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想做什么—— 苏久言神经高度绷紧,她脑子里瞬间跳出了一大堆霸道总裁的言情小说场景,每一个场景都黄暴到她自己无法直视。 不、不可以! 她还是个孩子! 这不是开往幼儿园的车——! 但是转念想想,这可比狗卷棘甩着菜刀来找她算账好多了,更别提,其实她也不亏,吃亏的也许是狗卷棘也说不定,毕竟这颜值,毕竟这八块腹肌……吸溜…… 苏久言脑子里天人交战。 然后,狗卷棘轻轻帮她扯好被角,确定不会漏风后,轻轻离开了。随着一声轻响,走道里的灯光也熄灭了。 苏久言:“……” 好吧。 是她过于自作多情了。 不过,话说回来,等狗卷棘睡着后,她是不是可以逃走了。 “……” “……” 这个想法好令人心动啊。 逃走后, 五条悟那边肯定不能去了。这时候, 苏久言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被五条悟坑了个彻底,她就是个大傻瓜。嗯,实在不行去抱娜娜明的大腿,她真有先见之明,同样也要了娜娜明的联络方式。 有长辈在面前,狗卷棘总不至于把她大卸八块吧…… 脑子里转悠着种种不靠谱的念头,苏久言盯着天花板,一分一秒地数着时间,很快,手机上的时间就过了十二点,苏久言蹑手蹑脚地爬出床,蹑手蹑脚地往门口走去。 五米,四米,三米…… 胜利近在眼前。 “咔哒。” 客厅的灯被按亮了。 苏久言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她浑身僵硬地转过头,就看见狗卷棘站在楼梯间,一只手还按着电灯开关。 “……” “……” 可恶。 他怎么还穿着小熊睡衣! 就算是卖萌,对于一个男人而言,也萌过头了吧?! 狗卷棘打了一个哈欠:“……鲑鱼?” “我、我……” 找不到一个好借口,此时此刻就是苏久言的死期,苏久言脑子飞快运转:“我睡不着,有点认床,所以就出来走走。” 狗卷棘一脸了然:“鲑鱼。” 呃,他明白了什么? 下一秒,苏久言就被重新提留着,放回自己的床褥里。只不过,这一回,狗卷棘没再离开,他依靠在苏久言的床头柜旁边,抓住了苏久言的手,将其放在了…… 诶?! 等等…… 你在做什么?! 这竟然是她可以摸的吗…… 苏久言的手指触碰到对方胸膛的一片温热,这场面太过玄幻,她下意识地还捏了一把,来确定事实。下一秒,苏久言的脸就被蒸熟了。 这这这这这…… 可恶,这个男人是不是有些过于懂了,苏久言甚至能感受到对方每一次呼吸时,胸膛细微的起伏,暖意传达进手心,无比明确地告诉苏久言,自己究竟在摸着什么。 苏久言:“……” 谢邀,人已经蒸腾升天。 偏偏,狗卷棘还轻柔地摸了摸苏久言的头发,像是在安慰她:“木鱼花……” 他好像在说—— 好了,没事啦,安心地睡吧。 “……” 这还睡个屁。 这若是能睡着,苏久言愿意尊称对方一句神仙,谁他妈的能面对这样的场景还安然睡得着啊! 干出这样狗一样的事情—— 狗卷棘你还有人性吗?!!!
第63章 Chapter 63 这一天,狗卷棘过得如坠梦境。 时间倒回半天之前—— 狗卷棘站在浴室门口,和刚刚拧开门的少女四目相对,她还没来得及吹干头发,只是用浴巾包裹住头,几缕细碎的黑发垂落而下。她双瞳如剪水,尽是错愕。 “……” 狗卷棘的思维顿时空白。 他以为,时光会渐渐让照片里的少女眉眼渐渐淡去,但事实证明,狗卷棘想错了——当苏久言出现在自己面前,他无比清晰地感觉到: 找到了。 他寻寻觅觅四年的人,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自己面前——这一切都好像是他思念过头的梦境。然而,苏久言似乎比他还惊慌。 小、小心。 狗卷棘下意识地伸出手。 “啪。” 疼不算多疼—— 做咒术师的这些年来,狗卷棘受过许多重得多的伤,对比起来,这巴掌和挠痒痒差不多。 狗卷棘立刻低头。 对不起,是他孟浪了。 扶住差点摔跤的女士,就应该是单纯地搭把手,他不应该在拦腰抱住的时候,还顺手掂量掂量——苏久言确实瘦了,和四年前相比,那点婴儿L肥真的没了。 他应该更…… ……等等,不对啊。 按理说,第一次见面时,苏久言不是早就宣称过,要直接求婚的吗? 相对而言,这点冒犯也不算…… “……” “……” 当着狗卷棘的面,苏久言惊恐地掏出手机,似乎在慌张地联络什么人。狗卷棘眼尖地瞥见五条悟老师的名字,也不知道这两人究竟说了什么,但最后,苏久言更紧张了。 她咽了一口唾沫:“狗……狗卷君你……” 狗卷棘微微一愣。 为、为什么不称呼他为“老婆”了? 在苏久言心中,他已经变成需要客套地称呼为“君”的人了吗? 狗卷棘轻声回答:“海带。” 对不起。 你这些年一定吃了很多苦头吧。 