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处,在座的食物客无一不惊愣唏嘘,也有人大呼他们死不足惜。 这个时候,必然就会有另一种声音出现了。 “这项父项母和项彬是死有余辜,可那些仆人是无辜的呀!” “这起命案的凶手是谁?后来抓着没有?” 老头儿吊足了食客的胃口,悠然道:“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他说罢晃着身子慢吞吞地走下了台。 宋景然看着说书老头的背影,微眯起眼睛对身旁的汪沁道:“沁儿,你说这老头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汪沁摇头:“我也不知道。” 宋景然吃了一口面前都已经凉掉的馄饨,“要不用通讯符联系一下师尊吧。” 汪沁拿起筷子戳了戳盘中的生煎,“还是不要了,师尊有很多事要忙,我们做弟子的,尽量少给他添麻烦。若总是依赖师尊替将答案送到我们嘴边,我们又如何真正成长呢?” “还是师妹考虑得周到。”宋景然笑笑,将自己盘中的生煎匀了两个给汪沁,“沁儿多吃些,你看你瘦的。” 汪沁认真道:“习武修剑之人是不能胖的。” 宋景然刚送了一只馄饨入口,鼓着腮帮子问:“为什么不能?” 汪沁一向平静的神色中显出吃惊和不解:“师兄也跟棉棉学胡了,隐山阁的弟子怎可问出这样的话?这些都是写在门派条规中,需要时时刻刻谨记在心的。” 看着她一本正经纠正他的模样,宋景然偷偷憋笑。 “知其然,知其所以然。师妹可知,为何门派条规中规定,习武修剑之人不能发胖?” 汪沁仍是一本正经道:“自然是因为胖了舞剑舞不利索。” 宋景然美滋滋地端起馄饨碗,喝了一口汤,紧接着又笑眯眯地问:“舞剑舞不利索又如何?这世间多的是不会舞剑之人。” 汪沁也不知今日她的这位师兄是怎么了,净说些隐山阁弟子不该说的话。 她按照自己的方式认真答:“可我们有任务和使命在身,若是懈怠散漫,岂不是愧对师尊的栽培与教导。” 她这副认真的模样,倒是看得宋景然眼中闪出不一样的光来。 “不愧是我们沁儿。” 他将手中的筷子捏紧,顿住片刻,将目光从她脸上移开,落在眼前的木桌上:“我只是想说,若是沁儿偶尔累了,想懈怠散漫,那也没关系——有我在你身后。” 他说罢鼓起勇气似的抬眸,静静注视着她的眼睛。 这时候眼神慌乱的人,竟是对面的她了。 时间往后,接连着下了两日的雨。 因为初夏的雨势来得急而猛,这两日聚缘楼内没有说书老先生的身影,就连食客也比平日里要少些。 老夫人的事情暂且没进展,说书人那边的线索接不下去,在这样的天气上山也十分不便,况且去了也不见得能有什么新线索,一个荒废的庙而已。 宋景然与汪沁二人便坐在檐下听了两日的雨,一起捧着书钻研剑法。 这样清闲舒适的日子,还是挺少见的。 对着书本研究了一会儿运剑的招式,宋景然与汪沁起身立在屋檐之下,望着从屋檐垂落的雨串儿,宋景然忽然道,“这几日棉棉病了,又下起雨来,院子里还真显得有些冷清。” 汪沁听了这话自是有些不高兴,但也没说什么,只是道,“希望棉棉快些好起来吧。” 宋景然思忖了片刻,还是决定将心中的事说出来:“沁儿,有件事我想,还是跟你说清楚比较妥当。” 汪沁当下心中一惊。 宋景然难道,是想表明态度吗?
第50章 捉摸不透 汪沁不知宋景然今日为何,突然提起了他入隐山阁之前的往事。 只是看着他难过的样子,她的心也被无形之手揪作一团。 半晌后,他不再看廊外的雨帘,而是转身朝向了她,“我之所以对棉棉特殊,是因为她与我夭折的胞妹面容相像。” 汪沁的眸子随之一滞,她万万没有想到背后竟是这样的原因。 那些心中暗暗的酸涩与较劲,瞬间像是被春风揉开了的冰霜,正在渐渐消散。 宋景然眸中的神色显然比方才要缓和,情绪也稳定了些,他的眼中渐渐生出一点光来:“虽然我知道,棉棉只是棉棉,她不是我胞妹。但是看到棉棉的时候,我一度觉得,胞妹的生命在她身上延续了。” 他犹记得那日阳光之下,于棉棉发髻上的那只轻轻颤动的蝴蝶簪子,那是破茧而出的蝶翼。 汪沁静静地听着,不知应该对他说些什么。 安慰人这方面,她一向有些口拙。 她能做的,只是在回廊内,轻轻拉起的手,让他知道她在。 于棉棉的房间内,项思齐在她床边撑着脑袋看了她许久,忽然觉得有些无聊。 他已经如他所愿,独自霸占于棉棉好几日了。可是为什么,那样的满足感在达到一定的高度后,不升反降呢? 房间之外,整个院子内都是雨落下的声音。房间之内一片寂静,只剩下他,还有一个昏睡着的于棉棉。 他忽然想听一听她的声音,明亮的、清脆的。 他也想看一看她的笑脸,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如同早晨照进房间的第一抹光。 他甚至无比怀念她生气的模样,像一只被惹毛的兔子,眼睛瞪得大大的,腮帮子气得鼓鼓的,好像下一刻就要扑上来咬人了。 