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安安静静地,懂事的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 言子瑜走过去,红色的对子纸上写着,“霜威出塞早,云色渡河秋。夫人为何要写这样一副对子?” 阮凝香指了指上面的两个字。 “云渡?”言子瑜微蹙了下眉。 “嗯。”阮凝香放下笔,“洛姐姐和阿珂他们看到,应该就能知道我在找他们了。” “仅凭两个字,也很难吧。”言子瑜负着手道。 阮凝香歪头看他,“相公觉得我的字,写的怎么样?” 盯着上面的字,言子瑜渐渐笑不出来了,两个字不一定会被留意到。 那她的字迹呢? 阿珂他们跟着阮凝香长大,这么有特色的字迹贴在大门口,定然会被留意到。 “相公?”阮凝香在他眼前摆了摆手,“我知道我的字写的不咋地,你也不用这么一副表情吧。” 言子瑜扯出一抹笑,揉了下她脑袋,“夫人的字,别具一格,挺好的。” 阮凝香知道他是安慰她,“我小时候顽皮,有父亲教的时候,我总是贪玩,后来知道上进了,父亲又不在了。” “要不要我教你?” 言子瑜又扑了一张纸,在背后揽过她,握着她的手,又重新写了一副字: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他的字豪迈,笔锋转折处又多了丝温柔,比她稚嫩的字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别说,这首诗风景描写的真不错,有海,有山,还有云雾缭绕。”阮凝香欣赏着。 言子瑜捂了下脑门,忍不住地笑了起来,阮凝香侧头看了他一眼,“怎么我说错了么?” 言子瑜笑得快抽了,“这是首情诗。” 嗯?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阮凝香皱眉,囔囔着,“这不就是写山水的么,哪里有写情啊? “这首诗说的是看过大海和巫山,对别处的水和云就难以看上眼了。”言子瑜低头,温热的气息萦绕在她耳边,“隐喻说的是唯一,见过最美好的你,便再也看不上别的女人了。” 阮凝香一抬头,就撞进一双深邃如星辰般的美眸里。 他看着她,眼里满是醉人的笑意。 阮凝香心头一滞,心虚地别过头,“哦,我父亲没教过我写情书。” 言子瑜还要教她,阮凝香想想还是算了,她可不想再出丑了。 阮凝香拿过她写的那副对子,“算了,我还有事要忙,相公要不帮我?” “叫哑婆婆吧,我想要去趟茅房。” 言子瑜放下笔,说的坦然,其实,美好抵不过现实,他连这里的门口,都不敢出现。 如今他即将成婚,出行更是受限。 俩人之间能走多远,他迷茫且不安着。 他看着阮凝香欢快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他甚至有种感觉,他和阿香之间要走到尽头了。 可他又不甘心,他喜欢现在岁月静好的感觉。 他承认,他喜欢上这个野丫头了。 掖掖瞒瞒的到了小年。 煜王府挂满红绸,一片喜庆。 这天他把阿香骗去了隔壁的县城。 说是他的人,在那边好像看到阿珂他们了。 只是仅凭画像没敢认。 一早阿奴赶着马车,就带着阮凝香出了京城。 到了那,发现那人和画像上阿珂确实长得很像,却不是他们。 她又失望地赶回来,不出意外京城门又被宵禁。 他们再次入住的那位大姐家,之前阮凝香给过一些碎银子。 大姐热情,拿出过年用的米肉,招待他们二人。 京城那边,鞭炮齐鸣,热闹非凡。 魏佳怡被八抬大轿迎娶进门,满朝大臣来了不少,言子瑜身穿大红喜服,面上却没有多少笑容。 委婉周旋了一天,累,心累。 送了兵客之后,看着充满喜庆的房间,那张床上,端庄坐着,盖着红盖头的女人。 他摩挲着拇指上的血玉扳指,走过去,幽幽烛火映着他阴暗的深眸。 他脚步停下,光明正大的在床边燃着的蜡烛里,放了些安魂香。 暗香虚虚渡开。 盖头下的魏佳怡感觉到王爷的靠近,又离开。 她温声细语地唤了一声,“王爷?”