狗卷棘相信,这么简单的饭团语,苏久言想要听懂肯定是非常简单的事情,几乎不会有误解的可能性。 “……刚刚真的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疼吗……不,这真的是一个蠢问题,我手都觉得疼,你的脸怎么可能不疼哈哈哈……” 狗卷棘看着苏久言的小脑袋,一点点地垂下来,她盯着地面,几乎要团成一个小小的球了。狗卷棘从未把这巴掌放在心上,若论生气,他想要生气的事情太多了。 生气也生气不过来啊。 狗卷棘伸出手,轻柔地触碰苏久言的头顶。 是温热的,是柔软的。 也是真实存在的人。 “金枪鱼蛋黄酱……” 你还活着—— 他真的好高兴啊。 他这样说着,忍不住紧紧把苏久言抱入怀中。她用的洗发露都是狗卷棘同一款,那种清雅的香气,就稳稳地弥漫在鼻尖。 “呼呼呼。” 狗卷棘让苏久言坐在梳妆镜面前,自己拿着吹风机,给她吹干长发。但狗卷棘的视线总忍不住跟着那一撮明显短了一截的头发飘荡。 那截头发的尾端缠绕着咒灵的残秽。 痕迹太过稀薄。 再加上,狗卷棘也不算研究残秽的专家,只能看得出残秽的主人实力不弱,以及——就差那么一点点,切断头发丝的攻击,也许就会切断少女的脖颈。 也许就像,切断一朵鲜花的茎秆。 想到这里,狗卷棘的手指就忍不住发抖,他不敢想象,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苏久言究竟经历过什么样的危机—— 果然,和狗卷棘之前的猜测相同。 四年前,果然是苏久言不想拖累狗卷棘,才故意说出那么绝情的话,实际上,这四年她吃了很多苦,才会瘦这么多。 袭击她的咒灵…… ……其实是追兵吗? 狗卷棘放下了吹风机,他看向梳妆镜里的黑发少女,轻柔地将两侧的碎发拂到前肩处,这个时候,苏久言依然精神高度紧张,唇角紧抿,眉宇间凝结着一层郁郁之色。 狗卷棘只觉得心疼。 纵然已经安全,纵然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但苏久言依然没有从被追杀的阴影里走出来—— 锅盛满了食材。 灶台里腾升着稳定的火苗。 狗卷棘随手剁开排骨,对比于咒术师的日常训练,厨师这点工作量,甚至称不上热身。狗卷棘挑了几款常见的中国菜,至少,来自家乡的饭菜多少能让她感觉到一点……安定? 两只咒骸爬上案台。 “鲑鱼!” 狗卷棘转过身,就看见他家的两只咒骸自作主张地拿出了…… 嗯? 苏久言的身份证? 小苏久言的咒骸立刻疯狂比划,外带饭团语的解释。狗卷棘很快听懂了,这两个小好奇鬼,没忍住偷偷翻了苏久言的行李包,结果,苏久言几乎什么都没带,也就带了身份证、户口本,还有一本北京大学的毕业证。 狗卷棘愣了一下:“大芥……?” 她不是正在逃脱追兵吗? 竟然不带一些防身的咒具,带一些没有什么用的身份证明做…… 狗卷棘思绪忽然卡壳了。 小苏久言咒骸却毫不客气地捅破了狗卷棘的小心思,它挥舞着小手臂,生怕主人想不到的模样:“结、结婚!” 狗卷棘:“………………” 是哦。 什么都不带—— 偏偏带上身份证明,不就是为了结婚准备的材料吗? 狗卷棘的脸颊瞬间就烧红了,他已经尽可能的不去想苏久言曾经说过的豪言壮语,但偏偏,这小咒骸非要又翻到他面前来。 狗卷棘紧张地往外眺望一眼。 透过门缝,他可以看见苏久言的背影,她正襟危坐,似乎还处于那种紧张的状态。灶台咕噜噜烧开的汤掩盖了厨房里的动静。 狗卷棘忽然觉得内心安定下来。 苏久言还是那个苏久言。 她从未忘记过,两人之间的约定。 狗卷棘用手指,分别弹了一下两只小咒骸的脑门:“放回去。” 小苏久言的咒骸哀怨地看他一眼。 它被迫老老实实地,跟着同伴的步伐,把摸出来的身份证和户口本,又塞回了苏久言的行李包里。 灶台上的水烧开了。 狗卷棘也跟着忍不住胡思乱想—— 他倒是不奇怪,为什么苏久言的行李箱里没有找到戒指或者玫瑰花之类的其他求婚物品,毕竟刚刚从危机中脱身,来不及准备这些很正常。 但常规应该男生准备吧。 狗卷棘想到被苏久言拆封的房间,某种礼物尚未送出,就已经被拆封的羞涩感就自然而然地浮现心头—— 可、可恶。 他明明想藏更久的—— 唯一能让狗卷棘感到一点欣慰的是,苏久言显然还没细致地全部翻一遍,还有隐藏的更深的礼物尚未被发觉,以至于狗卷棘稍微保留了一点最后的脸面。 不,别胡思乱想了。 明明苏久言还处于惊魂未定的状态,自己在想什么乘人之危的念头啊……等等,好像也不对,明明要乘人之危的那个人是苏久言才对,他只是默认不做声了而已…… 直到端饭上桌,狗卷棘也没顺清楚这里面的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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