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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门的萤看到迎面走来的人挥手：“甘雨。” “萤姐姐。”甘雨微微点头，原本应当是想说些什么，最后又犹豫片刻，离开了。 萤没在意，在摩拉克斯的注视下走到办公桌前。 摩拉克斯：“回来了？” “嗯，虽然掌握时间之力这件事还是没有线索，但是我有更大的收获。” 萤那一脸‘求夸奖’的表情让摩拉克斯知道她没撒谎。 放下笔，往后一靠，略感疲惫的摩拉克斯道。 “辛苦了，说说吧。” 摩拉克斯脸上都能看到疲惫，这让萤真切感受到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璃月港是真的忙碌。 她收敛了不着调，面色严肃：“我去了***...” 眨眨眼，萤不确定地再重复：“***？” 摩拉克斯很快想明白：“是制约。制约在你身上起了作用。” 萤：...她当然知道这是制约，跟钟离相遇的游戏里就体验过。 只是她没想到原来游戏里的制约还能跟着她一起穿越时空来到这个时候，让她不能说出如今还未发生过的事。 头疼。 摩拉克斯曲指敲着桌面，不经意地问：“回来之后你有没有照过镜子？” 萤先是茫然地说没有，然后忽而反应过来，捂着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她在层岩巨渊呆了那么久，走了那么多阴暗的路，更是面对了不少魔物，如果沾染上什么污秽确实有可能。 该死的她竟然不记得洗个脸甚至洗个澡，直接就来月海亭见摩拉克斯了！ 一眼看穿她的想法，摩拉克斯迟疑片刻，最终摇头。 萤没有怀疑他的回应，放下手，松了口气：“还好还好。” 摩拉克斯道：“不是你的脸上有脏东西，而是你本身出现了变化。” “你还记得吗，最初到达天衡山的时候，不管是发色还是眼睛，甚至骨相样貌都与现在不一样。” 萤又摸了摸自己的脸：“我的脸又变化了？可是没人觉得不对劲啊。” 不说甘雨应达以及魈，那些普通人也没认错人。 “每次变化都不大，经过去千年，普通人当然不会知道你曾经的样貌。不过仙众夜叉们应当能察觉。” 摩拉克斯拿出镜子，推到萤个跟前：“在去往层岩巨渊之前，你头上还有一截金发。但是现在，你的头发全黑了。而且，样貌也确确实实发生了些许变化。” 不过现在的萤更为自然，看似少了什么东西，细究之下才明白那是挡在她身前的迷雾。 如今看到的萤才是真正的萤。 萤拿起镜子，看着里边的自己微微一怔。 那是自己的样子。 不再是旅行者萤，也不再是一堆数据代码，萤恍惚间明白这是真实的自己。 自己的头发，自己的眼睛，自己的躯体，她真真切切地来到了提瓦特世界。 她先是有些茫然地看着摩拉克斯，低声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然后她也不等摩拉克斯的回答，第一时间想跟钟离说一说这件事。 打开聊天面板，黑色的瞳孔微缩，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 确实是可怕的事。 钟离的头像，灰掉了。
第90章 发现钟离的头像是灰色的那一刻萤是懵的。 除了震惊，当然还是震惊，然后是不敢置信。 那可是钟离，竟然会‘死掉’？ 抱着这样的不可置信她准备复活，钟离，然而当她查看队伍的时候却发现了另外一件可怕的事。 钟离不在队伍中。 冷静！ 萤打开食物栏，点到那些能复活角色的食物位置，然而可复活的人没有出现钟离。 这一刻，她是真的慌了。 摩拉克斯发现她的不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萤茫然地看着摩拉克斯：“钟离，死了？” 钟离死了。 各种意义上的。 明明应该在队伍中的角色消失了。 复活食物无法使用。 靠近神像没有反应。 他就好像其他没有被她召唤出来的角色一样，以灰白色的头像静静地躺在图鉴之中。 点开他的资料，能看到的也是最简单最基础的东西，无法进行圣遗物等的编辑。 萤从摩拉克斯那里知道钟离去了蒙德之后就没有再回来，甚至没有任何联系。 他去蒙德做什么，又在什么地方出的事，没人知道。 然而，摩拉克斯又说：“虽说没有从他那里得到准确信息，但我确实知道一点内情。” 听到这话的萤不由自主地提高音量：“什么内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摩拉克斯看着眼前的黑发少女，迟疑片刻，在她脸上露出着急快要再次问出口的时候才说。 “与归终他们不同，钟离那具身体是力量的结合体，每次使用力量都在消耗自身。更因为维持躯体的存在也属于消耗力量，他本身就没法长时间存在于这个世界。” 这对萤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怎么可以这样...” 