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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终垂眸：“安排更多的人手，只要萤把土壤分离就立马进行实验。” 与这些炼金术士和方士不同，知道时间紧迫的人其实没有几个。 净化璃月土壤不是唯一目的，还有更大的原因是他们要拯救已经开始往璃月土地注入神力对抗灾厄的马科修斯。 萤这边对土壤的分离很是顺利。 正如归终所说，璃月因为地势特殊，土壤中或多或少会混杂一些岩石碎屑，而萤就是利用共鸣把这些岩石碎屑一一区分，把它们分成不同种类。 虽然留样土壤里的碎屑真的很少，也确实不如土壤那般容易污染，所残存的污染物不多，但架不住他们已经研究过，能很快分辨并且用这为数不多的样本寻找对应的净化方法。 经过重复多次的实验，终于有方法改变现今璃月土壤的污染平衡。 就好像平静的湖面忽然扔进一颗炽热的石头，不仅仅带起了一圈圈涟漪，甚至还发出滋滋滋的声响，散发出肉眼可见的烟雾。 萤对被改变平衡的土壤再次拆分，再次破坏其平衡，如此反复。 最后，他们终于找到暂时抑制土壤恶化的方法——在马科修斯的完全丧失知性之前。 把报告交给甘雨，萤坐在月海亭前的台阶上。 摩拉克斯走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萤看着前方，从侧面看就能看出她双眼放空，明显是在走神。 摩拉克斯在她身边坐下：“心情不好？” 萤回过神来，微微偏头。 “摩拉克斯大人。” 摩拉克斯询问：“你的报告我已经看过，璃月土壤的灾厄已经找到抑制的办法，你应该高兴。” 萤垂眸：“马科修斯现在只有我一般高了。” 她不高，而马科修斯原本很高大。 在他们想办法解决璃月土地的时候，马科修斯一直在为璃月注入神力。 如今变成这样还是她不够快。 摩拉克斯问道：“比起原本该有的结局，这是好的结局吗？” 萤一怔，忽而就笑了。 她偏过头与那双石珀色的眼睛对视：“不是最好，但也不是最糟糕。” 知道她想通了，摩拉克斯眼中带着一抹笑意：“恭喜。” “谢谢。” 萤收回落在摩拉克斯身上的视线，再次看向前方：“接下来，就是魔神残渣了。”
第92章 提着璃月港的糕点，萤天衡山上找到这位比任何魔神都喜爱人类的炉灶之魔神。 看到广袖少女身边坐着的玩偶的那一刻萤好像被雷劈了一样，僵在原地。 归终发现了她，转过笑着挥手：“萤？” 看着她手里的东西很容易就猜到她的目的：“找马科修斯？” 坐在她身边的玩偶回过头，因为是等比例缩小，所以不存在认错的可能。 但是正因为不会认错才让萤身子不由得僵硬。 玩偶站了起来，笑着冲她挥手。 那画面，有点魔幻，也有点让人心梗。 “马科修斯长时间把神力注入大地，力量过多，终究还是有危险的，所以不准备维持人形，而是以本体出现。不过他觉得自己跟众仙夜叉不同，本体太像魔物，于是选择缩小本体不吓到普通人。” 说着归终长长的袖子掩住半边脸，眼中满是笑意：“虽然他们不知道这是他们敬爱的炉灶之魔神，到还是很受喜欢哦，尤其是小孩子。” 萤：... 这还真是最亲近人类的魔神可能会干的事。 不过这样一来，受到惊吓的好像只有她了。 嗤！ 萤走了过去，把食盒往前一递。 马科修斯歪头：“给我的？谁的新菜？” 他偶尔也会给璃月的厨师试一试新菜，但能让萤把新菜带过来的好像不多。 “程师傅对你的菜谱进行了改良，天天念叨着什么时候让炉灶之魔神大人品尝，给个建议，想想这次来找你就直接带过来的。” 毛茸茸如同玩偶一般的魔神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冲她露出笑容。 “他的天赋不错。” 这句话语速很慢，失去过多神力终究还是会有一些后遗症，偶尔会表现出来。 不过现在不再需要跟璃月大地的灾厄对抗，马科修斯也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要在做饭的时候不出问题就好。像现在这般跟归终一起坐在天衡山上看璃月港是他难得的清闲，也是恢复的时机。 当然，以他的性子当然不会真的闲着，不久之后肯定再深入璃月境内各个地方，寻找新的美食灵感。 对于马科修斯的回答萤笑了笑：“要是听到这句夸奖，程师傅肯定高兴得店铺大减价三天。” 马科修斯竟是开起了玩笑：“才三天？” 萤曲指搭着下巴，状似沉思：“五天？” 这让一旁的归终笑出声来。 这位一直在为璃月土壤操劳的少女全身的重担终于轻了一些，是难得的畅快。 两人一熊坐在天衡山上，看着云卷云舒，也看着港口进进出出的船只。 热闹与安静都是璃月港的一部分，正如他们都是璃月的一份子。 他们都知道，目前只是暂时抑制了灾厄。 当更大的灾难到来的时候璃月的土地依旧受到威胁。 