藤岛千贺说你在上面。” 西岛真理更不高兴了:“他说什么你就信啊?” 越前龙雅无奈,低下头:“其实不信的。我大概知道你在什么地方……但是,我怕万一。” “我说过的,你不是赌注。” 他不会把西岛真理放上赌桌。 哪怕赢的几率是百分之九十九,越前龙雅也怕那百分之一。 另外几个警察从花灯上带下来一个穿着便服,黑发齐刘海的少女。对方一开始还试图挣扎,但挣扎失败之后就只好任凭警官压着她也聚集到了摩天轮底下。 就在这时,一束灯光骤然打亮摩天轮转轮前。 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椅子,而毛利小五郎则神不知鬼不觉的坐在了上面。所有人都被突然出现的毛利小五郎吓了一跳:他一只手搭在椅子背上,脑袋垂下,看起来就和睡着了没什么区别。 濑尾结月:“哇,这个大叔明明睡着了,怎么还坐在这里啊?” 佐藤警官解释:“这是毛利先生的特色,只要他一摆出这个姿势,就证明他要开始自己的推理了!” 目前现场的负伤人员有四个,其中两个是越前龙雅和西岛真理二人,简称倒霉情侣组。另外两个则是被打晕的藤岛千贺和被注射麻醉剂后用麻绳绑起来的哈伯德。 被警官从花车上逮捕下来的平川麻纪。 以及送西岛真理过来,自己还凑了把大热闹的濑尾结月。 警官先把昏迷的藤岛千贺弄醒。 藤岛千贺醒来时先迷茫了一瞬,但是看见四周那么多警察,还有坐在灯光之中的毛利小五郎时,他迅速清醒,露出了绝望又麻木的表情。 毛利小五郎:“藤岛先生,看你这个表情,是已经准备认罪了吗?” 藤岛千贺坦然伸出自己的手:“我认罪——是我绑架虐杀了酒井鹿子,因为五年前在我职业低谷期,她对我冷嘲热讽,并到处散播我的谣言,最终导致了我心态崩溃,在练习中失手砸到了西岛小姐,葬送了自己的职业生涯。” “我痛恨落井下石将我赶出网球队的哈伯德,所以在假装答应哈伯德来做网球队陪练的情况下,获取他的信任,趁他不防备我时给他注射了麻醉剂,准备将他烧死在摩天轮上。” “西岛小姐是我绑架的,因为我想要以她作为筹码,狠狠教训曾经击溃了我的网球骄傲的越前龙雅。” “平川小姐也是我绑架威胁的,之所以没有伤害她,是因为我曾经被她的姐姐平川麻央关照过,所以才打算留下她的性命。” “真的是这样吗?”毛利小五郎却并没有肯定藤岛千贺的说辞,而是反问了他。 藤岛千贺神色平静:“我说的句句属实。” 毛利小五郎:“真是抱歉,在我的推理之中,似乎并不是这样的。在警察厅,越前先生曾经发邮件告诉目暮警官,目前已经被绑架的两个女孩子,以及最容易成为目标的西岛小姐,她们三个最大的共同点并非同为黑发齐刘海的少女,而是她们通通与五年前哈伯德网球场有关系。” “于是我拜托柯南去平川家帮我查看一样东西,同时也拜托高木警官和西岛家联系,从西岛先生的卧室取出了一样东西。柯南,把照片拿过来。” 柯南从椅子后面的阴影处跑了出来,笑眯眯举高了自己手里的两张照片:“这是毛利叔叔委托我和高木警官分别从西岛家和平川家拿出来的照片。这张是平川麻纪和姐姐平川麻央的合照,这张则是西岛先生和西岛小姐,以及平川麻央的合照。” 毛利小五郎:“我已经致电询问了西岛先生,在五年前,他们确实在哈伯德网球场认识了一位名叫平川麻央的兼职生。在此之前,我需要先提起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西岛小姐曾经在五年前不幸被这位藤岛先生的网球砸中,并因此躺进了ICU。这两件事看似毫无关联——但我仔细询问之后,发现西岛小姐被网球砸中和平川小姐失踪的时间,前后只差了不到三天。” “哈伯德网球场给出的说辞是平川小姐弄坏了室内网球场的投球机,因为没有钱赔偿机器而畏罪潜逃……” “他们撒谎!”平川麻纪蓦然激动起来,挣扎着大喊:“我姐姐根本没有弄坏机器,也没有畏罪潜逃!她是被杀害了——是哈伯德那个畜生!