那可是钟离，是她入坑的角色，更是在璃月历史的战斗上无数次保护了她，保护了仙众夜叉以及千岩军性命的人。 但是现在摩拉克斯告诉她，钟离的每一次使用力量都是透支生命？ 这让萤如何接受？ 摩拉克斯微微垂眸：“因为力量本源相通，我发现了这个问题。” 迟疑片刻，摩拉克斯还是说出真相：“从天空岛回来后我就察觉钟离的身体已经接近溃散，他什么时候消失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那你...”质问被萤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需要钟离以透支自身生命为代价获得的力量的，是她。 不管摩拉克斯到底是因为什么不跟自己说这件事，她都没有资格质问。 萤没有再询问更多，拒绝摩拉克斯的陪同，传送到石门前往蒙德。 不管钟离是不是真的消失了，她都要亲自确认，寻找那个真相。 此时的萤已经忘记了其他事，无论是忙碌的璃月港还是璃月土壤的问题都被她抛之脑后，脑海中满是钟离的身影。 刚来时候的战斗，喝茶时候的惬意，帮忙处理公务时的用心。 以及，那面对自己一连串问题时，一一解答的耐心。 自从图鉴中钟离的头像亮起，萤就没有想过钟离会消失。 无论是复活食物还是七天神像，那都是轻而易举就能让角色复活的手段。 所以，对于钟离的离开，萤是无法接受的。 曾经的蒙德高山险峻，风雪暴虐。 巴巴托斯赢得魔神战争成为风神后带着眷属东风之龙特瓦林吹散风雪，给予蒙德子民们春风细雨，春夏秋冬。 更是削平山头，让蒙德的地势更是适合生存。 萤当然知道蒙德如今的开发肯定还在果酒湖那边，不像提前发展的璃月那么快，但石门这边的地势还是让她走得烦躁烦躁。 她也总算知道为什么梦之魔神曾经的眷属宁愿去无妄坡也不愿意翻过石门了，真是太麻烦了！ 吐槽归吐槽，该走还是要走的。 石门过来，也就是后来的晨曦酒庄位置虽然没有开发，但已经有了一条被除草开出来的路。 这是蒙德商队前往璃月的时候开出来的路，虽然因为草木这种东西的蓬勃生命力已经再次发芽，又长高了不少，但还是留下了痕迹。 对萤来说脚下的杂草还不算什么，虽说麻烦却也没有真的拦住她的脚步。 不过萤这个时候才发现，这次从层岩巨渊回来后她的地图只剩下璃月，其他国家的地图就好像被硬生生从自己的小地图上切掉一样，不仅仅是传送锚点和七天神像没有了，甚至连空白的区域也不再显示。 喝着水，萤看着前方杂草丛生的平地沉默着。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跟自己去了层岩巨渊有关，亦或者这是钟离的‘死亡’造就的结果。 总之她现在能做的是找到钟离痕迹，找到蒙德的风神，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膝盖那么高的杂草随风飘荡，垂落的发丝也因为这风飞舞了起来。 萤不得不收好水杯，把头上的簪子拿下，用手随意抓了几下后盘起。 忽而她发现了异常，抬头看着远处。 万里无云的晴空上，巨大的蓝色生物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大，吹向萤的这一阵风来源正是巨大生物煽动着的翅膀。 “特瓦林。” 萤当然不陌生，即便她只玩了十几天游戏，即便她自身没有完成蒙德主线任务，也没有特意搜索蒙德剧情，但作为蒙德剧情的主要NPC，东风之龙特瓦林的图像和一些介绍很容易就进入视野之中。 即便不了解，但她能一眼就认出对方。 以及，对方背上那个穿着清凉，明明有着翅膀却不飞，非要坐在龙身上的风神巴巴托斯。 特瓦林巨大的身躯在不远处停下，即便如此它降落所带来的气流依旧席卷到萤身上。 萤捋了捋并没有被吹乱的头发，毫不畏惧地走了过去。 巴巴托斯主动找上来比她去找人要好多了。 从特瓦林的背上下去，巴巴托斯先是摸了摸特瓦林的脑袋，这才看向萤。 少年神明的脸上是笑容，清爽带有感染力。 “你好，你就是萤，对吧。” 萤上前，在对方面前站定。 兴许因为长时间呆在摩拉克斯身边，虽然对方是神明但萤没有任何不适。 她点头：“嗯，看来你认识我。” 巴巴托斯的笑容更欢乐了：“毕竟我对你很感兴趣。” “那么，风神大人。你对我来蒙德的原因是否了解？” 巴巴托斯思考片刻：“我猜猜，在蒙德的土地上我已经感受不到钟离的气息，你来这里是为了找他，对吧？” 萤深吸一口气，尽量用过平静的态度叙述：“是的，我找他，有很重要的事。” 巴巴托斯看着眼前的黑发少女，笑容略微收敛，带了些许的严肃与真诚。 他摇头：“虽说不想传递任何噩耗，但很可惜，钟离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是什么意思！” 因为过于激动，萤的询问提高了音量，听起来竟像是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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