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如此之快,几人惊得不行。 “丹青!快,救人!”顾青昭当机立断。 白孺人这时也回归神来,连忙叫身边会水的侍女下去,又叫去寻人。 正忙乱间,一道声音乍然响起。 “端王殿下到!”
第13章 咸鱼生活的开端 “都说说吧。” 清凉阁内,端王唐昀沉着脸坐在上头,一副欲怒未怒的模样。 “本王也真是开了眼界了,究竟你们说了什么话头,竟能闹到将人推进水里去?” 此时陈氏已被抬进了内室,正由医师看着,裴侧妃也来了,蹙着眉头站在那里。 “殿下息怒,都是妾身不好,没有规束好妹妹们……” 端王抬手打断她,“此事与你不相干,你且坐着就是。” 他略一敛眸,威势尽显。 方才还嚣张的赵氏已然瑟瑟发抖,就连姜芸也低垂着头,不敢置一词。 “让你们两个说,只恐各执一词,也说不清楚。白孺人,当时你正好在场,你来说。” 白氏便将前因后果都「如实」说了,“原本我们几人正说着话,不知何处得罪了姜姐姐,她来后便破口大骂,又说顾姐姐的不是,又骂我和两位妹妹出身低贱,说……说妾身出身宫女,却得殿下爱幸。赵妹妹气不过,这才有了这番闹剧。” 说到此处,她便泫然欲泣,可正是这要哭不哭的模样,才惹人心疼。 “妾自知实在卑贱,能得殿下宠幸已是上天眷顾,不敢贪恋其他。对诸位姐姐也是事事恭敬,却不知怎么,姜姐姐一而再再而三地要数落妾身。” 她微撩裙摆缓缓矮身跪下去,再抬首时,已是哭的不能自已,“还请殿下发落,将妾身重新贬黜为宫女罢。妾身无颜再在殿下身边伺候。” 这话说得,顾青昭都想当场拍案叫绝了。 姜芸都快气死了,她咬牙狠狠瞪了白孺人一眼,却又不敢在端王跟前发作,只好委委屈屈道:“殿下明鉴,若不是她们在背后说人坏话,妾身又何至于跟她们争执。” 闻言,白孺人顿时一脸惊讶地看着她,而后又百般委屈道:“你怎能这样污蔑我们,我与几位妹妹不过说说话唠家常,无意提到了姜姐姐,姜姐姐你……” 她像是无奈至极,看向上头的端王,“请殿下裁夺罢。只是姜姐姐定是不小心的,还请殿下看在夫人才入府的份上,从轻处罚罢。” !姜芸险些气疯。 端王素来宠爱白孺人也不是作假的,看向姜芸的目光愈发冷冽,“言辞不当在前,你还动手?哪里有个妃妾的模样。”端王看着跪在地上的姜氏,眉头都要皱烂了。 “你昨日才入府,今日便对后院妃妾动手,当真放肆。” 后院闹腾,是他最懒得见到的。 “裴侧妃,你看着处置罢。” 他连轴转了几日,今日才得空来后院瞧瞧新入府的几人,怎料一来就遇到这样的事。再好的心情,再好的打算,也彻底没兴致了。 他正欲起身离开,里头就有医师奔了出来。 “恭喜殿下,贺喜殿下!” 端王蹙着眉,便听见那医师兴高采烈道:“陈小主子,已经有孕三月了。” 霎时间,整个清凉阁的气氛都变了。 端王迎娶王妃侧妃已有三年,却时常不在王府,这一胎,还是端王府头一个呢! 从来冷清如名字一般的清凉阁,自今日起怕是也要显贵起来了。 回了葳蕤院,丹青还道:“陈小主子真是好命,听说她从前恩宠可是府里最少的呢。” 顾青昭站了一日,脚都疼了,她连忙脱了鞋,将玉足放进热水里泡着,才算舒服了,“可偏偏就是这个最不打眼的,头一个怀上了王嗣。” 后院的人不知要嫉妒成什么样子。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日后便是侧妃们,都要让着她几分。” 一个怀着孕的妃妾,在后院便是最宝贵的了。 “陈小主子怎么样不要紧,倒是姜夫人。”丹青眉飞色舞着道:“刚刚离开清凉阁时,奴婢见她气得脸都绿了。” 绯紫也笑着,“说起来她也真是倒霉,进府第二日与人争执就被殿下见着了。方才前头传话了,姜夫人被罚抄女则闭门思过呢。这回殿下可是要不待见她了。” 俩侍女都是知晓姜夫人有多讨厌的,见她倒霉能不乐吗。 “如此一来,新入府的小主子里头,就是您的位份和家世最好,主子可得预备着接驾了。”俩丫头挤眉弄眼。 顾青昭摆摆手,“除了新入府的,可还有王府的旧人呢,费那功夫做什么。” 单瞧白孺人今日那番动静,除了为赵氏脱罪之外,难道就没有要争宠的意思吗? 眼下端王只怕要顾着安慰白孺人,这几日,她们是不必想了。 感受着脚底下的热气窜上来,她是觉得浑身哪哪都舒服了。 此时此刻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享受生活不好吗? 干嘛要去操心那些虚无缥缈的事情。 有什么比好端端地活着,累了还有闲暇泡脚来得畅快? 接下来的十几日,她也算真正过了些逍遥日子。 每日乘兴游一游王府后院,如今也勉强算得上是轻车熟路了。 唯一能叫她产生一些烦恼的,便唯有晨起去王妃院里请安一事了。 每每听着王妃和几个妃妾说话,她都有些昏昏欲睡,却又不得不装出在认真听的模样,不时还要配合着点头、蹙眉、微笑,也是累人。 譬如此时,王妃一脸心疼道:“近日殿下忙碌,都鲜少来后院,可怜了几位新妹妹了。” 这时候她就得适时垂眸,表现自己的一丝苦楚,但是嘴上还要说着——“殿下忙于朝政,无法顾及后院是情理中事……” 总之就是各种场面话。 是废话,但你又不能不说的那种。 相比起她,姜夫人可就「能干」多了。