第448章 言子瑜周旋在三个女人之间 言子瑜熄了屋里其他的灯,只留了床前一抹光亮。 他站在暗光里,静静地看着床头坐着的身影,摇摇晃晃的以怪异的睡姿,向后倒了过去。 屋外廊下有下人守着,屋里的言子瑜抬了下手指,一道锋利的银针穿透薄薄的窗纸,朝着院子里挂着的灯笼射了出去。 外面的风有些大,忽然落地的灯笼瞬间燃烧起了来,又被风吹的狰狞四散。 门口守着的两个下人忙跑过去,扑火。 言子瑜打开屋门,在他们不曾注意的时候,转身出了院子。 回了自己的房间,他坐在桌子旁,低头调制着如梦香。 如梦香是根据半梦的基础上被他研制出来,那食用过的效果,他最清楚。 他要想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就只有争。 在被下了圣旨的那一刻,他就想争那个他从前都不敢赊想的高位。 …… 天亮的时候,魏佳怡才杵着脑袋,辗转醒来,发现屋里空荡荡的,自己身上的喜服还在。 她喊了一嗓子,外面有小丫头跑进来。 魏佳怡脸色阴沉至极,“王爷呢,什么时候离开的?” “一早,天刚亮的时候,王爷说,小姐昨日太累,叫我们都别打扰小姐。” 小丫头满脸羞红,刚想收拾床铺,发现床上整齐,被子都没动过, 这才注意到小姐头上的发冠也还在。 “小姐你和王爷昨晚?” 魏佳怡刚温和一些的脸色,又变得有些烦躁,“昨晚莫名奇妙先睡着了。” 小丫头心想这也能睡着啊,不过她家小姐脾气不好,她肯定不敢这么说。 她委婉的提了句,“是不是小姐喝得药的原因。” 药,魏佳怡也觉得可能。 她最近不知怎么身上起了疹子,大婚在即,她不敢说,只能偷偷看大夫,吃药。 只是,这药虽有些功效,却极容易犯困,嗜睡。 没想到竟连昨晚洞房花烛夜这等大日子,她都睡着了。 “现在什么时辰,王爷现在在哪?”魏佳怡心情很不好。 “巳时一刻。”小丫头将床上的枣栗子收了起来,“王爷说他有事要外出,叫小姐晚上等他回来,一起用膳。” “王爷没生气?”魏佳怡又问。 “没有啊。”小丫头回道,“其实我觉得王爷就是看上去冷淡,心里还是挺喜欢小姐的。” 魏佳怡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的容貌在京城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又是百官之首相爷的女儿,还有太子做姐夫。 如果不是自己看他俊美,相中了他,就凭他如今的锋芒,太子姐夫和他父亲早就开始针对他了。 她为了说服她父亲和太子,可费了不少的口舌。 现在,看来这人还算有些良心。 魏佳怡心情不错了些,“一会儿问问院子里的厨子,王爷喜欢什么。” …… 一早,阮凝香垂头丧气的回来,就看到言子瑜指挥着下人在忙,“你这是在干嘛?” “想着你的好姐妹要来,这不派人在他们的房间里提前生了炭炉。”言子瑜假意看了眼她身后,“怎么没有见到人?” 阮凝香摇了摇头,“见到了,不过不是他们,那人只是长得有点像阿珂。” 言子瑜拉过她的手安慰,“我的人不认识他们,只能凭画像暗中寻找,只是,效率太差。” 阮凝香知道他已经够尽心的了,可是,阿珂他们到底在哪,南境没有,京城也没消息。 他们能去哪? 阮凝香本来不想往坏处想的,可这会她却越来越担心他们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 所以才没消息。 “好啦。”言子瑜揉了揉她低垂着的脑袋,“说不定我的人,过几天又有了消息也说不定。” “嗯。”阮凝香只能逼着自己抱着一丝希望,“子瑜,你今天还出去么?” “年底很多要忙的事,晚上估计也要很晚才能回来。”言子瑜拉过她的手,“怎么了?” 阮凝香心里空落落的,今天不想自己一个人待着,可她能住这么大的院子,能有下人侍候,能给洛姐姐她们也都留间屋子。 她知道都是这人辛辛苦苦在外打拼挣的钱,她虽不舍,却又不能说什么。 “那注意点,别太辛苦了。”阮凝香抱了抱他,眼睛微红。 言子瑜心口颤了下,“好。没有阿奴陪着,你也别乱跑,年底将至,街头多了不少巡逻的士兵。” 阮凝香今早也看到了。 不过,她想说,其实她不说自己的身份,不主动惹祸,这里也没人知道她是谁的。 言子瑜没在这里久留,在阮凝香的目送下出了院门。 他也不想一直这样欺骗的。 在阿香面前,他觉得自己肮脏至极。 他无法面对阿香那样干净纯粹,又充满失望的眼睛。 他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不能让她知道是自己导致的云渡山大火。 昨日还故意拿他在乎的事,骗走她,自己当着满京城人的面,风光地娶了别人。 甚至,他都不能让她找到阿珂他们。 言子瑜伪装自己和善的一面,又逃不过心里的斥责。 他心绪烦乱地走在街上,突然迎面走过来一名少女,少女身穿对襟襦裙,打扮的朴素。 她睫毛微颤,眼里瞬间笼上一层薄雾,“煜哥哥。” “慧心?”言子瑜微怔。 “真的是你。”徐慧心站到了他面前,泪眸含笑,“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 言子瑜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宅院,往一旁走了两步,“你怎么来京城了?” 徐慧心垂了下眼睫,神情戚戚,“说来话长。” 街上说话不便,徐慧心住在茶棚街的一处小破房子里。 冬日积雪终日不化,又被不断践踏,整条街都是泥污。 踩在脚上,鞋子黏糊糊的。 这边的房子,破旧不堪,仿佛风一吹,屋顶的瓦片都要被吹翻。 屋里更是阴暗潮湿,连阳光都照不进来多少,土墙上还挂着一层厚厚地霜花。 言子瑜在屋里打量一圈。 徐慧心是他启蒙恩师徐司业的女儿,徐司业因为为他和他母妃说话,被太子针对,入了文字狱。 还因此连累了徐慧心。 徐慧心捧着一个乌黑的小炭炉,放在了破旧的木桌子上。 言子瑜收回目光,“你怎么住这?”
第449章 脱都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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