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父亲还有母亲在东京的商场里逛街购物,生活简单而温馨。 狗卷家具有咒言的家传能力,咒言能力即使在咒术界也是非常特殊的存在,所以虽然历史悠久但没有形成大家族,一直在咒术界内特立独行。 狗卷爸爸虽然是咒术师,但平时不会有很多任务。狗卷妈妈只有微弱的咒力勉强能看见咒灵,不是咒术师。 那是正午时分,狗卷棘还记得那时外面的阳光非常耀眼,照的人都几乎睁不开眼睛。 忽然间,一阵像是天塌下来似的声音通过大地的共鸣传来。那一瞬间所有人都联想到了末日,不由自主地望向天空,看那里是不是塌下来了。 这不是地震。身在地震多发带的日本,几乎人人都有过经历地震的经验,所以大家都知道这不是地震。 ——可这不是地震的话又是什么呢? 未知带来的恐惧往往更强烈。 紧接着,原本处于休假(不接祓除任务)状态的狗卷爸爸接到命令被强制派遣参与某次大型诅咒师阻却任务。 狗卷爸爸知道咒术师往往不能平安寿终,但拥有娇妻爱子的他希望自己会是这种幸运的家伙。 但这次,他不得不前往这次危险度极高的剿杀诅咒师任务。 狗卷爸爸跟妻子说明事由后连忙开车前往任务地点,由于过于匆忙,甚至没注意到在后排的车座上自己的儿子正在熟睡,也就导致年仅六岁的狗卷棘被意外带到了任务现场。 狗卷棘是被那震天动地的恐怖声响吓得在车座上睡着的。 当时狗卷父母在外面排队,外面天热,狗卷棘就待在有空调的车上。恐怖的动静到来之时父母却不在身边,年纪很小的狗卷棘虽然忍住了没哭出来,但惶恐不安的他很快就因为精神过度紧绷的疲倦在后座上睡着。 当狗卷爸爸发现狗卷棘在车上时已经是来不及了。 他此次任务危险度很高,听说此前已经有仅百名咒术师惨遭不幸……但把儿子放在原地也不安全,任务上说那名诅咒师的行进路线并不固定。而且这里又是大山中,光是让儿子独自一人呆在这种地方就非常危险了。 他尽可能的把车开到了远离交战的地方,然后发信息给了辅助监督,让他们带走自己的儿子。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在辅助监督赶来之前,他们和娜塔莎的战斗已经先一步转移到了这里。 他们是被迫的,因为没人能在和娜塔莎的战斗中把控局势方向。 再然后就是狗卷棘因父亲倒在面前的画面爆发咒力、接着娜塔莎被咒术师联手控制的过程。 当狗卷棘再次醒来时,他发现自己在一个恐怖的房间里。 这个房间每一丝空间都被贴满了封印咒力的符咒,完全杜绝了产生咒力的可能。狗卷棘感到非常不舒服,任何咒术师光是呆在这样的环境里都会感到极其不适。 他的嗓子还是很疼。虽然比昏迷前有所好转了,但并没有完全好。 然后,醒过来还一脸懵的狗卷棘就更加懵逼的听到一个长相很严厉的老头子跟他说,他要负责看管房间里的这个人,因为她能被控制住是因为他的存在,虽然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但他对她来说是特殊的。 六岁的狗卷棘大大的紫瞳里蕴藏着大大的疑惑——什么叫只有我能看住她???
第58章 随着老人的话, 狗卷棘看向了房间中间的那个人。 他看到了那张令他刻骨铭心的脸——那个杀了爸爸的家伙! 年仅六岁的狗卷棘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沉住气,他当下就要跳下椅子去打那个被无数条锁链捆着的那个女人。 但他刚一有跳下椅子的倾向,头顶这个让人喜欢不起来的老头慢悠悠地说:“哦, 对了, 你父亲没有死,正在高专接受治疗。” “……真的吗?”他张口,努力了好几次才说出话来。 他的喉咙实在是太痛了, 红肿的厉害, 有经验的人一下就能看出来他只是被进行了最低限度的治疗然后就被投放到这间屋子里继续他的工作。 “老夫说得当然是真的。”他冷冷道。 “……为、什么”刚才不说? 令人生厌的老头子眼皮都不带抬一下:“那不重要。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安静呆在这里监视……” “给我一瓶水。”身后的娜塔莎突然开口。 老头子瞬间僵住,身后瞬间浸满了冷汗。 “……区区一个将死之人, 你没有资格向我们提要求!”老头子被惊吓到后带着报复的意味恶狠狠道。 全身上下被用各种特级咒具束缚的娜塔莎眼中毫无波澜, 好似身在砧板上的鱼的处境的人不是她。 她歪了歪头,束缚的锁链也随之发出“叮叮”的脆响。她不疾不徐地开口:“我不是在和你商量哦。” “……哼!”老头子愤怒地一甩袖子, 色厉内荏地以极快的速度逃离了这件房间。 结界闭合, 只剩下娜塔莎与狗卷棘两个人在其中。 狗卷棘:“……”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就这么留我一个人面对这个魔鬼了吗!! 大人……都是这么不靠谱的东西吗??! 听说父亲没有死的消息后狗卷棘大松一口气。