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凝香只是装作糊涂,心里清楚这是楚煜在愧疚,在弥补,也在期待他们之间能有个结晶吧。 楚煜接过空碗,塞到她嘴里一个蜜饯,“又想什么呢?” 阮凝香往身后的床上一躺,又转了个身,裹着被子道:“这种公然翘班的感觉真好。” “那明日我们也不去了。”楚煜扑过来。
第214章 恐怕这京城要不太平了 屋檐下坠落的雨点,细细密密地砸在路上,溅起一层水花。 茶棚街的救援工作被忽又转大的雨,影响了进度。 太子站在临时搭建的茶棚里,锐利的鹰眸闪动着危险,透过密密麻麻的雨帘,盯着六皇子。 六皇子站在一处搜寻过的废墟上,安排着最后的撤离工作。 一个皇卫兵跑过来,递过一个令牌,“阮将军刚刚救了一个孩子的时候,脚受了伤,叫我把她的令牌先交给你,将这里的皇卫军先交给了六王爷代管,她带着孩子先回府了。” “刚刚不是还没事呢?” 一旁的沈砺川跟着担忧起来,刚才阮凝香是一直坐着的,脸色好像是不太好。 回禀的小兵道:“好像是一开始光顾着救援没注意,后来发现走路脚疼,一直没说,刚才被玥将军瞧见,才强行把人送回府的。” “这人永远都是这么拼,回来了,也一点都没变。”沈砺川沉声道。 六皇子收起了令牌,温声训斥,“小川,有些事,我不想再说一遍。” “我明白。” 沈砺川沉沉低哑的声音透着不甘的屈服,从废墟上下来,转身迈着大步就走。 刚走没多远,忽然身后传来一声惨叫。 沈砺川猛地回头,就见六皇子瘫坐在了废墟下的水坑里,双手捂着腿,腿上有血顺着湿漉漉的裤腿淌了出来,又快速地被雨水冲淡。 “姐夫。” 沈砺川跑过来,蹲下来检查,右腿小腿肚上扎着一枝树枝,沈砺川将树枝拔了下来,树枝扎得很深,瞬间血涌了出来,沈砺川在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条,动作熟练地包扎着。 沈砺川望了一眼废墟,“怎么好好的会从上面摔下来?” 六皇子忍着痛,回过头,“刚刚那边有一个锦衣卫跟着,你有注意没?” 沈砺川顺着他看的视线望了过去,没有看到什么穿着锦衣卫的人。 他摇了摇头,“怎么了?” “没什么。”六皇子疼得脸色发白,视线巡视一圈后,收回目光,“先扶我起来。” 沈砺川扶着六皇子回到了茶棚下面,有小兵喊来了军医。 太子也好心地赶了过来,只是话里没有关心,只有揶揄,“六弟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六皇子虽样子有些狼狈,却不输气势,他言语同样犀利:“太子哥哥小心点就行,别学我也脚滑摔一跤。” 有军医过来,检查一番,又上了药,重新包扎了伤口。 “六弟受伤了这里交给我就是。”太子如狼一般盯着那个皇卫司的令牌,“小沈将军还不把六王爷送回府上养着去?” 六皇子气得咬牙,刚刚那一下,他敢断,定不是他脚滑,而是一种外力,扫在了他的小腿上,他腿一痛,才从上面滑了下来。 这股外力,就是他手中攥着的那截小树枝,树枝的断口异常的锋利,像是刻意折出来的。 而刚才他身后不远处就站着一个太子的锦衣卫,等他再找时,那人不见了踪影。 他猜测是眼前这个无事献殷勤的太子殿下,他的好哥哥! 楚辞咬了咬牙,“那就麻烦太子费心了。” “都是我大楚的子民,我作为太子,为自己的子民操心应当的。”太子伸手,“还麻烦六弟把阮将军的令牌还回来。” 沈砺川自然也看出什么来,坐着马车回去的路上,沈砺川忍不住,道:“这太子心思歹毒,姐夫,你何不直接……” 沈砺川没明说,话里意思已经明了。 六皇子只是闭眼沉默着。 这边救援的事,被太子强行接管了过去。 该救出来的已经救出来了,没救出来的估计也都没气了,太子叫人匆匆收了场。 京郊的军营,临时腾出来了一处住处。 受伤的,没受伤的,几百号人,都暂时被安排住了进去。 又派莫如初带着一队人马,明面帮忙照看,暗地里还是不放心 夜里,莫如初又偷偷来到了煜王府。 屋里亮着灯,莫如初一如既往地翻着窗子进来,他抖了抖雨伞上的水,“我还以为,我今晚又要摸个空呢,看来煜王这是刻意在等着我了?” 楚煜倒了一杯热茶推过来,“发生这么大的事,想着你肯定会来。” 莫如初坐过来,“喂。你是不是在外面包养了什么女人,天天夜不归宿?” 楚煜捻动着茶杯,挑着眉梢看过来,“哦?你怎知我夜夜不归宿?难不成,你天天夜里都来找我?” “我找过你两次,一次你不在,我以为你在外忙,昨夜你又不在,我便以为你住进了侧妃的院子,本来想去那里碰碰运气。 没想到,看到的却是你的侧妃正在抱怨你在外面包养女人的事。” 楚煜缓缓皱了下眉。 莫如初瞧着他的小表情,仿佛看出什么端倪,又打趣道:“我还以为九皇子,清心寡欲,无欲无求呢。 没想到,也会做出偷偷在外包养之事,只是不知是哪家的姑娘,能让我们禁欲的九皇子动了春心,开了情窍。”