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氏冷笑:“你的眼中有且只有你们陆家的荣华富贵,所有人都能由你利用算计。 “但我与你不同,我不能冷眼看着我的孙女受委屈受磋磨。 “她要和离,我就由着她,不用你陆家的姓氏,你以为她会在意吗?” 裴氏想说别往你自己脸上贴金了,人家压根就没在意过陆家女的身份。 陆晋川被她怼得好半晌说不出话来,“不在意?她嫁入唐家时的丰厚嫁妆哪一件不是我陆家给置办的?我能有现在的风光日子也是靠着我陆家得来的,受了我陆家这么多年的养育,又岂是一句不要这个姓氏就能一笔勾销的?” 他说完人已是站起身,头都不回的出门去了前院书房。 裴氏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低低叹了一声。 那丫头想和离……怕是不容易啊。 魏王府中,陆昕然正跟陆昕澜一起研究着云松的过往。 “你说这人怎么能将自己藏得这么深?” 这些过往很多看起来相互间都没有牵扯,像是随性的闲来之笔。 若说他一早就在提防旁人会猜出他的心思,逻辑上就说不通。 毕竟,系统心声什么的,如此诡异的事他若是一早就会知晓,那就太过逆天了。 “还好,”想不通,陆昕然直接摆烂不再去想,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还好他要死了,不然这么深沉的心机手段,人家把咱们卖了,咱们还得帮他数银票。” “你确定他的寿命真的无多了吗?” 谋划布局都能遮掩,身体状况是不是也能做些手段? 陆昕澜此时对云松的一切都充满质疑。 陆昕然点头:“这一点他真的没有说谎,他确实是那瓶药吃完,人也就差不多了。” 而他现在每天都要用药,就算那药瓶内有乾坤手段,也不足以让他长长久久的活下去。 两人说话间,去府外见小乞丐的宋钧宴攥着一封书信走进房门。 陆昕然立即上前将书信接过就取出信纸展开。 “他居然指责咱们没有借着这次的机会将他跟皇帝的的身世揭露出来!” 一目十行的扫过,陆昕然无语的将信纸递到陆昕澜手上。 都说不见兔子不撒鹰,他们什么好处都没见到,凭什么要借机将这个尘封的秘密抖落出来? “他在宫中的人手果然如他所说,多到我们难以想象。” 宋钧宴在回来的路上就已经看过书信,他此时心中只有震惊。 他们才离开皇宫没多久,宫中发生的事云松居然就已经悉数知晓。 如此快速又如此精准,他在宫中的布置到底有多深不可测? 陆昕澜最后一个将书信看完,她默默走到火盆边,将书信投了进去。
第355章 为什么不愿背负不孝的骂名呢 心中吐槽归吐槽,但云松这边他们一直猜不透他的举动,三人围着圆桌而坐,全都垂头想着对策。 “你们说,皇帝吐血……会不会也在他的算计之中?” 陆昕然都觉得自己要神话某人了。 陆昕澜只摇头沉声说道:“应该只是凑巧,就算他在太医中有眼线,皇帝的身体状况也不是他能精准操控的。” 皇帝晕倒与吐血应该只是概率事件而已,如果当真是在他的算计之中,他后续一定会有所对策,而不是只是给他们送一封有所指责又夹杂指使的书信。 “还是以不变应万变吧,父皇那里,”宋钧宴说到此处略作停顿:“现在不知到底有哪些人是他布置在父皇身边的人手,所以即便我们想提醒些什么,也很容易弄巧成拙。”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他们只当没有收到这封书信。 上面的指责没有看到,让他们去做的事自然更加没有看到。 陆昕然哼了一声,想到云松那高高在上一切尽在掌控的模样就很是厌恶。 要是可以,她只想给那个家伙两个耳光。 还跟他合作,这种人心眼多得跟渔网一样,谁知道是真的合作还是只想利用他们来达成某种目的。 手中的情报有限,三人再商量不出更多细节,陆昕澜就起身回了她这几日住的院子。 宋钧宴知道她出门离开,这才犹豫出声。 “她……你们当真觉得和离是最好的办法吗?” “不然呢,”陆昕然无语看他:“还是你有更好的可以摆脱柳氏的办法?那是唐崇礼的生母,就算他们母子决裂,唐曲岩也当真同我所说的那般同柳氏和离,到了这一步她就不是唐崇礼的生母了吗?” 只要脱不开血脉上的联系,这一题就无解。 宋钧宴眉头蹙得更紧,在陆昕然警告般的目光中斟酌着用词,再次出声说道。 “可是,你们本身不就是什么都不在意吗?我印象中你们二人对旁人最在意的声名并不看重。 “既然不在意,又愿意背负和离还有让陆家唐家反目的骂名,那为什么就不愿背负不孝的骂名呢? “只要你们愿意抛开孝道的约束,不论柳氏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予理会,那她的影响便也不复存在不是吗?” 只要将柳氏当空气,无视她的种种言行举止,那憋闷委屈不就不存在了? 他问得真诚,他是真的想弄清这姐妹二人到底存着怎样的想法。 陆昕然被他问得错愕,怔愣的盯了他好半晌,突然兴奋的一巴掌拍在他身上。 “果然!都说当局者迷,我现在算是明白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她提起裙摆就兴冲冲的追了出去。 