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慧心苦涩道:“我是罪臣之女,本来已经被发配,上次南境之乱后,逗逗转转才回了京,如今身份依旧不便招摇,只能在这种市井小民的地方,讨个生活。” 言子瑜神情复杂,“那次我曾派人找过你,一直没有你消息。” 她的煜哥哥找过她,徐慧心心头涌动起来,“那次南境大乱后,我本来花了些银子,想跟着商队混出来,没想到……” 言子瑜就是那次无意间见到她,也是那一瞬的失神,害得阿香中了箭弩,差点没了命。 “后来呢?”言子瑜沉声问,“又发生了什么?” “后来很乱,打起来了,是屠三身边的齐昊霖救了我。” “齐昊霖?”言子瑜搜索着这人的记忆,“那个拿着云州剑的齐护卫?” “嗯,就是他,煜哥哥可还记得七年前那场云州粮草案么?他就是当时押送粮草的一名副将,出事后,也被贬到南境。” “齐昊霖。”言子瑜默念着这个名字,“那他人呢?没和你在一起?” 徐慧心没有立马回答。 她在炭炉上坐着个烧水壶。 她半年前回京城,一打听,自然听说了九皇子剿匪有功,只是,她一直想找机会找到九皇子,没想到人不在京城。 直到昨日看到王爷大婚。 本来今日她想去王府门口碰碰运气,没想到却看到了那个云渡山二当家的。 没过一会便又看到了眼前这位九皇子在里面出来。 俩人关系明显不一般。 徐慧心不动声色,倒了一杯滚烫的热水,递过来,“没有,他现在是安安的义父。” “嗯?”言子瑜眸子微闪了下。 徐慧心小心措辞,试探着,“那次一乱,云渡山的几个人也跟着散了,齐昊霖赶着马车,救下了我和洛清漓母子,事后,出了南境,去了云州城,齐昊霖还认了安安为义子。 我知道齐昊霖是看在我父亲的份上照顾我。我也一直把他当做哥哥看待,只是没想到……” 徐慧心轻轻抽噎了下,“没想到,那个洛清漓怕我和她抢男人,背地里一直挤兑我,还说,还说我虐待安安。 煜哥哥,我虽是罪女之身,可说到底也是出身于,不是任人欺负使唤的下人,一气之下我便离开了那里,回到了京城。” “我会想办法救出老师的,这里……”言子瑜打量房子的眸子沉了又沉,“你也不要住了,我给你安排个新的住处。” “煜哥哥。”徐慧心抬眸,悬挂在眼眶的泪水,瞬间流了下来。 她上前,直接抱住了面前的男人。 言子瑜身体一僵,推了推她,“收拾东西吧,现在就搬。” 说完,又发觉这个破旧的房子,东西少的可怜也没什么可收拾的。 徐慧心只收拾了几件衣服。 言子瑜叫人派了马车过来,他把徐慧心安排住进了曾经和阮凝香住的那个小院。 徐慧心留他吃晚饭,言子瑜婉拒了,徐慧心也很识趣,没有问他成婚之事,更没提那日在南境他骑马带着的女人是谁。 言子瑜出了这里,便派了人去了云州调查一下徐慧心说的话。 其实,这一年他一直有派人寻找阿珂和洛清漓的下落,他想斩草除根着,可他一直没有他们的音讯。 这半年来,也叫人在京城留意了,依旧没有踪迹。 言子瑜在外忙了半天,半夜才回的王府。 刚进屋,魏佳怡伴着娇柔的声音,出现在了他面前,“王爷,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不是叫人给你送信了么,十一弟和太子找我喝酒,总不好推脱。”言子瑜面色幽冷,疏离地挽起袖子,洗手。 精心打扮过的魏佳怡,殷勤地递过布巾,“那王爷到我房间喝碗醒酒汤吧。” 言子瑜接过,随意地擦了擦,跟着她去了她房间,醒酒汤没喝,反而是勾了勾手指。 魏佳怡脸一红,娇羞地走过来要侍候他更衣,言子瑜直接手指挑着她光洁的下巴。 魏佳怡被迫仰起头,小脸精致,是个倾国倾城的美貌。 可言子瑜丝毫没有兴致。 魏佳怡等着他有下一个动作的时候,他就一直盯着她看。 昏暗的烛光落在他脸上,映出他绯红的脸颊,妖冶欲滴,那双狭长漆黑的眼眸,看不出波澜,却又仿佛带着睥睨天下的气势。 只是这么静静地看着她,魏佳怡就越发紧张起来,她红润的唇角蠕动了下,缓缓靠近。 言子瑜手指却往下滑了一瞬,勾起她的衣带。 魏佳怡身上穿着胭脂红的衣衫瞬间散了,下一瞬,连里衣也跟着咧开,露出里面绣着鸳鸯的红肚兜。 言子瑜伪装的表情逐渐冰冷,“王妃有隐疾?” 魏佳怡顺着他的视线看过来,急忙拢着衣服,转过身,“没,没有,可能是衣服料子不舒服,磨红了皮肤。” “哦?”言子瑜面上端的是坦荡君子模样,心里腹黑道,“衣服不合适就都脱了吧,别弄坏了王妃娇贵的身子。” “脱,都脱了?” “难道还要我帮你脱?” 魏佳怡脸色僵了一瞬,她身上还有些隐疾,她本想俩人先亲密一阵,等气氛到了,她在委婉害羞地熄了灯,也就看不清了。 可这会…… 她凤眸一转,又靠过来,“王爷,佳怡还是先侍候您更衣。” 魏佳怡靠近,抬手的一瞬,言子瑜直接捏着她一截袖口,用力一拉,魏佳怡落在他怀里。 