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儿抿嘴一笑。 跟乌雅氏传达了摇光的意思。 “哦,娘娘要收回之前拨下的练白膏?” 听了蔓儿的话。 乌雅氏的神色顿了顿。 攥了攥手里的并蒂荷花帕子。 眼神中带着一丝微妙的探究: “这是为何?” “呵呵,奴婢不知。不过想来娘娘没有说,那其中的缘故就不是奴婢该问的。” 见乌雅氏一副刨根究底的模样儿。 蔓儿微微一笑。 语气不卑不亢的道。 言外之意。 便是贵妃娘娘做什么事儿,何须跟你一个小小的贵人解释。 碰了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 乌雅氏的眼神闪了闪。 也不生气。 抿嘴一笑。 语气柔柔的道: “蔓儿姑娘说的是。姑娘既是代表娘娘来的,本小主自当遵从。不过那练白膏用起来颇费了一些,所以,我这里剩下的也不多,只有两盒了。” 乌雅氏一边说着。 一边跟贴身宫女碧珠使了个眼色。 语气不紧不慢的吩咐道: “快去我的寝房里,把那两盒剩下的练白膏拿来给蔓儿姑娘。” 摇光在宫里的权势如日中天。 说一不二。 乌雅氏当然不会明着跟她对着干。 但是她也不是省油的灯。 她不相信摇光会无缘无故的收回这番邦进贡的好东西。 或许这练白膏。 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好处也未可知。 贵妃才这般急匆匆的收回去。 不舍得发给下面的嫔妃们用。 “额......” 明知道乌雅氏没有说实话。 但对方毕竟是小主。 做奴才的总不好去质疑对方。 蔓儿的神色顿了顿。 接过碧珠递来的两匣子练白膏。 微微一笑。 意有所指的道: “此事多谢贵人配合了,奴婢定会如实禀报贵妃娘娘。” 听了蔓儿的话。 乌雅氏的眼神闪了闪。 半晌。 扯了扯嘴角。 皮笑肉不笑的道: “如此甚好。” “那奴婢还要回去复命,先告退了。” “也好。碧珠,代我送送蔓儿姑娘。” ...... “小主,瞧蔓儿姑娘的样子,刚才定是怀疑了?” 一路将蔓儿送出了永和宫。 碧珠返回暖阁。 语气有些担心的对乌雅氏道。 “怀疑又如何,还不是老老实实的回去了。” 乌雅氏嗤笑一声。 把玩着无名指上长长的金制錾花护甲。 语气不屑的道: “她一个小小的奴婢,难道还敢来搜我的宫,跟本小主要强不成?” “奴婢是怕宸贵妃那边儿......毕竟,这练白膏咱们可是领了十一盒呢。” 碧珠的神色有些犹豫。 她管着乌雅氏的首饰和妆匣子。 自然很清楚。 如今这练白膏。 乌雅氏这里可还有整整七盒呢。 “这种东西又不是金玉首饰,本就没个定数。用了就用了,贵妃又如何,总不能一手遮天,因为这个就治我的罪。” 说到这儿。 乌雅氏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丝自得之色。 她当然很为自己的手段得意。 虽然还不知道那练白膏具体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好处。 但是。 能在贵妃眼皮子底下扣下七盒。 自己显然是占了大便宜了。 “还是小主想得周全,奴婢自叹弗如。” 贵妃毕竟远在天边。 但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乌雅氏就近在眼前。 碧珠无论心里怎么想的。 这会子自然都不会扫了乌雅氏的兴致。 连忙笑着附和道。 “我估摸着,这东西大抵有养颜美白的功效。前几日那两个宫女用了之后,效果可是立竿见影,肌肤第二天不就白嫩了许多么。想来咸福宫那位就是担心这个,才迫不及待的派人把这练白膏收缴了。” 之前的两个宫女试用的时候,即使脸上洗了之后微微感觉刺痛。 也不敢告诉乌雅氏。 一来是刺痛并不严重。 二来这练白膏毕竟是进贡的好东西。 用完有刺痛,只能说明自己身份卑微福气不够。 哪里会想到是东西有毒呢。 更何况用了之后。 两人的皮肤确实都白皙了不少。 这是肉眼可见的事实。 所以。 也让不明真相的乌雅氏越发的自信自己的判断。 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儿。 连忙迫不及待的对碧珠吩咐道: “事不宜迟。今儿晚上睡前,你就悄悄的将这练白膏用水兑上半盒,侍候本宫敷脸。” “额......是,小主。”
