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还是课间休息时间,跟程楠比较熟的同学都围过来,纷纷说:“程楠,这是你的亲妹妹啊,看着好小啊。” 程楠特自豪地说,“当然,我们是一个妈生的。我妹聪明,所以就跳级喽!” 其中一个男同学挤眉弄眼,不怀好意道:“那你妹妹学习可真厉害,程楠你不上你妹妹。” 这话赤.果果地挑唆姐妹两人的关系,程宝菱大怒,正要反驳,程楠开口了,“我妹就是学习比我厉害,怎么滴,羡慕我吧,你就没有一个像我一样的妹妹,你妹妹比不上我妹妹。” 程宝菱哭笑不得,觉得三姐护犊子的样子真是可爱爆了。 铛铛铛! 上课铃声响起,同学们各就各座。程楠悄声对妹妹说:“刚才那个男生叫做钱斌,外号八卦精,班里最讨厌的就是他。不过他才不敢欺负我!” 这是当然,在小学生眼里,老师可谓是高山一般的存在,尤其是老师子女,基本在学校畅通无阻。 上辈子程宝菱之所以留下小学阴影,主要是黎亮亮的老爸也是老师,自家老爸是老好人,再加上大人们天然就忽视小孩子打闹的问题。 六年级班里突然跳级来了一位原本应该读三年的小朋友,这算是一桩小新闻。各科老师们对这个特殊的学生多有关注,程宝菱几乎每堂课都被老师点名起来回答问题。 程楠满怀同情地望着她,妹妹真可怜。 程宝菱笑道:“没事,我也就这两天的新鲜感,过两天老师们就该点别人了。” 程楠:……那还是点妹妹吧。 下午上课时,班主任趁着课间十分钟,把座位重新调动。程宝菱小豆芽一样的身高,光荣地坐到了老师眼皮子底下的第一排。 程楠属于高个的,她利落地收拾书包去了倒数第三排,同时心里为坐第一排的妹妹默哀。 这一排是他们同学心里最不愿意坐的位置。 程宝菱好心没告诉姐姐,其实坐哪儿都一样,老师居高临下站在讲台上,一览无忧,堪称“名捕”。 这一天很快就过去,放学后,程宝菱道:“三姐,我要去看望楚老师,你是先回家,还是等我一起?” 程安国不是每天都有课上,姐妹俩通常不跟他一起回家。 “当然是等你一起。我去操场上玩会儿双杠。” “好!” 程宝菱背起书包,先去了一趟低年级办公室,待听说楚老师回了宿舍,她急忙去了宿舍。 楚沅正在宿舍整理东西,书籍打包捆起来了,衣服也都收在一个小皮箱里,只留了两件日常换洗的衣物。 见程宝菱过来,她很高兴,“我在收拾东西,有点乱,你坐椅子上。” 程宝菱问:“楚老师,你是要离开学校了吗?” “是啊,上完这个星期的课就走了,我的实习期结束了。暑假的时候我通过了市机关小学面试,下个月正式去上班。” 程宝菱心里有诸多不舍,但还是为楚老师高兴,她从书包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她。 “这是送我的礼物?” “嗯。” 楚沅撕开包装,原来是一盒罗大佑的歌曲磁带。 程宝菱早就注意到了,楚老师是罗大佑的超级歌迷,因此妈妈跟姐姐去市里报名函授的那次,特意托她们帮忙买的。 这不便宜,要十块钱呢,楚沅要把钱还给程宝菱。 比起楚老师对她的帮助,这盒磁带真得算不上什么,程宝菱笑着摇头,“临别礼物,楚老师一定要收下,这是我用自己的钱买下的。” 她把暑假买冰棒挣钱的事情给楚老师说了,楚沅且听且叹,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难得这样有骨气。 “那么老师就收下了。程宝菱,你好好读书,以后读大学,去市里找楚老师玩。” 楚沅送了一个笔记本给程宝菱,在首页写上寄语和自己的电话号码。 这是一个老师对学生对最真挚的祝福,程宝菱宝贝似地捧着笔记本。 …… 对于程宝菱这个伪儿童来说,小学六年级的课程当然比较简单,但她依然上课认真听讲,放学认真做作业。有妹妹比着,程楠在学习上愈发认真。 但是她有个疑问,她觉得自己妹妹聪明,什么题都会做,但是,这么聪明的妹妹读六年级后,却从来没有考过第一名,几次随堂测试都是第二名或者第三名徘徊。 连老师都说她粗心大意,将本来不该做错的题做错。 程宝菱打哈哈,“可能就是我不会呀,凌子嫣更聪明些。” 程楠:“你就是粗心了,从今天起我要督促你细心。” 然而没什么用,程宝菱依旧是老样子。 她心里自有一套数,自己只是仗着重生的便利,其实就是个普通智商的人,拿重生的优越去欺负小学生可耻。再者,读初中后,重生的学习优势只会越来越不明显,她可不想留个别人一个“伤仲永”的印象。 九月底的时候,京市郊区那块地的用途确定下来,用于建一个大型的纸制品包装机械厂,老房子所在的村子因为临近厂子,村子的四分之一被划进去,用于建造厂区宿舍,妈妈名下的那栋屋子正好在划进去的范围内。 原来是这个厂啊。 程宝菱有印象,盖因这个厂子未来会发展壮大,成为京市的有名的缴税大户。十年后厂子会搬迁到京市更偏远的地方,而且京市还会有一条大道专门以厂子命名。 只是现在程宝菱有些不解,“为什么不在厂区里直接造工人宿舍?” 何佩瑜说:“听说厂子污染问题大,要把厂区跟宿舍区隔开。” 那也没多大用啊,不过早期经济的发展确实建立在牺牲一部分环境的基础上,欧洲老牌资本主义的发展同样如此,毕竟,人总要先填饱肚子才能再想其他的事。 何佩瑜连着几天去那边的村委会开会,经过各种协商谈判,终于定下了对村民的补偿计划。
