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华和陆凭阑还是挺宠陆嘉瑜的,知道这种场合总归拘束,远没以前生日他跟小伙伴们自己玩开心,作为补偿,安排了不少活动。 歌舞、乐队、烟花,还有各种娱乐项目,这也方便了赴会者们社交。 这些事陆凭阑一手包办,他说起来的时候十分详细,说着不明显地注视裴宴。 裴宴外表略微冷淡,听人说话时也常常漫不经心,然而听他说话的时候,却向来仔细。 他眼中渐深,带着些裴宴未曾注意到的深意。修长手指摩挲片刻,目光在衣帽间上一落。 从这个角度,能透过半开的门看见挂在衣帽架上已经熨烫整齐的西装,西装内衬的口袋,有极其不明显的突起,像是个盒子的尖角。 他忽然觉得有些干渴。 话音渐渐落下,等裴宴抬眼的时候,或许是为了按耐这种干渴,他再次吻了上去。 陆嘉瑜生日宴会的位置位于距离燕京几十公里的海岸。 日暮西沉,奢华的游轮在码头边投下巨大的阴影。这片码头都被陆家包下来,收到邀请的客人陆续登船。 奢华的宴会厅内,已经来了不少人,衣香鬓影,交谈声阵阵。 陆家的地位,足够邀请来全燕京的权贵,年长的客人们都先带着小辈跟陆白华和陆凭阑打招呼,随后四散分开。 陆凭阑一身深灰西装,华贵端正,端着一杯红酒,极其俊美的脸上表情疏淡,不近人情的样子,大多人打完招呼就被冻得不得不转身离开。 直到卫方舟到了,周围才总算有了点人气。卫方舟跟他太熟,打了个招呼就去跟准备演出的小提琴手搭讪,走之前对着远处一招手:“李大来了。” 李大手里端着香槟,跟陆凭阑碰了个杯。 他长得高大俊朗,下里跟卫方舟能玩到一块,因为这联系,在同辈里也算跟陆凭阑说得上话。 他跟陆凭阑聊了几句生意上的事,注意到后者不经意往门口看了几眼,眯了眯眼,状似不在意道:“在等沈家那位?” 陆凭阑抿了口红酒,没否认。 圈里没有不透风的墙,陆凭阑今年开始常常订购女人的东西,加上之前梅林颁奖仪式陪裴宴出场,圈里早就有些传闻。 只是沈家和陆家本就是世交,哪怕有些人敏锐察觉不对,也会犹疑这是不是只是世交间的关系。 只是李大到底跟他有些交情,直觉没这么简单,虽说本就是试他一试,但真得到这反应还是十分意外。 他这些年旁敲侧击,陆凭阑对这方面从来没兴趣,他一度以为他没有爱人的能力。 难不成只是没遇见合适的人? 摇摇头:“可惜,我妹妹一直挺喜欢你。” 他抿了口酒,对裴宴生出好奇。 沈家外孙女在圈里名气不小,不过他并未见过真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让陆凭阑这种高岭之花动心? 李大漫不经心想着,直到发现宴会厅里的嘈杂声音短暂停滞一瞬。
第225章 宴会厅一片嘈杂, 楼上的休息室同样热闹。 陆嘉瑜作为主角,清早就到游轮上的休息室做准备,之后就乖乖在休息室待着,等人齐了登场。 他得在房间里待一天, 本就是坐不住的性子, 到底是生日, 闷一天也有点可怜,陆白华便拍板让他那几个关系好的小伙伴早早登船陪他。 天大地大寿星最大,小伙伴们要么是二世祖, 要么没完全独立,也没太多社交需要, 欢欢喜喜就来了。 陆嘉瑜那头张扬的头发被梳成了正经的发型, 他十分不习惯地抓了抓头发, 往床上丢了一张牌。 眼看做好的发型要被他搞乱,邱月生连忙拍了他一下:“当心点,现在重做发型可来不及。” 先前开黑输了几把,大家都不想继续打游戏,又不能往外走, 便凑在一起打牌。 李二跟着丢了一张,忽然想起什么:“欸,陆二,这次裴小老板是不是也要来?” 小伙伴们都竖起耳朵, 他们这群人都是南金玉死忠粉,对裴宴印象很好。 只是裴宴本人神龙见首不见尾,上次见到人已经是八百年前, 他们还想借此机会欣赏一下美人。 陆嘉瑜神情有些不自然:“当然。” 裴宴是他嫂子,当然会来——陆嘉瑜纠结了下, 还是把这话吞了回去。 他这些小伙伴主打个“智障儿童欢乐多”,哪怕听到些传闻,也没怎么多想。 唯独最敏锐的邱月生,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最终没说什么,只看了眼时间:“可以准备起来了。” 生日宴会没正式开场,受邀的客人们便举着酒杯三五成群谈话。 有朋友之间聊天的,也有借着这个社交场合谈生意拉关系的,尽管豪门圈子的人自持身份,没人大声喧哗,但到底这么多人在,到底显得有些热闹嘈杂。 此刻这种嘈杂略微安静片刻,李二便若有所觉顺着最先安静下来的门口方向看去。 他本以为是来了什么看陆家面子上来的大人物,但视线过去才发现不是任何一张他熟悉的面孔。 从宴会厅宽阔大门进来的,是个女人。 她身型高挑纤细,穿着条漂亮昂贵的晚礼服,上黑下白,裙摆上装饰的碎钻闪烁。