第189章 “唔。你觉得乌雅氏私藏了一部分练白膏, 没有全交出来?” 咸福宫西暖阁里。 摇光正在练字。 听了蔓儿的回话。 放下手里的羊毫。 语气微妙的道。 “是,主子,翊坤宫那边儿, 宜妃娘娘领去的练白膏还没有用, 一听是主子吩咐, 就很痛快的全部交给奴婢了。但是永和宫那边儿,乌雅贵人似乎不太情愿,足足十一盒,说是用的只剩下两盒了。奴婢瞧见她给碧珠使眼色了, 所以奴婢觉得,她八成是在撒谎。” “不知死活的东西。” 摇光哼了一声。 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主子, 要不, 奴婢再去永和宫一趟吧?” 见摇光神色不满。 蔓儿连忙提议道。 “算了,乌雅氏向来都喜欢自作聪明, 你去了她也不会交出来。” 摇光眉头微蹙。 摇了摇头道。 乌雅氏这个人就是这样。 嘴硬, 总喜欢占点儿小便宜。 做事儿颇有些精致利己的愚蠢。 只要不是真的当众人赃俱获。 就跟煮熟的鸭子似的。 死了嘴都是硬的。 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摇光也不是开善堂的。 既然乌雅氏不听话,非要自己作死。 那就随便她吧。 反正那玩意儿的毒性也是慢性的。 一时半会儿。 也不会有什么大事儿。 摇光在桌子上重新铺了一张宣纸。 语气淡淡的道: “你让卓文明天把已经要回来的这些练白膏和库房里的, 都找个地方销毁掉。” 蔓儿拿起桌上的小竹筒往梅花砚台里加上清水。 一边慢慢的磨着墨。 一边温声应道: “是, 主子,奴婢记着了。” 主仆二人正练着字。 暖阁外间儿的蓝布门帘儿被小心翼翼的掀起。 一身儿蓝布袄子的大宫女冬青。 轻手轻脚的走进来禀报道: “主子,大太太来了。” “请她进来吧。” 摇光正写到关键的笔画。 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 “是,主子。” 瓜尔佳氏昨儿个下午递的进宫的牌子。 说起来。 她也有半个月未曾进宫请安了。 倒不是她不想来。 而是这段日子家里的各种的宴席实在太多。 作为赫舍里氏的当家主母, 忙的抽不开身。 参加了两个婚宴,两个满月宴, 一个升职宴, 还有一个丧宴。 前前后后一共十几天。 她也是累得够呛。 或许现代人无法理解。 觉得这些大大小小的各种宴请不去,只随个礼不行吗? 还真不行。 这年头儿, 尤其是大户人家。 是非常重视维护人际关系的。 这样的各类宴席。 是联络亲友感情、拉进同僚关系的一种方式。 是非常司空见惯的。 婚丧嫁娶、儿孙满月、上司下属升职、长辈寿辰、同僚买宅子、乔迁新居、朋友纳妾、中举中进士。 这些事儿都是必须要宴请宾客的。 有些人家亲戚朋友多。 今儿个他家纳妾了,明儿个你家孙子满月了。 你请我,我请你。 夸张的时候。 大半个月都会被邀请去赴各种宴会。 “奴才给贵妃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瓜尔佳氏穿着一身儿藕荷色的对襟旗装。 外面罩着一袭天青色绉纱银红镶边儿的小狐皮斗篷。 一进门便福下身子。 语气恭敬的请安道。 “嫂子快别客气了,过来瞧瞧我刚写的字。” “呵呵,咱们贵妃娘娘的字自然极好的。” 瓜尔佳氏站在门口的白玉屏风后。 由着小宫女素梅替她解下身上的斗篷。 笑吟吟的道: “嫂子我可听说了,就连高相都赞娘娘的字铁画银钩,纵横挥洒,自有风骨呢。” 虽然知道她的话里有夸张的成分。 但摇光依旧不可避免的微微自得了片刻。 她对于书法,是真的喜爱。 也愿意下功夫去钻研和练习。 尤其是赵佶的瘦金体。 这些年更是临摹了不下五千张。 “怎么今儿个有空过来了?” 知道瓜尔佳氏对书法的兴趣不大。 摇光自然不会强人所难。 将用过的羊毫放进笔洗里。 示意蔓儿将自己练习的大字收起来。 拉着瓜尔佳氏一起坐到掐丝珐琅熏笼旁的蜀锦绣榻上。 随口问了一句。 “呵呵,好些日子不曾来看你,想你了,自然要来请安了。” 瓜尔佳氏笑了笑。 接过宫女奉上的闽北水仙。 轻轻的抿了一口。 “哦?” 对上摇光那明显不信的神色。 瓜尔佳氏拿随身的帕子拭了拭最嘴角。 有些无奈的放下手里的黄玉青花茶盏。 说出了真正的来意: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其实,是阿玛他老人家让我来瞧瞧你。” “我就知道。” 摇光对瓜尔佳氏很了解。 以她的性格,若是私人身份来瞧自己。 定然不会一进门就行大礼。 摇光端起桌上的釉下五彩春草纹茶盏。 轻轻的抿了一口里面的闽北水仙。 语气淡淡的道: “阿玛是有什么事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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