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能说,喝茶都堵不住你的嘴。”楚煜又倒了杯茶过来,“说吧,太子和六皇子之间怎么回事?” 莫如初收起玩笑,“大家都在说是太子善妒,暗中算计了六皇子。不过这事不是我们锦衣卫做的,不知是太子暗中派他的,还是六皇子意外受伤,故意把罪名栽赃给太子。总之,现在外面传言很多。” “你觉得呢?” 烛火幽幽,屋内晦暗,衬得楚煜那双黑眸越发的深不可测。 莫如初一口闷了茶,“下次招待我能不能换成酒?这茶虽好喝,夜里喝多了会失眠的。” “想喝酒,留在日后光明正大的时候,再与你不醉不休。”楚煜又倒了一杯过来,“现在只有茶。” 莫如初挑了下眉,正色道:“我觉得还是太子暗中动了手脚。毕竟太子连边疆安危都可以不顾,去勾结天域人,陷害沈老将军。” “太子和六皇子之间的怨仇又深了。”楚煜低头,抿着茶的嘴角,扯着一抹危险的弧度,“恐怕,这京城要不太平了。”
第215章 我只是第一次有些紧张而已 楚煜站在窗前,听着下面噼里啪啦坠落的雨声,转身去了一趟侧院。 这么晚,魏佳怡房里的灯还亮着。 楚煜敲了敲门,魏佳怡刚泡了药浴,身上依旧痒得睡不着。 她没好气地吼道:“谁啊?” “我!”楚煜清冷的声音带着些不耐烦。 “王爷?” 魏佳怡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王爷已经好久没登过她的院门。 刚刚激动一瞬的心情,看到自己身上被抓破的斑斑点点,顿时又烟消云散。 她忙穿上衣服,将不能见人的红疹遮住,又将架子上燃着的几只油灯全部熄灭,只留了桌案上的一盏晦暗的烛台。 这才走过来,打开门,“王爷这么晚怎么过来了?” 楚煜用手堵着鼻子,“什么味道?” 魏佳怡下意识往后挪了一步,像是给楚煜侧身让开了进屋的位置,“……我最近得了一种新的熏香,应该是熏香的味道。” 楚煜直接迈进屋,“不好闻,别用了。” 魏佳怡抬着胳膊,闻了闻自己身上沐浴后残留的药味,“这不是普通的熏香,是防潮用的熏香,最近不是一直在下雨么,屋里有些发霉,味道虽有些怪,却可以去霉气。” 楚煜宽大的衣袖一拂,一抹粉末散落在了床铺上,他顺势坐在了床榻边,勾了勾手,“过来。” “王爷。” 眼前这人气质矜冷,容貌隽美,清冷的声音让人蠢蠢欲动。 魏佳怡盈盈一笑,声音软软的,含着点娇滴滴的做作。 心里却想着怎么才能不动声色地再将人推开。 之前称来了月事,推开了一次。 后来又称身体不适,又推开了一次,那次煜王明显生气了。 这一次,她再推开他,恐怕这辈子自己都没了翻身的机会。 可身上的味,身上的疹子,恐怕会让王爷更加厌弃他。 “我先伺候王爷沐浴。”魏佳怡想办法拖延着时间。 “不用了。” 楚煜伸手揉了揉额角,打量她的目光,却透着一股等着看她演戏的鄙夷神色。 “王爷要不要喝点酒,我这里有壶珍藏的九酝春。”魏佳怡还没靠近,又想去拿酒,想用浓烈的酒味,掩盖她身上的怪味。 “侧妃不会是想学上次之事,迷情香加酒来助兴吧。”楚煜揶揄的话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气,起身就走。 魏佳怡忙拉住他,“王爷误会了,我,我只是第一次,有些紧张而已。” “紧张就算了,我也不是强人所难之人。” 楚煜轻蔑地睨了一眼她的手,魏佳怡怕被他发现什么端倪,忙将手缩进袖子里。 楚煜略显厌弃似的抚了抚被她碰过的袖子,“别再用这香了,难闻死了。” 望着又一次离开的人,魏佳怡气得咬牙切齿地抓了抓身上的红疹,恨不得扒掉这层皮囊才好。 楚煜又回到了诏安县主府。 他离开前,在燃着的蜡烛里下了些迷药,回来时,阮凝香睡得正香。 他将换下来的衣服,扔给了下人,叫他们直接烧了,又沐了浴,熏了香,才熄了灯,上了床,从背后搂着阮凝香。 阮凝香闭着眼睛,她知道蜡烛有问题,便用被子过滤了那股不易察觉的暗香。 她知道楚煜离开,也知道他回来。 只是,她不知道楚煜在瞒着她,不惜冒着雨出去,又是去做了什么事? 这两年多楚煜都在暗地里做过什么事,她也不知。 总之隐约觉得他在计划着一件大事,这件大事让她非常不安。 晨曦初起,露出久违的阳光,透过窗棂,射出柔柔的光线。 楚煜今日没急着离开,而是坐下来陪着阮凝香一起吃了早饭。 阮凝香低头搅着碗里的八宝粥,“你今日也不去兵部么?” “昨日的坍塌事件影响不小,再过几日便是朝贺,一会儿我得进趟宫。”楚瑜给她夹了一个包子过来,温声提点,“粥已经不烫了,再搅就凉了。” 阮凝香喝了口粥。 楚煜见她一副困倦的模样,又道:“给你请了病假,今日也在家里好好休息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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