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将目光抬起,一一扫视在座各位。 “我的意思是,既然楹海灵珠这么好……” 她说到一半便顿住,将答案抛给他们。 汪沁接着道:“故而,这楹海灵珠一定极为难取。” 如烟轻巧一笑:“没错,楹海灵珠每年都会新出一颗,但仍然是很抢手的,不仅你们想要,楹海城的百姓们也想要,甚至……还有很多是不远万里赶来这儿取楹海灵珠的。” 宋景然思考片刻,既然师尊吩咐他们来宵香院,眼前这个女子定然是有方法的。 他道:“如烟姑娘,我们应该如何去取那颗楹海灵珠呢?” 如烟意味深长地一笑,葱白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简单吐出两个字:“海底。”
第136章 小画纸,棉棉的心尖宠 “海底?” 宋景然与汪沁双双对视一眼,又看向如烟姑娘,一脸的不敢置信。 他们虽为修炼之人,但还远远未到随心所欲就能上天入海的程度。 “如烟姑娘,我们皆是人类,要如何去海底呢?” 如烟用柔若无骨的手撑着下巴,答非所问道: “再过一个月就是楹海城一年一度的大庆了,大庆当日的夜晚,是整个楹海城最热闹的一夜,也就是这一日,海妖会结出一颗楹海灵珠。” “海妖?”宋景然与汪沁再度震惊。 如烟抿唇一笑,确认道:“是,海妖。” 听起来就并非善类。 见几人神情凝重,如烟又给他们沏上了一些茶:“别那么紧张嘛,海妖很好对付的,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可怕。至于大庆那日如何入海底,我会替你们想办法,不用担心~” 汪沁与宋景然闻之,皆是稍稍松了一口气。 “多谢如烟姑娘。” 只有于棉棉知道,他们二人高兴得早了。 如烟姑娘笑道:“今日时候不早了,几位先回吧,若是有什么事儿,再来寻我便可。” 于是几人一同行礼后,便起身准备离去。 “几位留步。”如烟姑娘喊住了他们,“稍等。” 她说着走进了那扇屏风后面,再出来时,手中一左一右各拿着两幅空白画卷,她将画卷一一递进他们手中。 这画卷并非如挂在墙上的那样大,即便摊开也只有手心般大小,沿着小画轴卷起之后更是不占地方,躺在手心如同一只短短的笔。 如烟看向几位道:“之后你们若是要来见我,直接在画纸上写下我的名字即可。” 如此,几人道谢后便要告退。 如烟再一次将他们喊住了:“既然有了这个,你们就不必走外面的门了,只要在画纸上写下你们要去的地点,便可以去到那个地方。” 于是,四人依言摊开巴掌大的空白画纸,在上面写下了客栈的名字。 眼前的光影一转,他们果然一齐立在了住的那家客栈门口。 周围的街市上人来人往,似乎没有人注意到,有四个人是忽然间出现在这里的。 回了客栈,于棉棉坐在屋内,点燃了两盏烛火,拿着手中画卷仔细看。 确实在画纸上写下要去的地点,就可以去到那个地方,方才已经体验过了, 既然有这种好事……那么…… 于棉棉眼睛一亮,是否可以回家呢? 此想法一出,于棉棉自己也觉得有点儿荒诞,但是……不试试怎么确定不可能? 即使希望渺茫,试一试又不吃什么亏。 于是她闭上眼睛,想着家的模样,抬手在空白画纸上写了下去。 停顿几秒后,她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一点儿也没有变,还是在客栈内。 果然穿梭也有诸多限制么? 于棉棉决定好好琢磨琢磨这个法宝,就算是她异想天开回不了家,也要让手中的这个宝物发挥出它最大的价值。 今日她杀了明璃,虽然那些溅在她身上的血液都随着明璃消散了,但总觉得身上不舒服,想寻一处浴堂洗个澡。 这样想着,于棉棉抬手在空白小画纸上写下了几字——随机去一个浴堂。 最后一笔横刚写完,眼前的画面一转,于棉棉一个踉跄跌坐在地。 周身的喧闹入耳,她已经置身于灯火蜿蜒的不夜街中了。 “哎哟,姑娘小心,怎么摔在这儿了?”一位妇人路过,顺带将她搀了起来,尔后又向前行去了。 于棉棉将目光收了回来,拍拍衣服仰头一看,浴堂果然就在眼前。 她方才是坐在床沿的,空间一转,屁股底下没了支撑,理所当然挨了这么一摔。