想到这里,项思齐摸了摸自己的手,几日之前于棉棉狠狠咬下的那口,至今还留着一排浅浅的牙印子。 已经很浅了,就快要消失了。 他贪恋地轻抚着手上即将消失的那道印子,甚至觉得这排野蛮可爱的牙印,都比眼前这个躺在床上不会动的于棉棉要有意思。 可是……独占她,不正是他想要的么。 为什么又这样的不满意? 他轻轻将手按住于棉棉的嘴角,向上提去,这是微笑。 他指尖将她脸颊上的肉往前推,嘴巴嘟起来,这是生气。 于棉棉的脸仿佛成了这个幼稚少年的玩具,她在他手心里,变成了一团面粉,随意塑造。 他觉得于棉棉被他塑造的样子有些搞笑,一个人在房间里对着于棉棉轻笑出了声,尔后又是一片安静。 没有人和他说话,没有人陪他一起笑。 那一刻,项思齐好像明白了,他要的不是这样的于棉棉。 他终于起身走出了她房间。 见项思齐从于棉棉的房间里出来,不远处回廊内的汪沁朝他这边问道:“思齐,棉棉怎么样了?” 项思齐顿住脚步,半侧过身子,朝着身后语气坚定道:“她会好的,我再去给她熬些药。” 他说完便转回身子,飞快地朝厨房走去。 只有他知道,那份坚定带着惶恐,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若是因他的这份偏执耽误了时机,她真的醒不过来怎么办? 他不敢想象,连这一点光都熄灭,再一次坠入无边黑暗的感觉。 既然已经感受过温暖了,又如何能心甘情愿地……再次踏入一片死寂的寒冷中。 第二日。 晨起时分,天上仍然有雨落下。宋景然与汪沁不想错过任何一点重要信息,哪怕是下雨天,说书老头极有可能依旧不出现,他们仍然在不可能中抱有一丝希望。 哪怕只有一丝丝,也值得他们为之一试。 一早,项思齐换上了那身于棉棉为他挑选的新衣裳,红边白色交领上襦,腰头束起,底下是点缀着白色云纹的一片式红裙。
第51章 棉棉醒来 前些天,于棉棉因为没有完成系统布置的任务——使汪沁喝的药变为无效药。 她也没能逃过系统的惩罚。 这个惩罚就是让她发烧烧得头晕脑胀、四肢无力、整日昏睡不醒。 然而这惩罚还不仅仅是惩罚这么简单,还附带了考验任务。若是有人喂药给她喝,就代表这个世界里还有人在乎她,她还有存在的意义。 如此就算考验通过,于棉棉的病情就会很快好转。 若是没有人关心她,也没有人熬药给她喝,她就算阶段性任务失败了,或许永远都好不了。 好在宋景然与汪沁很关心她,项思齐经过几日之后也觉醒了,于棉棉才得以完成系统的考验任务。 也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于棉棉起床洗漱之后,换上了一身莲花暗纹轻纱质地的齐胸襦裙,美滋滋地坐在镜子前替自己盘发髻,再一左一右,各簪上两朵木芙蓉样式的绒花发簪,庆祝她重获新生。 为了保留一点虚弱的样子,她拿出帕子,还将唇上的口脂颜色擦得淡了些。 毕竟哪有人前一天一副死态,第二天就容光焕发的。 不久之后,汪沁与宋景然从聚缘楼回来了。 于棉棉听到他们两的声音,立即将房间的门打开蹦了出去。 “宋哥哥,沁姐姐!” 兴高采烈的蹦了过去之后,于棉棉才后知后觉自己好像精力太充沛了,可太不像大病初愈的模样了。 然而热烈的笑容放了出去,一时间也收不回来了,她干脆大大方方地笑着。 待在自己屋内的项思齐听见于棉棉雀跃的声音,嘴角勾起一丝不屑,拳头也不由的捏紧了。 这该死的女人,果然一醒过来就围着宋景然转。 汪沁与宋景然见新鲜的于棉棉蹿到眼前,一下还有点缓不过来,既惊讶又惊喜。 明明昨日里她还是一动不动地沉睡着,眼下就完好地立在了面前。 “棉棉你醒了,太好了!” “这几日,给你们添麻烦啦。”于棉棉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对了,画书姐姐身子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些。” 于棉棉此话一出,宋景然更心疼她了。 “傻棉棉,你前几日都病成那样了,如今好了些,便开始惦记着他人了?” 于棉棉内心一阵偷笑。 她可不是单纯地关心项画书。 一来出于人道主义,项画书也不是十恶不赦,应当关心一下她。 二来项老夫人待客周道,项画书是她的孙女,理应关心一下她。 三来,若是项画书无大碍,但又没有完全恢复,于棉棉就不必提心吊胆,担心她来搅汪沁与宋景然的局了。 “哎呀,你们就告诉我一下嘛,画书姐姐情况如何了?” 宋景然温柔和煦道:“棉棉放心,画书小姐已经没有大碍了,但毕竟受了惊吓,还需要静养几日。” 这个答案于棉棉很是满意。 看来她昏睡的这些天里,宋景然与汪沁应该有很多单独相处的时间,也不知进度如何了。 于棉棉搓了搓手,转向另一个话题:“宋哥哥,沁姐姐,老夫人委托的事件,可有什么突破性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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