第14章 暗潮涌动 禁足了十二日,她如今也是被裴侧妃调教得越发端庄了,只见她绢帕一捻,便是一副凄苦模样,“殿下事事操劳,妾只恨自己不能为殿下分忧,当真是……当真是心疼殿下。” 说着竟是用力挤出了两滴眼泪。 在场唯一能与之一较高下的则是荷香院的白孺人。 她天生一张含情眼,也不必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只眉眼一垂,那柔弱得叫人心疼的劲儿便上来了。 “谁说不是呢,瞧着半月前,殿下就瘦了好些。如今再要劳累下去,身子可如何吃得消。妾昨儿给殿下送去的桂圆莲子粥,他都没吃两口。” 瞧瞧这做派,明显跟姜芸就不是一个段位的。 直叫她恨得牙痒痒,“白妹妹当真是贤惠,日日送去这么些东西。” “姜姐姐谬赞了。”白孺人一笑,险些没将她呛死。 自打上回那事之后,白孺人倒是恩宠犹在,其他的,尤其是三个新入府的,直接被端王无视了。 顾青昭倒乐得自在,就是旁人就不一定这样想了。 “难怪殿下平日里更心疼白孺人一些呢,这小半月来,殿下也唯去了你那一次,妹妹事事这样周到,便是我这个王妃也比不上啊。” 王妃都直冒酸气。 不过,林林总总每日也就说这些话。 从王妃的话中也不难看出,端王入宫愈发频繁了。 这也就意味着,太子病重得更厉害了。 朝臣们的动作必定更加急切起来。 出了正院,便见齐侧妃在那里等着她。 “闲来无事,你陪我四处走走。” 得,回笼觉算是泡汤了。 “这半月来,除了清凉阁怀孕的那个,殿下便唯去看过白孺人。不论你们新入府的,还是我们这些当侧妃的,殿下看都不看一眼。再这样下去,莫说孺人了,便是夫人,白氏只要都当得了。” 齐侧妃也是自诩家世显赫,可到了王府却没有得到除该有对待之外的殊荣,不免有些伤心难过了。 “王府后院各级妃妾是有定数的,如今夫人之位已满,白孺人再得宠,殿下想来也不会太过纵容。”她安慰了一句。 “谁晓得呢,殿下素来就是阴晴不定的。日如今夫人之位是满了,可日后……” 说到此处,她便下意识停下了。 日后? 难道齐侧妃知道什么? 是了,她姨母可是皇后,定然晓得端王被隐秘立为下任储君的事。 也难怪她着急了。 “罢了,还是仔细想想,怎样才能叫殿下踏足葳蕤院罢。” 瞧着她愁眉苦脸的样,顾青昭也犯难了。 她本人是没打算争宠的,可她抱的大腿不得宠的话,她日子也要过得艰难的。 “不如,娘娘也试着给殿下送些东西去?” 齐侧妃当场便否定了,“这十几日来,王府上下谁没送过东西进前院?” “王妃送的紫金狼毫,裴侧妃送的乌参鲫鱼汤,还有我送进去的荷包……唯有白孺人做的桂圆莲子羹,殿下受了。其他的,殿下估计都不看一眼。”因着这事,她都自觉难堪了许久,“我可不想再丢脸一次。” 鲫鱼汤和荷包便罢了,紫金狼毫是什么玩意儿? 王妃给自家夫君送礼,居然送了只笔? 虽说是贵重吧,可端王差这个吗? 还有那鲫鱼汤,倒是大补,只是……这样燥热的天气,端王喝得下去? 至于荷包…… “娘娘,那荷包是您亲自动手绣的?” 齐侧妃侧眼看着顾青昭,眼神里装着不可置信,彷佛她说了什么骇人听闻的事一般。 顾青昭居然读懂了她的意思——什么荷包,还需要本妃亲自动手绣? 行叭。 粗略一扫,也就只有白孺人送的东西能入眼,难怪人家端王喜欢。 “娘娘,殿下从小什么好的没见过?若要殿下喜欢,非得是上心的东西才行。” 听她这话,齐侧妃来了劲,“你有什么好法子?” “娘娘不如亲自绣一个荷包,”话还没说完,就见齐侧妃瞪圆了眼,顾青昭忙宽慰她,“倒也不必全是您亲手绣,只是在收线的时候您务必要亲手动上几针便是了。” 齐渺这才松口气,“你这,能成吗?” “左右娘娘也没什么损失,何妨一试呢?” 四月底了,夜里热风燥人。 这日正端了小几到院前纳凉呢,就见丹青哭丧着个脸。 “怎么了你这是?”她很是意外。 这丫头平日里都是高高兴兴的,笑脸从未断过,今儿倒奇怪。 “主子,殿下去了主院侧妃那里了。” “当真?”如此说来,她那方法果然还是奏效的。 “我的主子哎。”见自家主子兴致勃勃,丹青简直是一口气堵在嗓子眼,出不去又进不来,“您既然都有法子叫侧妃娘娘得殿下探望,为何不为您自己想一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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