第137章 旧恨与新甜 于棉棉在昏黄的烛光边红着脸,捏着小画纸的手稍微松了些。 “倏——” 手中的那卷小画纸被项思齐飞快抽了出去。 他吻着她的时候抽空吐出两个字:“没收。” 什么?没收? 项思齐凭什么没收她的宝贝? 于棉棉伸手去抓:“给我。” “没收了。”项思齐一手圈住她的腰,一手捏着那卷画纸。 于棉棉委屈地闹了起来,双腿直打晃:“你不是也有吗?没收我的做什么!” 这卷小画纸,能带她去楹海城之内任何她想去的地方,这可是她的宝贝,谁跟她夺就是存心让她不高兴。 烛火的微光映照着项思齐的脸,他漆黑的眸中泛起润泽的光,语气温柔:“你拿着这个到处玩,我找不到你。” 他这样一说,好像还委屈起来了。 于棉棉一愣,都有那么一瞬间怀疑是自己的错了。 可是只要一想到项思齐要没收她的宝贝小画纸,她就没办法心疼他了。 于棉棉翘着鼻子和嘴巴,气呼呼的模样。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你让我等了好久。” 他望着她,眼中带着一点儿怒,细看下去又令人觉得委屈。 于棉棉翘着嘴儿想了想:“嗯……要不这样,你之后约莫什么时候来找我,提前告诉我一声,或者……我们一起出去玩。” 总而言之,就是不能没收她的小画纸。 于棉棉伸手要去够,却被项思齐推倒在了垫着软垫的木榻上。 如同今日误入了宵香院内的画中一样,他压在她上面。 之前那次是无意为之,这次便显而易见是有意为之了。 “你这是做什么,不是说来擦药的吗?” 于棉棉伸出食指本想轻轻戳一戳他,想到他身上那么多伤口,不知如何下手才不会误触。 手抬了起来,转而绕到他脑后,改成了摸头。 今天白日里项思齐也摸了她的头,现在就换她摸他的脑袋吧。 明璃已死,她带给项思齐的伤口却还留在他的身上。 “思齐,你心里还会有恨吗?” 烛火昏暗的屋内,她轻轻顺了几下他的脑袋,不知怎么问出了这样的话。 其实不用项思齐回答,于棉棉也知道答案,他怎么可能不恨。 换做是谁,能做到不恨呢? 有些事,即便如同冰雪消融,也无法全然遗忘。 “恨啊。”他声音闷闷地在她耳边铺开。 “明璃死了,你心里有没有好受一点?” 于棉棉不指望项思齐完全忘记仇恨,他也不需要忘记。 但……既然活着,即便是身处苦海,也不应当放弃寻找生活中的那抹甜。 项思齐没有接于棉棉的话,只是将她抱得愈发紧了。 他这一生颠沛苦难,拥有的一切都被无情夺走,他去到哪里,去做什么,内心都不曾有过安定感。 唯独在她身边,这样的安心。 将她拥入怀中的那一刻,他如漂浮于茫茫雾江上的一叶小舟,跨越过漫长的时光,终于寻到了停泊的港湾。 然而她,是能够一直陪在他身边的人吗? “棉棉……”他唤着她的名字。 她轻声应他:“在呢,怎么了?” 他想问出心底的那些话,却始终不知如何开口。 他想问出心底的那些话,却始终不知如何开口。 于棉棉虽然平时爱热闹,但是此刻,她也想为项思齐留一段空白。 不再去问什么。 生命也好,生活也好,都需要适当的留白。 在沉默中待了片刻,于棉棉忽然想到了什么,她道:“思齐,我们把窗户打开好不好。” “嗯……”他闷闷应了一声。 于棉棉怎么觉得,这个书中的反派现在趴在她身上,就像一个委屈的小孩。 “你先从我身上起来。”于棉棉道。 “嗯。”项思齐虽然口头答应了,但是行动又是另一回事。 他不仅没有松开于棉棉,还顺势往下一滑,叼住于棉棉齐胸襦裙的裙头,向下扯去了一块,尔后照着那块皮肤轻轻咬了下去。 于棉棉又羞又气。 项思齐是狗吗? 轻轻蹭着咬了她几口后,项思齐抬手将她被扯下一些的裙头拉回了原位。 “可以了,开窗。” 他已经心满意足,但又远远不够。 就是这样矛盾。 于棉棉这才面带羞容地从榻上爬了起来,起身走到了窗边,将镂空雕花木窗由内轻轻向外推去。 外面的街道上一片流萤飞舞,微不足道的一粒粒星星点点,组成了触手可及的灿烂萤河。 清风从窗外吹了进来,窗外的蓝花楹仍同白日里一样,偶有几朵飘落。 于棉棉从窗前转身,走到木几边去拿了药,又走回了项思齐跟前。 她将拇指大的小药瓶塞进他的手中,“先拿着。” 尔后她摸过火折子,将屋内的几烛火一一点燃,这样上药的时候能看得更清楚些。 等她点完灯之后,刚想让项思齐将衣服脱掉,一个转身,就看见他已经光着膀子端坐在那儿了。 白日里磨磨唧唧的,如今点几盏灯的功夫而已,速度还挺快的嘛。 于棉棉忍不住笑了。 她向他走了过去:“很自觉,要表扬你。” 她说着神秘兮兮地溜到了一旁的小木柜边,从里面拿了一个不知什么东西,用袖子遮挡着走到了项思齐的面前。 “闭上眼睛。”于棉棉笑嘻嘻地,伸出手儿去捂项思齐的眼睛。 尔后她抬起另一只手,将手中的一块百果蜜糕塞进了他的口中,松开了捂着他的那只手。 “怎么样,这个奖励喜欢吗?” 脆生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项思齐睁眼之时,点着几盏暖黄烛火的屋内,还亮起了点点萤火之光。 口中嚼着甜蜜酥脆的百果蜜糕,眼前是少女娇憨明媚的笑脸。 时空中的某个点似乎连接了起来,他内心罕见的安宁,与百年前的那个午后的小孩儿重叠。 然而还是有一些不同了。 “喜欢。”他慢慢将口中的甜咀嚼,品尝,尔后吞下,化作自己体内的一部分,“但还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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