第24章 厂子租下这些村民的宅基地, 以十年为期,给村民一次性发放一笔租金,然后每户有一个名额进厂工作。 听起来似乎很优惠, 但当妈妈拿出具体的协议书时, 程宝菱一看就明白了,租金十分低廉,按面积算差不多一万多块,至于工作名额的规定也很含糊,岗位、福利、工资、工作年限都没有写明, 资本主义的属性很强。 直到看到最后,其中有一条吸引了程宝菱, 十年后, 租地归属村民,包括地上的建筑物。 何佩瑜解释道:“在每户的地基上建五层楼, 十年后,楼归村民所有。” 原来如此,看来厂子把新建的楼 舍也算进了给村民的补偿里。 这倒是好事一桩。京市经济零几年开始起飞,拆迁之风盛行, 别管房子十年后有多破旧, 或拆或租,都不错。 不过现在的村民想象不到未来最值钱的就是厂子留下的楼舍,他们最在乎的是进厂子工作的名额。名额只有一个,孩子却有好几个的人家,一时之间产生了不少争执。 何佩瑜也在想自己手中的这个名额怎么办, 她自己去的话, 就要长期与家人分隔两地,家里没人照顾;珍秀满了十六岁, 倒可以去,只是她一心指望珍秀读大学,也不可能让珍秀去;如果不用这名额,那么又太可惜了,她左右为难。 程宝菱建议:“不如折合成现金转让出去?” 她对这个所谓工作岗位并不看好,没有学历要求,极有可能是比较辛苦、挣钱还不多的岗位。 何佩瑜笑道:“你这脑子怎么转得这么快呀,还不知道能不能转,我得去打听下。” 村子里消息传得快,何佩瑜只是去那边的村委会开几次会,村里就开始传言,程安国家发大财了! 何佩瑜、程安国夫妻俩解释说没发财,一个邻居了然般地笑,“财不露白,我知道的!” 何佩瑜:“……真没多少钱。” 另一个邻居说了句公道话:“那个厂子是港商办的,啧,小气,十年的租金也才一万多块。只是每户有个工作名额,还不错。” “那也不少,”那个邻居咋舌,“安国家的,有福了,你家的珍秀可以去香港人的工厂上班了!” 何佩瑜笑了笑,没有接话。 珍秀最近复习的状态越来越好,楚老师说只要继续保持这个状态,考上函授绝对没问题,何佩瑜想都没想到让珍秀去,不过,这些也没必要跟邻居们说明。 谁知,过了两日,宝妮上门来,“大伯母,爷爷今天在河里钓到一条五斤重的大黑鱼,妈妈跟奶奶做了一桌子菜,请你们一家人过去吃个饭。” 宝妮是个可爱的女孩子,兼之何佩瑜又是看着她长大的,因此对她的态度一直很好,当下温和地说:“你大伯不在家,等他回家后伯母给她说。” 这话说得很讲究,很委婉,不知道宝妮听出来没有,反正她高高兴兴地答应下来,然后跑到房间跟程宝菱姐妹一起看动画片。 “咯滴咯滴咯滴咯滴咯滴咯滴,阿姨西马路……”伴随着欢快地音乐,动画片开始了。 聪明的小和尚学习偷懒,被老主持发现了,主持考校小和尚,结果小和尚全部答对了,原来是小叶子偷偷在给他传答案。 主持曰:“鬼捣中暗休一。” 小和尚瞬间明白作弊被师傅察觉了,连忙磕头认错。 姐妹几个笑疯了。 笑过之后,程楠戳戳宝妮的隔壁,“哎,二婶跟我爸爸的妈妈和好了,她们两个一起做饭来着?” 宝妮先想了一下爸爸的妈妈叫什么,才回答道:“昨天刚和好。” “为什么和好?” 宝妮摇头,“我不知道。” 程宝菱掐指一算,仇人和好,就两个原因,要么有共同的敌人,要么有共同的利益。只是不知道二婶跟“爸爸的妈妈”是哪一种了。 一集动画片看完后,宝妮急着回家写作业。她今年读五年级,本来童娟对她的学习并不看重,但程宝菱突然跳级读六年级的时候刺激到了童娟。她觉得自家女儿不比侄女差,为啥不能也跟着跳级省点学费? 宝妮:……人生好艰难。 等宝妮走后,程楠第一个跳出来宣布:“我不去二婶家吃饭。” 程宝菱稍微委婉些,“中午吃多了,肚子还不太饿,我也不去了,在家陪三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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