然而她连羞涩的表情还没展开,又被无情地推开。 言子瑜连个诧异的神情都懒得再伪装,当着她面,直接冷了脸色,“王妃既然不舒服,那就先找个大夫瞧瞧吧。” 说完,甩着袖子离开。 魏佳怡看向自己刚刚被拉扯下,露出来的半个肩头,那里更是起着一片红疹。 她皮肤白,那红疹就格外明显。 她怕自己再犯困,才一天没喝那药,怎么就这么严重了。 魏佳怡气得直跺脚,开门命身边的小丫头去熬药! 言子瑜回了房间,洗了澡,去了一身令人作呕的胭脂水粉味,才顺着密道去了阮凝香的住处。 阮凝香已经上床,困得哈欠连连,听到动静,含含糊糊说:“怎么又这么晚啊?” 言子瑜钻进热乎乎的被窝,将她搂进怀里,“应酬太多。” 阮凝香嗅了嗅,“你喝酒了?” “狗鼻子啊,这么灵。” “这么大味道,闻不到,才有问题。” “生意么,总少不了要应酬。”言子瑜今天周旋一天很累,这会搂着人,困意来袭,“太晚了,睡吧。”
第450章 由恨生爱 眼看就又要过年,阮凝香为了防止去年那般。 今年她挑选了个风和日丽的天气,提前去了寺庙给云渡山亡灵烧了香,又抄了地藏经。 回来的时候,时辰尚早。 京城街上热闹非凡,她叫阿奴先别急着回府,她想下来逛逛。 阿奴刚想劝说阻止,阮凝香便已经跳下马车,转身买了两个冰糖葫芦,递给他一个,“给你。” “我?”阿奴只是个听出主子命令的奴才,还是除了主子和福伯外,第一次有外人给他买吃的,颇有些受宠若惊,接过去,叮咛了句,“小夫人,别太晚了,主子会担心的。” “放心,我有分寸,不会闯祸的。” 阮凝香咬着糖葫芦,一转眼,人就钻进了人群。 街上叫卖杂耍的人不少,阮凝香刚刚在马车上就远远地被一处卖艺的男人吸引了,她钻到人群最前面。 一边吃着冰糖葫芦,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男人拿着剑,耍功夫。 那人穿着黑色衣服,脸上带着黑色的面具,手里拿着的是把剑,偏偏耍得是刀法。 不伦不类,花把势,能唬一唬不懂功夫的平常百姓。 她一眼就看出来弊端与破绽。 手痒痒,好像上去比一比。 可是…… 阮凝香下意识地摸着自己受过伤的肩头,她都有一年没有怎么碰过她的春雪刀了。 就在阮凝香有些失神间,突然目光怔在那了。 这个人,刚刚有几招是她春雪刀的招式。 阮凝香质疑中,又是几招,她没看错。 这人是谁? 那男人一套功夫,耍完,拿着铜盘,走向人群。 一看要钱,周围那些看热闹的人,便纷纷散了,没有几个打赏的。 那男人来到阮凝香面前,阮凝香掏出一两碎银,“你的刀……” 阮凝香还没说完,便被那人手里的剑忽的亮在她面前, “姑娘擦亮眼睛,再看一看,这明明是剑,不要因为只是耍了套刀法,就蒙蔽眼睛,看不出他本来面目了。” 阮凝香盯着他,这人身材修长高挑,面具下露出的一双眼睛,黑亮,透着锐利的精光,给人感觉年龄不大。 只是,说出口的声音却像是嗓子里含着沙粒透过来似的,沙哑不清,有种沧桑感。 阮凝香觉得他有些熟悉,声音又是陌生的。 可他为何会春雪刀的招式。 他和云渡山有什么关系,还是之前见过她或者她娘使用过春雪刀法? 阮凝香想摘了他面具,看看这人到底是谁,那人便又退回到了场地上。 阿奴将马车安置好,赶紧找过来。 “小夫人,这是怎么了?”阿奴见她脸色不对,担心怕出事。 “就是手痒痒了。” 阮凝香盯着场地上的那人,这次这人使出的纯剑法,依旧没什么锋芒。 她连看了两场,这人都没再使出过那个刀剑混合着耍的春雪刀法。 他到底是谁,为何要耍那么一套春雪刀法给她看,又为什么有话不明说? 是人太多,不方便么? 阮凝香回去的时候,都还是心不在焉。 她擦着她的春雪刀,连言子瑜进来都没注意。 “别说,真的好久没见过夫人动这把刀了,”刀锋擦拭的锃亮,映出言子瑜俊逸飘尘的影子,“夫人要不要展露一下你的飒爽英姿给为夫瞧瞧?” 一句话说的阮凝香心头又酸涩了几分。 “算了,好久没练,都生疏了。”阮凝香收起刀,挂了起来,“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家有娇妻,也不能总顾着事业,得抽空多陪陪夫人不是。”言子瑜在背后搂着阮凝香的腰身。 “嘴贫。”阮凝香偏头,对上他温柔深情的目光,“对了,我给你带了冰糖葫芦。” “夫人真好。”言子瑜亲了下她泛起薄红的耳尖。 他知道今日阿香祭奠亡灵,心情不好,也愿意哄她。 他拉着她的手,“我也给你带了东西。” “什么啊?”阮凝香手里拿着冰糖葫芦。 言子瑜拉着她,到了院子里。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289 首页 上一页 272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