她能看出自家姐姐心中是有唐崇礼的,也舍不得因着这件事而毁了唐崇礼的前程。 可她又是真的厌烦柳氏,不愿再同她有任何接触,所以想和离一了百了。 但,宋钧宴的话也是一种折中的办法。 她冲到陆昕澜的房里,在她错愕的目光中将宋钧宴刚刚的那番话复述了一遍,然后也不管陆昕澜是何反应,丢下那番话就快步离开。 留陆昕澜一人在房中去思考到底应该怎么办。 整个京城都因陆昕然今日的那番心声而涌动起来。 晋王府中,宋钧骅将明里暗里支持他的朝臣全部请到了府中。 若是皇帝的身体当真无法撑到年底,那从现在起的每一日对他们而言都至关重要。 而之前还在徘徊着没想好要如何站队的礼部尚书杜梁,这是被他请来坐在了主座之上。 其他几位皇子的府中都有支持他们的朝臣在紧张的商量对策。 只宋钧宴这里一如往日般,魏王府的前后门都不见马车来去,似是今日的变故对他们夫妻而言没有半点影响。 皇宫里,一直关注几个儿子动静的皇帝在听到一道道传回的消息时,本就算不得好的面色变得越发青黑。 这些家伙真当他马上就要死了不成! 他只是被那药丸伤了身子,还不至于如陆昕然所说的那般马上就要不行了!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虽然没有从前那般强健,但只要他配合太医列出的调理法子,然后……再不用那个药丸,开始修身养性调理身体,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将身子重新养好! “去将今日去了各个王府的官员名单给朕列出来!” 这些人不是急吗? 既然想领从龙之功,那就先去苦寒之地好好的清醒一番! 福公公躬着身子领命,不敢有半点耽搁的立即研墨提笔,将刚刚听到的那些官员名字一一列了出来。 只他存了心思,趁着皇帝体弱一直闭眼养神,将名单飞快的誊抄了一份,准备寻机会递到宋钧宴手中。 第二日晨起,在所有人都以为皇帝会歇息几日,这几日不会再上早朝时,皇帝坐着玉辇而来,身后的福公公手中捧着圣旨,在所有人跪地请安间,展开圣旨开始宣读。 昨日进过各位皇子府中的官员皆在圣旨之上,名单递到刑部和大理寺手上,要求陆晋川和唐崇礼联合彻查。 至于彻查什么圣旨上没有提及,但所有人惊恐的抖着身子,知道自己前一日的举动惹恼了皇帝。 杜梁更是眼睛一翻,直接昏死过去。 他是唯一一个被着重提及又被一一列举出罪名的人。 之前皇帝几次抬手放过了他,这一次却是没了最后的包容之心。 陆晋川和唐曲岩看着被两人齐齐捧在身前的圣旨,神容肃穆间心中又都带着些尴尬。 家中小辈可是在闹和离……家中事务都还没处理妥当,现在又要联手彻查名单上这些人的‘罪名’。 没有默契没有共同利益,他们要如何联手? 散了早朝,在唐曲岩还在踌躇不知该如何张口间,陆晋川已是主动出声邀请他过府一叙。 和离是不可能和离的,就是唐曲岩跟柳氏和离,他也不会让陆昕澜跟唐崇礼和离。 所以,尴尬什么的咬咬牙就不存在了! 至少……裴氏是表里如一的端庄稳重的正牌夫人,跟柳氏可完全不同! 陆晋川想到前一日陆昕然心声中提及的那些话,已是在想若是陆昕澜无法劝说非要和离,他该怎么劝唐曲岩为了儿子休妻!
第356章 他不是他没有别瞎说 陆昕然将宋钧宴的那番说给陆昕澜后就又跑回自己院子。 人家夫妻之间的事,他们能做的也只是给些意见,最终要如何选择还是凭他们自己的本心。 陆昕然心中虽然焦急担忧,却也只能拉着宋钧宴两人对着云松的小册子继续头秃的琢磨。 第二日清晨,宋钧宴一早出门上早朝,陆昕然心中装着事,也早早起来让下人去喊了陆昕澜,姐妹二人一起简单用了早膳。 “姐姐今日要回陆府吗?” “嗯,昨日徐嬷嬷跟着柳氏去了唐府,我的那些嫁妆应是已经清点好,后续如何祖母应是不会代我拿主意。” 裴氏行事向来极有分寸,也很是懂得为她们二人着想。 那些嫁妆清点可以,但若是声势浩大的抬出唐府传得人尽皆知,那就真的没有半点挽回的余地了。 裴氏不知她心中真正想法,又如何会让事情陷入艰难处境。 陆昕然嗯了声,唤来翠西翠竹帮她更衣,就要同她一起回陆府。 “我自己回去就好,云松还藏在暗处,我怕他会对你不利,你最近一段时日最好不要出门。” 昨日有宋钧宴的陪护下,他们还被云松的人一路劫持到了如意楼,今日她还哪里敢让路熙然陪她出门。 “怕什么,他要真手眼通天,我在府中也不见得会有多安全。” 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她算是想明白了,要是真因此而背上压力,处处提防小心,反而是着了那人的道。 知道劝说不了,陆昕澜便也不再多言语,姐妹二人上了马车就直奔陆府。 裴氏知道她们今日一定会再回来过问前日的状况,所以早早就派了人在门口候着,她们一下马车就立即引到了她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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