是他害死了我的姐姐,还把她的尸体分解扔进大海里喂鱼——” 她挣扎得过于用力,身边的警察差点没有按住她。 毛利小五郎短暂的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了下去:“我继续询问了西岛先生,关于平川小姐和藤岛先生的事情。西岛先生说他们那时候正在热恋交往中,关系非常要好,在藤岛先生因为状态下滑被网球队友排挤时,给了藤岛先生莫大的鼓励。” “而平川小姐失踪,也是藤岛先生彻底堕落的开始,没有错吧?” “自从平川小姐失踪后,你彻底放弃了网球事业,变成了三流球队的陪练,辗转于各大地下网球场,并且开始为哈伯德□□球。” “但那只是你表面的伪装。其实你打从心底就不相信平川小姐会偷东西逃跑,所以一直在暗中调查平川小姐当年失踪的事情;你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调查到了当年的真相,得知平川小姐会被杀死是因为多次拒绝了哈伯德的暗示。” “你决定为自己的恋人复仇,所以借由这次美国队来到日本进行友谊交流赛的机会,你找上了平川麻纪。你的复仇对象也非常简单,只有三个人:曾经击溃你,导致你网球状态下滑的越前龙雅,曾经在队内散播你的谣言,间接压倒你心理防线的酒井鹿子,以及杀害了你女朋友的哈伯德。” “因为你是偷渡过来的陪练,并没有正式在网球队上登记名字,同时又常年住在国外,和死者已经五年多没有联系,在明面上你们没有任何联系。所以在绑架虐杀酒井鹿子后,你清理完现场便迅速离开,没有给警方留下丝毫证据。” “因为你经常为哈伯德□□球,并给他们球队做陪练,所以哈伯德已经完全相信你成为了他听话的一条狗——但在杀死哈伯德这件事情上,你却有了另外的计划。” “哈伯德杀死了平川麻央,所以你决定让平川麻央的妹妹来决定哈伯德的死法。将哈伯德绑上摩天轮,用汽油活活烧死,这大概是平川麻纪的主意吧?” “在你前去接触平川麻纪,并提出这个计划的时候,平川麻纪就开始有目的的接近哈伯德唯一的儿子,路加·哈伯德。我想平川麻纪一开始的计划是想要通过获取路加的好感,频繁接触他后再失踪,这样大家就会自然而然的怀疑之前酒井鹿子的凶杀案和这次的绑架案,是否都和路加有关。” “只可惜路加满脑子只有网球的事情,似乎对平川小姐并不感兴趣。所以平川麻纪只好通过谎言,在目击者野治面前留下自己和哈伯德关系很好的假象。在平川麻纪失踪之后,野治提供的证词自然让警方开始重点调查路加。” “警方越调查路加,哈伯德就会越害怕是不是西岛小姐记起了什么并向警方揭发他曾经的恶行,因为他知道目前出事的两个人都和曾经自己犯下的罪孽有着极深的关系——在哈伯德为自己曾经的罪行惶恐不安时,你再跳出来表示自己愿意协助他解决西岛小姐这个隐患,哈伯德自然就信任了你。你再趁着绑架西岛小姐,假装请示哈伯德命令的时候偷袭他,并给他注射了麻醉剂。” “至于西岛小姐,她就是个纯粹的倒霉蛋。五年不小心被卷入哈伯德网球场杀人事件,好不容易因为失忆而被杀人犯放过,五年后却又因为自己的男友而再度被卷入连环杀人计划之中——之前怂恿网球队员尾随西岛小姐回家,以及进入西岛小姐家里偷走相机的人,都是平川麻纪小姐吧?” “你因为姐姐的死而对西岛小姐心怀恨意,所以处处做手脚想要她也感到恐慌受到惊吓。同时藤岛千贺也认为曾经击溃了自己网球自信的越前龙雅,也是间接害死平川小姐的凶手之一,所以决定利用越前龙雅和西岛真理的情侣关系,将越前龙雅也骗上摩天轮一起烧死。” “原本你在这座摩天轮车间里放置了汽油和自动引燃装置,自己则坐在隔壁车间里,通过监听器监视这里面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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