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凝香惊讶道:“好大的一个灯笼。” 言子瑜轻轻戳了一下她脑门,“傻丫头,这不是灯笼,是孔明灯。” “孔明灯?” 南境山多,不让放孔明灯,阮凝香在他父亲口中听说过。 原来孔明灯长成这样。 “许个愿望吧。”言子瑜拿过她手里的糖葫芦。 阮凝香低头双手合十,虔诚地许下心愿。 半人高的孔明灯缓缓飘了起来。 越来越远,越来越小,融入了墨色的天空,仿若化成了一抹星辰。 言子瑜望着那抹星辰,“孔明灯已经把你的愿望带到了天上的王母娘娘那里,她听到你的心声,定然会帮你实现。” 阮凝香虽不信这些,可这会听着这样的话,心里还是很感动的。 她情绪向来是来的快,去的也快。 她一抽冻红了的鼻子,笑着道:“对了,快过年了,我想上街置办些年货,子瑜,抽个时间我们俩一起上街逛逛吧。” 言子瑜眉心一紧,他虽也很想和她坦然的生活。 可现实是,他们二人定然是不可能一起公然上街的。 阮凝香见他没回答,又摸上他的脸,“子瑜,我知道街上巡逻的士兵多,可我不说我是云渡山二当家的,又有谁知道。 而且,南境虽乱,又不算真正谋反,会不会是你紧张过度了啊。” “傻瓜,在朝廷眼中,南境和封地为王的叛贼没什么区别,我做生意不能得罪官府,我们还是小心些好,想买什么我叫阿奴买来。” 言子瑜拉过她手,回了屋里,在言语上给她警告。 阮凝香心里不爽,气呼呼地骂了句,“什么破朝廷,自己战事不断,年年高赋税之下,逼得百姓无路可走,才成了山匪的。” 言子瑜道:“其实,也不能全怪朝廷,这些年你们以山匪势力圈地为王,不交赋税不说,对外也没少做坏事。” “那是因为屠三胡作非为,我爹在的时候,南境不是这样子的。”阮凝香又狠狠地骂了屠三那个王八蛋一顿。 言子瑜倒了一杯茶,“行了,气得头上都冒烟了,喝口茶,降降火气。” 阮凝香拿过去一口干了,又眨着眸子,目光灼灼地盯着言子瑜。 言子瑜突然一笑,“勾引我不管用!” “真的不能外出么,我整天关在这个院子里,很无聊的。” “不能。”言子瑜这里没有商量的余地。 阮凝香垂下了眼睫,又叹了口气,最后又抬头盯着言子瑜。 言子瑜揉了一把她脑袋,“乖了,吃饭了,我也忙了一天,又累又饿的。” 阮凝香命人把饭菜端了上来。 晚上,床榻上的言子瑜温柔似水又不失霸道占有。 一次又一次地征伐过后,他抱着怀里汗津津的阮凝香,手指绕着她长发,“给我绣条腰带吧。” 阮凝香懒懒地瘫在他怀里,“我绣工不好。” “只要是你绣的,什么样我都不嫌弃。” “你不怕穿出去,别人笑话么?” “那我就当成是他们嫉妒我。” “他们估计都不知道你有内室,有什么好嫉妒的。”阮凝香无心一说。 言子瑜听者有意,她又将阮凝香往怀里拢了拢,下巴低着她肩头,“等等,再过几年,等风头过去了,我便风风光光地再把你娶进门。” “哦,也是我们之前连个拜堂也没有,直接入了洞房的。” “你还好意思说。”言子瑜弹了她一个脑瓜崩。 如今在忆起当初,内心深处已经寻不到当时那种屈辱和恨意的影子了。 他想,这大概就是由恨生爱吧。
第451章 言子瑜就是煜王 那天的那个面具人,给阮凝香种熟悉感,她还是想出去找他,问问他到底是谁。 不过,这事,她不想叫言子瑜知道,担心。 本来阮凝香想将阿奴打发出去置办年货,她再偷溜出去,没想到,阿奴直接吩咐其他人去买。 阮凝香心里很不舒服的,有种以爱的名义,把她禁锢在小院的感觉。 不过,阿奴不可能一直守在门口。 今天阿奴就不在。 阮凝香又将哑婆婆打发去柴房取些木炭过来。 她放下手里的绣活,趁大家不注意偷溜了出来。 街上到处都是人,阮凝香想寻找一下前几日的那个面具男人。 那人应该就是云渡山上的自己人,当日那般肯定是街上人多说话不便。 只是,那人会是谁? 她门口留了对子的,是没看见,还是没看出里面名堂? 阮凝香走在街道上,街上热闹,她四处搜寻,又小心地避开巡街的士兵。 远处一道粗粝沙哑的声音传过来,“阿香。” 阮凝香猛得回头,那个面具人带着黑色斗篷,罩住了脑袋,“你是?” “霜威出塞早,云色渡江秋。”那人哑声道,“我阿然,你的阿然哥。” “赵景然?”阮凝香小声惊呼了下,又不可置信地盯着他。 当年她和赵景然、阿珂、阿玥他们一起跟着他父亲学习过几年学堂,当初念这首诗的时候,还被她把“河”改成“江”,知道的也就他们几个。 她的阿然哥居然还活着,阮凝香激动不己,“你的嗓子?” 那面具人小心地张望了一圈,“这里说话不方便,跟我来。” 阮凝香跟着他,在街上走着,进了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果脯铺子。 铺子里有个妇人在看着店,面具男人哑声说了句,“今天不营业,你在这看着点。” 那妇人年龄并不大,打扮的也淳朴,落了店门。 “这里是我暂时居住的地方,外面的那个叫莹嫂,我的救命恩人。” 面具人带着她去了后院,摘了脸上的贴面具,露出半张狰狞的脸。 脸上烧伤过后的疤痕从下巴一路蔓延到一侧耳根,上半张脸,眉眼间能依稀看出曾经那个俊俏的模样。 阮凝香被这副面容吓了一跳,随即眼泪滚落了下来,颤抖着伸出的手,想摸一摸那张脸,被赵景然一把拉住了,捏在了手里。 赵景然摇了下头,“没事了,已经习惯了。” 阮凝香心口灼痛的厉害,“那日到底怎么回事?” 赵景然眼里恨意滚动,似有熊熊烈火灼烧着眼球, “当日炸桥,却不想土雷被人动了手脚,里面加了迷烟,我们的人不仅被炸伤不少,前去救火的人还没靠近就被飘过来的烟雾晕倒。 冬天气候干燥,风一刮火势漫涨,那场大火根本就救不下来,大家跳江的跳江,被烧死的烧死,我也只是侥幸抱着浮木,活了下来。” 阮凝香想起当初调查过的是,炸药即使分量不对,按理说也不该引起大火。 原来是有迷药。 可……“怎么会有迷药,到底是谁想害云渡山?” “阿香,有件事我必须和你说。”赵景然拉过她的手,“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阮凝香抹了把眼泪,眼角通红地看着他。 “你所谓的姑爷,其实他的身份并不是什么药商。他是……”赵景然目光变得猩红,咬牙切齿道,“他是当朝九皇子楚煜,煜王!” “不可能!”阮凝香几乎瞬间脱口,“子瑜怎么可能是皇子!” “我知道你觉得有些难以相信。”赵景然道,“我那日侥幸捡回一名,被莹嫂所救,将养了小半年,才开始来京城寻找你们,没想到在京城,听说了当朝九皇子楚煜在南境剿匪有功,被封为了煜王。 我本来还在想这煜王可能就是在南境大乱后,派兵过来镇后收场,拿个功劳。 直到前几日,我看到进去煜王府的那个所谓的煜王,不是别人,正是姑爷,我才恍然什么都明白过来了。” 阮凝香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 赵景然只能无情地道破真相,“阿香,我们都被他骗了,他伪装成药商,故意接近你,就是想混进云渡山,他目的就是要灭了我们!” 阮凝香不想相信,怎么可能,她的子瑜怎么可能是当朝九皇子。 不对! 阮凝香突然道:“他若是皇子,怎么可能亲自出马去剿匪! 还有他一个人在山上,都没出过云渡山,又是怎么在土雷里加迷药的? 他若是剿匪,又为何不杀了我,邀功!” 阮凝香不想相信,也不敢相信,她倔强地辩解着。 赵景然理解阮凝香的心情。 他一开始也觉得是自己认错人了。 他甚至想上前,叫他姑爷着。 可是他身边的人,却真切地唤他煜王。 他也曾经远远地跟踪过,看到他进入宫门,守城门的也叫他煜王。 不会错。 这几日,他在背后也调查了煜王。 坊间的传闻,说的很多,赵景然梳理出重要的信息。 他道:“因为他是在冷宫里长大的,他母妃是前朝的容妃,不仅文武百官挤兑他们母子,据说就连皇帝都很不喜欢他,又因为他是自己的儿子,才留了他一命。 可能是他不甘心一辈子在冷宫,所以去了南境剿匪,用数千条的人命,换了王爷的封号。” 赵景然的话,像是突然丢过来的炸药包,把阮凝香一下子给炸蒙了。 大脑嗡嗡的。 这一年来,言子瑜对她很好,她不想怀疑言子瑜。 可从小一起长大的阿然又不可能骗她。 这一刻,阮凝香无比纠结,又无比害怕。 如果言子瑜真的是煜王的话,一切都变得好恐怖。 她好怕,怕血淋淋残忍的真相,是她接受不了的事实。 “可许……”阮凝香乱糟糟地想扒出一点能辩解的理由, “可许那人就是和子瑜长得像而已,我前几日就遇到过长得像阿珂的人。 在之前,还遇到过长得像子瑜的六王爷,说不定你见到的人就是和子瑜有些像而已,你只是认错人了。”
第452章 阮凝香不想相信真相 “阿香,别再自欺欺人了。”赵景然无情道,“其实,你有没有想过,当初在云溪城,为什么你能那么巧的遇见他,将他掠上山? 他为什么那么快的就接受被迫成婚的事实? 炸桥的主意也是他出的吧。 其实,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中,只是我们都被他伪装出来的温柔外表给骗了。” 又是一盆冷水,泼了下来。 阮凝香浑噩的大脑,不由得想起当初。 当时她初见言子瑜时,明明是他被屠三的人围着欺负,她才出手想救的。 也是自己先看上的他,把他打晕,掠回山上的。 怎么会是他设计的呢? 炸桥的主意,确实是子瑜出的,那也是自己先问的,他才帮忙想的办法。 而且他连山都没出去过,又是怎么和外面联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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