所以，接下来要解决的是魔神残渣。 正如萤所想，马科修斯是闲不住的。 不过他也没有立刻深入深山老林或者其他地方，而是留在了璃月港。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程师傅的手艺让他满意，他对现在璃月港各个吃食店铺都很感兴趣，颇有都要尝一遍的架势。 璃月人已经不知道那跟着归终大人一起在璃月港各家餐馆摊位一一品尝美食的是他们的炉灶之魔神，马科修斯也没有告知天下的意思。 或许因为这样更方便行事，对于被当成归终制作出来的机械这件事他欣然接受。 萤站在摩拉克斯身边，看着坐在简陋的摊位上吃着东西的归终马科修斯，他们脸上的笑容让她不由得也笑了。 摩拉克斯开口：“听说你最近都在跟方士讨教术法，并且组织了一队人数众多的方士去研究那些被剥离的魔神残渣。” “嗯，是的。”萤收回视线，偏头看着身边的魔神，“只要解决魔神残渣就真的能够安稳下来了。” “是这样吗？”摩拉克斯很是怀疑。 萤笑了笑，却没说什么。 未来的璃月将要面对的当然不止魔神残渣，但唯有魔神残渣和磨损是无法解决的难题。 既然如此，她何必要为其他能解决的难题烦恼而不是专门攻克魔神残渣？ 摩拉克斯提醒：“魔神残渣的影响是无差别的，仙众夜叉也曾经有过被影响差点失去神智的情况出现。” “我知道，夜叉的每一份报告我都有查看。”她顿了一下，说到：“为了避免方士们被影响，我在璃月境内广招方士，人数足够多的情况下就能控制他们接触魔神残渣的时间。这样一来也就减少了他们被魔神残渣影响的可能。” 石珀色的眼睛盯着与千年前不管是样貌还是气质都不同的少女。 摩拉克斯叹息一声：“我担心的是你。” 萤一怔，有些意外的看向他。 然而在对上他的视线的时候又真切感受到他的真诚。 摩拉克斯是真的担心她，为她可能被魔神残渣影响担忧。 此时萤也慢半拍地想起一件事。 自己的身体已经不是数据代码，而是真正的，属于她本身的身体。 如果是这样，她不就跟其他人一样在接触魔神残渣的时候被影响，也会被磨损？ 还有... 萤瞪大了眼，吞咽了口水。 “那个，摩拉克斯大人，我有件事想问问你。” “嗯，你说。” 摩拉克斯并不懂她这突如其来的...惊恐？ 萤问：“我现在身体变成了自己的，可我只是个普通人，那是不是说我也会像普通人那样...死去？” 从普通人变成长生种的时候她是惶恐，有些无法接受的。 但毕竟做了近两千年的长生种，又突然变成人类，受生老病死左右，她好像更无法接受？ 摩拉克斯似乎被噎了一下，面露无奈。 “你是不是忘记了，你已经学了仙法。” 萤的反驳有理有据：“方士所学的术法也是仙法。” “这倒是。”摩拉克斯只是略微思考就有了其他安慰的言语：“但是你身上还有权柄。” “只要是眷属就能承受来自神明的权柄馈赠。” 就算她并不特意关注也知道愚人众执行官都获得下一任冰之女皇的权柄。 作为人类眷属的执行官当然不例外，也能承受权柄。 摩拉克斯沉默片刻：“你身上的权柄与其他人的是不同的，又跟那么多人签订了契约，本身就已经跳脱普通人界限之外，生老病死自然也与其他普通人不同。” 萤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我还怕过个三四十年就跟普通人一样死去。” 虽然她记得摩拉克斯说过她的契约很不同，不受任何一方生死影响。 但如果她的寿命跟普通人一样，再过个三四十年会迎接死亡，那别说解决魔神残渣的事了，现在依旧在跟魔神残渣做对抗的夜叉们的性命也保证不了。 摩拉克斯：“你不明白自己特殊。不过，即便撇开这些特殊情况，我也不会让你受寿限影响。” 心情已经好起来的萤小声‘咦’了一声：“摩拉克斯大人有给人续命的方法？” 摩拉克斯忽而笑了：“对别人没有，但对你，可以。” 萤一怔，总感觉这句话怪怪的。 她下意识避开对方的视线，看向其他地方。 不过萤好歹活了那么久，很快也就找到答案。 “是因为契约之力吧。” 如果说以前不知道这契约之力到底代表着什么，但经过那么多事，尤其是到游戏中遇到钟离，以及这个世界的钟离的消失，她或多或少猜到一些。 语气略微低落：“也许我猜的不完全对，但钟离之所以消散，最大的原因是契约之力转移到我的身上。” 摩拉克斯道：“你无需自责，他本身也是带着目的来的。” “嗯，我知道。” 萤知道她的到来，她的能力，钟离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 她还知道他们之间应当真的有一个目前她依旧不知道内容的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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