父亲虽然任务频率不高但也不是第一次出危险的任务了。对咒术师来说,只要还活着就有希望。而且咒术界在两年前有一个拥有反转术式的人出现后, 咒术师们只要还有一口气就都能被治好。 不死=无伤。 总之听到爸爸没事的消息,真是太好了。 爸爸没有死,对于眼前这个女人他倒是没那么憎恨了, 但也不代表他对她有什么好感——一个把他爸爸打成重伤的人难道他会喜欢她吗? 但他同样也承认……他很害怕这个女人。看到她和爸爸战斗的场景,他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如此可怕的战斗——拥有这么可怕力量的人根本不可能是人吧, 完全是魔神! ……总之,和这个又讨厌又可怕的女人单独呆在这个让他密闭的牢笼里狗卷棘真的很不舒坦,从身到心都很不舒服的那种。 不多时,一个头部罩得严严实实的男人打开结界的一角将水送了进来。 ——看来那个老头子的确是没敢无视娜塔莎的要求。 娜塔莎接过了瓶装水, 然后在狗卷棘的注视下,从原本坐在椅子上的动作缓缓站了起来。 狗卷棘不是非得看那个女人的, 但这里只有自己和她,而且……她满身铁链的样子真的让人无法不注意啊!不说咒具本身的封印能力,这铁链上的每一截铁环都足有他半个手掌宽……这么多根铁链绑在身上一定也很重吧? 她竟然就这么轻描淡写地在全身绑着铁链的情况下站起来了吗? ……不愧是怪物。 而事实上娜塔莎不仅站起来了,她还以正常行走的速度走到了他面前。 目睹过这个女人如何可怕地将爸爸在内的咒术师像清扫落叶一样清扫击溃的狗卷棘惊惧到了极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一点点靠近,手足无措。 当娜塔莎的影子落在他身上、距离他不过一米远的时候,狗卷棘呼吸都像是被冰冻住了,恐惧地闭上了眼睛。 那一刻,他想到自己要死了。 僵持了将近半分钟。 狗卷棘缓缓睁开眼睛,迷惑地眨了眨——他没死? 忽然,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视线缓缓下移—— 那个女人身上的锁链被用铁环固定在地上,铁环上同样贴了辅助固定的符咒。她的手伸向了他,但伸到一半时束缚她手臂的铁链已经到达了极限,迫使她的手臂只能运动到这种程度。 但她伸手的动作不是重点,重点却是她手上的东西。 ——那瓶水。 她手上拿着刚才总监部送来的水,做出了一个递给他的动作。 狗卷棘看了看那瓶水,又看了看娜塔莎面无表情的脸。上下来回转移了好几次,这才确定这是给他。 ……是让他试毒吗? 他一下子想到了总监部或许在水里下了无色无味的毒药好杀死这个女人。他脸上顿时露出了几分挣扎……但迫于这个女人的压迫感,他颤巍巍地接过了瓶装水。 他注意到这个女人的手臂已经伸到了极限,标志就是地上的铁环发出了绷紧到极致了的、有些令人牙酸的声音。但她的动作仍然是那么举重若轻,而本该固若金汤的铁链和铁环却发出承受力到极限的声音。 “……”这个女人,果然很恐怖! 狗卷棘喝下了水。 虽然可能有毒,但不得不说,在水的滋润下他红肿疼痛的嗓子舒服了很多。 在他分神的片刻,他突然感觉到头顶有一丝重量落下。 他像受惊的小动物一样瞪圆了眼睛震惊地往上看去,看到那个女人收回的手。 ——她是,摸了他的脑袋吗? 那是安抚的动作,但她为什么会对他做这种动作呢? 角落里的尾部铁链发出最终不堪重负的崩断的声音,而娜塔莎的动作依然举重若轻,好似崩断的不是坚固性可怕极了的特级咒具,而是一根柔弱的面条。 但沉浸在“被摸头了”的震撼中的狗卷棘没注意到这点声响,而娜塔莎也根本不像是有做了什么,步履如常地走回去坐下。 狗卷棘惊讶地瞪视她,而娜塔莎当着他的面坐回到椅子上,平静的闭上眼睛,好似是在闭目养神。 ----- 很快,这件房间内不复平静。 总监会针对娜塔莎的极恶行径展开了判决会议。 娜塔莎就在房间里,因为除了这间封印等级最高的房间之外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做□□她的牢笼。 总监会的高层们没有亲自露面,而是通过咒术将自己的身影以门板格挡露出影子的模样出现在房间里,十个身影围成一圈,把娜塔莎围在中间。 这是一场充满恶意的会议,因为他们要看着娜塔莎因他们对她生死命运的掌控而惶恐不安,让她直面自己的生死被人掌控的事实,而她毫无反抗之力。 ——按常理来说本该是这样的。 狗卷棘没有被清离,因为他还要履行他看守的工作,于是很不幸地直面了一次咒术界恐怖且黑暗的一面。 狗卷棘:……我认为我需要有人替我发声。 狗卷棘心里在为大人们的不靠谱充满了吐槽欲,他听不懂高层们的话,只知道那个女人被骂的很厉害,她被形容成了某种妖魔鬼怪而不是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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