因为隔着一段距离,李二没有第一时间看清她的容貌,然而哪怕看不清,也直觉这是个不多得的美人。 而且,十分年轻,恐怕不超过二十五岁。 美人在骨不在皮,更在气质风度。 圈子里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大多还是父母掌心里娇滴滴的千金小姐,哪怕是那些准备接手家业的,这刚刚从象牙塔出来的年纪,也脱不过初出茅庐的青涩稚嫩。 然而眼前的姑娘,虽然年轻,但身上浑然天成的上位者架势,让人下意识不敢小觑,又觉得特别而迷人。 门口看见年轻姑娘的人,都下意识短暂停下话头。 虽说只是短暂一刻,但也吸引了不少人注意,嘈杂声再起,不少话题都落到年轻姑娘身上。 “那是哪家的孩子?” “看着倒是眼生……怎的都没跟着大人?” 正式社交场合,年轻人进场都是该跟着长辈的。 只是裴宴的气质,又不像是那种不三不四混进来的人,众人也有些摸不着头脑,难不成是哪家大人被拌住,只派了年轻人过来? 裴宴平时很少参加豪门圈子的社交活动,在场绝大多数人都对她眼生。 直到某位半只脚在美食圈里的连锁餐饮品牌老总恍惚想起:“那似乎是沈家的孩子。” 说是“孩子”,但语气便不是说孩子的语气了。 因为沈家出的大事,沈家外孙女在圈子里是很有些名气的。 刚被找回沈家的时候,她不过二十出头,就从沈恒手里撕下一大块肉。 后来沈恒被捕,他犯罪既成事实,但被那么干脆揪出来,并且判了无期不可缓刑,这里头不可能没有裴宴半点手笔。 那之后沈恒的一双儿女在圈里都销声匿迹,反倒是裴宴已经成为板上钉钉继承人,据说已经接手沈家半壁江山。 普通的年轻人,多少容易受到轻视。 但如此有能力的年轻人,则会让人格外高看一眼。 这下子,没人会把她当个普通的漂亮年轻人,那位认出她的老总先主动上前跟她打了个招呼,随后笑眯眯道:“对了,你还没跟陆家人打招呼吧?我们就不拦你了。” 裴宴进来就确认了陆凭阑位置,刚才几个过去打招呼的已经散去,他身边只有个看上去挺亲近的高大男人,正饶有兴致地看着这边。 裴宴自己跟朋友们介绍陆凭阑都是顺其自然,陆凭阑除卫方舟外的朋友都算不得特别亲密,本就没大肆公开,也就没刻意介绍,只跟她提过其中几人名字。 她虽说还对不上脸,不过也猜测是那几人中的一个,果然走到跟前,陆凭阑就开口道:“这是我跟你提过的李家老大,家里做粮油的。” 裴宴这下对上了,点了点头举起刚从侍者手里拿的香槟:“小李总。” 李大跟陆凭阑一样,已经接手部分家业,不过上头老头子还好端端待着,就叫一声“小李总”。 李大原本还在盯着裴宴看,人走近了才发现,她身上美丽的礼服,竟半点没夺去她本人的风头。 略微蜷曲的黑发被盘成有些古典的发髻,用一根黑木簪子装饰,却意外跟西式的礼服十分相称。皮肤白皙,五官像是冷玉般好看,目光沉静又似乎暗藏锋芒。 之前还有些难以想象,但看到裴宴真人,那个“摘走高岭之花”的形象,忽然就明晰起来。 原来是这样的姑娘。 李大不知为何,竟觉得有些理所应当,闻言笑着跟她碰杯:“小裴总,久闻大名。” 李家是做粮油的,沈家这种餐饮集团未来未必没有合作机会。 陆凭阑把李大介绍给裴宴,也有牵个线的意思,本准备让他们先聊着,但见到裴宴,自然而然就多说了几句话。 左不过是问问这一路上累不累,给她准备了怎样的房间休息之类。 对现在的陆凭阑来,这说是习以为常的家常话,但旁边李大听得瞠目结舌,冷淡到被腹诽不会爱人的陆凭阑竟还有这样一面,周围人也从陆凭阑比往常柔和些许的态度察觉端倪。 圈里没有不透风的墙,李大能听到风声,其他人自然也能。 只是沈家和陆家又是世交关系,大家哪怕有些猜测,也难以确证。 等到加完乐手微信的卫方舟回来,颇为熟稔又略带距离地跟裴宴打完招呼,暗中观察的众人纷纷交换眼神。 圈里都是人精,一点细节就够他们分析剥丝抽茧。 沈家和陆家是世交,跟卫家可没什么特别的关系。 卫方舟这花花少爷跟裴宴如此相熟,又带着点尊重的距离,这简直就是最好的佐证。 一时间惊诧有之,恍然有之,惋惜也有之。 “我还当陆凭阑准备清心寡欲一辈子,没想到高岭之花也有下神坛的一天。” “就说小陆总那性子,光是世交,也做不出给人当男伴的事。” “早知道陆凭阑能下凡,我当初就拼命追了,指不定能捞个陆太太当当。” “马后炮谁不会放?况且这几年虽然变少,但从来不缺追他的人,谁还不是铩羽而归?我倒可惜,当初出差我去过几次浔阳,怎么就没遇上还在开小饭馆的裴小姐,先下手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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